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83章
第一次见家长,算是顺利通过。那天离开时,禾渊脸色虽不好看,但主动开口约了林淮初:“听说你学过枪法,还不错,找个时间,和阿砚一起找个地去练练手。”
林淮初受宠若惊,愣了好半天才应下来。
几次见面后,老爷子对他的态度转变不少,至少在林淮初感觉,他已经拿他当半个禾家人。
因此,他也算默认林淮初着手准备结婚的事。
只是他才搞定老丈人,结婚的事还没来得及同禾瑭提,两人倒先闹起来了。
大晚上的,禾瑭气得衣服都忘带,直接摔门而出。
见完家长,禾瑭耐不住林淮初再三的软磨硬泡,同意搬上楼和他住,楼下空着,也不打算卖,当作半个娘家。
这会跑出来急,钥匙没拿,进不去,她干脆跑去钟灵毓家。
进屋连喝两杯热水缓过来后,在钟灵毓一顿打趣中,禾瑭才气愤地抱怨起那人来。
“我师兄邀我写个剧本,我答应了,本来好好的事,他一听到要找别人演,我还要跟组,就炸毛了,说什么不是他主演不让我写,也不让我跟其他剧组,你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钟灵毓点出关键原因,“占有欲作祟,鉴定完毕。”
“什么毛病?”
“你想想你俩这职业,一个编剧一个演员,同一部剧还好,一起进组,不同剧了,时间还错开,就得好几个月见不上面,你们家淮哥那么黏你,能受得住?”
“那我总不能一辈子只给他写吧。”
“说不定他就这么想的。”
“想得美。”
见她气还没消,钟灵毓坐过去挨着她,替两人调和:“好啦,想想看,我男神也就这么个缺点嘛,其他方面比起一些人,还是好很多的。”
禾瑭冷哼:“他的缺点,哪止这么一个?”
“那你罗列一下。”
禾瑭轻蔑地笑,“他的缺点,我能列出一箩筐。”她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嘴欠、傲娇、小气、容易炸毛、不扛揍、没有绅士风度”
钟灵毓赶忙打断她,哭笑不得,“我俩认识的是同个林淮初吗?”
“忘记我之前告诉你的了?”
钟灵毓反问:“既然这样,那么问题来了,你当初怎么和他好上的?”
禾瑭毫不犹豫地回:“瞎了眼。”
“这眼瞎得够厉害。”
禾瑭还想说什么,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林淮初发来的微信,她看了眼,没打算接。
钟灵毓碰了碰她的胳膊,“接呗,说不定是来道歉的。”
禾瑭别别扭扭地拿过来,解锁进去,读了一遍绷不住笑出来。
能让前一秒还生气的女人瞬间破功,钟灵毓还真想看看是怎样的信息。她凑过去,靠在她手臂上,瞄一眼。
知道冬天晚上没穿大衣没戴围巾手套的你像什么吗?
像一只剃毛的藏獒。速度点发定位过来,我去接你!
钟灵毓也没忍住,笑得比禾瑭还厉害,“我男神简直了,秒哄好啊。”
禾瑭气才消了一半,收起笑戳着手机回复:藏獒是吧,等我咬死你。
那端估计是等着她回复,信息刚发出来几秒,他又发过来了。
给个地址,现在过去让你咬。
禾瑭的气彻底消了,捏着手机,脸上尽是妥协的笑。
“是不是又觉得我男神不错了?”
禾瑭给他发定位过去,无奈地说:“算了,瞎就瞎吧,我也没想治。”
消息发出去半小时,禾瑭下楼,林淮初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他站在车旁,一手拿着她的外套围巾,一手拎着一杯热奶茶,见她出现,立马大踏步过去,把奶茶塞进她手里,再把衣物给她围上。
手触到她冰冷的脖子,他又心疼又气:“下次把我赶出去,别自己跑出来,天又黑又冷的,跑丢了上哪找个赔我去?”
“丢了就去找另一只藏獒呗。”腰被他揽着,语气还是别扭的。
林淮初把袖子捋起来,露出一截精壮的胳膊,伸到她嘴边,“喏,咬吧,有多气就咬多重。”
禾瑭原想张嘴咬下去,让他长长记性,最后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这么多多吗?”
林淮初一把把人搂住,当下就给人道歉:“糖糖对不起,我不该那么武断,干涉你的工作,还大声和你讲话,大冬天让你跑出来。”
“真的知道错了?”
“嗯。”他闷声回。
“那还让我写吗?”
他不敢不让,“写,不过你去问问岑彧,能不能给个戏分,反正我也打算渐渐退幕后,我来配合你的时间。”
禾瑭似是笑,又似无奈地问:“还真打算和我死磕上了。”
他收紧手臂,让她贴紧自己,“嗯,除非有好到让我拒绝不了的本子,否则我只演你写的,你写一个我演一个,跑龙套我也愿意。”
“为什么?你不想有点私人空间吗?”
“我想在能看到你的地方,有私人空间。”
“嗯?”她不解。
他叹声气,脑袋埋进她大衣的帽子边缘,“过怕了一个人的日子,现在有个人陪着,食髓知味,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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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林淮初先给她放了热水,催她去泡澡,免得着凉。趁这个空档,他出去一趟,带回来一小袋东西。
禾瑭泡了40分钟,出来时裹着毛绒绒的睡衣,头上戴着束发带,脸红彤彤的。
林淮初朝她招手,“过来,喝感冒冲剂。”
禾瑭趿着未干的拖鞋过去,捧起杯子,小口地啜。
林淮初站在她身旁,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喝,没有情绪的眼神,看得她心里发怵。
“那个”你去洗澡吧。
五个字,被他不轻不重一个喝字堵回去。
她顿了顿,吹着气把褐色的液体喝完。
林淮初一声不吭把空杯接过去,进厨房洗了,出来略过禾瑭,径直往浴室走,到门口,突然转过来,叮嘱她:“多穿件衣服。”
不知是不是她多虑,回来后林淮初的脸色一直沉着,不说话,除了先前说的三句话,不怎么爱搭理她。
禾瑭猜,他该不会把她哄回来后,就要秋后算账吧?
虽说她这种一吵架就离家出走的行为着实和她的年龄不符,但事出有因,那男人要算账,也算不到她头上吧?
还是说,她也得道个歉,好像先前,她确实过激了。
她在这样的思考里纠结着,林淮初洗完澡出来也浑然不觉。
他穿着件黑色t恤,那衣服她看着眼熟,纯黑色,大宽领,她脑子轰的一下热了。
她伸起腿,往沙发角落里缩,男人朝她走来,一言不发抱起她。
她感受到他身上未散的热气,夹着她自己身上的,一时间更热了。她预料到什么,有些紧张,摊开手指去揪他的衣领,却因她的动作,他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她连忙松手。
林淮初沉了许久的唇角微微弯起,脚步没停,却俯低头在她耳边问:“这么急?”
他这样轻浮又玩笑的口吻,她听得更紧张了,“林淮初,你干嘛,放我下来。”
“两点了,可以睡觉了。”
“我回自己房间睡,你放我下来先。”她不敢再去揪他的衣服,只能扑腾着腿,试图借力下来。
林淮初不如她的愿,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将她抱进屋,脚踢上门,大跨几步把人丢到床上。
如此明显的意图,她再傻也察觉到他要做什么,只是事情来得,让她措手不及。
她坐起来,出于防护,拿了个枕头挡在身前,劝说一点一点凑近她的男人,“林淮初,你冷静点。”
林淮初拿掉枕头,掐住她的手腕,动作有些粗鲁,脸上却尽显柔色,“刚刚我认错了,但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我什么时候”
他猛地前倾去压住她的唇,不叫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缠绵地吻了一阵,他放过她,额头抵着她的,蛊惑似的在她耳边说:“现在轮到你了。”
“我、什么?”她不自觉抖起来。
他的身体慢慢往下压,“你错了没?”
“我哪错了?嘶~~”耳朵被他轻咬了一下,又热又疼。
他细数她的“罪状”,“今天气温多低知道吗?不穿衣服跑出去,是想感冒?那么晚一个女孩子跑出去,多危险不知道?还不知道哪错?说,错没错?”
他说一句,便贴近她一分,五句话下来,她整个人被他放倒,而他,覆在她身上。
方才的热气不消反增,一波一波朝她涌来,她受不住,想寻一点空隙,男人却不让,又细细密密吻下来。
“错没错?”他执着要她回答。
没经历过这些的女人,被逼到穷途末路,只好缴械投降,“错了,我错了。”
男人低低醇醇的声音在她脸颊上方漾开,喷散而出的,并不难闻的气息,打在她睫毛上,痒得不行,“很好,知错了,就要受惩罚。”
她后知后觉,顾不得会扯开他的衣襟,两手按住他的肩膀,迫使他隔开点距离,“林淮初你耍赖!”
“我耍什么赖了?刚刚让你咬我,你没咬的,现在到我了,你是知道我的,我可没那么大方。”
“你无耻!”
“很好,我的缺点又多了一条。”
硬的不行,她来软的,“林淮初,我没准备好,你不能这样。”
“衣服都给我扯开了,还说没准备好?”
她抬眼去看,他的衣领整个被自己双手攥着,一大片白色的胸膛裸露,白炽的灯光下,又润又欲。
她移开眼,没勇气和他直视。
“糖糖,爱我吗?”
她咬牙切齿:“可以不要这种爱你的方式吗?”
他亲在她眼角,夸她:“不愧是写过书的,套路什么的都懂。”
他的动作渐往下,隔着厚厚的睡衣,她也能感受到他热到发烫的掌心。手最终停在她腰下方,禾瑭连忙按住,找来另一个借口,拔高了嗓音说:“没东西。”
林淮初预料到似的,“有。”
禾瑭惊恐地看他,“你什么时候?”
“刚刚,出去给你买感冒冲剂。”
她咬牙切齿:“林淮初,你预谋好的是吧。”
他歪着脑袋去蹭她,“是,也不是,如果今晚你没来离家出走这出,大概会等到结婚。”
禾瑭彻底没脾气了,“我错了,我真错了,下次不跑出去了。”
“嗯,记得,可以赶我出去,但不能一个人跑走。”
“记住了记住了。”
他终于肯从她身上下来,手却依旧拽着她,怕她逃开似的,抓得很紧。
空气中危险的信号还没散,禾瑭不敢再留下去,动了动手腕,询问:“林淮初,我回客房睡。”
他侧躺,拖过她来拥住,把人整个禁锢在自己怀里,“不用,以后就和我一起睡。”
“可我不舒服。”
他已经极力隐藏了,可她仍旧能感受到,像在被子下撒了一把豌豆,聚在一起,又硌又磨人。偏他抱得紧,一点移动的缝隙都不给她留,她难受地撑了撑肩膀。
男人危险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想让我把剩下的给做了,你就接着动。”
“可是热啊,我的睡衣很厚。”
背后都沁出汗来了。
林淮初烦躁得很,又不能发作,只好松手,“脱掉。”
里面还有一件薄薄的打底衫,脱掉外面的睡衣倒没问题,只是睡裤
“我回房间换裤子。”
林淮初眯起眼去看她露出的脚脖子,“没穿内”
还没说完,一个枕头扔在他脸上,伴随一声火气不小的低吼:“你才没穿!”
他呵笑,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短裤,“别麻烦了,穿我的。”
“我不要!”
他把拒绝当邀请:“我帮你换?”
禾瑭又羞又恼,抬腿要去踢他,被他闪开,同时抓住她的脚背。她抬的是左腿,林淮初手指搭住的地方,正好是她小脚趾上的黑痣。
他稍稍移开一点,好让那颗小黑痣完全呈现在眼前,只是越看,越勾得他心痒,他低头,吮了一下,“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脚,就觉得很性感。”
提起这个,禾瑭不免又想起那时的尴尬,捂住脸,打断他,“别说了。”
“不是休息室那次。”他坦白。
“什么?”
“还记得你在楼梯口随便拉了个男人,把他误认为维修工那次吗?”
“不会是你吧?”
“嗯,就是我。”
禾瑭彻底说不出话来,任她怎么挣扎,男人都有足够的力气压制住她,就像困在渔网里的鱼,四处碰撞欲逃脱,最终依旧躲不开牢不可破的渔网,落了个筋疲力竭的下场。
“还要继续吗?”男人亲够了,也帮她把短裤换上了,压上来问她。
禾瑭伸了伸脚趾,脚掌上传来湿漉漉的感觉,然而却有不同于湿漉的东西自脚底传至她全身,酥酥麻麻,好似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情不自禁,揪住被单的手松开,转而揽上他的脖子,艰难地说:“不继续,我我怎么办?”
暗夜里,男人细细碎碎的笑声蔓延至整个房间,又低沉又满具磁性,诱惑十足,“糖糖真乖,放心,不让你疼。”
接下来是怎样的,禾瑭不太清楚了,脑袋昏昏沉沉的,像在大雾弥漫的天气走失了,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找不到。
直到那异于其他疼痛的痛感传来时,她才回了魂。
而后,下意识地抬脚,神智不清的时候控制不住力道,那一脚直接将身上的男人踢翻。
倒在地上时,林淮初是发懵的。
她那一脚落的位置偏了点。
男人倒下去的闷哼声也让禾瑭清醒了,她手脚并用攀向床边,触及他阴沉的脸,以及大概是因疼紧皱的双眉,她神色僵硬地道歉:“抱歉,我条件反射。”
林淮初放狠话:“下次,我一定先把你双腿绑起来。”
禾瑭默默躲回被子里,尴尬得半晌不说话。
良久,她听到脚步声,听到浴室关门声,听到冲水声。
最后,她的后背被一抹凉意覆盖。
男人拥着她,亲一口她的颈侧,道一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