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争风吃醋引起的冲突
在赵敏或胖或瘦的时间里，这帮高一20班的孩子刚进泗中的新鲜感逐渐淡去，初中向高中的过渡已经完成，学习态度和风格也开始明朗，有人悬梁刺股地勤奋苦读，有人安逸懒散、枕在能进泗中的功名簿上不知进取，有人聪明伶俐劳逸结合，成绩前茅心情愉悦，有人……
这些，在突如其来的班级摸底考试后才被大家察觉。
鲁贵、崔桦、辛钴鸿学习是拼命三郎/娘，冯加勇、赵韬武、陶贞道等人纨绔，对学习嬉皮；杜巧、赵敏是学以为乐。范苗苗由于近几天练习广播操，太在乎即将比赛的名次分了心，她和陆子潇被张竹喊去谈话。男者因为做班长分了心，但他向班主任表态，他已经开始适应做班长了，以后不会影响学业。女者因没有合适的理由，被张竹狠批几句，还质疑她是不是早恋了！
她哪里有早恋啊！在感情这类问题上，老师就是容易诬蔑学生！
范苗苗没早恋，她只不过是暗恋罢了。
说她为即将举行的广播体操比赛分心，其实是她心里藏鬼，喜欢上组织广播体操排练的一个男生。这厮目前是泗中的学生会主席，常利用职务之便，以高年级学长身份搭讪漂亮女生，动机绝不单纯。范苗苗看他长相英俊、知识渊博，举手投足干练味十足，加之对方对自己似乎也挺照顾，眼神望自己要比别人的炽烈，她就更旌旗飘摇。每被他注视一次，她怀里的小鹿就砰砰要从口腔跳出来，说‘我准备好了’。不过，等他目光挪开，她就不那么雀跃，内心平静，她决定先秘而不宣喜欢他一段时间再说。这个秘密现在连赵敏也没告诉，它慎重而又神圣。
现在陆子潇和范苗苗走在石阶上，陆子潇心情不错，刚才班主任问他俩是不是谈恋爱了；这本是句有歧义的话，但陆子潇固执地认为，张老师是指他和她在恋爱。虽然这不是真的，但在多情男孩子心里，他满满地欢喜自己的误解能实现。
占女人便宜是男人的合理欲望，好比漂亮女人需要男人欣赏。现在陆子潇走在石阶上放慢脚步和范苗苗比肩，他不露声色地咕噜一句，声音足够身边的人听到，“张老师，他还认为我俩是在谈恋爱，一对情侣，他啊……”然后刹住话茬等范苗苗接。
范苗苗只好脚下拌蒜，精明地弯腰系鞋带。班长这种隔靴挠人的话实在让小女生难以应付，范苗苗不喜欢他却又没勇气明确拒绝。她没说话，但在陆子潇注视下，双颊的绯红像落在水面的棉纸，水一圈圈从底下泛上来，腼腆得迷人。陆子潇居高临下简直看呆了，孰不知女孩子宽松的上衣领口更让这男孩子饱尽青春的美艳。
陆子潇飘飘忽忽差点没走错楼层，脚步也慢几拍。等他到了班级走廊口，见两男一女堵住道路。男的是19班的黄毛和另外一个男同学，女生是范苗苗。陆子潇穿过范苗苗肩膀看到黄毛手里拿着蓝色信封伸向她，但范苗苗迟迟不接，双方僵持在那里，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窗外，谁也不知道谁会先退让。明摆着，那封信里在论证范苗苗是多么倾城倾国，是个能让人失眠又能让人睡的香的女生。挡路的黄毛不肯罢休，否则脸丢大了，据20班某女生透露，眼前的范苗苗是个不会让男生难堪的女孩子，所以他执意坚持。可今天不比以往，要在以往，范苗苗肯定会避免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尴尬，收下信溜走再说，但刚刚张老师在办公室质问她是不是早恋，她予以否认，如果接下信，全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
她希望他能退让。如果真能，她将深表感激。
黄毛希望范苗苗接下信，如果真能，他将深表感激，不管以后她如何处理信件。
足足站了两分钟，范苗苗几次想从侧面过去都未能实现，现在她低下头，咬紧嘴唇，脸涨得通红，肚里憋着火气。赵敏知道，范苗苗是真发火了，她随时可能突然爆发打黄毛一个大嘴巴；她打人一个大嘴巴和吻人一个小嘴巴都一样让人终身难忘。
就在这时，陆子潇走了上来，他在范苗苗身边停留一刻，然后快速撞向黄毛，范苗苗抓住时机敏捷地绕了过去。
其实黄毛也感谢这样的收场，但他梦想收场能更有面子，他喝住陆子潇，“喂！会不会走路？”
陆子潇回头迎着黄毛的目光，嘴角牵动，冷笑说“有什么不对吗”
&34;你！道歉！&34;
“你挡道了。”
“道歉！不要让我说第三次！”
“你谁啊！”
…………
“苗苗，快看窗外！”赵敏嚷道。
范苗苗不用看，这一阵骚乱无疑是三个人打起来了。班里也是一片骚动，有男生窜出去，不一会有更多的男生窜出去。
当黄毛和陆子潇对峙到危机时刻，黄毛说“我数三声，你不道歉有你后悔的。”
1、2、3！刚落地，黄毛飞脚直蹬陆子潇，被后者侧身闪过，随即黄毛就觉得下颚一热，一记重拳扎实地打在上面。但陆子潇露出空挡，被黄毛同伴在腹部踹了一脚，人向后跌撞在墙上。赵韬武拉开窗户，跳出来，还没发挥他早年习武的特长，平底板鞋和廊面摩擦太小，没站稳跌倒在黄毛身边，黄毛就势狠狠地对准他脑袋给上一脚；陆子潇从后面踢黄毛腿弯，结果屁股上又着实挨了后敌一着。陶贞道提拖把从教室冲出来，冯加勇从后面抱住陶贞道，说他来处理，都是朋友，好说话。陶贞道被他干预一下，刚才的勇气削减了一半，怀抱拖把挡在道上迟疑不动手。冯加勇挡在陆子潇和黄毛之间，都是他的相识，他试图化解这次争端。20班这时已经有一半的男生将黄毛和他同伴围在中心，黄毛嚣张地指着周边说，谁敢先动手就废了谁！
又是一阵对峙。
教室里，赵敏拍范苗苗肩膀，提议她看打架的男生有多帅！
范苗苗面无表情注目物理书，心里翻江倒海。她知道两个雄性动物动武的内在原因是她这个尤物，她不觉得丝毫的开心，他俩斗得越凶，她越难过。他们俩全然没考虑她的感受，黄毛本应该及早的收回蓝色信封，不让她尴尬；陆子潇不应该争强好胜和他斗，让她负疚。她望向窗外，人聚了又散，黄毛临走得意地望向20班内，和范苗苗对了一眼。斗败者陆子潇走进来，一脸懊丧，没脸面看她。
刚才，冯加勇调停和解站在中间，暂时缓解战况。黄毛对冯加勇说让陆子潇道个歉、赔偿医药费，这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见面大家还是朋友。赵韬武在边上气得哇哇乱叫，只可惜腿脚不好使，他引以为豪的后摆腿派不上用场。陆子潇失利不失志，他说医药费可以相互承担，但道歉没门。黄毛很老套地说他的耐心是有限的之类的话，眼看新战争又将拉开帷幕，19班也陆续走过来一群人更助长黄毛气焰。这时，走廊的另一头，年级主任霍忠卫站在某班门口望向这边，陆子潇前段时间摔倒宿管老太婆的阴影还在心里摇曳，他不想引起霍主任的注意。陆子潇没听黄毛说完话，就退进班里。一场争端到此告一段落。
陆子潇进了教室坐在位置上，范苗苗望她一眼就低下头，再也没有什么表示。在其他人看来，陆子潇是因为照顾她才发生冲突的，她怎么也得表示感激，不以身相许，也得说声谢谢吧。可范苗苗心里明白，陆子潇动机并不单纯。
物理老师走进教室开始上课，过好一会，教室才算恢复正常，不过陆子潇什么都没听进去，手握笔在书上戳来戳去。赵韬武捂住头倒在桌上休息，刚才陆子潇没能痛下决心继续作战，他因此生气了，埋头故意不理睬他。
这种冷落直到放完学，赵韬武才冰释前嫌搭理陆子潇。当陆子潇回宿舍楼，走到二楼时，原来和鲁贵走在前面的赵韬武折了回来，迎面撞上陆子潇拖他到楼层一角，借空说话。
“黄毛子和几个人拿着钢管堵在我们宿舍门口，我刚和鲁贵上三楼就看见了，鲁贵吓得都不敢回去。”
“谁怕谁啊！tm的！”
“先躲一躲吧，我去找冯加勇。”
“躲也不是个办法，我不悸他们！”
陆子潇果敢，似乎武断，走上三楼，迎着309门口一群人走向前，黄毛手里拿着棍子有节奏敲打墙体微笑地望着陆子潇。
“还有机会哦，兄弟！”，黄毛说。
“我不会给你道歉的。仗着人多，我不是孬种。”
“几个好朋友听说你，厉害！”，黄毛用拇指比划陆子潇，阴阳怪气地说，“都想来见识见识你”。
“你要有胆量，给我时间准备，明晚在风雨操场群殴、单挑，随你便。”
“哟，我好像没得选择，听你的。明晚兄弟们在操场等你，时间就是这个时间。”
“行！”
“好！走！”
等冯加勇和赵韬武赶来，一帮人已经散了，鲁贵也从别的宿舍溜出来，问：“没打你吧，大班长？报告老师吧。”
“怎么说？”，赵韬武问。
“明晚风雨操场，各自带人。”
“他这是找死，我到二中喊我兄弟过来。”
“老武，明天早我写个请假条，你给张老师，就说我有病回家去了。”
“班长你先找人，我也找人，两手准备，看我这边能不能说和你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和就和。”冯加勇不忘分忧。
“你看他那虎样，是想和解的吗？你别管了，夹中间难做人。”赵韬武对冯加勇说。
“你俩都别管了”，陆子潇坐床上边脱鞋边说，“我自有办法”。
夜已未央，陆子潇仍旧不能入睡，身边鲁贵鼾声四起、赵韬武尿憋上厕所、杨璐‘咪咪咪妈妈妈妈’呓语，每一个寂静夜里的小动作都成为此时陆子潇睡眠过程中的一道槛。他内心不能平静，身子打架淤血留的疼痛、精神上遭受的屈辱、黄毛扬手指他鼻子说话的嚣张、一群人拿着家伙围住他的紧张感、年级主人霍忠卫严厉的目光、范苗苗美白的脸和深陷的乳沟……都历历在目，在他脑子里剧烈地碰撞、肆意地纠葛又分隔，最后形成两个完全对立的想法：打，还是不打？
这实在是个问题！
打的话，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都要有人遍体鳞伤；事情闹大了，搞不好可能会开除。不打吧，自己仿佛听到范苗苗在耳边说他孬种，连女友都照顾不周到，被别人调戏。打吧，他爸知道了，准会剥他一层皮，要是受伤了，他妈能从每月一号哭到三十号；不打吧，在全班同学面前，一班之长指着鼻子被人骂，以后面子挂不住，威信也扫地。在他反复思考，瞻前顾后，脑袋大到氢气球那么大的时候，他下定决心：打。
即使输了，自己也是为范苗苗，尽力了，她也应该能理解他的真情；打也不一定就把事情闹得很大，如果是单挑的话就简单多了，二人手脚相加又不会打死人，事后大家谁也不说，学校不一定就查办。通常，为避免大规模杀伤，两方对峙在单挑不被认同情况下才选择群殴。如果单挑的两个对手，体格、力量、敏捷性差不多时候，双方弟兄就会容许单挑。陆子潇推测和黄毛单挑的可能性比较大。
下定决心，陆子潇很快入睡了，第二天还要做事情了。
陆子潇第二天跑遍泗洲所有的中学，寻求兄弟们帮忙。这些孩子都还处在对打架满不在乎的年龄，一口应容。对于许多80后，是看《西游记》、《水浒传》、《古惑仔》长大的，具有降妖除魔、杀人剪径、兄弟之间怀忠义的英雄情节。而对于陆子潇，90后，看《奥特曼》、《火影》、玩杀人游戏、外环境伴随恐怖分子、科威特、伊拉克战争长大，他们大都独生，父母更是反复交代不要打架，但他们眼前遮纱，解决纷争首先想到的还是暴力，可孩子们看不到这一点，就在我写下这段文字时，我住所附近的一家网吧中，未成年斗殴一人惨死一人重伤。
当天下午，陆子潇回到教室，冯加勇立马凑上来，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陆子潇问坏消息是什么？
“黄毛纠集很多人。”
“好消息是什么？”
“给人家道歉，以后只要不干涉范苗苗的事情，大家就是兄弟。”
“你是来给他传话的吧？”
“别，我站哪边你还不知道吗？”
“无所谓啦，你也帮我传个话吧:一个坏消息是他得准备多些人；一个好消息是他准备再多人也别担心派不上用处。”
“看到他，我会跟他说的。”冯加勇在赵韬武异样目光注视下回到位置上，赵韬武刚想对陆子潇说什么，后者制止他。陆子潇岔开话题，关心赵涛武，“脚好些没？头还疼吗？”不等赵韬武回答，他又说：“晚上这一场你就别去了。”
“你有把握？……那也不行，兄弟一场，我怎么也得去；再说了，我脑袋挨一脚，还打算还给黄毛！”
“我找的都是以前兄弟，到时候别打错人了，他们又不认识你。”
“要不，我们臂弯都戴红抹袖，或者头上扎黄巾！”
“你这是要革命起义啊！……说好了，你别管你也别去。”
“好的，我不参加，我边上看着行了吧，有必要我背你去医院。”
“别去，出事要开除的，其他人都是外校的不担心。……今天张老师有没有说什么？”
“夸你化学有潜质，高一组化学竞赛，他给你报名了。”
“作业有哪些？”
“课上补充侯氏制碱法，几个方程式特别重要。”
“哦……
“还有语文，《纪念刘和珍君》第2、4节，要背！”
“哟，这关头，背《纪念刘和珍君》影响我斗志啊！……这么长，烦！哎，从《三味书屋》开始，到现在就没不让背的！还真拿他当神拜了！”
“还有，英语要翻译和分角色朗读《项链》，我们这组选你我出演，你演玛蒂尔德、我演你丈夫。”
“靠！”
“数学三次函数，陈老师说做4~10题，或许是10~14题，他方言够难听懂的！”
“我干脆做4~14题。”
“地理课上我睡觉了……随便找谁的抄一下，地理没什么重要。”
于是陆子潇决定先做数学和化学，然后抄地理作业，明早背语文和英语。
陆子潇刚打开数学书，赵韬武拎着某人的地理作业扔在他桌上。陆子潇立即被‘范苗苗’三个字吸引住了，真是她的作业本耶！范—苗—苗，轻咬下唇，气流从上下唇隙间吹出，发出&39;范&39;音；miao miao，温柔可爱，像毛茸茸的小猫。翻开封面，字体娟秀收敛，墨汁有香，词句有节奏地舞动而又规矩铺陈在空当间，每句话每个字在陆子潇看来都含韵可爱、依恋深情。
赵韬武见陆子潇神情不对，弯下腰脖子伸过去，看他正对着作业本上一行话发笑，“澳洲硬蹄动物产生大量排泄物引起草原农田的退化”。
“怎么，她写错别字了？……喂！”
“没，没有啊”
“那你笑什么，傻x似的。”
陆子潇被唤回神，端端正正在面前放好作业本，耸肩提直腰，自己的本子压在她的上面、肘部压在自己的作业本上，含笑慎重地一个字一个字抄下去。
时间过得真快，这节原本属于物理的自习课在时、分、秒针催赶下走完了45分钟。陆子潇地理作业抄完了，班里同学陆续走出教室，范苗苗拉着赵敏的手夹在中间，陆子潇看了一下范苗苗，初秋天还热，穿一款中裙，露出膝盖以下诱人的小腿，往上更诱人，走出房间透气。他还看到她冰清玉洁的嫩白腿上青色的筋脉，蔓延弯曲，像是在曲意地逢迎他。特别是在脚踝处，动静脉的饱满剔透，一清二白，禁不住想伸手触摸，想食指挤压她的脉搏，让心感受它的跳动。
范苗苗不知道陆子潇上午没上课，早上靠窗的座位空出一个，她想不到会是谁。那两束热切的异性目光，现在失而复回，又从那个角度射向她，她才联想到班里少的一个人是陆子潇。她笑了笑，自己竟然是这么不在意他。这笑正从侧面被陆子潇捕捉到，他惊喜又慌张地看看四周，生怕别人发现他和范苗苗的这次眼光的含情脉脉。
在范苗苗十二岁那年，家庭持续几个月的争吵因为弟弟的出生而平息，弟弟五官没有一处不像父亲邱实，化解四十二岁中年男人的顾虑。家庭添丁，父母及爷爷奶奶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小baby；近半年的争吵和添丁后的失落致使她上学很长一段时间内沉默寡言、闷闷不乐，好静不合群，敏感易受伤。当时班里有个叫石头的孩子，喜欢她，对她好透了，陪伴她保护她逗乐她。她只对石头微笑，男孩子们说她漂亮，笑起来一定很美美，可苗苗只对石头笑，只笑给石头哥哥看，准确地说，在石头面前她才有心情笑。不过很老套的是，石头不久换了学校，离开了范苗苗。在临分别的时候，石头给范苗苗送了份厚重的礼物，她拿到家差点没累死，打开一看是块巨大心形石头，石头上画一张笑脸。范苗苗看着石头就笑了起来，微笑几秒钟，然后就大哭起来，哭了一整天。那块心形石头仔细一看，就知道是双笨拙的手用锉刀锉出来的。
范苗苗在班里是保管钥匙的，石头走后她照例每天第一个到教室，每次打开门，教室几十个空座位，她一眼就能确认石头所在的坐标。
现在拿陆子潇和石头对比，在感情上、在范苗苗心中，他连个过客都算不上。在范苗苗心中，爱是种不自觉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她把爱比做家：譬如在街道巷口，你无需在意路标，凭感觉就能到家。要得是这种感觉。
可以看出，范苗苗感情需要中有依恋、安全两种成分。
这种需要，肯怕陆子潇目前还做不到。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赶紧完成数学、化学作业，晚上要打架就没时间。他连晚饭也没去吃，教室离校门只有一尿之地，门口买几个包子填饱肚子算了。教室里还有另外一个女生，出去了又进来，坐在位置上，又爬起来，最终大胆走近陆子潇，把一杯奶茶放在他桌上。陆子潇抬头看见一张娇俏的杜巧的脸，一说话就是严肃认真的口吻：“你看你，喝的都不买一杯！……你上午哪去了？作为团支书，我有必要知道，免得让人担心！”
尽管陆子潇无法理解‘团支书为自己担心’的逻辑，他还是抱以感激的微笑。
“别笑！严肃点！你是不是打架了？”杜巧在他对面坐下，大眼睛盯着他。
“昨天你也看到了吧，你别对张老师说。”后半句，陆子潇口气很硬。
“那么今天你为什么不来？”
“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说的是上午。”
“生病。”
杜巧扑哧一笑，“你这人挺会瞎说，我都听说了。”
杜巧借机换口吻套陆子潇的话，“你对我说，本姑娘保证不乱讲的”，杜巧眨眼睛翻睫毛嘟嘴嘴装可爱给陆子潇看，“告诉我吧！……呵呵，陆子潇，别告诉我你不吃这一套，我这求知的表情可是从张含韵那儿学的！”
“你们女生对打架感兴趣？”
“就像装可爱能吸引你们男生一样。女生偶尔会觉得打架的男生帅气。”
“我并不想打架装酷，是19班黄毛不肯罢休。”
“你道个歉不就完事了吗？”
陆子潇停顿几秒，“你听谁说的？”
“后几排男生说的。其实，你就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不然道个歉算什么了？本来挺简单的事情。”
“黄毛是得寸进尺的人，上次与他班踢球时，我就看出来。这次道歉，下次他还来我们班挑衅。懂不懂？”
“一开始你不惹他，现在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全班六十多人，他也不见得就粘着你。”
“哎……，说的你还没明白，他就是个专爱惹是非的种，……我打架是为整个班。”陆子潇叹口气，“我有事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你准备打架？他们说你们今晚要决定胜负！”
“他们瞎说的。……你别跟着我啊，我去上厕所的。”陆子潇撇下杜巧，急急忙忙向外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