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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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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白马被带到两人面前,修娜妮娅对女人吩咐。“你先去忙自己的吧。”

    “可是公主殿下您暂时还不会骑马,需要一个牵马人确保您的安全。”

    “喏,就是他了。”修娜妮娅一掌拍打在卡尔斯结实的胸膛上,不懂把握轻重的她打得卡尔斯猝不及防,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是。”女人把缰绳双手奉上,很识相地离开了。

    修娜妮娅接过缰绳,白马见到她非常亲热,修娜妮娅一只手扶着它的面部,根本就控制不住它还一股劲去蹭修娜妮娅洁白的小脸,弄得修娜妮娅感觉痒痒的。

    “看来这匹白马很喜欢你呀。”一旁的卡尔斯说道。

    “那是当然啦,这是父皇在我十五岁生日时送给我的礼物,那时候还是父皇陪着我在马厩里看着它出生的。”

    刚刚卡尔斯从远处看还不觉得,现在凑近了看,这匹白马是肉眼可见的强壮。卡尔斯想伸手摸摸白马,修娜妮娅赶紧提醒。

    “你可小心点,怒雪的脾气可是很暴的。”

    卡尔斯的手停在半空。“怒雪?”

    修娜妮娅和白马脸贴脸。“就是它的名字,你的马没有名字吗?”

    “没有,压根就没想过还要给马取名字。”说完,卡尔斯更加谨慎地把手伸向马身,就在自己的五指刚刚接触在它白色的皮肤时,怒雪立即有了反应,马头发出排斥的鼻息,用力对着卡尔斯猛戳了两下,即使修娜妮娅拉着缰绳也是形同虚设,还好卡尔斯心里有所防备,让白马的两连戳扑了空。

    “这马和它的名字好真相似啊。”卡尔斯退了几步,虚惊一场。

    修娜妮娅一边安抚怒雪一边幸灾乐祸道:“我就说它脾气暴吧。不过我当初取名字的初衷是因为它一身雪白,并且希望它能长得像帝国军们的骏马一样强壮,像个战士一样在伯伦卡亚的土地上飞驰,就像怒然而落的暴雪一样又大又快,所以就有了怒雪这个名字。”

    “不过,它连碰都不让我碰,我怎么教你骑马呢?”

    “对哦,我本想着你和我一同骑在马背上的,现在来看,你肯定会被怒雪甩下来的。”修娜妮娅有些犯难,她原本有些许憧憬和卡尔斯骑一匹马的景象恐怕难以实现了。

    卡尔斯想到办法。“不如你把缰绳给我,我来牵马,你骑上去。”

    修娜妮娅嫌弃。“我每次来这儿骑马都会有人牵的,本公主要你何用?”

    “那你想怎么样?”

    “我听说,一般烈马都是要靠人驯服的,我以前就见过有人骑在马上任凭马疯狂地甩动身子,那人就是不落马,直到马变得老实下来,就算成功驯服了,要不你也试试。”修娜妮娅一面坏笑地看着卡尔斯。

    “啥!驯服它?”这项技能是卡尔斯还未掌握的,他知道校场的骑兵们应该是会驯服马的,可他挑选自己的坐骑时,那匹老马已经被驯得服服帖帖的了,卡尔斯骑上马就可以随意驰骋。

    “怎么,你不敢呐?”修娜妮娅看着因她的要求面露难色的卡尔斯。

    “不敢”这两字让卡尔斯觉得有些刺耳,他想到自己的体内还住着个弗拉欧斯,他不是被尊称为先驱者嘛,驯服一匹马肯定不在话下。只是上次和两位骑士交手时弗拉欧斯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他激发出来。

    “那就试试吧。”卡尔斯伸出手示意修娜妮娅把缰绳交给他。

    修娜妮娅一笑。“祝你好运哦。”

    从缰绳交接的那刻起,困难就找上卡尔斯了,怒雪又对着卡尔斯猛戳两下,见卡尔斯握着缰绳不放,继续猛戳。

    修娜妮娅对着白马大喊:“怒雪,安分点。”可是白马丝毫听不进去,不断地用头戳向卡尔斯。

    卡尔斯连续横移躯干,怒雪每次都要调整身姿才能戳向卡尔斯。

    “看来还不能以正常的方式骑上你了。”卡尔斯抓住怒雪调整的间隙,精准踩上马镫,迈开自己的腿,完美上马。但他坐稳还不到半秒钟,身下的怒雪就开始疯狂地甩动身子。这让卡尔斯将躯体坐直都有些难办,他趴在马后脖颈上,尽量把重心降低,双手死死捏着缰绳,双腿也用力夹住马肚,怒雪的每一次甩动他都感受得真真切切,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甩得上蹿下跳,但就是不落马。

    不论怒雪上扬前驱,还是抬高后腿,卡尔斯都牢牢地贴在马背上。一阵子后,怒雪不再执拗于甩掉卡尔斯,它开始在一望无际的草场上狂奔起来。这时的卡尔斯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速度,和自己的坐骑相比,简直是老爷车遇上了超跑。扑面而来的风让卡尔斯难以睁眼,他在怒雪高速地奔袭中调整坐姿,让自己能够慢慢适应怒雪的速度,不至于被甩出去。

    修娜妮娅看着怒雪驮着卡尔斯跑远,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在草场工作的多名养马人瞧见了卡尔斯的情况,虽然他们不知道卡尔斯是谁,但他们认得那匹白马正是公主殿下的爱马——怒雪。几位养马人凑在一起,三言两语后断定是卡尔斯误骑了怒雪,导致怒雪受惊了。

    卡尔斯勉强睁开双眼,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一长串木制围栏,他知道那大概就是草场就边缘了,围栏的草地也不再收到养马人的呵护,杂草丛生、碎石遍地。不过他估计以现在怒雪的速度,直接撞破围栏冲出去肯定不在话下。话说回来这白马如此矫健,做出一个满分的跨栏也说不定。

    不过这两个可能都没有发生,卡尔斯明显察觉怒雪在降速,它准备折返,果然是皇家御用马场的良驹,知道已经到了马场边缘就老老实实地原路返回了。在怒雪转身的片刻间,卡尔斯抓紧时间调整坐姿,让自己能够坐得稳稳当当。可刚坐稳,怒雪又飞驰起来,卡尔斯感到自己的头发已经全部被风吹得竖起来了。虽然怒雪还在狂奔,但卡尔斯已经适应了七八成,他就快驯服这匹白马了。

    一人一马回到有人迹的地方,一群养马人围成了一个圈,他们等待怒雪进入圈内,看准时机想要勒住马的脖子,让怒雪恢复平静,卡尔斯看出了他们的意图。马入圈后,前面的人快速向前跑,边跑边回头观望,预测他们与怒雪会出现平行的那瞬间,就在那瞬间,他们就会一拥而上地靠蛮力控制住怒雪。

    就在几个养马人跃跃欲试的时候,卡尔斯大喊:“别过来,都别靠近,我已经快能控制住它了。”

    一个养马人问:“阁下是哪位?”

    “我是帝国军骑士团的,是来教公主殿下骑马的。”

    听到“帝国军”一词,养马人放慢了脚步,他们面面相觑,一致认为卡尔斯是可以控制住怒雪的。他们紧随卡尔斯身后,都想一睹帝国的骑士如何驯服这匹桀骜的白马。怒雪即将回到之前卡尔斯骑上它的地方,修娜妮娅还留在原地,卡尔斯看见了她,怒雪也看见了她。突然怒雪朝着修娜妮娅冲了过去,这下让在场所有人都慌了神。养马人分成两队,一队跑向卡尔斯,他们不想再看见他如何驯服怒雪了,现在让白马停下来才是关键。另一队人跑向修娜妮娅,想尽可能地拉开她,若是时间来不及,他们就会用身躯把修娜妮娅包裹起来,就像卡尔斯上次见到家丁保护塞勒鲁克一样。

    但怒雪实在太快,任凭卡尔斯如何拉拽缰绳都不能让它慢下来。卡尔斯此时希望弗拉欧斯能给点反应,想着他应该能制止住这匹白马,但弗拉欧斯出现时所带来的热感卡尔斯现在半点都感受不到。两队人卖力地跑也已经赶不上了,修娜妮娅本能地转身逃走,但白马想追上一个姑娘太容易不过了。就在修娜妮娅一次慌张地回头查看情况时,怒雪已经离她只有十米左右了。修娜妮娅吓得紧闭双眼,她心里知道再怎么跑都是徒劳的了。

    就是即将相撞的那一刻。

    卡尔斯使出浑身解数用力往回一拉缰绳,怒雪一声长嘶,停在了原地。

    卡尔斯稳稳地坐在马背上,他知道白马已经不会再想挣脱他了,他驯服了怒雪。不过现在不是卡尔斯庆祝的时候,马前的修娜妮娅吓坏了,她瘫坐在地上,身上断断续续地颤抖着。

    “修娜。”卡尔斯脱口而出,一溜下马,蹲在修娜妮娅面前。

    养马人分出两个安抚住怒雪,剩余的都在奔跑中快速收起双腿,滑跪到修娜妮娅跟前。担忧写在他们脸上,要是公主殿下出了什么事儿,估计他们的脑袋都加起来都不够砍。

    卡尔斯离修娜妮娅最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在她耳边轻声呼唤。

    “修娜,修娜。”

    直到修娜妮娅的喘气平缓,身子不再颤抖,眼神中的惊慌也逐渐散去,卡尔斯才算松了一口气。修娜妮娅紧接着来了一句。

    “嘿嘿,你好像很担心我哟。”

    卡尔斯没想到这位公主居然还有心思说笑,要是她真的被马撞到了,不知道还说不说得出这种话。

    “谁担心你了,万一你有什么闪失,我怎么给你哥哥交代?”

    “哼,你明明就是担心我。”修娜妮娅跟个没事人一样一跃而起,看着一边长跪不起的养马人。

    “好了,没事了,无罪无罪,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遣散了养马人之后,修娜妮娅来到怒雪面前,白马仿佛知道做错了事,歪着脖子不敢看修娜妮娅。

    修娜妮娅心一狠,巴掌想重重打在马脸上,却又在落手顷刻心一软,只是拍了拍怒雪。

    “你这臭马,你差点撞着你主人我了知不知道?”怒雪温顺地又蹭了蹭修娜妮娅的脸颊,就当作是在道歉了。卡尔斯看着和白马认真讲话的公主,好像刚刚的险状从未发生过一样。

    “喂,你真的驯服它了吗?”修娜妮娅大声问道。

    卡尔斯回过神。“应该没问题吧。”

    “那你现在再骑上马试试。”

    卡尔斯再度上马时,心中难免残留余悸,他的动作还是谨小慎微,上马后怒雪走了几步,卡尔斯以为它又想挣脱,条件反射一般握紧缰绳。但怒雪没有后续的动作了,它接受了卡尔斯在自己背上的事实。卡尔斯心中生出一股骄傲,他兴奋地看着修娜妮娅。“看吧,我说就把它驯服了吧。”

    “太好了,你现在可以教我骑马了。”

    修娜妮娅走近怒雪,卡尔斯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敢这么做,他从未碰到过修娜妮娅身上的任何部位。

    “怎么,你以为我上不来吗?”修娜妮娅虽然嘴上这么说,却是一把将手搭在卡尔斯的手中,这是她第一次和卡尔斯有肢体接触,这时她才发现卡尔斯的大手掌把她的手显得那么细小。卡尔斯把她一把拉上马。

    修娜妮娅坐在卡尔斯身前,她双手扶着马背,还是由卡尔斯来控制白马。

    “驾!”修娜妮娅大喊,怒雪应声而动,毫不在意驱马的卡尔斯。

    卡尔斯抬高双臂,以防修娜妮娅一不小心掉下去。就这样怒雪驮着两人在草场缓行。

    “这样慢悠悠地骑我也会,要不咱们骑快一点,让怒雪跑起来。”修娜妮娅提议。

    “事先声明,我骑马可没载过人,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

    “连你家那位小夫人你都没载过?”

    “瞎说啥,她不是我夫人。”

    修娜妮娅咯咯笑个不停。“把缰绳交给我吧。”

    “你要让怒雪跑起来?”

    “当然。”

    卡尔斯心想反正自己也在马上,要是出现什么意外,他还可以护着修娜妮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把缰绳交给了修娜妮娅。

    没想到卡尔斯把自己的安危也交出去了,修娜妮娅催促着怒雪飞奔起来,卡尔斯没了缰绳,只能在马上摇摇晃晃,靠着腰腹力量平稳自己。他没想到怒雪之前又甩又跑的,只歇了片刻,又能这么急急而奔。

    “喂,我这骑马的技术不错吧?”修娜妮娅从前面传声。

    “你会骑马呀,那为什么要找我来教你?”

    “你先回答我,我的怒雪怎么样?”

    “是匹好马,又壮又能跑。”卡尔斯竖起大拇指。

    “那借给你去参加比赛怎么样?”

    “借给我?”

    “对,反正你也驯服它了,这样也不会给我们皇家丢脸。其实从你答应参加比赛那刻起,我就想把怒雪借给你了,所以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你的小心思还真多啊。”

    “你就说你借不借吧。”

    “公主殿下这么盛情,我当然要借啊。”

    “那就好,”修娜妮娅凑近白马的耳朵,“怒雪乖,你背上这位骑士,之后暂时是你的主人了,你可要和他去参加马术比赛的,可别给我丢脸啊。”怒雪又短鸣了几声。

    “好啦,它答应了。”

    “喂喂,它只是鸣叫了几声,怎么就答应了?”卡尔斯嘲讽修娜妮娅居然在和马沟通。

    “我说它答应了它就答应了,我们再溜达一会儿就回去吧。”

    “这么快就回去了?”

    “你要是还想我多带你四处转转也行,你先前那匹马我已经派人给你送回去了,咱们就骑这匹马回去吧。”

    “来时的那架马车呢?”

    “自然也打发走了。”

    卡尔斯心想这皇家的人办事真是方便,动动嘴皮子就行。

    卡尔斯骑着怒雪把修娜妮娅送回了二皇子府邸,然后折返自己家中,在卡尔斯的马厩里那匹褐色的马已被送回来了,卡尔斯再把怒雪也安排了进去。想到修娜妮娅之老跟怒雪讲话,卡尔斯也对着怒雪说了几句。“我家这地方小,就先委屈你了。”

    又来到褐色马前。“这位马爷可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脾气暴着呢,你多担待点。”

    夜里,卡尔斯的眼皮变得沉重,意识模糊正要入睡时,房间的灯火瞬间被全部点亮,弗拉欧斯的灵魂双手抱胸出现。

    卡尔斯抱怨。“你还真会挑时候,希望你出现的时候你玩消失,现在我都快睡着了你又不请自来,有话快说。”

    弗拉欧斯环顾整个房间,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剑呢?”

    卡尔斯想起了那把精美的重剑。“在客厅呢,那把剑果然是你的。”

    “也是你的了,你都不拿去校场试试威力如何?”

    “我才不稀罕你的剑,重得要死,拿都拿不动。”

    “走走走,带我去看看。”

    “你自己去,我要睡觉了。”

    “赶紧的。”弗拉欧斯飘到卡尔斯面前,卡尔斯看到他之前面部用魂焰勾勒出的胡子不见。

    “你的胡子怎么没了,你变年轻了?”

    “哟,看出来了,我说了我会和你合二为一的,你都没有胡子,你的灵魂哪来的胡子,现在看我的面貌是不是和你有点相似了?”

    卡尔斯凑近了几步,确实弗拉欧斯的面部有了几分和自己相似的神韵。“你还真在变化成我啊,话说你这几天都没有出现,我还真以为你已经和我合二为一了呢。”

    “暂时还没有,我去帮你搞那把剑去了。”

    “你怎么搞到的?”

    “你先带我去看看剑,我就告诉你。”弗拉欧斯开出谈判的条件。

    无奈,卡尔斯只好穿上衣服把弗拉欧斯带到客厅。弗拉欧斯单手一挥,魂焰点亮一部分客厅的灯火,他的剑在灯火下熠熠生辉,更加得精美。

    弗拉欧斯魂焰构成的五指抚摸着剑身。

    “想不想试一试这剑的威力?”

    “我可告诉你,这个屋里的所有资产可都是杜欧雷奥将军的,这玩意儿这么锋利,你削毁的某一样的东西可能都价值连城。”

    “肯定不在屋内,这里根本施展不开,咱们到外面去。”

    “现在,疯了吧,我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它搬进来。”

    “不用你搬。”弗拉欧斯握住剑柄,轻轻松松把重剑单手拿起。

    卡尔斯惊叹:“没想到你连肉身都没了,力气还能这么大。”

    “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这客厅施展不开,开门,我们到外边去。”

    卡尔斯被弗拉欧斯的怪力所折服,乖乖地去开了门。

    街坊邻居家的灯火已经灭得差不多了,整条街都陷入了黑暗,此时的弗拉欧斯就像这黑暗中的一团熊熊烈火,照亮他周边的一切。卡尔斯只感觉外衣根本抵御不了寒风,他已经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不要瑟瑟发抖。

    弗拉欧斯看着卡尔斯双手交叉进袖子里。“你不拿剑吗?”

    卡尔斯借这个机会反问弗拉欧斯。“我的剑不是在你手里吗?”

    灵魂大笑。“对对,它的确是你的了,不过现在我想要你自己找一把剑,让你见识见识我手中剑的威力。”

    卡尔斯又有话说了。“你不是说我们用的剑很一般嘛,再说了我困得很,不想和你切磋,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弗拉欧斯觉得没人和他比剑,少了些兴致。“那你可别眨眼。”

    弗拉欧斯提剑而舞,顿时他的力量开始肆意地流窜,本就感到寒风彻骨的卡尔斯又被这力量推动流速的空气吹得避无可避。弗拉欧斯灵活地挥动着手中长剑,好似对剑上千钧的重量不屑一顾。他的魂焰延烧到剑身,卡尔斯看出来了,那是曾经自己和杜欧雷奥交手所出现的一模一样的情况。不过这次感受到的力量截然不同,卡尔斯明白当初只是使用出了这股力量的冰山一角,而现在,弗拉欧斯才是把这股力量展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弗拉欧斯说那把剑也属于卡尔斯,但在卡尔斯看来,那把剑当下的主人只能是弗拉欧斯,自己连拿都拿不起那把剑,更别谈把这种力量发挥出来了。弗拉欧斯的每一次出剑刚柔并济,同时姿态上又美不胜收。这让卡尔斯联想到自己的剑术是不是也是受到了他的影响。

    只见弗拉欧斯剑式突变,一步逼近卡尔斯,剑尖直指卡尔斯的咽喉。

    “为什么不躲?”

    卡尔斯轻蔑地皱着眉。“杀了我对你有啥好处?”

    “哈,也对。”弗拉欧斯舞着剑花退开,继续他的一枝独秀。

    四周的空气在变暖,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卡尔斯身上的寒意被驱赶地差不多了,他垂下双手,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他还是想看完弗拉欧斯的舞剑。弗拉欧斯就像这寒夜里一个握剑的明亮鬼魂,他十分地投入和忘我,专心于把自己的力量用剑完美地诠释出来。这让卡尔斯看得目不转睛。

    直到弗拉欧斯垂下剑,卡尔斯差一点就要拍手叫好了。

    弗拉欧斯凝视着剑嘴里小声呢喃着,卡尔斯离得有些远,听不清,只好走近些。他听见弗拉欧斯念叨出一句。“破夜盛歌。”

    卡尔斯不解。“破夜盛歌,什么意思?”

    “剑的名字。”

    卡尔斯不忍发笑。“巧了,今儿我刚认识了一匹马也有名字,现在这把剑也有名字了。”

    “当然,你可知道这名字的由来?”

    “怎么来的?”

    弗拉欧斯剑柄对着卡尔斯,自豪地说:“这把剑,曾经打败过一个很强的魔人,那时那个魔人还年轻,我已经老了,我只知道那之后直到我死,都没和那个魔人再碰上,也再没听说过他的败绩。”

    “也许你去世之后,他败绩连连。你也说了,他还年轻,年轻人会经历很多失败。”

    “我不这么认为,那可是个很强的魔人。我已经不记得他那副和人一样的面容了,只记得那个魔人的称谓或者名字里有类似夜晚的意思,所以这把剑就叫做破夜盛歌。”

    “魔人和人长得一样?”

    “高级魔人会进化出和人一样的面孔,你如果有机会见到高级魔人就知道了。”

    “那不就等于战争要爆发了,还是希望永远不要见到才好。对了,你还没说这把剑的来历呢?”

    弗拉欧斯迟疑了片刻。“实际上,我也不清楚它的来历。”

    “你是骗我出来看你舞剑的吧?”卡尔斯有种被忽悠了的感觉。

    “不,我是真不知道,记得在骑士团立下军功有了名望之后,我遇到过一个老兵,他把这剑裹在一块破布里送给了我,实际上,我这几天没在你的体内,是因为这把剑被我带进了墓里,我去把它找了出来。”

    “还有这么好的事,遇到高人送装备,不过,你居然掘了自己的墓?”

    “那倒没有,剑感觉到我的力量,自然就破土而出。还有,那位老人是不是高人我也看不出来,只感觉他当时连说话都很费劲了,也就没有解释剑的来历,应该时日无多,他说他已经没力气握剑了,让我直接把剑拿走,我初次拿剑时也用了老大的劲儿,不过比你好一些,我还算是拿起了它。”

    “所以你身上的力量是属于自己,还是来自这把剑。”卡尔斯严肃地问。

    “好问题,我只知道在获得这把剑之后,我的这股力量会使用得更加顺畅,好像这剑就是专门为这力量而锻造的。所以这力量应该是本就属于我。”

    弗拉欧斯把剑交给卡尔斯。“要不你再试试。”

    卡尔斯被弗拉欧斯的舞剑刺激得热血澎湃,相信自己也可以办到,他信心满满接过破夜盛歌,在弗拉欧斯松手的瞬间,卡尔斯觉得有一盆冷水把他的热血顷刻间浇灭了。

    破夜盛歌剑尖直刺地面,卡尔斯握着剑柄,他还是拿不起那把剑。

    弗拉欧斯见状连忙安慰卡尔斯。“没关系没关系,你还差一点。”

    “差什么?”

    “差我。”话刚落脚,弗拉欧斯直接钻进了卡尔斯体内。在卡尔斯耳边留下一句话。

    “现在试试。”

    卡尔斯这时才发现,这段时间一直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原因,就是弗拉欧斯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卡尔斯跳了跳,自己的体重终于正常了。他落地才发现,自己居然拿着剑在跳,他可以拿起破夜盛歌了。现在的卡尔斯单手也能把这把剑轻松举起,他脑海中回想起弗拉欧斯的剑式,凭着记忆开始模仿起来,他只看了刚刚那么一遍,但一招一式学得有模有样。卡尔斯知道这是因为弗拉欧斯就在自己的体内,不过他心中还是为这股新的力量体验而感到欢喜,满意地回到家中睡觉去了。

    就在弗拉欧斯尽情地释放自己的力量时,在歌德福纳城中的某一个角落,流亡街的221号,一个人正在熟睡。突然!他的手腕感到一阵剧痛,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扯下手腕上的某个东西丢了出去,疼痛才得到缓解。

    他丢出去的东西在地上发出金属碰撞声,然后立马变大,呈现出一把镰刀。被镰刀惊醒的人是海瑟斯。

    他深知为什么镰刀突然会发生这种情况,有灵魂出现,一个很强大的灵魂,海瑟斯闭上眼靠自己来感受,确实有股强大的灵魂不停地躁动。

    不对!

    这个灵魂,为什么会隐约有种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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