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背锅
“不可、以！”乔白凝挣扎着从顾欲怀里出来, 他哭得满脸都是泪痕，还颤颤巍巍地拿出了手机，“我报、报警了。”
如果现在打架的话, 两边的人都会进去。
而刚才的通话记录了全程，是对方先动的手, 乔白凝可以算作正当防卫。
“那先抓起来。”顾欲扫了一眼，记住了在场这些人的脸, 随后拿过手机, 把这里的地址报了过去。
片警很快就赶过来了, 那眼神看这群混混已经是惯犯了, 在清点人数的时候, 顾欲突然一巴掌拍在了身旁一个人的身上, 立刻被呵斥了几句。
也因为这一巴掌, 顾欲被请了家长。
顾欲的舅舅火急火燎赶过来的时候这家伙还坐在那儿悠闲地给乔白凝上药。
原本顾欲算是无关人员，因为这一巴掌被牵扯了进来，顾欲的舅舅看到乔容在场, 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 指着顾欲在那儿瞪了半天。
“文先生，这件事不是顾欲的错，您请不要生气。”乔容安慰道，“今天是有人恶意找我侄子的麻烦, 还是顾欲帮忙把人救出来的。”
文景深三四十岁的人了, 倒一点没有刚满十六岁的顾欲稳重，一张脸上神色千变万化, 最后郁闷道：“你这样我怎么跟我姐交代？”
顾欲放下棉签举着双手起来转了一圈：“不劳费心，寒毛都没少一根。”
文景深：“……”
他这侄子怎么就这么欠呢。
“您就是顾欲的家长吧……”
文景深和乔容被叫到一边谈话去了。其实这件事非常好理清，顾欲那巴掌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顶天了认个错就完了，至于他为什么要突然打那一巴掌，完全是为了把这个便宜舅舅给骗过来。
文景深虽然有点小孩子心性，那也是表面上的，商场上的人哪里有这么单纯，纯粹是看着乔容的面子才这么好说话，毕竟当初以顾欲的成绩，塞多少钱都进不了实验中学，还是乔容愿意收留才进的一班。
班主任们为了绩效和平均成绩可不会收留顾欲，而文景深是不可能把顾欲送去差班的，不然真得被他姐骂死。
因此文景深在听到乔白凝是乔容的侄子之后，非常“上道”地就给那群混混一个“严肃处理”的要求了，他这边开大公司的，找律师方便得很，很快就把事情处理完毕，给了乔白凝一个交代。
那几个混混怎么也没想到，今天自己还没动手就被送进去教育了，明明以前做个检讨就没屁事儿了啊！
“这事您就不用操心了，我侄儿给您添了够多麻烦的了。”文景深客套地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商业化的笑容，“这孩子也怪可怜的，我儿子也和他差不多大，将心比心，不可能看着不管的。”
做笔录的时候，之前的录音又重放了一遍，乔容就里面的话就顺带解释了一下。
说是她让顾欲多照顾乔白凝的，季燃也说他和顾欲是好友，大家都把乔白凝当弟弟照顾。虽然舞台后面的是谁不清楚，原本上去领奖的人生病了，让乔白凝上去领奖也是他人学生共同推荐的，这里面基本上全是误会。
“这孩子父母出了车祸，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家里也没个老人照顾，他性子内向，顾欲同学品格优秀，我想着能让凝凝跟着学习一下，慢慢学会接触同学，没想到会闹出这种事来。”
乔容的夸奖对于文景深相当受用，就连顾欲利用他来收拾烂摊子的坏心情都一扫而空了，等他们这边协调完毕，都已经过了晚饭的点。
中午是在局子里吃的，文景深本来说晚上做东，因为今天的事耽误了行程，交代完让顾欲好好招待老师，就赶去机场直飞国外了。
这家伙走得急，餐厅订好了，连钱都没付就跑了，结账的时候还是顾欲去刷的卡。
乔容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可以说是顾欲他们家帮了大忙，最后还让人家请吃饭，倒是顾欲反过来安慰她。
“老师，其实您是第一个愿意去了解我的梦想的人。”顾欲说话说得坦荡，“我真的很庆幸能当您的学生。”
所以今天的事情要是处理不好，学生聚众群殴是大事，乔容要是没有背景，说不定饭碗都要给打翻。
乔容听懂了顾欲话里面的意思，沉默了很久：“但就算如此，老师还是想说。”
“顾欲，即便是美术、音乐等专业特长生，都会要求文化成绩，如果会有电子竞技这项专业，文化成绩的要求依旧不会例外。”
“学习文化知识，不是为了考试成绩，而是为了提升你自己，让你成为一个有基本认知的人，明白吗？”
顾欲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你看，就拿乔白凝来说，为了父母的医疗费用，他本来可以辍学去打工的，为什么还要坚持学习？……”
突然被cue的乔白凝：“……”
心虚。
他偷偷看了顾欲一眼，发现顾欲也看着他，眼底还带着笑。
乔容并不知道他跟着顾欲一起翘课的事。
“嗯，我也觉得，学习很重要。”顾欲的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乔容倒是特别满意，又交代几句之后就放他们回去了。
“噗嗤。”在一旁看了好久戏的季燃第一个没忍住笑出来，拍了拍顾欲的肩，“学习很重要啊。”
“一头鲍塞不住你的嘴了？”
“确实挺好吃的。”
季燃家里远，因为今天的事情与他也有所牵扯，就跟着留了下来，吃完饭一起相约网吧开黑。
说起来今天的事情也是萧南星的朋友先发现的，那人和他们一块儿开黑过，也记得乔白凝，早饭吃了一半就跑过来叫人了。
那时候顾欲他们刚到网吧，听到这事儿立刻就赶了过去，顾欲还叫了几个附近的“朋友”。
实际上，除了顾欲和季燃留了下来，萧南星是拿了顾欲的卡的，出门就留了其他人一起吃了饭，现在都在网吧里开黑呢。
“今天真是便宜了那帮孙子。”后面被顾欲叫过去“武力压制”的几个还没派上用场就“游戏结束”了，自然觉得没有面子。
“改天再找你，急什么。”顾欲刚进门就听到某些不适合“小朋友”听的话，随口打断，“上分？”
“走！”那人瞬间就来了兴致，拍了拍旁边的空位，“我这颗星一直掉掉涨涨上不去，顾神今天可要带我。”
“多少了。”
“星耀二晋级赛。”
“今天打上王者吧。”
“诶哥，也带我一个啊！”
“去去去，顾神一带二多累啊！”
“没事，上号吧，一带四都没问题。”
“哥你说这个我就不困了！”萧南星试图过来凑热闹。
“找季燃带你去。”顾欲坐到电脑前，拿出了手机。
说起来他们在这边开电脑有一半的时间其实都只用个电脑桌——
垫手臂。
极其浪费电不环保。
萧南星被拒绝了也不生气，乐呵呵过来找季燃，在看到乔白凝之后还关怀了几句，他们走得早，并不知道乔白凝家里的事情。
“没事，你回去都不用告诉你爸妈，有顾神他舅舅，稳！”
季燃扫了萧南星一眼，把话题带开：“你现在什么段位。”
“星耀五，前几天吃鸡去了，一把都没打，嘿嘿……”
“那我带不了你。”季燃给乔白凝拉了条椅子过来，“我三十二星了。”
萧南星：“……”
“不是？！你们怎么这么高了！”
“前几天帮顾欲练习，去打了几局高分局，我星还是最低的。”
萧南星欲哭无泪：“大佬的世界我不懂。”
乔白凝跟个局外人似的，今天一起打游戏的人格外多，而且大部分他都不认得，再加上上午的事，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紧张。
季燃伸手要了他的手机，连上了网吧的wifi，顺手下载了游戏。
“玩么？我教你。”
“不……”
“对哦！来呀一起玩！就算你不会也行，等你段位起来了，选个瑶挂顾神头上都带得动你！”萧南星起哄不嫌事大。
季燃轻轻踢了萧南星一脚：“不要低估人家。”
乔白凝：“……”
他用实力证明，就算玩“挂件”他也被高估了。
全程上演这是哪儿，我是谁，我在干嘛，哪亮按哪都按不过来。
“我反应有点慢……”
“没事，多适应几把就好了。”
时间刚过七点四十，顾欲那边就停下了，过来等乔白凝结束了这把，才问他要不要回去。
“你不是要巅峰赛了么，我送他吧。”季燃起身活动了下肩颈，将手机揣回兜里。
“还有一会儿开始，出去透透气。”
“一起。”
乔白凝：“……”
感觉自己有些多余。
顾欲和季燃走在前面，一路上都没什么话，或许是关系好了，即便是沉默也不晓得尴尬。
身为“局外人”的乔白凝就有点煎熬了。
怎么觉得这俩今天心情都不是很好的样子。
没走几步，就到了小区门口，季燃站在一旁四处打量了一圈，顾欲则是把药交给了乔白凝。
“回去洗完澡之后记得上药。”
“嗯。”乔白凝点点头，他虽然被扇了一巴掌，伤得却不重，主要还是被郑星那狗啃过的指甲给划伤了，几道紧紧挨着的血痕在白嫩的脸上格外明显。
和二人告别后，乔白凝咚咚咚就上楼了，直到看见乔白凝家里的灯纷纷亮起，顾欲才转身准备离开。
他往前走了一步，却听见季燃没有跟上，略有些疑惑地回过头。
暮色暗了，昏紫的夕阳扫在季燃的脸上，模糊了上面的表情。
“季燃？”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