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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叶姓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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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虽奇怪于药王的反应但还是没有询问,或许当年在他身上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向来没有探听人家秘密的习惯。

    就在此时,李孝恭推门而入,扛着一大袋子散茶和一大袋子花生,身后还跟着不少人,都是来送货的。

    不得不说他年纪轻轻但是考虑事情比我周到多了,酒糖茶叶等应有尽有,货备周详。

    这大抵就是女生口中非常可靠的男孩子了。

    跟着进屋送货的是几个中年汉子,进屋后四处打量着。

    “这么多年了,布置竟然丝毫未变”,其中一个送货的大叔感叹。

    “没错,那个瓷碗我记得,一直是放在那个角落里,老板,你是打算重开镇阳楼了?”,另一个汉子看着李孝恭,接上话道。

    “呵呵,我不是老板,可莫要叫错了,他才是现在镇阳楼的主人”,李孝恭指着我说道。

    “他?”,那接话的汉子有点诧异,显然是没想到是我一个小孩子接手镇阳楼。

    “没错,就是他,可不要小瞧他,宣父犹云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李孝恭反驳。

    “嗯,有道理,当初那个年轻人接手镇阳楼的时候也没人看好他,但事实证明大家都看错了,他没有辜负叶老”,第一个说话的汉子倒是点头表示同意。

    “少年人希望你能恢复镇阳楼当年的盛象,五侯七贱同杯酒”,说着,那汉子转头看着我,目光灼灼。

    “不对啊,大叔,不应该是五侯七贵同杯酒吗”,我纠正他。

    “不不不,是你不了解了”,大叔连连摆手,“当年叶定州和那个年轻人还在的时候,好多人从四面八方而来,坐大奔的数不胜数,那个年代能坐大奔的都不是一般人,但他们来到这里以后没有丝毫架子,客气的和我们这些乡里人喝酒,早些年我们这里穷啊,日子过得苦,那些人出资建设我们这里,改变了大家的苦日子,无论贫富聚集在镇阳楼内,形成五侯七贱同杯酒的局面,一片其乐融融,其实我们都知道是叶定州和那个年轻人的功劳”

    “这也是大家看到镇阳楼开门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激动的原因,我们都以为当年的那个年轻人回来了”

    大叔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竟然握住了我的手。

    年轻人?会是我父亲么?

    “大叔,那个年轻人您还记得长什么样子么?”,我忙问道。

    “记得记得,那后生长得很俊,大概有他这么高”,他指向李孝恭,“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也可能没有二十,他从没说起过他的名字,所以乡亲们都不不知道他叫什么,就好后生好后生地叫着,他常年穿着一件纯黑色的中山装,料子很名贵,年纪不大本事不小,所以人看起来精神又威风,与叶定州不同,这个后生不断卦只看风水”

    听到这,我基本上已经确定,他口中的年轻人就是我父亲,原来我父亲帮助过这么多人,即便逝去了,仍然有人念着他。

    这是我第一次从外面的世界听到关于父亲的事迹,同时更坚定了我要接过父亲衣钵的想法,只是这里的人和李凉风他们说的倒是一样,也都认为我父亲只通晓风水而不懂阳算。

    “我是他的儿子,以后还拜托乡亲们多多关照”,我也客客气气地回应他。

    “你,你说什么?”,那汉子看着我有些惊愕,显然是没想到当年那个少言寡语的少年都已经有了孩子

    “是有些相像啊,只是没想到他都有儿子了”,那汉子仔细打量着我,释然点头,“时隔多年了啊”

    “你父亲呢?他还好么?”,他接着问道。

    “父亲不在了,我来继承他的店铺”,我并未隐瞒父亲的死因。

    “你父亲不在了么?”,汉子又是一愣,好半会才回过神来,这回并没有惊愕,似乎对生死看的比较淡泊,“也是,叶定州当年也消失的不明不白,你们这些奇人异士跟我们普通百姓不一样”

    “你父亲的生意你还要做么?”,他继续问道。

    我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生意,摇了摇头,“随缘开业了,至少这个月应该不会做,就把他当个普通茶肆吧”

    那汉子眼中略有失望,但也只是叹了口气,指着靠窗一张角落里的方桌说道:“那张黑色的方桌是你父亲和叶定州问卦时常坐的,如果有远道而来的富贵人家则上三楼的厢房,你要是做生意的话在这两个位置就好”

    他抬头给我指出厢房的位置,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记住了那间厢房。

    “我们走了,小老板,好好干”,另一个汉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对他微微一笑。

    “你父亲在这里很受欢迎啊,怎么样,有压力没有?”,李孝恭笑问。

    “说没有压力是假的”,我叹了口气。

    “没事,我留下帮你几天”

    我们把买来的烟酒茶糖整理好,将店里来了个大扫除后已经到了人定时分,简单吃过饭后就各自去歇息了。

    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我突然意识到,我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啊。

    只是爷爷,你现在在哪里呢?

    “仪同,起来了”,李孝恭推门而入,把我从床上拉起来。

    “大学生起的都这么早吗?”,我打着哈欠问道,看了看手机,才刚六点。

    “今天是镇阳楼开门的日子,你这个小老板不负责啊”,李孝恭打趣。

    我简单洗漱后往楼下走去,发现药王和李凉风都已经吃上早饭了,店内也有了零星几个客人。

    我接过一个包子看着不断进门的客人怔怔出神,李凉风他们忙着上酒上茶,一切都那么祥和,但一切似乎又都和我无关。

    “还不太适应吧?没事,慢慢就习惯了,年纪轻轻就当小老板了,不用为经济发愁还不好吗”,李孝恭给我夹着咸菜安慰道。

    “就怕有命拿没命花啊”,我叹了口气。

    “因为那个杨家那个女子?”,李孝恭问。

    我默认的点点头,爷爷说我十七岁生日她会要我命,但还不到生日那天她就已经来了,生日那天还不得更凶。

    “没事,到时候我帮你,怕什么,办法总比困难多”,他倒是看得很开,“先过好当下”

    只有我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的话也多了起来。

    “谢谢”,我也是发自内心地感谢。

    “人来的差不多了,去露个脸,宣布一下吧,毕竟要在这里长久生活”,李孝恭摇摇头,看了看周围的客人说道。

    我并不怯场,虽然我不善言辞,但并不影响我是社牛,这点小场面还是不在话下的。

    “乡亲叔伯姨母们,看我看我,今天是镇阳楼重启的日子,非常感谢大家来捧场,我是镇阳楼的新老板,也是你们口中那个好后生的儿子,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今日烟酒茶钱全免,希望大家玩的开心,木料瓷器古泉等古玩诸位可以随意交易置换,规矩一切如常,公平公正公开,只是风水断卦事宜此月暂不待客”,我走到正中央朗声宣布。

    “好,老板大气”

    也不知道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紧接着便是如雷般的掌声。

    “小老板,怎么称呼啊?”

    “小老板,什么时候可以问卦啊?”

    不少上了年纪的叔伯姨母问着各种各样的问题,我也耐心解答。

    “我姓洛,名仪同”

    既然决定走上这条路,我也并没有打算隐姓埋名。

    “原来当年那个后生姓洛啊”,人群一阵唏嘘。

    看来大家感兴趣的还是我父亲。

    “后生,好好干啊,你父亲可是少年英雄啊,没给叶定州丢人,你可别给你父亲丢人啊”

    也有不少叔伯鼓励我,看来我父亲风评确实很好,倒是我跟着沾光了。

    “一定会的”

    对每一个客人我都礼貌回应,无论男女老少。

    来的客人基本上都是周围的街坊邻居,相互之间都认识,多有攀谈。

    虽然人很多,但我还是敏锐的注意到了一个坐在窗边的少年,模样和我差不多大,只点了一杯茶,一把山核桃,静静地喝着。

    整个桌上就他一人,他神态自若,似乎周围的一切和他毫无关系。

    但仅此而已的话还不值得我注意,真正让我注意到他的是他剥核桃的方式。

    他只用一只手,或者说只用两只手指,食指和中指一夹,核桃应声碎裂,再用大拇指以极快的速度拨弄,两粒核桃仁就出现在掌中,旋即缓缓送进嘴里。

    要知道正常人是不可能用食指和中指夹碎核桃的,横着尚不能夹碎,更何况那少年还是竖着夹的,他的指力究竟是有多大才能如此?

    而且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不是一般人。

    这也让我我对他愈发好奇。

    似乎是感应到我的目光,他抬头向我看来。

    我对他微微一笑,他则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虽然奇怪,但还是走到他跟前。

    “小弟弟,需要点什么?”,我礼貌问道。

    “你们这里招兼职么?我可以帮忙打杂,我干活很勤快”

    我有些错愕,他的问题让我始料未及,搞毛线啊?

    难不成是暑假想赚点零花?不过很可惜,我这里并不招人。

    见我有些出神,他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啊,这里暂时不招兼职,何况你应该只有初中吧,太小了”,我礼貌拒绝。

    少年沉吟了一会,伸出夹核桃那只手,指向不远处的李凉风说道,“他今天就要走,到时候你这里就少了一个人”

    接着又指着还在吃饭的李孝恭又道,“他过些日子也要走,你这里又少了一个人,你人手不够的”

    说完转头看向我,一脸认真。

    但他的话入我耳中却是晴天霹雳,这个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我心下一惊。

    还不等我开口,他又指着药王说道:“他倒是不会走,会留下来,但他也不会帮你看店,你还是忙不过来”

    我听到这就松了口气,我还以为遇到高人了,原来是瞎蒙的。

    药王人家有面馆要照看,留在我这里做啥,这小孩蒙错了。

    “小弟弟,别胡说啦,他要是不走的话我就招你,月薪零点三个达不溜”,我开玩笑道。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没想到少年极其认真,一字一顿说道。

    还怪像那么回事儿的。

    “四十匹都难追”,我笑笑。

    “那好,你去问他,明天我还来”

    少年饮尽杯中最后一口茶后,从兜里摸出一张十元的票子放在桌上,起身便要出门。

    “对了,我姓叶,叶定州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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