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享受极乐
“施主，您很痛苦，小僧能为您做点什么吗？”小和尚又说了一遍。
楚元良无言以对，傻愣愣地想了许久。
忽然他将骑士断臂抵在自己喉咙，想以自杀的方式令这些和尚重新活过来。
小和尚见此居然慌张起来，上前抓住楚元良持剑的手阻止道：“施主，您这是做什么？我佛慈悲，五蕴佛不会怪罪施主的，施主切莫轻生啊！”
楚元良闻言心中如遭重击，浓郁的负罪感将他吞没。
然而下一秒，他却神经质地笑了。
“我当然不会轻生，要轻生的，可是小崽子你啊。”
此刻，楚元良的金色眼眸已然血红，手腕一抖小和尚的脑袋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垃圾，你做不到的事，我来做，你不想杀的东西，我来杀！”
楚元良赤红着眼睛扫视所有和尚，昌盛的杀意宛如凝滞将整条街道包裹，骑士断臂在他手中被拉长几十米，一挥手径直向残存的和尚挥去。
所过之处的和尚皆被剁成两截，残肢与内脏在这片区域下起了一场血与骨的雨。
仅剩的几个和尚没有回首，依旧跪拜在五蕴佛面前，祈祷五蕴佛原谅楚元良的罪孽。
就在这时，楚元良的身姿陡然一僵，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颤抖中的手臂，那是另一个自己在抗拒着杀戮。
“本来还奇怪，你去哪了。”楚元良一只眼再次化为金黄，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原来，就在我的体内。”
接着他的声音变得嚣张，复制体的声音充斥着愤怒与残忍。
“你以为优柔寡断一些，婆婆妈妈一些，就显得你很有人情味了？与我相比，你才是那个畜生，哪有人性？你哪有一丁点儿的人性！”
楚元良没有反驳，而是死死制衡复制体继续屠杀的行动。
“你只是九菊家阴谋的产物，我更不会让你操控我的抉择。”
但楚元良的力量显然不如复制体霸道，身体的所有权，也在逐渐向癫狂暴怒的复制体倾泻。
唰！又是两个和尚被砍死，而后楚元良双足猛踏地面，整个人高高跃起杀向其他和尚。
下一秒他的身体在空中猛地打直，而后直挺挺地拍在地上。
楚元良从隐秘中唤出霰弹枪抵在自己头上，可在复制体的干预下，手指搭在扳机上死活也扣不下去。
楚元良一招手，手指被复制体控制着扎进眼眶，将那颗黄金眼珠生生扯出，只剩下复制体所操纵的血红眼珠。
完全夺来视力，复制体对身体的操纵更上一层楼，然而没等他继续杀戮，嘴却张开了。
“五蕴佛！杀了我！我不活了！”
五蕴佛的金色脑袋缓缓扭动，目光平静地看来。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杀人的！下一条命，我会和你好好谈谈！”楚元良扯着嗓子怒吼：“我到底，哪里被骗了！”
然而即便如此，那盘坐在马路中央的五蕴佛仍然未动，似乎杀孽对它而言是不可触及的底线。
可前几次，它不是动手了吗？
结合和尚们的只言片语，五蕴佛被和尚们奉如神明，而且它向和尚们传达的思想，皆为世界大同红尘是苦之类的和平思想。
这些为了信仰甘愿任人屠杀的它者，真会是这次阈限空间的boss吗？
难道，一直以来动手的都不是五蕴佛？
楚元良回想起前几次死亡的契机，眉头紧紧皱起，集中意志驱使一只手用枪对准五蕴佛搂火。
轰！
五蕴佛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平静望着他。
可地上那成千上万具尸骸却浮在半空，相互揉捏融合，犹如制肉厂中团成团准备打刨的冻肉。
最终成为一根根用血与骨组成的尖锥，对准了地上的楚元良。
果然！这操控血肉并非五蕴佛的能力！
“敢来，你敢死吗！？”
复制体他嘴巴大张，暗红色肉瘤从楚元良嘴里疯胀而出，很快形成一个数人合抱的巨大花蕾。
复制体狂笑着驱动五大尸魂融合的力量，对于天空那血与骨的尖锥暴雨毫无畏惧，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干死那东西。
可就当复制体继续发力之际，身姿猛地僵住。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尖锥暴雨以数倍音速坠落，将楚元良覆盖其中，将他扎得千疮百孔。
687:25、687:24、687:23……
满地的和尚尸骸消失，楚元良孤身一人站在马路中央。他迈开步伐来到五蕴佛旁边，伸手摸向五蕴佛的金身。
“楚施主，劳烦您停手。”
楚元良循声望去，之前被自己一枪击毙的年轻和尚，静静站在那里。
这次楚元良没有碰五蕴佛金身，淡淡道：“我被骗了是吗？”
年轻和尚闻言稍愣旋即温和一笑，点头道：“楚施主，这是我们第几次见面了？”
“第二次。”楚元良说道。
“上一次，贫僧怎么样了？”
“被我杀了。”楚元良直言不讳道：“然后你跟我讲了是与非，听得挺迷糊的。”
年轻和尚沉默良久：“楚施主，麻烦您随贫僧一趟，给您看些东西。”
年轻和尚说完，转身就朝白色大楼缓步走去。楚元良没有丝毫犹豫快步跟上。
大楼内的空间远比外面看着要宽阔，刚刚走入第一个房间，天花板距离地面便有十余米高，左右站着两排和尚大致有数百人，这些和尚男与女，低头作揖空中轻喃着某种语言，似是佛经。
落在城市型的阈限空间，大楼内部装饰也很容易让人以惯性思维，向现代城市的装饰思考。但大楼内却充斥佛家气息的古朴装饰，木质用料占绝大部分，伴随着无所不在的檀香气息，给人一种十分突兀的感觉。
楚元良视线猛地锁定在几名和尚身上，这几人他之前见过，正是此次司空旅行团中的游客。
看来只要无意识地进入裂缝，即便凡人也能进入阈限空间……楚元良思考着，并在和尚中寻找韩雪的身影，若是张九寨所言没错，韩雪应该也在睡觉时进入了阈限空间。
只可惜巡视一圈，也没有找到那女孩的身影。
“这些人我在外面见过，为什么也都成和尚了？”
年轻和尚回复道：“施主，您来的时间比他们都要晚，当初这些人进来时因为食物不足，曾发生相互残杀吃食人肉的情况。”
“是你救了他们？”楚元良问。
“我佛没有救任何人，他们能活下来，全是自己的抉择。”
“所以你们也将他们变成了和尚？”楚元良下意识向不好的方向思考。
年轻和尚摇了摇头：“生命的自由意志是无上权，我佛不会主动干涉，他们愿追随我佛，是参透了这红尘地狱的本质，唯有消除贪嗔痴三毒，自然摆脱是非苦厄，享受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