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岑先生……疼。”
岑聿安拧眉：“把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想法收干净。”
小孩面前胡说。
程季森眨巴眨巴眼，这才注意到岑聿安身后还有个小尾巴。
他脸上的笑容更盛，冲闻时月挥手：“小月亮也在～”
他认识她吗？
不知道程季森怎么认识的她，闻时月知道程季森主要是因为程季森这人实在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叛逆。
程家是军政世家，家中几代从从军从政，就到这一代，蹦出了程季森这么一个反骨，兵不当政不涉，要是学着其他人搞创业也行，他偏不，搞cos当博主，在家长眼里那就是天天顶着一头七彩毛正事不干，气的程老爷子天天骂逆子，要不是这一辈就程季森这么一个独苗苗，他早就把程季森赶出程家了。
闻时月眨巴眨巴眼，也乖乖举起手：“程公子 。”
“嗨呀，叫什么程公子，多土！叫我程哥。”
闻时月乖乖：“程哥。”
“哎呦！”
程季森捂着心脏，一脸被甜化的表情。
“真乖，怪不得聿哥说你是小……”岑聿安抬眼，程季森瞬间闭嘴，比了个拉链拉上的姿势。
小什么？
闻时月疑惑看他，又看看岑聿安。
清冷的月色将他清隽的脸映照的冷淡又漠然，疏离出尘，闻时月卡在嗓子里的疑惑问不出口，只能默默咽下。
程季森绕到闻时月旁边，非常自来熟的胳膊肘搭在她肩上，委屈巴巴把手机递给她看：“小月亮，你干嘛拒绝我好友申请？”
闻时月：？
他什么时候加过她好友？
闻时月目光移到程季森张扬的银发，福至心灵：“啊，你是那个……”
非主流！
程季森迅速点头：“是我是我，快通过吧，我又发了一遍好友申请。”
“好哦。”
闻时月乖乖打开手机，准备通过程季森的好友申请，手机突然被人抽走。
“喝了酒别老看手机，本来就晕。”
闻时月茫然抬头，对上岑聿安讳莫如深的黑瞳，他像是察觉她的疑惑，揉了下她的头，为她拉开车门，冷淡道：“快上车。”
“喔，好的。”
闻时月感觉心跳快了两拍。
呐呐回复，机械坐上车。
“我也坐后面……”
岑聿安毫不留情关上后门，一脚把人踹去副驾驶。
“滚。”
程季森委委屈屈地滚了。
“去哪？”
闻时月呐呐：“您不用送我的，这边交通很方便，还有地铁，我坐三号线正好到我们学校门口……”
岑聿安修长冷白手指点在中控，落锁：“去京大。”
程季森扭头：“聿哥，你晚上不是还有个家庭聚会吗？要不你先回去，小月亮我送她去学校……”
岑聿安指尖点住另一个按钮，升起挡板，把程季森隔绝。
程季森：“……”
艹！
没人性啊没人性！
闻时月坐立难安，局促道：“岑先生，您找个路边把我放下就行，您还有聚会要参加……我就不耽误您了……”
岑聿安淡淡，没有指责意味，只是叙述：“你已经耽误了。”
“……”
闻时月难为情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闭嘴，埋头。
车厢空间很大。
不知道是不是闻时月的错觉，她总觉得岑聿安坐的位置有些靠里，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超过正常社交范围，不算紧贴着也差不多，属于他好闻的清冷雪松味道总是时不时的钻进她的鼻子，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她小心翼翼侧眸。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漂亮的下颌，喉结明显，微微上下滚动，明明气质很冷，神色也冷，却莫名有种颓靡的欲感。
色即是空。
色即是空。
闻时月觉得自己清醒了，又好像还醉着。
她不动声色往外挪动，拉开和岑聿安之间的距离。
车内没有放音乐，细微的动静在安静的车内被无限放大，岑聿安投过来淡凉一瞥，闻时月动作立刻止住。
片刻，岑聿安收回目光，身旁压迫感消失，闻时月又像小仓鼠似的窸窸窣窣往旁边挪动。
来往几次。
岑聿安耐心全失。
“啊——”
闻时月被他钳住手臂，猛的一拽，她顿时大半个身子倒在岑聿安怀里，被他拖起放到他腿上。
清冷的、淡雅的雪松香温温柔柔将她包裹，闻时月抬头，正对上岑聿安幽深漆黑的瞳仁，眸色深重，看不出什么情绪。
程季森听到女孩惊呼急得抓耳挠腮。
恨不得上手把挡板拆了。
他！要！看！八！卦！
“岑先生……”
闻时月不自在地动动腿，车里开了空调，但她还是感觉燥热感一股一股地往外冒，指尖沁出一点薄汗，她紧紧捏住衣裤，想要下去，被岑聿安一句话定住身形。
“陆渊烨？”
闻时月僵住。
岑聿安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拿着她手机，不知何时点进了与陆渊烨的聊天界面，骨节分明的长指上下滑动，长睫低垂。
聊天界面只有陆渊烨一句问话和一个通话记录。
岑聿安语调很淡，没什么情绪：“关系很好？”
闻时月条件反射摇头，否认：“没有。”
“一点都不熟。”
嗯。
不熟。
但通话二十分钟。
怎么看都不是简单陌生的关系。
岑聿安觉得从今晚起胸腔就蕴着的那点莫名怒火又有熊熊燃起的征兆。
但是看女孩眼里突兀蒸腾起的水汽，岑聿安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她喜欢谁，与谁有瓜葛，究竟和他有什么关系。
小姑娘现在本就是心不定的年纪。
今天爱他爱到要死要活。
明天就能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况且结婚，嫁给她之类也不过是她喝醉说的胡话，不能当真。
他跟一小姑娘计较什么。
岑聿安心想。
那点无名之火却越烧越旺，越烧越凶，一肚子躁郁无处倾放。
过了一会儿。
女孩小小声的哀求又传来。
“岑先生，可以放我下去吗？”
又细又弱，岑聿安不懂她是从哪学的这种娇娇哀求，让他一点不想顺她的意。
岑聿安指尖无意识收紧用力。
“岑先生……疼。”
女孩实在忍不住小声抽气，岑聿安才梦一般松手，放任闻时月猫崽子一样迅速从他腿上溜下去。
哑然。
他究竟在做什么？
幼稚地跟刚成年的小女孩置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