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饭局
段然看着眼前的八菜一汤，不禁感叹：
“勾俊皓果然是勾俊皓。”
话说暑假一直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早就听说过，高二的暑假是最快乐的一个暑假，段然也没有什么实感。
父母离异之后，他跟段振雄见面的机会逐渐少了一些，关于段氏的一些内部消息也多半来源于姐姐。
前段时间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有几件还没上市的衣服，来自香港的独立设计师品牌。
里面有一件是林歆的尺码，看上去别致独特。
还记得小的时候，姐姐经常带着自己和林歆四处闲逛，吃烧仙草买碎碎冰。彼时也是这样的盛夏，但如今姐姐已经有了新的担子要去背负。
容恒段艺，成为了父亲手里的一张好牌。
“嗡嗡嗡”
手机在震动，是燕闻殊发来的。
“段少，晚上有个局去不去？音浪很强的那种哦。”
段然几乎能听到燕闻殊的语气，想也没想就回了个“不去。”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林歆了，这小子，说是要学个新技能，也不说是什么就没影了。
正想着手机就响了，段然的铃声是一首英文说唱，此刻响起不由得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这个燕闻殊。
“都说了不去，别烦你爹行吗？”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段然似乎才意识到不对劲，刚想要说些什么，只听见听筒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段吗？是我，勾俊皓。”
“额……十一哥，你说你说。”
被海燕这家伙害惨了，段然扶额尴尬到爆，给谁当爹呢这是。
“呼……我还以为我打错了呢。上次说要请你吃饭，感谢你帮我查泷安集团的事，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时间啊？叫上林歆我们一起。”
“好的哥，没问题。”
段然答应着挂断了电话。
这年头随口说句请吃饭，还能一直记在心上的，估计也就是勾俊皓了吧。
段然摇头笑笑，于是就有了开始的那一幕。
这饭馆不得不说，嗯……很有品味。
走进石阶长廊，又是小桥流水，又是玉屏风的，三五步雕梁画栋，来往的食客都局味很重。
段然觉得新奇，因为家里的海外背景，自己很少来这种古色古香的地方，他倒是觉得这地方跟勾俊皓的气质很搭。
进了包房，勾俊皓已经到了，而林歆照例是要迟到的，这里的私密性很好，既听不到隔壁说话，也没有侍者来打扰。
手机点好的吃食，餐车推到门口会有人敲门，开门时人已经不见了，全程零接触。
林歆是和菜一起进来的，正巧赶上热乎的。
“你倒是赶的好。”
勾俊皓笑着说。
“那必须的。”
林歆咧嘴笑着，青春洋溢的样子。
“老早就馋这家店了，听说难订的很，感谢一十哥破费，又沾了段然的光，今天我是必须吃到位了。”
林歆撸起袖子挥舞着筷子。
“不得不说，这厨子是真的好。”
段然一边嚼一边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觉得不错，上次我爸谈生意带我来过一次，就觉得这菜都是甜口的，你俩应该会喜欢。”
勾俊皓说着盛了碗汤转了过去。
“对了，小林，你最近在做什么啊？我刚问了段然，他说他也不知道。”
“嗨，快别提了十一哥，我小时候不是练过乒乓球嘛。”
“这个我知道，阿歆打的很好，我也会打两板。我记得你好像高一还在打呢吧？”
段然转头看着林歆问。
“谁说不是呢，这不是为了专心学习就不打了呗，反正最近也没有我可以参加的比赛。前几天我以前的教练突然联系我回去当临时的陪练，我就去喽，看看能不能学点什么新招。”
林歆喝了一口茶说道。
“哈哈哈省队的水平怎么样？”
“快别提了十一哥，你弟弟我被虐惨了，我也就能虐虐段然。”
“呦这么嚣张，我可是八班横板王，不信一会儿走试试？”
“试试就试试，这附近正好有俱乐部，我们可以打会儿乒乓，再打会儿台球，这大热天的还能多吹会儿冷气。”
“把体委也叫上，怎么样十一哥？你有什么有趣的人也叫来一起玩儿啊。”
“可以啊，今天没什么事。”
勾俊皓抿嘴笑着，突然就想起陈年了，感觉他好像总是一个人的样子。
从通讯录里找到了陈年的头像，是一个带着帽子的自拍，看不清楚眼睛。
想了想，勾俊皓还是拨通了陈年的电话，上次一起吃了串谈了心，就是朋友了，他应该会来吧？
段然和林歆两个人在打闹。
“你小点声儿，十一打电话呢。”
“谁让你说体委比我打的好。”
没想到响了一声对方就接了。
“你一会儿有没有时间……”
还没等勾俊皓说完，对方就打断了他的话。
“……小皓吗？我是王婉转……陈年出事了。”
“什么？”
电话有些漏音，林歆张大眼睛对段然做了个口型：
“女的？！”
段然观察着勾俊皓的神色，皱着眉对林歆摇了摇头。
勾俊皓挂了电话心神不宁的样子。
“怎么了哥？”
段然问道。
“我打给另一个项目人选了，之前通过薛凯认识的，结果是负责他的研究员接的，看样子他们的实验出了点问题。”
“这个项目除了你还有其他人选？”
段然一脸不可置信。
这就是泷安？即使通过外界表现出对勾俊皓极端的迫切，却也给自己留了后手吗？如果像他们自己所说的，勾俊皓是难得一见的适配人选，那其他的plan b都无异于是一种次级迭代。
太狠了。
想到这段然不禁冒了一身冷汗。
“我得去一趟，单已经买好了，小段你送一下林歆。”
勾俊皓拿起桌子上的手机起身走了。
“好。”
段然回过神来点点头。
“十一哥去了打算怎么做啊？”
林歆担心的望着勾俊皓的背影问。
“我猜他已经做出决定了，去做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段然叹了口气说道。
勾俊皓见到薛凯的时候，莫名有些生气，根本不想跟他好好说话。
“你来了？这是同意加入技梦者了？”
薛凯出来接他的时候上下打量着，就好像不相信勾俊皓此时此刻会出现一样。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吧？”
勾俊皓黑着脸说：
“我要见陈年，他在哪？”
“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薛凯似乎是有些不解，毕竟上一次在梦元中，陈年对勾俊皓的敌意是不言而喻的。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啊？我就想知道一下可能会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情不行吗？”
勾俊皓觉得眼前这个薛凯真的是极端的磨叽。
“不，这事是个意外，不可能发生在你的身上的，陈年他硬件实力比你差远了，很多情况他都控制不了……”
勾俊皓停下了脚步，死死的盯着薛凯：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说起别人就好像是一个试验品？你究竟有没有心？”
薛凯吃瘪之后照样惯性耸肩，一脸：
你知道我只是个打工的吧？
勾俊皓无语的继续往前走，跟他这种人说了也是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