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又一人的死去

    保罗看穿了汉弗里克的心思，他告诉汉弗里克，如果想要在一个地方躲到战斗结束的话，那么他不应该待在这里。

    “法军有可能会从你的后边，前边进攻，他们会拿刀刺进你的喉咙，你的肺，你的心脏之类的。”

    保罗的话语听起来像是恐吓，但实际情况可能真如他所说的那样。

    “你跟我来，上帝会保佑我们的。”保罗跳进战壕，他的一只手上拿着一把用钢片制成的匕首，而另外一只手则是拿着一把已经上了刺刀的步枪。

    同时，汉弗里克也将自己的步枪给收起来换成了手枪。

    毕竟步枪在这个狭窄的战壕里并不适合使用，这些法国人的战壕修的太窄了！

    汉弗里克跟在保罗身后，他可是把自己的小命都交给保罗了。

    两人缓步向前走着。在遇到一个法国兵的时候，保罗向来是开枪打死他后才喊一句“法国佬”。

    汉弗里克常常被保罗的叫喊声给弄得一惊一乍的。

    不过这样也好，汉弗里克至少可以是稀里糊涂的活着。

    就这么一路走来，保罗至少是打死了十多个法国兵。

    其中，保罗至少有3次救了汉弗里克的命。

    等战斗结束后，汉弗里克除了身上脏了点，也没受什么伤。

    而保罗则浑身是血。

    汉弗里克拿围巾给他擦拭了一下被血沾染到的地方，这家伙是真的命大。

    “没事？”汉弗里克试探性的问。“没事。”保罗干脆利落的回答。

    他身上的血是别人的，因为汉弗里克没有看到他身上有任何的伤口。

    “对了，克莱因呢？”汉弗里克问，他有些时候没见到克莱因了。

    “他哪像你，冲锋一开始的时候他就跳进战壕了。”

    “那他现在在哪？”

    这话把保罗从刚才紧张的氛围中给拽了出来，自跳进战壕以来，他确实没再见过克莱因。

    “总之，他不会死的。”保罗答非所问的回答道。

    等两人再次见到克莱因的时候，已经是下午5点了。

    他被安排去做事，其中就包括处理尸体，收集名牌等。

    保罗问询克莱因在处理尸体的途中是否有看见过朋友的尸体。“他们都还活着吗？”保罗问。

    “约瑟夫，库克，斯特凡……”保罗跟念菜名一样，一下子念出了一大串名字。

    “没有，没有。”克莱因摇了摇头，“我没看见这些人，我认真的把每一具尸体都翻了一遍，我可以确定，这里边没有我们的朋友。”

    保罗相信了克莱因的言辞，他并不会骗人，毕竟这个时候骗人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晚上，保罗便把人给召集了过来，但意外的是，来的只有二十多人。

    在这些人中，他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还好他们都活着。保罗长舒一口气，尽管战局没有因此而得到多少进展，但至少他们都活下来了。

    “似乎少了一个！”克莱因面色凝重的跟保罗说。“谁少了？”保罗并不觉得少了人，他们不是都好好的在那里吗？

    “斯特凡不在。”

    在人到齐的时候，克莱因就已经在人群中扫过一圈了，约瑟夫，库克都在，唯独斯特凡不在。

    这突然的变故让几人不知所措，尤其是保罗，他有些害怕得到一个消息——斯特凡的死讯。

    他在人群中穿梭着，一个个的看他们的脸。

    这里确实没有斯特凡。

    这会是哪个杀人凶手干的？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

    汉弗里克在这个时候选择出去找一找斯特凡，没准能找到他的人（或者是找到他的尸体）。

    来到战壕的时候，他恰好看到几个人在搬一具尸体，其中一人的手中还攥着几张名牌。

    汉弗里克叫住拿着名牌的人。

    他把名牌给拿着粗略的看了几眼，这里边没有叫斯特凡的。

    汉弗里克将这些死去人的名牌还给了士兵，而士兵则问了一句：“你在找谁？”

    “斯特凡，那是一个矮矮的士兵。”

    “死了，他躺在战场的中央。”士兵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完便走了。

    回到这些人的聚集地后，汉弗里克便把斯特凡的死讯告诉给了众人。

    这句话给众人带来的负面影响是无与伦比的，短短几天的时间内便有两位朋友先后离世。

    一位是自杀，一位是被杀害。而让他们绝望的是，他们甚至不知道杀害斯特凡的人是谁。

    “这种负面情绪会影响到他们的作战，他们的战斗力会大不如前。”保罗·路西德在自己的日记中写道。这种负面情绪，保罗保守估计，这至少会持续几周，士兵们无法忘怀，也会更加厌恶这场该死的战争。

    此后的几天时间里，以克莱因为首的一行人一直都是悲伤的。他们时常带着悲伤的情绪扫视一圈战壕。他们只觉得，这里越看越像一个没有填上土的坟墓，而法国人、英国人则是一个埋葬他们的人。

    每一次炮击所带进来的尘土都在将这个坟墓给缓缓埋葬，他们早晚会躺在这里，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