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白安家
剑兰带着三月回来,叮嘱他不能跑远,就去忙自己的去了。
小白跟着三月,先在凉亭边爬高踩低,后又逗逗蚂蚁,然后进屋里追追赶赶。穿过几间屋里,不知不觉到了后面的密室。
三月歪着脑袋,望着紧闭的石门,小白也对着石门叫唤,还用爪子扒拉。
不一会儿,石门开了一个小缝,够他们两进去。等他们进去了,门就迅速关上了。
小白飞奔过去,扑进暮语舟怀里,暮语舟笑着抱起它。
三月看着一人一狗,偏头说:“小白它很喜欢你。”
暮语舟看着小孩儿,笑着回:“那当然,我可是它亲爹,你不也喜欢自己的爹爹吗?”
三月点点小脑袋,也想伸手摸摸小白,后又缩回去了。
暮语舟瞬间明白了,抓住他的小手,带他轻轻地摸着小白柔软的毛:“一个男孩子,哪那么娇气,你爹爹就是小题大做。”
三月蹲在暮语舟旁边,小手在小白身上摩挲,很是高兴。
不一会儿,小狗和小孩就都在暮语舟怀里滚来滚去的了,嘻嘻哈哈玩得不亦说乎。
“咳咳,咳咳”三月咳起嗽来,暮语舟想,这么立杆见影?
他把三月从怀里提起来:“小东西,该和小白出去了,大人们该找了。”
三月咳着出去,来到凉亭,去水槽处洗手,试图掩盖事实。
洗了手,他爬上石几,给自己倒了点儿茶水喝,水洒得到处都是。
他看着石几上的糕点,正想拿,谢冷桥回来了。
谢冷桥把他抱下来:“饿了?”
三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咳嗽了两声。
谢冷桥被他的咳嗽声吸引了注意力:“怎么又咳了,也没受凉啊。”
三月低头不敢看他。谢冷桥在三月身上扫视了一圈,看见了他衣服上的狗毛,严肃地说:“你摸它了?”
三月捏捏自己的小手,点点头。
谢冷桥有点儿生气:“怎么今天就忍不住了,你如果实在管不住自己,爹爹就只能把小白扔了。”
三月慌了,他一边咳着,一边请求:“咳咳,不要扔小白,咳咳……”
谢冷桥看自己儿子那样,终是不忍心,叹了口气:“行了,行了,以后别摸了。”
入夜,谢冷桥等三月熟睡了,就去了密室。
暮语舟盘腿靠坐在墙边,看他进来,微微一笑:“可以让我出去洗个澡吗?都快臭了,不信你凑过来闻闻。”
谢冷桥站在门口,看着他,似乎在思索该不该答应他。
暮语舟一股风一般飘至他的面前,右臂跨上他的脖颈,贴近他:“是不是?”
谢冷桥梗着脖子离他远点儿,把他的手从身上扒拉下来,生硬地吐出两个字:“等着。”
黑暗中,一人泡在池子里,一人背对着坐在池子边。
一会儿,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谢冷桥把刚带上的干净衣袍递了过去。
暮语舟穿好衣服,把自己换下来的洗了洗,望了望自己以前的住处,心情瞬间低落了下来。
他默不作声地坐下来,望向夜空,此时的银杏峰后山一片静谧。
良久,谢冷桥见他还没有动身的意思,打破沉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暮语舟倏地转头,眼神变得凌厉。
他嗤笑一声:“如此是哪样,当初又是哪样,你全弄明白了?”
暮语舟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发现,谢冷桥把他藏着,暂时不要他的性命,无外乎两个原因。
一是小三月的病情,二是谢冷桥对之前的事疑惑众多。
谢冷桥被噎住了。
暮语舟忽而又变脸,他飘至谢冷桥身边,凑近对方的脸,看着对方的眼睛,挑衅道:“瞧瞧,现在这样多难受,想杀又不能杀,啧,真难为你了。”
谢冷桥偏过头,心里暗自唾弃自己,是啊,什么时候这么是非不分了?居然还在纠结要不要给他送一床褥子,脑子有坑吧。
其实仔细想想,脑子有坑的时候何止现在,以前也是。
自从上次在大师兄的寿宴上见了面,言臻就隔三差五差人给暮语舟送东西来,还附带着书信。
这天,阳光甚好。三位师兄弟聚在一起品茶,论道。
说是论道,其实暮语舟往往参与不了,只能听那两位侃侃而谈。
他所能做的就是在旁边给他们斟斟茶,听听而已。
剑兰从石阶上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
她走近暮语舟,小声说:“言大师兄送来的,你看不看一下?”
暮语舟摆摆手,示意不用,反正存在那里等合适的机会就全数奉还,所以看不看有什么意义呢?
剑兰正待转身,谢冷桥伸手了:“不如我们大家一起欣赏一下,看看言大师兄到底给你什么宝贝。”
应成雪左右各看一眼,阻止:“冷桥,不礼貌吧,毕竟是私人物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谢冷桥好像很是不满:“师兄,你不回礼么,老是欠着别人的情不好吧。”
应成雪笑了:“你怎么知道语舟没回礼呢?什么时候喜欢瞎操心了?”
暮语舟只得接话:“我就没打算收,回什么回?”
谢冷桥冷哼:“谁知道呢?”
暮语舟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多大个事儿,还没完没了了。
大师兄见状,及时岔开话题。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又聊了一会儿,大师兄就先行离开了。
小白围着他们转来转去,谢冷桥用右脚轻踢:“一边儿去。”
暮语舟起身一脚踩到他的右腿上:“欺负它算什么本事?”
暮语舟离得太近,下巴就在他的嘴边。
谢冷桥不得不微微后仰,因为他的心此时正在狂跳不止。他不想让师兄听见,他嫌丢人。
好在暮语舟片刻就离开了他的身边,去安抚小白了。
其实小白最先是谢冷桥捡的。那时谢冷桥刚上山不久,还沉浸在被暮语舟拒绝的不甘中。
他见到小白的时候,小白的一条腿受伤了,正趴在地上呜呜。
他看小白可怜,给小白喂了食物和水。
后来,谢冷桥想为它疗伤,把它带回去自己养。可自己对狗毛过敏,以前没少受罪。
正当他踌躇不决的时候,一袭红衣的暮语舟来了。
暮语舟看出他的为难,又想到小孩儿那好笑的自尊,上前一把抱起小白:“别看了,现在起,它是我的了。”
从此,小白就在银杏峰安了家,但它也经常去珙桐峰串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