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场进攻
德军在西线战场上的僵局已经有些时候了。如果从后方那些没上过战场的将领的视角来看，双方几乎是谁也不让谁，一直在这战壕里边抢来抢去的。
比如说:今天我抢了你的战壕，你明天又会拿回这属于你的战壕。
虽然西线僵持了下来，不过在其他地区，德军还是取得了胜利。例如说塞尔维亚，罗马尼亚，以及横跨亚欧大陆的俄国都已经选择了屈服。
俄国内部的布尔什维克无异于给了德国人一个大好时机。
俄国在德军的进攻屈服，同时也在国内的革命下屈服。
德国人与新生的苏维埃政权签订了和约。尽管德国人应该称呼他们为“苏俄人”，不过德国人依旧是照旧的喊“俄国人”。
这一新生国家与德国的和解，使得德国人得到了乌克兰的平原，再加上东线战场的结束，让东线的压力一下子减少了不少。
东线敌人的土崩瓦解让陷入双线作战的德国人有了喘息的机会。
德军从东线抽调了大批人马，开始一个个送往西线。
1918年3月，被称之为皇帝会战的战役打响。埃里希·冯·鲁登道夫在这场即将爆发前所说:“一场即将开始的德国人在西线的反击！”
在前线，汉弗里克已经感受到了这场战役的到来。哪怕他们是在次要的战场，也丝毫不影响德军对敌军阵地的狂轰滥炸。
德军对敌军的阵地动用了飞机，大炮等武器。
这场轰炸之恐怖，以至于不少的德军士兵都感觉到害怕。
这样毁灭性的狂轰滥炸甚至比英国人几个月前对于德军阵地的轰炸还要可怕。
因为突然的轰炸，有些未反应过来的法军士兵几乎很快就没了性命。而那些侥幸没被炮弹炸成碎块的士兵则是一窝蜂的涌向能够救他们命的地洞。
不过德军的炮击很快从这些士兵们的身上移开了。
之前的侦查，让德军的炮兵已经知道了法军指挥部和通讯部的大致位置。德军的主要目标是破坏掉法军的通讯系统和指挥系统。
德军的炮火很快就将法军的指挥部给吞没。
在法军的指挥部内，有五名连长被当场炸死。除此以外，还有一名团长，四名营长。
而那些离开指挥部的军官们则是幸运的躲过了这一次轰炸。
德军的猛烈炮火在把指挥部给炸平了以后，炮兵们便盯上了法军的通讯部。
尽管通讯部的人已经撤的差不多了，但仍然有三名连长被炸死。
德军的这一次炮击让不少的人都探出了头。
法军陷入到了混乱和狼狈当中，就像当时德军为了躲避法军的炮火一样。
“这突然的炮击打乱了法军阵地上的部署，不少的法军都陷入到了为了躲避炮火而混乱局面。现在，我们只需要抓住敌军的破绽，趁机发起进攻就行了。”保罗将士兵们给集结到了一处战壕，只要进攻的命令被收到，那么他们便立马发动进攻。
军官们已经将随时都可能进攻的事情告诉给了士兵，这不由得让众人紧张起来。
此时，在德军阵地上，德军士兵跟被炮击的法军士兵一样紧张。他们将要再一次的面对敌人，哪怕他们这一次有了飞机和炮火的协助。
十分钟后，进攻的命令被下发，上面说是找到法军破绽了。
尽管此时的炮击还在小规模的进行，不过士兵们依旧是翻出了战壕，向着敌军冲去。
等冲到一半的时候，小规模的炮击也停止了。
在法军阵地上，一些人因为这一次炮击被搞得耳鸣，炮弹几乎是贴着他们的耳朵爆炸开的。
“不要歇着！德国人可能会进攻！”一名法军士兵高喊道。而此时的法军阵地上，不少的士兵还没有从刚才的炮击中反应过来，现场本就是混乱不堪的，再加上这名士兵的喊叫，就让战壕内的不少士兵自乱了阵脚。
有些人急着想要从地洞里出去，但想要出去的人同样很多，他们几乎是挤在了一块，谁也不让谁。
而那些试图维持秩序的军官在一会后只能得到一个结论:混乱的法军根本无法听从安排。
“赶紧出来！德国人已经要冲到面前了！”一些侥幸从地洞里挤出来的法军开始催促着还未出来的法军。这些出来的人已经能够看到，德国人离他们不足二十米。
在那些法军士兵还在推推嚷嚷的时候，德军已经是跳进了战壕。甚至是有些法军刚从地洞里出来就看见德国人的尖刀刺向了自己。
而克莱因在用刺刀刺向这些法国兵的时候，他几乎都能够从这些法国兵的脸上看到他们震惊、恐惧的表情。
对于那些还在地洞挤来挤去的法国兵，德国人的选择是统统杀掉。
有些法国兵想要出来，只不过他们还未有什么动作就被一枪撂倒或者是被一脚踹回去。
德国人拿枪，手雷，以及喷火器等东西来清理地洞内的法国兵，就像是当初他们用这种手段清理掉德国人一样。
等到汉弗里克跳进的战壕的时候，在他的周围便只剩下了德军士兵。除此之外，就是法军士兵的尸体。
“那里有法国人！”保罗这个时候来到汉弗里克的旁边，他的脸再次沾上了血，他甚至顾不得擦，就跟狼碰到猎物般的冲过去。
等到汉弗里克后知后觉的赶到时，保罗已经把一名法军士兵给抹了脖子。
“这家伙打算开枪打我，不过被先一步发现了。”
在德军的猛烈进攻下，战壕内的情况很快就变成了德军对法军的单方面屠杀。
一些投降的法军被一枪打死，而选择逃跑和反抗的人也是如此。大部分的法军就这么被留在了战壕，而其余运气好些的则是顺利的逃跑。
德军此次的胜利和那令人惧怕的炮火让有些士兵认为胜利的天平会渐渐倾向德国。
他们认为，悲观主义者们也许错了。德军将会对西线发起一场大的进攻，此举将会彻底打破僵局，德国人终将会踏入法国巴黎。
到时候，他们便是在埃菲尔铁塔上一边搂着法国女人，一边庆祝着战争的胜利。
下午5点30分，在拿下一个法军阵地以后，德军的攻势便暂缓了下来。皇帝会战并不是德军的全线进攻，他们这不是主要战场，德军更多的精力还是在其他地方。
“我们的此次进攻打了英法一个措手不及，一些地方甚至已经取得了胜利。”保罗拿着一张纸递给汉弗里克几人，上边白纸黑字的写的清清楚楚。
“目前来看，英国、法国是要准备撤退了，德国人的攻势实在是太猛烈了。”保罗指了指被他用钢笔标注的一行字，他并不是那些悲观主义者。
他有些自信且不切实际的认为，德军只要再发动几次强大攻势，那么便会让英国、法国遭受到重大损失。那个时候，德军便可以抵达法国人的首都巴黎。
他询问众人对于这场战役有什么看法，只不过他的问题让不少人都回答不上来。
这些士兵中，大部分的人对于军事一方面都不是很了解，他们想了半天也只能随声附和保罗的看法。
在问到汉弗里克的时候，他对众人说，对于这场战役他并不是很看好。
“为什么这么说？”保罗面带笑容的问。
“协约国没有想象的那么不堪一击，后方的老头们可能把法国人和英国人想象的太简单了，仅仅凭借一场战役并不能打破僵局，最多就是往前推进一点距离罢了。”
当然，汉弗里克的话并没有被保罗太过放在心上。就算是后方的那些人真的有战略失误，那么他们这一个个送死的士兵也无法改变什么。
不过，保罗还是承认说，如果汉弗里克是个有远见的军官的话，那么他的能力一定要比不少人好。
1918年3月22日，汉弗里克所在的部队还是没有收到进攻的命令。
而在德军的对面，英国人、法国人已经将原先的一批老兵给派到了德军进攻最凶猛的地方。
用来防御德军的士兵大部分都换成了新兵，如果德军此时发起进攻的话，那么一定能夺回失去的阵地。
德军的侦察机已经将英军、法军的情况给如实汇报到了指挥部。就连飞行员都在建议指挥部方面要尽早发动进攻。
在这个大好时机不发起进攻，难道要等着英法两军的部队结束作战后回来收拾他们吗？
“这里并不是德军要进攻的主要地方，我们还是等上边下命令吧。”几个团长并没有理睬这些人，事实是，哪怕是对面人都没有了也不能贸然进攻。
为此，几个团长还把众人召集到一起开了个会。内容很简单，就是关于军队内部的事情。
等到保罗从指挥部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一大堆人给团团围住了。
虽然人很多，但他们基本上都在问同一个问题:“是否要继续进攻？”。
听到这些就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后，保罗尴尬的笑了笑。他先是让众人安静，随后才像宣读什么大事一样的说：“是否进攻还未定下来，可能不会，也可能马上就到来。”
保罗的回答并没有让众人的满意。他们需要的是肯定的，毫不犹豫的回答，而不是这个不确定的回答。
没办法，保罗只能拿烟出来息事宁人。这些个老烟鬼在拿到烟后便一哄而散，唯独剩下个汉弗里克和克莱因。
这两人算是保罗的好朋友了，因此，保罗也不介意把实际情况告诉他们。
“第一道战壕是新兵为主，而第二道没有变化，第三道也是一样……”保罗回忆一下当时放在一边的几张报告，然后才确定的说:“除了第一道，别的基本上没变化。”
“侦察机的侦查完全就错了！他只看到了第一道，而没有关注下一道！”
保罗告诉两人，进攻不会发起，最起码今天不会。
两人相信了保罗的说辞。他不会骗人的，也不会开玩笑的，因为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晚上8点，汉弗里克又被安排过来站岗。他这一次更惨，身边没有克莱因，只有几个他完全不认识的家伙。
汉弗里克并不喜欢跟这几个不认识的人待在一块。
他选择不理会这些人，这些人也同样不理会他。双方就这么自顾自的站着，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句聊天声以外，这里就只有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