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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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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前后总是下雨不断,这些日子才有大好的晴天,雨三叔用了整个下午,把前屋地窖里的东西搬运出来,铺开来晒在门口大场地上,包括红薯芋头、花生、萝卜等等。

    由于算起来,芒种期间,又是多绵雨。

    雨三叔又夯实了一下地窖,然后,用白浆伴着草灰抹上几层,再拿火烤上一遍,都是为了除去水分湿气,好让这地窖最大发挥功能。

    他见孩子们对地窖很是好奇感兴趣,就拿竹簸箕,把他们一一吊送了下去。

    这土地窖,算是半封闭的空间,不算大,没必要会恐慌,三个小子就在里面玩耍,跪在地上爬行,拿头互相顶。

    村里打更人何老头,敲着铁皮锣,经过时扯着嗓子大喊道:“老村长从烽火墩县府回来啦!今晚便请三老出来,在议事堂口大场地开村会!请乡亲们互相转告,到时参加……”

    这个年代,一村之长很有威信,一村三老极有地位,村长陪同三老开村会,一年也不见得有几次,这种情况一般出现,五义村所有村民那是相当看重对待的。

    便有村民已经议论起来:“准是春播的大事!”

    王易丰和王四海结伴往坡上头西走准备回家。

    在田二叔家门口,王四海就偷偷指着田二叔家西头的来二爷家门口,一个正稳坐在门口竹椅子上,不知想着些什么的穿的衣服有些多的一高瘦老头说:“王易丰你看,那是我爷爷,就是小保守耶。”

    “我感觉你怎么好像有些怕你爷爷?”王易丰疑惑地小声问道。

    王四海贴着王易丰的耳朵后,又用右手招起来才说:“我娘说了,爷爷只喜欢来二爷和来二爷的儿子小龙。根本不喜欢我爹和我和波儿,所以,娘让我们见到爷爷,不许喊他。”

    小保守爷爷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名牛,有两个儿子,就是王四海和王平波,他在很小的时候被小保守爷爷送给外村人抚养了,长大了又跑了回来,在坡上头西边安屋,住文二爷家东头,中间只隔了条村道。

    二儿子名来,就一个儿子叫小龙,一家人都外出谋生了,本来和小保守爷爷住一起。

    三儿子名军,也外出谋生了,还是单身。

    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来二爷家门口的场地,想要往西走,还是被小保守爷爷叫住。

    他问他们:“小兔崽子!见到我怎么不打招呼?”

    “爷爷好!”

    “爷爷好!”

    他们喊完后,也没听他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他们,于是,他们有些莫名其妙的害怕,还是先跑了。

    走到王易丰家门口,王四海停住说:“你到家了。我家还在西边,就文二爷家东头,你要去我家耍一会吗?”

    “今天晚了,明天你来邀我吧,我们一起耍。”

    王四海笑着说:“行!我和波儿在院里做了许多泥将军,明天你得去看看。”

    他说完打了个手势,就回头准备走,王易丰还是忍不住说:“四海,你弟弟波儿……”

    “我知道,”王四海笑着说:“不是什么好鸟,大家都这么说!那又能怎样,我就这么一个亲弟弟,我不护着他,谁会护着他,对了,我得告诉你,王义龙也不是什么好鸟!没他自己说的那么讲义气。”

    “行吧,明天见。”

    王易丰进大堂屋后,除了奶奶和小五叔在忙活晚饭,其他人都聚在一起坐着。

    父亲王佑能正在口如悬河地对爷爷说什么,他坐在小竹椅子上,姿态显的很低,表情又是那么地恭顺,原来是在苦苦哀求爷爷资助他,让他可以重返庐阳郡城做生意。

    气氛很是严肃,爷爷不得不慎重考虑,因为父亲要的是他近乎所有的积蓄。

    一个有五个儿子并且曾经是一伙土匪小头目的小老头,气场和气势向来是力压群雄的,在他的威慑下,坡上头这老王家,虽然五个儿子有二个儿子已经成家立室了,但至今没有分家分产。

    就是说家里的多年积蓄,名义上是在他小老头名下,其实里面有他各个儿子的一份。

    而其中占大份的应该是他二儿子奖,王易丰的奖二叔,是那种吃得苦中苦的混人,他天生乐观,又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气,是五义村有名的耕种能手,劳作模范。

    老村长都说过,奖老二不干架惹事的时候,他每次看到都想竖大拇指。

    所以,此时奖二叔听的比爷爷还认真,他时刻关注这老爷子的面部表情变化,心想老爷子偏心长房是一直以来的事,但不会真糊涂到连自己辛苦攒下来的家当,都顺手送予老大了吧?

    爷爷最终没有同意父亲的想法,这让父亲王佑能气的丢下一句:“就守着几亩地,穷翻土的命!”

    他回自己屋子里睡觉去了,晚饭也没有吃。

    五义村各家各户今天晚饭都提前了,这会儿都拖家带口地往村里议事堂赶去。

    王易丰也被小五叔带到了那儿,议事堂在长兴堂驻地的东边,它的大门口是个很大的场地,场地正中央竖着一根粗大的长旗杆,旗杆最上头,安置了一颗鹅卵石般大小的日光石,那日光石经过施法,变得光彩夺目,映的整个场地分外光亮,直盯着它,甚至都会目眩神迷。

    老村长是个精神抖擞的小老头,穿着讲究,一身的灰长衫,显得斯文,俩眼炯炯有神,又看得出很精明。

    此刻,他和他手下的四位村议事堂的议事郎正一本正经地端坐在议事堂大门口处,拼接在一起,全铺红长布的长木桌边,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之所以说他们是一本正经,那是因为他们只埋头认真嗑瓜子,对眼前所有一律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他们面前最前排坐着的不是村里德高望重的前辈,大部分是最先到的,也有后来耍狠抢占座的,撒泼打滚硬挤的。

    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基本都三五成群结伙地站在二边,抽着香烟闲聊着。

    孩子们在场地上互相追逐互掐,家狗围着乱跑乱吠。

    老村长右手边一位四十多岁大妈级别的女议事郎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着她对面最前一排坐着的一位正在奶孩子的少妇说:“这谁家老娘们啊,怎么当众奶孩子,也不遮遮掩掩的,这一半胸口都让人家看到了!”

    “谁啊?谁啊?”少妇盯着左右男人看了看说:“谁偷看我胸啊?哪家老汉的婆娘没对奶子啊!小心我扣了你的狗眼珠。”

    这话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这大妈议事郎指了指说:“下黄郢的钟老三,过……过来,快管管你家小儿媳妇。”

    少妇的老公公钟老三,一边骂着一边跑过来,一把把自己儿媳妇衣服整理好,拖拽着她往外场走,骂道:“败家娘们!都替你臊的慌,我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少妇撒泼骂道:“去你二大爷的!哦,只准你宝贝儿子跟村里张寡妇勾勾搭搭的,就不准人家看你儿媳妇!什么玩意!老娘也不是好惹的,小心我炸了你们整个五义村。”

    老村长止不住站起来骂道:“嘿,你个败家娘们玩意,胡言乱语说什么呢?信不信我大嘴巴抽你!”

    少妇问:“关你老村长什么事?”

    “妈了个巴子!”老村长怒不可遏说:“整个村子谁不知道,我就是钟老三的二大爷!”

    “哈哈哈……”

    “哈哈哈……”

    老村长手一挥又发话了:“拖……拖下去!家丑外扬什么!嘿,你们大伙都笑话什么?村里敲过张寡妇家的门,我都知道你们哪几个,非要我挨个点名是吧,张寡妇的事我明日就会处理。”

    于是又上来几个汉子,连拖带拽要把这少妇拖走。

    少妇仗着自己怀里还有个哺乳期的孩子,撒泼打滚哭骂到:“不活了!不活了!整个五义村的老少爷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外姓的女人喽……”

    村里的妇女也就上去拉扯。

    先前冲进去的奖二叔不知怎么突然振臂高呼问:“谁掏我蛋!谁掏我蛋!你们这些骚娘们!”

    何大朗这时猛敲铁锣高呼:“三老到,肃静!”

    十二个人,每四个人抬着一顶竹椅轿,上面分别坐着二男一女三位满头长白发的长者。

    众人起身,三老坐下后,什么也没说,示意老村长可以开始村会。

    老村长给三老深深鞠躬一下,这时先前的少妇趁机抢回到原先位置坐下,还愤愤不平。

    老村长皱起眉头按手示意,随她去吧。

    老村长说:“这次呢我去烽火墩县府,二件事。其中一个呢春播,那是肯定的,种子都领回来了,存在议事堂的大地窖里。这其二呢,你们猜怎么了?咱们大宣皇朝,最南边的龙城跟百万大山的南蛮子干起来了!”

    大伙都起哄,让老村长好好说道说道,龙城和南蛮子干仗的事。

    老村长偏偏要卖个关子,他满是得意忘形的神情却缓缓坐下来了。

    他坐下后,喝了一口茶,吐了一口茶叶,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这时,村里那些上年纪的老汉就都掏出一根烟来,框框一框框,铺天盖地地朝他砸了过去。

    这孙子……这老村长就乐呵呵地挨个捡烟。

    这时,三老当中带头的王鸡伯,将拐棍抬起来猛敲了几下桌子激动地说“王二郎,你是要给我急出毛病来吗!仗打的怎么样?”

    “哪敢吗,我的老祖宗!”老村长献媚地说:“龙城赢了!而且大赢!而且赢的漂亮!咱大宣皇朝终于报了葫芦山一战的仇了!”

    老少爷们齐挥动拳头:“太好了……”

    “太好了……”

    王鸡伯老祖,本名王机伯,神机妙算,精通相术面相,连着三任村长都是他大力推荐的,由于爱吃烧鸡,每餐无鸡不欢,晚辈们叫着叫着,叫成了鸡伯,他本人也不反感。

    至于葫芦山一战,大多人不愿意提起,那一战龙城边防军被引诱到了困境处,死伤惨重。

    老村长说:“白石滩一战,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险象环生啊,双方共计出动兵力十万上下,相聚在白石滩一带决一死战,那杀的叫一个人仰马翻,昏天暗地,血流成河,鬼哭神嚎的。一开始,百万大山里那些二脚猴南蛮子们,不断对龙城进行挑衅和试探性攻击。咱龙城军的飞将军也不是吃素的对吧!三番五次地击退了他们。嘿,这帮狗日的,居然频繁骚扰,咱龙城边防军是怕他们吗?怕的是没有接到宣德宗的圣旨,不能冒然开城出军对敌。他们以为葫芦山一战,就把我们大宣皇朝的男儿郎的脊梁骨都打断了吗!”

    “宣德宗注重发展,讲究修生养息,体恤将士,不允出战!没承想南蛮子变本加厉,那龙城的飞将军能惯着他们吗,不能!双方大小十七战,有赢有输,打的是有来有回。最终形势所迫,在白石滩决一死战,大宣皇朝大赢!”

    台下一片大叫大喊,众人齐刷刷鼓掌。

    老村长喝了口茶又说:“好了,好了。接下来呢,我宣读一下咱们烽火墩县府接的公文令啊,宣德宗年初发表了重要讲话,开始“远景五年”计划,今后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重要时期,任重道远而前途光明啊!”

    “《书》曰:有芒之谷类作物可种,过此即失效;《礼》曰:泽草所生,种之芒种。算起来呀,再过七日便是芒种时节,那么农桑司要求我们烽火墩县,要求我们武义山五义村,一定要保农促产,按指标完成秋收后的交公粮任务,今年交的公粮可不一样啊!说不定就是支援我们大宣皇朝哪个边防军的,大家说,有没有信心?”

    “有!有……”

    “有……”

    老村长很满意地接连鼓掌坐下,他边上的大妈级别村议事堂议事郎就站起来说:“老话说的错不了:十羊九不全,一鼠害三年。今年却是鼠年!我强调一下啊,村里各个自然郢的男男女女们,把着点门啊,最好今年就不要有生孩子的打算了。家家户户,有条件的,可以都养猫,克一克嘛,再不许兴吃猫肉了,知道不!”

    大伙起哄,女村议事郎架不住。

    老村长站起来指指点点说:“那个满仓家奖二小子,文林家的德彪,和郢的王栖山,屠户大全,你们几个小子听好了吗!猫死克老鼠,那是为什么呢?又为什么十二生肖没有猫呢?是想当初,猫被老鼠欺骗了,耽误了天庭点卯时间,不能榜上有名,从此猫鼠就成了一对冤家,养猫好啊,知道吧,猫招财!那么下面请老祖鸡伯定一下打泥仗的日子。”

    王鸡伯颤颤巍巍站起来说:“明日大晴,我看就定明日吧。今年获胜一方,由村议事堂出资,奖励一头肥猪,王二郎这没有问题吧?”

    老村长陪笑说:“没问题,没问题!一切皆由老祖定夺!”

    三老又被竹椅轿抬走,村里长辈们就都上去围着老村长,激动地非要他详细说说白石滩一战;各个自然郢的汉子们分别聚在一起商议着明日打泥仗的战术部署;妇女则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的闲扯起来,唉,不知道村里又有几个身败名裂,当然,其中注定有二个,一个是坡上头满仓老汉家,因为他的大儿子王佑能在庐阳郡城做生意失败,进退首鼠地只好回乡投靠;而他的四儿子王三思竟然扛跑了和郢军退王章麟老汉家的幺妹王爱梧,听说是扛起来就跑,你说是奇葩不奇葩!

    这第二个便是村里的女人公敌张寡妇,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张寡妇年近二十七,脸相好看是个俏模样,身材也很哇塞,丈夫肺炎症去世,,独自地独屋生活。

    要说你寡妇家的,要是带着孩子,最起码人还同情些,可你张寡妇和前夫也没有一个孩子,不改嫁,还赖在咱五义村干嘛,想干嘛!

    村里的汉子也不知道是馋她身子,还是个个热心肠,竟去帮的帮,忙的忙,最近可了不得,都传说有村里汉子晚上去敲她屋门了,还不止好几个,真是不要脸的野狐狸一身骚气!

    其实张寡妇还真不是她们说的那样,人家还是恪守妇道的,至于为什么不投奔娘家,或是改嫁,自有她的苦楚。

    张寡妇确实半夜里听到有不同的村里汉子敲她屋门喊她名字,她在夜里寂寞难耐也是确实,但是天知地知她知,自己至今没有出轨,做出有背人伦之事!

    嘿!

    村里有家室没家室的汉子就更加来劲了,都拿这年轻貌美的张寡妇寻开心,夜里来的汉子更多了,敲门声更猛了,喊她名字也更浪了!

    无论年龄大小,男人们之间的赌约一直以来就是那么幼稚可笑,好像拿下张寡妇,然后在众人面前被竖大拇指,心服口服地被说上一句:算你厉害!

    这就是很牛逼的无上光荣,而张寡妇又确实很得劲,很哇塞。

    荷尔蒙分泌过旺,刺激口水外流,加之脑海不断意淫,促使村里有想法的汉子胆子越来越大。

    往往情况是这样的,这群胆大的汉子,白日日主动去套很哇塞的张寡妇近乎,关心地问:“张寡妇你家柴草不多了吧?没事,你大哥给你抱。”

    “张寡妇你家水缸快没水了吧?没事,你王哥给你挑。”

    “张寡妇最近身体憔悴了生活拮据了啊?没事,这是你奖二哥刚从屠户大全那里给你买来的一刀肉,好好补补。”

    ……

    张寡妇拒绝不了,只好言谢:“谢谢大哥、王哥、奖二哥……你真是好人。”

    然而,这些她白日里言谢的好人,好大哥,夜里却偷偷地来,在她屋的门前窗外,竟是些污语连篇,无耻下作!

    让她苦于无奈。

    投诉张寡妇的妇女,越来越多地来到村里议事堂找到老村长,这老村长既然答应明日就会一定处理此事,就绝不失信和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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