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缉司
在李锴与杨陌简单说明情况后，就跟其他人低语吩咐了几句。
随后其他人便往窗口及门口警戒起来，但眼神却是时不时警惕地望向杨陌。
杨陌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幕，思考着李锴说的话。
“还有其他人会来，看来会是专门处理这方面的人。”杨陌心中暗忖，想到偷听到的字眼，“御鬼者又是什么身份？”
没有给杨陌等待太长时间，衣着灰色劲装的干练女人，神情冷酷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手里还拎着一把黑色雨伞。
当这名女子出现之时，李锴便识趣地领着其他人离开此地。
杨陌带着一丝好奇地望向这名女子的面庞，整齐的刘海下，竟然拥有着红蓝两种瞳色的瞳孔。
“怎么？很吃惊？”劲装女子看起来极为勉强地扯出一个笑容，语气冷淡。
杨陌微微摇头，看着这双异瞳，神情在竟是露出一丝恍惚。
“那么……告诉我，是谁杀死了那个人？是怎么杀死的。”劲装女子嘴唇微微翕动，仿佛具有令人信服的魔力。
“就是……”杨陌嘴唇无声地吐出那个字，陡然间，额头传来剧烈的刺痛感。
“你在干什么。”杨陌豁然清醒，眼神透露着警惕。
劲装女子微微惊诧，倒是不曾想眼前之人竟是挣脱了她的精神控制。
“缉司办案，用了一些小手段罢了。”劲装女子语气有些不屑，“看你这么快清醒过来。”
“看来你也是御鬼者吧。”
“御鬼者吗？”杨陌反复咀嚼这几个字，瞬间明白如今的世界，或许存在着一批不同寻常的人类，以及鬼？
劲装女子没有理会杨陌，径直走到王望的尸体旁，仔细打量片刻后，从王望胸口那干涸的伤口处提捻出一缕金黄色的绒毛。
劲装女子眉头微皱，神情有些厌恶道，“兵主部吗？”
“没想到这等鬼物都愿意被人驾驭？”
随后不知想到什么，露出阴冷的笑意，“就怕到时候被那死猴子折磨得痛不欲生。”
杨陌看着面前状若两人的劲装女子，不着痕迹地挪了几步。
劲装女子阴恻恻地转头看向杨陌，一字一顿地质问道。
“告诉我，兵主部往那个方向走了？”
杨陌摇摇头，示意并不清楚。
下一刻，杨陌便看到劲装女子的面庞渐渐变得扭曲，整个五官都变得模糊无比，手持的黑色雨伞微微打开，整个阁楼瞬间布满了阴冷的气息。
“告、诉、我！”
杨陌喘着粗气，伸手遥遥指出赵瑞离开的方向。
劲装女子沉默片刻，就在转身便要离开之时，语气又回到先前的高冷。
“想要在这个诡异多变的世界活下来，可以来缉司找我们。”
李锴推门而入，环顾四周后说道，“她走了吗？”
杨陌回过神来才发现劲装女子早已消失，随后看着李锴说道，“李警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缉司又是什么？”
李锴闻言，带着柔和的笑意拍了拍杨陌的肩膀，“我也不过是名普通的警察，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发现这类非常规的案件，就要上报给他们。”
“不过既然连缉司都告诉你了，你可以去找他们，他们会告诉你一切。”李锴说出了缉司的地址。
“以前也有这种事情发生吗？”杨陌看向李锴。
李锴笑了笑，没有说话，其他警察将王望的尸体装进特殊的袋子后，叫了一声他。
杨陌看着他们娴熟地处理这一切，突然明白，或许此时才慢慢揭露这个真正的世界。
待李锴与其他警察离开之后，整个阁楼重新回到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静。
……
阁楼外，停留着一辆警车，李锴坐在驾驶位上，正准备发动汽车。
旁边的副手面带不安地说道，“李哥，那人我们真不用带回去吗？”
李锴摇摇头，缓缓发动汽车，“缉司的人已经来看过了，没有直接带他走，而是把缉司的事情告诉他。”
“说明缉司打算拉拢他。”
窗外的街道快速划过，李锴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现在这类非常规的案件越来越多，缉司的人手显然不够。”
“要不然这种事情，又怎么会让我们这些普通警察插手。”
“可是他毕竟是……”副手说出了“鬼”的口型，显然是经历了一些恐怖的事件。
李锴一脚急刹车，停在红灯下，摆了摆手道，“按照现在的理论，只是鬼与人类相互寄存。”
“鬼靠这具躯体存活，人靠鬼来维持人体的机能。”
“但说到底，是鬼是人又有什么分别。”
“有些人，甚至连鬼都不如。”李锴打开窗户，点燃了香烟，任由烟雾弥漫在面庞。
坐在车上的三人闻言，一阵沉默。
李锴的眼神透过稀薄的烟雾，看向如今行人罕至的街道，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他的同事。
提前通知缉司的报告是他提交上去的，他知道缉司现在人手匮乏，甚至在诡异完全侵袭之后，只能保障一些重大城市的安全，其余的地方，厉鬼横行。
所以那份报告夹杂有杨陌的生平事迹，是他的小心思，他在赌，如此干净的生平，缉司不会不尝试接触。
“杨陌，诡异降临的第七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李锴心里暗想着，半燃的香烟掉落在地，车窗缓缓关上，驶离了红绿灯。
……
杨陌躺在自己的床上，眼神放空般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身体传来无穷无尽的疲惫，让杨陌不知不觉睡着。
沉睡之中，杨陌好似听到一阵清脆的响铃声。
“有人吗？”这声呼唤忽远忽近，不断在杨陌的耳边回荡。
“带我走。”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惨白的女子突然出现在杨陌面前，阴冷的鼻息吐在杨陌的脸上。
“啊！”杨陌心中一惊，瞬间睁开眼睛，看到还在自家的床上，稍稍安心。
“有人吗？”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难道那不是梦？”杨陌心中一沉，小心地朝声音处走去。
走到客厅，杨陌此时才发现房门外站着一名手托方正罗盘的小道士。
头上绑着两个羊角辫，脸颊两侧有些通红，眼神还带着孩童般的天真，面容显得极为稚嫩。
杨陌看着一袭蓝色道袍的小道士，疑惑问道，“小……师傅，你这是？”
小道士扬起头，极为认真地对杨陌说道，“师傅让我下山，说鬼门重开，让我下山驱除人间鬼气。”
“我跟着罗盘指引，便看到你家上空鬼气最重，所以我来帮你驱除鬼气。”
杨陌闻言本想拒绝，随后心中一动，眼前的小道士虽稚嫩，看起来不过是十来岁少年，但看其衣着打扮，说不定知晓一些事情。
“小师傅，那你先进来，你说的鬼门是什么？”
“还有鬼气又是什么？”
小道士跟着杨陌走进客厅，闻言歪了歪头，有些疑惑道，“居士这都不知道吗？”
随后就如同倒书袋般晃动脑袋，“《尚书·禹贡》里有记载，禹奏闰岁，乾创十有五，命曰建丑，命曰鬼。”
“鬼门是在《山海经·北山经》有记载，鬼谷南山在灵吾之隅。”
小道士看着杨陌，认真地说，“至于鬼气，便是鬼的气息，世人称为死气，所以将死之人都会被人说死气沉沉。”
“居士，你的鬼气很重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