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斗争
继戈尔康之后,汉弗里克与施陶芬·斯特拉斯的斗争便公开化了。
戈尔康是施陶芬的父亲,在党内,他们俩被戏称为“老顽童和小顽童”。
在他的父亲被调去慕尼黑担任党的要职后,施陶芬便成了戈尔康创办的报社的主要撰稿人。
他打着德意志民族现实的招牌,实际上却是宣扬施陶芬破除偶像崇拜的观点的论坛。
汉弗里克看过施陶芬发布的几篇报纸,发现里边有不少观点是与他的看法相违背的。
4月份,施陶芬·斯特拉斯全力支持了一个工厂的工人罢工,这使得他们的分歧更上一层楼。
汉弗里克并不明白,他的父亲都已经选择投降,为何他一个小顽童还要如此?
起初,汉弗里克采取了威胁手段,甚至是扬言要派保卫队去困死他,但都无济于事。
相比于戈尔康,施陶芬要比他更加顽固一些。
他毫不客气的给汉弗里克回了话,表示如果他要将自己杀死的话,那他随时恭候。
威胁手段失败后,他又亲自去了柏林。
他与施陶芬在同一家饭店里相见了三次,总共时长甚至是达到了10个小时。
有一次,汉弗里克一动也不动,与施陶芬谈论了五个小时,用了各种能用的手段,例如:威逼利诱、坑蒙拐骗等。
施陶芬寸步不让,他甚至是抓住了汉弗里克说话时的几个小漏洞,进行了反击。
汉弗里克提出让他担任宣传部长,但施陶芬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本次的会面失败使得汉弗里克很难堪,不过唯一好的一点是,施陶芬并没有进行分裂党的决策。
施陶芬也不愿意把分裂搞成一个公开事件,因为这可能会对党在即将到来的萨克森州大选中造成影响。
施陶芬与汉弗里克对抗,甚至是公开顶撞,这是令汉弗里克大受侮辱的。
6月底,汉弗里克才遮遮掩掩的向戈培尔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建议将施陶芬及其追随者们赶出民现党,但戈培尔却向他提交了一份文件。
在施陶芬及其追随者中,有6位是在北方具有影响力和卓越的领导能力的,开除他们可能会对党的发展造成一定的影响。
汉弗里克反驳道:“弊大于利,留着他们会加快发展没错,但是这是不可取的。我问你,你会留着这几位跟我们存在分歧的人再一个地盘吗?并不是我不珍惜人才,而是要看看这些人才是否忠于我、忠于党。”
戈培尔在几个星期内便采用了其计划,不过施陶芬要比他更早。
他并不想那些人冲进自己的家里把自己给赶出党去,他想着,自己会走,并不需要这些人的帮忙。
他开始号召与自己一样的人一块退党,不过却只有零星几个人愿意这么做。
就连他的父亲也反对施陶芬的做法。
他与另外几位左派党员共同发表声明说:“党派仍然会在汉弗里克的领导下团结起来,尽管会出现一些分歧。”
在南北双方的斗争中,汉弗里克取得了胜利。主要的两个难缠家伙——戈尔康和施陶芬,现已经得到了解决。
他让戈尔康·斯特拉斯喜爱党内身居高位,甚至是面对那个顶撞自己的施陶芬时,他也尽力不让他难堪。
现在,分裂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汉弗里克可以将全部精力投在选举当中了。
过些时候,他便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选举转移到了全球的经济萧条上。
这次的危机是1929年华尔街冲突引起的,这使得德国显著的复苏的计划立即破灭。
经济大萧条并没太过影响汉弗里克的生活,他早已将一切准备妥当。
到那年夏末,德国的失业人数已经来到300万,而勃鲁宁总理减少开支的经济政策又使得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件糟糕的事,但对于汉弗里克来说,这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经济大萧条为党派提供了养分,使得党的枝叶可以疯狂生长。
使他能在政治上控制德国的紧迫形势终于出现了。
他向工人发出的呼吁是用gc党人的词藻表述的,他在《人民观察家报》上宣布:“德国的工人们!挣断你们的铁链!拿起你们的锤子!”
戈培尔的《进攻报》同样是如此宣布。
对于农民们,汉弗里克提出了调整税收和进口关税的主张。
没有工会撑腰的中下层阶级所得到的是希望,中产阶级所得到的是自尊,大学内外的青年理想主义者所得到的是一个理想的新世界。
当汉弗里克反对自私自利、保证建立社会大同和一支为实现社会主义、使德国永葆青春的队伍时,他获得了大量的支持。
不少的知识分子、社会名流,甚至是皇室都被他吸引了过来。
德皇的稚子奥古斯特·威廉给汉弗里克写了一封信,他告诉这位战时的普通士兵,说他有入党的想法。
他的转变影响到了其他,例如德皇的侄儿、维多利亚皇后的孙子等。
那年夏天,汉弗里克不辞劳苦,四处奔波,不断地发表演讲,这又使得他赢得了不少支持。
他从不摆架子,与群众在一起、与人们握手、向人们鞠躬,这不但是自然的,还是受鼓舞的。
他甚至与工人阶级和中下层阶级的追随者一起吃饭,躺在一个脏乱的地方里边。
有人问他:“你不嫌脏吗?”
汉弗里克摇摇头说:“我为什么会嫌脏?”
他不经常与上层人物一起就餐,他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不论是无产阶级还是小资产阶级,又或者是毫无尊严的劳工。
为了接近每一种人,汉弗里克时常摸爬滚打,也会采取分别发信的办法。
他必须把群众争取过来,在小事上,他从不咄咄逼人,总是心平气和的。
对于百万富翁,以及带来失业使农产品价格下降,将中产阶级洗劫一空的那个“制度”,他则反反复复地进行抨击。
他不以阶级对抗阶级,而是将他们全部团结在一起。
戈培尔组织了数千个集会,在大厅里、在酒馆里、在公园,在乡村和城市,到处都贴满了红色口号标语。
民现发行的报纸,常常发行某一运动的专刊,一印就是几百万份,在全德国都是铺天盖地。
如果卖不出去,他们就免费发放。
大选当天,全国的投票站前排满了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汉弗里克一大早就来到慕尼黑的选举中心,与他站在一起的是民现党的出版商阿道夫·伦斯特。
这一次的选举,是民现的又一次胜利。他们获得了680万张,占总票数的19。
“我们获得了多少席位?”汉弗里克询问伦斯特。
“109个席位!”伦斯特兴奋的喊道。
汉弗里克没有与伦斯特欢呼,在自传中,汉弗里克形容了那种心情,就是无法形容。
想象一下,从16个席位到109个席位,这是何其的不容易且震惊。
不仅是民现党人,就连官员都是震惊且不可置信的。他们反反复复的核对了好几遍,最后才敢将这个结果公布。
民现党一跃成为帝国第二大党,汉弗里克也从“欺骗实干政治家”变成“实干政治家”。
gc党也取得了1266万张票得伟大胜利,而社会民主党人则失去了20万张票,艾莉亚的社会党则来到了4827万张。
在社会党和民现党不断地扩张下,危险的反而变成了辣脆和其他党派了。
据管理部门给出的资料显示,艾莉亚是第三个阿道夫(第二个是汉弗里克),她的集会和演讲总是深入人心,令人信服。
在柏林乃至德国北部,艾莉亚都在与戈培尔争夺中下层阶级、工人阶级、农民阶级等。
反之辣脆党,在失去了重要的戈培尔后,他们的发展明显受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遭到了其他党派的围捕。
尽管阿道夫和其他党员多次渡过难关,不过天天这么搞,谁都受不了。
于是,阿道夫便在大选后找到了汉弗里克。
他希望汉弗里克对其提供一些帮助,而汉弗里克居然破天荒的答应了。
“我倒谢谢你,因为我们一笔勾销了。”阿道夫莫名其妙的说。
获得伟大胜利后,汉弗里克更加直言不讳的向巴赫吐露心声:“欺骗家和实干家有时候并不矛盾,欺骗是多方面的,如果我的行为让你相信我就是这样,那么我就成功了。而实干家呢,就是我欺骗了你们,又实现了我的欺骗。”
巴赫摸了摸脑袋,汉弗里克则继续说:“我是一个天生的欺骗家和实干家,而不是一个政治家。”
“为什么这么说呢?”巴赫来了兴致,他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全神贯注的聆听起来。
“我欺骗我自己当了政治家,又欺骗我自己当了实干的欺骗家。”
他指出,自己欺骗家的身份最早可以追溯到1905年。
那个时候,他时常欺骗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弗雷德里克·弗兰克。
“我骗他,说我喜欢看科幻类的书,实则是看政治和历史类。在学校,我骗他说,我很乖巧,实则是拉帮结派,有一次甚至是把一个看不顺眼的老师给打了一顿。”汉弗里克认为,那是自己欺骗的开始,并且一直延伸至今。
“所以这就可以解释您在战场上的表现?”巴赫问他。
汉弗里克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我在战场上也当了欺骗家,疯了也傻了,但在战争一结束,我又变得正常起来。”
巴赫又问他难道没惧怕过死亡吗?而汉弗里克则回答:“当然怕,有好些次威胁到我生命的时候,我都会表现得惧怕,但我都没死成,不是吗?”
两人又聊了一会,但巴赫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党员已经为这次的胜利准备了盛大的晚会,是汉弗里克在萨尔河的屋子举行的。
一共有50余名重要党员参与。
汉弗里克还特意邀请了卡尔过来,却发觉这家伙比以往更消瘦了些。
他询问卡尔是否有什么问题,但他却摇摇头。
“我该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汉弗里克严肃下来。
卡尔没怎么推脱的同意了。
医生给他检查了至少三次,最终都得到一个结果:赫尔曼·冯·卡尔没有任何大的问题!
“卡尔先生或许是营养不良,让他调整下饮食就好了。”医生建议说。
汉弗里克松了口气,随即投入到这场疯狂的晚会中。
次日一早,汉弗里克计划着让恩格森担任党的新闻部部长,由于电话没人接,汉弗里克便让魏格伦过去。
但是中途,这项任务又被巴赫给接了下来,这使得魏格伦一下子“失了业”。
当这个消息被传给恩格森时,他是又惊讶又不可思议。
在先前,恩格森曾与汉弗里克闹掰,不过在大选获得胜利后,他又重新获宠。
巴赫激动的对他说,照现在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最多3年,汉弗里克便会担任总理,便会掌权,哪怕是没有当上总理,他也会当上“背地里的总理”,因为民现党的党员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属于是政府官员、军官了,如果有意,汉弗里克甚至能“巴伐利亚乃至柏林”。
恩格森虽对巴赫的话不可思议,但也接受了这一职务。
9月25日,汉弗里克为几名被审判的军官(几人与民现党有过合作)作了证。
尽管是作证,但他却从未给几名被审判的军官所做的“罪行”做辩护,相反,他将现场变成了自己的集会。
他先是保证自己将用和平的方式取得政权,还会向部队表忠,同时与卖身契《凡尔赛条约》作斗争,即使用非常手段也在所不辞。
他再次做出保证,自己将会解决德国的问题,让人民过上好日子,还要建立德意志民族现实的法庭。
到那个时候,11月之仇就会得报,德国将重新拿回自己的荣誉。
汉弗里克的政治灵活,几乎让市民和革命派同时得到满足。
对前者,他许诺的是和平,对后者,他许诺的是血腥报复。
“两者并不矛盾,想要和平,我们就需要报复,只有完成报复,我们才能和平。”汉弗里克对他的许诺做出过解释,毫不遮掩,但仍然赢得市民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