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现场直播
这话说的给人感觉方在佑的情商也不高，估计还不如尹慧珠。但她却不在意，噙着泪，倔强地趴着盯着方在佑，一动不动。
“你不怕我嘛。”方在佑的眼睛也离不开尹慧珠，用手擦拭她滚落的泪珠，“那是你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事，可惜太晚了。”
“虽然你的心思也未必单纯，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找个好人嫁了吧。”说完方在佑起身准备离开，手腕却被紧紧抓住，他不敢回头，用力扒下，逃也似的离开了。
到了楼下，直接进入一部汽车中，有点笨拙地发动了机器，但是却没有碰方向盘，反而是掏出了电脑，在上面噼里啪啦不知道输入什么，很快车子就启动，到达目的地，关闭电脑，汽车也就熄火。方在佑也最后轻轻摸了摸陪伴自己不知道做过多少项目任务的笔记本电脑，用力朝驾驶台砸去，拆下里面的内存条，用早就备好的电钻，对着内存条使劲摧毁，打碎之后随手扔在旁边。
下车，之后费了半天力才将车点燃，还是不适合干这种活，毫无技术含量可言，方在佑心想。随后他打开了手机里面的直播平台，其实这一步说得上是他有生以来最没把握的一件事：万一没人看怎么办，这个不是靠自己能够决定的。
但幸运的是，正好有这么一个倒霉的导播超管，下班时间之前才被领导痛骂，就是因为分区没有一点流量热度，领导当然不会听什么没钱没人之类的因素，只会怪他不够努力。所以今天自然是没法按时下班，于是百无聊赖地点开平台，看有没有任何主播博主能有一点点活，让自己引引流做做业绩。
缩略图里面的耀眼火光吸引了他的注意，立刻点进去，激动地扶正眼镜，坐直身体，忍不住要为他喝彩：没想到敢有人整这种大活。原来今天不是走背字，是开始行大运！
赶紧登上自己的权限账号，开始给他推送增加流量。可他也只是看到了点燃汽车的画面，在小窗循环播放这一段的同时，非常期待下一步又是什么惊世骇俗的操作。越来越多的人涌入直播间，丝毫没有顾忌放火这种行为会不会犯法，平台都敢放，自己当然敢看，或者说，他们打心眼里也希望这世界被搅个天翻地覆，即便自己的生活不会更好，也总好过现在的一潭死水。
方在佑上了楼，在一个拐角暂停了直播，引起了此时已经有上万人之多分散在全国各地，蹲守在直播间的观众老爷们不约而同的痛骂，但离开的却不多，因为感受到了某种气氛。
“郑警官，是我。”
郑成强正和姜原头对头爽吃着方便面，两个人都各自忙活了一白天，尤其是郑成强虽然次长说让他专注这一系列案件，但别的领导可见不得他整天在那苦思冥想，进进出出。他又拿下手机看了一眼，不认识这个号呀。
清清嗓子，不表现出自己在吃饭，“是我，哪位。”
“可惜，面来不及吃了。”郑成强突然想通了所有事，失神地站起身，不小心碰洒碗，摔得粉碎，“地址发给你了，我等你。”
姜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呆呆地停住嘴，而郭英都准备洗漱了，听到这么大动静也跑出来看，就见郑成强外套也不穿，踩着一双鞋，脚后跟都在外面，打开门就飞奔出去。
“干嘛去！”郭英大叫道，如此痴狂的样子，她都没见过有点害怕。
“方在佑！”
“对，我就是方在佑。”直播信号恢复了，方在佑对那一边的所有观众打招呼，但是镜头却还并未对准他自己，而是对准了门锁。“你们可能都，不对，不是可能，是都不知道我是谁，跟着我就会知道的。”
“刚刚在电梯里面没有信号，但是无关紧要。看，这是一种指纹密码的高级门锁，非常好，它好就好在是电子控制甚至可以联网。”说着方在佑掏出指套戴在手上，分明看得清没有任何指纹放在了仪器上面，大门却为他而开。
远在天边的观众甚至有人忍不住发出惊叹，同时看了一眼自己家的大门。
直播间的数据开始飞涨，服务器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技术部门的同事给他打电话，直接挂断不予理会，甚至是领导的电话，可能有人注意到了这内容很不对劲，但他已经停不下来，不只是为了业绩数据，而是他也被深深地带入，想看下去。
郑成强开着破车，爆发出了它此生从未有过的潜力，一路飞驰，连闯了数个红灯，甚至他还在打电话，“姜原，来不及了，你马上去我发给你的地址，不要露面不要冲突，盯住尹慧珠，现在没法抓她，但我怕她有关系走脱了。”不等答应，就马上挂了电话拨通下一个。
小警员鼓起勇气，敲开了大领导办公室的门，进去就喊，“报告！刚刚收到有一处火警的警情，但是根据舆情来看，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入室盗窃，我申请”话说到一半，次长就从椅子后面转过身，还没等他申请完，立刻拍桌子道，“不是盗窃，我刚收到郑成强的电话，马上派所有警员前去支援。还有特警！”新晋警员拔腿就跑，哪怕他听到次长问自己叫什么名字，也只好失礼丢下一句：“古山阳！”
“我肯定不会做入室盗窃这种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小偷小摸。”方在佑还在对数十万观众进行讲解，“我很喜欢一句话，死生之外，再无大事。所以我今天想带大家看一件普通的大事，死亡。”
镜头对着地面，方在佑的拍摄手法显然不是那么专业，但在他说出那两个令人兴奋的字眼之后，仿佛他的一举一动都带有特殊的美感。他的脚步走到沙发前，坐下后摆正镜头，观众能看到在他身边有一人仰躺着靠在沙发背，而手平放在沙发沿，一动不动，像个十字架。
方在佑轻点屏幕，摄像头切换，观众看到桌面上横七竖八的酒瓶，有的倾洒，更多的已经被喝得一干二净，住宅宽敞、家具豪华的富者，配上酒鬼的身份，自然而然让屏幕面前的观众想到了自己身边的为富不仁者，还有被欺负狠的人，忍不住说出：好死，就像他们知道这个人死定了，甚至巴不得是自己动手带走自己认识的那个。
如果郑成强在场，肯定可以认出，这就是公寓下面餐厅，方在佑和父亲的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