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思姝。”晚上睡觉，云离还是依旧抱着她的胳膊。
“干嘛？”
“谢谢你。”云离道，“我从出生就一直被人欺负，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过。”
思姝打了个哈欠：“我对你也谈不上好吧。”她对下属都是一视同仁的，也没有过分偏心谁过。
“不，”云离道，“你是最好的，这世上任何人都没有你好，你在我心里比天上的仙女还美，从古至今没有人能比你更好。”
思姝被这几句话夸得开心，她哈哈笑了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吧……”
云离声音却低下去，他道：“思姝，你能抱抱我吗？”
“……嗯？”
云离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今天是我的生日。”
“哦。”思姝明白了，生日，凡人才会有的东西。
她顺从地把另一只手搭在他背上。
云离却在她怀里轻轻抽泣了起来。
思姝皱眉：“又怎么了？”
他说：“我从五岁起，就没过过生日了。我娘亲从生下我，就一直把我藏在柴草堆里，让伙房的灶娘看管我，但是每年我过生日，她都会来看看我，给我拿一些糖果和瓜子吃。可是后来她死了，我就被接到那家人身边，他们一直打骂我，折磨我，我好多次都差点活不下来。”
思姝听得心酸，摸摸他的头：“没事的，都过去了。”
云离仰起头看她：“思姝，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嗯，不会。”
“真的？”
“真的。”
他一把就拥住了她，在被子里把她抱得死紧，腿脚都缠在她身上，埋头在她身前蹭她：“思姝，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思姝被他蹭得浑身燥热，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使劲扯他也扯不开，云离说：“思姝你好香，跟我娘亲身上一样香，你让我再抱抱你好吗？”
思姝对他再心软不过，就放弃了挣扎。这一放弃就直接放弃到赤身相对了。
思姝气喘吁吁，云离抱着她在她身后吻她，口中细语呢喃：“思姝你真干净，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人了，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都没有那么脏了……”
思姝昏昏沉沉地想，她干净，一团黑气聚集成的东西，能干净到哪去？
云离将她吻遍，然后咬着她的耳朵道：“思姝，我想伺候你，可以吗？”
“这……”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相信我……”
然后思姝就知道了一件事，原来凡人喜欢做的事，竟然这么舒服。
隔日醒来，云离像偷腥成功的猫，黏着她不肯撒手。思姝用手拉开他，指着食指道：“这件事，以后只能偷偷做，不准告诉任何人。”开玩笑，要是被她的属下知道，她每晚都被人压在身下，那她的颜面何存。
云离点头如捣蒜：“只要你愿意，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伺候你！”
然而说是这么说，思姝发现更喜欢做这事的人，显然是他不是自己。
云离每晚都要缠着她做，而且更喜欢把她弄出声音来。至尊殿外是有守门人的，思姝每次怒瞪他，他就笑得开心极了，在她耳边轻轻诉说一些甜蜜至极的情话，全都是诸如“思姝是最美最好看的”“思姝的皮肤好白好嫩”“思姝的脸红红的真诱人”……
思姝每晚被他折腾的筋疲力尽，早上再去处理公务，云离就一本正经地给她端茶倒水，二人表现得相敬如宾，谁能知道私底下竟然尽享鱼水之欢。
但是事情做多了，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某日思姝穿着衣服去大堂，云离就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干什么？”
“你这衣衫不好看。”他说。
“哪不好看了？”思姝左右看看，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啊。
云离别回头去，心想不是不好看，是太好看了，好看得让他嫉妒，他不想让她穿那种衣裳出门，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于是他就开始了各种弄坏思姝衣裳的计划，直到最后思姝发现真相，跟他大吵一架。
“你是我一个人的，怎么能在别人面前穿得那么好看？”他振振有词。
思姝冷笑：“我什么时候是你一个人的了？我还有百万疆土等待开拓，这辈子都不可能是你的！”
云离气得脸都红了：“你都跟我那样了，还能不是我的？！”
思姝反诘：“我跟你怎样都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你不过是个凡人，一百年不到就死了，我思姝最起码还能活个几千年，你怎么跟我比？！”
云离被这最后一句戳中，一句话不说，抛下思姝就冲出了寝殿。
思姝也气得冷笑，她真是惯得他无法无天了。
云离一个人来到平涯谷，这里是一片平原，蓝天白云之下，各色花草开满了原野，远远望去，如同璀璨珠宝点缀其间，美得不可胜收。
他在花丛间仰躺下来，向着思姝方才的话，心里空寂成一片。
当她把他从地牢里背出去，又亲手帮她拆掉了枷锁，他就对她产生了十分复杂的情感。但他怎么也没想到，给他处理完伤口后，她竟然就那样折回去，冲进了南颙城的重重包围之中，单枪匹马在人群中杀进杀出，他根本无法形容那血腥场面在他心中引起的震撼。
她割在羽傲身上的每一刀，听到那个恶徒痛苦的求饶，都不断地消弭着他内心的仇恨。
他知道她在替他报仇。
而她却为此受了重伤，昏睡了两天才醒过来。
她昏迷的那两日，他真怕她醒不过来，想去见她，都被她的手下拦住。
最后她同意自己留在她身边，他几乎是无法形容的快乐。没人知道他到底有多爱那个女人，他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可他的命在她眼里不值一文。
他的生命短暂得如同蝼蚁，在强大的魔族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思姝跟云离大吵一架，直接带兵飞到东湖去打仗了。她全身都带着戾气，见到敌人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开战，而且一打就是半个月。身后几员大将都跟不上她这体力纷纷累倒，只有暮归一人称住了，后来班师凯旋时，思姝就升任他为左将军了。
“主上这到底是怎么了？”朝归私下里问清鸳。
“吵架了。”清鸳道。
“跟谁？”
清鸳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让带回来那个小孩。”
朝归挠挠头：“不是吧，那只是个凡人，何况我也只是可怜他罢了……”
清鸳把手放到朝归耳边：“我听至尊殿的守门人说，主上每晚都跟那个云离睡在一起，两个人已经做过夫妻之事了……”
“啊……”朝归懵了，“这……”
他们主上可是块千年冷石啊，这少年到底怎么撬开这块石头的？
暮归走了过来，冷冷看了二人一眼：“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