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群吃货女生
球赛过去，影响犹存。新一轮学习周开始，陆子潇、赵涛武、冯加勇等人去上课的路上步频小了许多，大腿内侧有酸胀裂痛感，相识的看见都关切地问怎么啦，他们就回答昨天踢球太拼了！这时学校有名的风云人物，那个漂亮和学校领导暧昧不清的女店员，也因为某原因步履蹒跚地走进商店，一个和他熟稔的男生就打趣道：“哎呀，梅姐，你昨天也踢足球了吗？”几个男生哈哈大笑。那女人回头，只见几个青春年少少年火热地带笑注目自己，她含笑回答道：“我不会的哦，你们几个小帅哥要教人家啊！”这句看似稀疏平常的回答，充满诱人的风味儿。
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男生都胳膊疼腿酸，年过五十的体育老师也是腰酸背痛，最近的前列康剂量越吃越大，也越没效果，体育课上死气沉沉。大家提不起劲来，“前列不康”多安排了些自由活动，许多女生躲在树荫下，屁股底垫稿纸，手里捧本番茄小说出版物。赵敏陪范苗苗练习第十套广播体操，范苗苗又被指定为领操；一群男生在陆子潇的号召下，躲在高大主席台阴影中讨论足球战术、演练套路、磨合默契，这为他们日后高一组夺冠打下基础。不过练习足球的陆子潇并不完全在意足球，他还很在意第十套广播体操，不时地偷瞄范苗苗，尤其当后者练习扩胸运动，观众陆子潇更是浮想联翩，球来了看不到，错过机会，被口直心快不懂礼数的赵涛武大骂一通。
“没见过你这样没见过美女的男生！要不说印度和别的国家边疆交战，印度放一群女兵去冲锋，见着印度女兵，男军人痴痴呆呆看傻了，人家女兵到战壕前，甩手就是手榴弹！”
陆子潇挡不住赵涛武的火力，被骂得心慌，软软地抵抗一句说：“就你tm的废话多！开球！”赵涛武知晓他的秘密，所以陆子潇不愿争吵不想声张。
杜巧在班没聊得来的好朋友，她也不想交友，个人姿态高，别人说她孤高清高，她也不太在意。一个人在操场一隅拿排球对墙击打，拍到五下就没戏了，数目总上不去。两米远处，董静静嘴巴念念有词，105、106、107……数字拾阶而上，杜巧的自信像有孔的气球逐渐软耷，直至她干脆扔掉球。她离董静静远远的，走到高栏边，费好大劲爬上去坐下，脚勾住横杆定稳重心，高高在上看操场上的万物生灵，视线最终停留在陆子潇身上。他痴傻观望范苗苗那档也被她看在眼里，杜巧情绪波动，恍惚之间差点没掉下来，她趁自己还没摔死，赶紧从挨着天堂的高处下来。杜巧气鼓鼓的瞪一眼无辜的范苗苗，她俩隔着几十米，远在天边的范苗苗当然感觉不到，正伴随赵敏口令不紧不慢挥舞手臂。
杜巧出操场大门时，体育老师朝她吹口哨，举手指她勒令回来，试图制止没下课就退场的行为；杜巧情绪不好没理睬体育老师，照旧走出大门，‘前列不康’也没有吃了她。杜巧回到教室，经过中间通道，范苗苗的桌子靠外边，她看了一眼忍不住上前就踢一脚，又踢一脚，仿佛桌子就是范苗苗。踢完后，脚痛得受不了，但她觉得很爽。
范苗苗浑然不知此事，踢在自己桌腿，疼在别人身上，对她毫无影响。体育课是上午第四节，铃声一响，她就和赵敏翻过栅栏，进入百米之隔的餐厅。
泗中就餐方式依旧传统，八个人一桌，每月初交费大几百块钱不等，享受三餐服务，不提供酒水。当初排桌号的时候，高一20班和高三某班的四个女生恰凑够八数，分配在一桌。
今天食堂供给菜谱中主打曲目是一盆水煮鸡，肥硕矫健黄油裹身，七里香喷喷。现在，大部分人都还走在从教室走到餐厅的路途中，某些鼻子尖的，早闻到鸡香，恨不得插翅而飞。由于，食堂供鸡难得登台一次，高一20班的小伙子们都对它们相见恨晚，早早将水煮鸡团团围住，痛下刀躇。女生这边，赵敏见男生狼吞虎咽吃得特别带劲，口水充盈满嘴。别人咽鸡肉，赵敏咽口水。担心男生看见其丑态，赵敏一改常态，坐凳子上手托下巴做思考状，其实用手遮掩吞吐口水。崔桦见临桌的鸡比本桌的鸡个头大，有所不满，想往日总是自己桌的菜量最少，心里就觉得吃亏受虐待似的，环视四周见没人注意，就端起本桌鸡与邻桌换鸡，换完后，注视着水煮鸡，又觉得该鸡不如原鸡，又换回来，站在本鸡的位置看邻鸡又觉得邻鸡个头大肉身饱满。她刚想再调换，范苗苗说，我们的这个鸡鸡的确没她们的鸡鸡大，可是不要紧啊，说不定我们这是草鸡她们的是肉鸡，草鸡营养价值高。我小时候养过小鸡鸡。
赵敏说：“看不出来，你还和鸡打过交道。”
范苗苗：“草鸡喂养一年才长大，鸡肉口感充实。肉鸡是速效喂养，吃饲料，个个胖乎乎的；草鸡是龙须挂面，肉鸡是方便面，没多少营养。
赵敏：“管她营养不营养，好吃就行！补营养也不是一只鸡就能补足的。”
范苗苗：“敏敏，你还补？你多吃蔬菜补维生素”。
赵敏：“改天补维生素。”
雷晓梅正对大门，在人群中见着分配在同桌的高三女生，高兴地大喊：“哎呀，她们终于来了！饿死本姑娘了。”
赵敏说：“馋死姑奶奶了！”
雷晓梅白了她一眼。终于开吃了，大家都满怀热情，脸上洋溢幸福。
高三几个姑娘被未来高考逼得失去娇艳的音容笑貌，尽显憔悴。高考关乎人生，献出短暂青春换取美好人生，她们今年都打算拼了。几个高三女生落座后，也没人因晚来向学妹表示歉意，一顿首，猛甩发，筷子扬手飞向荤腥。高一的女生也习惯了，开火了就毫不客气绝不示弱，瞄准早观察好的美味投箸，快、狠、准，不寒暄不谦让不留情。不分大小老幼，无论孕幼病残，没有尊卑不关乎友情，剩下的就只有强弱。强者满嘴是油，弱者啃没肉只能啃骨头，撑死强悍的饿死瘦弱的。高三的集结号早已吹响，高考是万人过独木桥，竞争绝对惨烈，礼让似乎多余，餐桌上的争食只是学业争锋中的练兵。
当男生添米饭路过桌边时，赵敏和雷晓梅动作就有所缓和的，不敢放肆，生怕留下贪吃的恶名。鉴于她俩的形体，雷晓梅比较胖大，赵敏胖大，作者认为她们的担心并不多余。高三女生就无所谓啦，埋头苦吃，把握对手松懈时机速战速决。女生胃口小，易满足，完事了都低头疾步赶回教室，继续坐阵学习，直至下午六点开晚饭。赵敏觉得高考真是残酷，竟然让好端端的女生全然不顾及自己在男生面前的吃相！
她们这一桌女生就范苗苗好静不争，她纳闷自己这群食友和其他桌上的怎么就不一样呢？个个争强好胜，男生们边抢吃还能边笑，席间充满兄弟般的友情，她们从落座到屁股离凳，不说一句话，唯恐多句话就少吃口肉！由于范苗苗是个矜持人，抢不到肉吃，末了只能多喝几口鸡汤聊以自慰，虽说更有营养，但浑厚的油腻味道并不见好。
她俩回宿舍的路上，赵敏毫不掩饰地隔衣服抚摸肚皮，说：“我这半辈子，全身器官，最对得起的就是我的肚子了”。
范苗苗说，你看你，肚子吃得鼓蓬蓬的，对得起非洲难民吗？
“话说到非洲难民，苗苗啊，我告诉你哟，你可知道每年中国援助非洲那些国家多少粮食吗？”
范苗苗不感兴趣，懒懒得说，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赵敏说，“但是，苗苗，别，别掐我，听我说，但是我知道粮食都被浪费了。中国援助非洲很多粮食吧，非洲好多人填饱肚子摆脱了死亡，但他们都比较懒不勤快，他们吃饱饭后把中国救济粮贮存起来，然后睡大觉、打麻将、斗地主、大便；饿了就做饭，吃完后再睡再玩再打牌，直到他们把所有中国救济粮变成大便后，他们就饿着肚子等待下一期的救援。有时国际粮食组织嘛，去迟了，他们某些地区就饿死许多人。活着的人有幸吃到大饼，填饱肚子，埋葬亲人，然后又在一起打麻将玩斗地主。不过这次他们能活比较长的时间，因为死掉一部分人嘛，现在分配到手的食物相对多了些。后来，中国就给管粮食的国际组织提议，不能这么惯着这些小黑，得想办法让他们自力，引导他们某些人投入到农业生产中。所以某年，中国给非洲国家很少的粮食，事实上是粮种。非洲人一瞧，哎呀，中国今年怎么给这么点，是不是中国给咱们吃穷了。中国那边爱洪涝、雪灾、地震什么的，还要跟美国日本斗经济，挺不容易的，这次少给了点想必也有难处，我们就原谅中国了吧，少点就少吃点吧……结果把几百万的粮种吐下肚了，没下地。”
范苗苗嘿嘿一笑，看来得我们派人去给他种，养着他们，喂着他们，等到哪一天联合国安理会投票，咱多了一个粉丝。
“其实，他们吃麦种之类的，我能理解的。你想，好吃的精良的麦种摆在眼皮底下，非要把它种了，那岂不是要等到明年才能吃到嘛？我才不要了。说不定，粮食没收成，人又死掉大部分。”
范苗苗说，呵呵……你对非洲道貌岸然的关注下掩藏的还是你一颗贪吃的心。
两人谈笑中到了寝室，短短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赵敏汗涔涔像蒸猪般，她一屁股坐进椅子里，撩起胸襟左右抖动，人工造风。范苗苗凉水擦脸从盥洗室清凉地走出来。
“敏敏，洗洗吧，洗洗更健康，这是你说的。”
赵敏坐位置上不动弹，范苗苗走近，看她低头不语的沉思状，轻推她后肩胛，“喂，成石佛啦？”
“当然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你说，我这么胖会不会以后没人要我？那就惨喽，没有爱情，没有婚姻，没有下一代，只能无性生殖喽。”
已经躺在床铺的雷晓梅和崔桦忍俊不禁，咯咯笑出声来。
范苗苗说：“干嘛想那么远？这不是你的风格；再说了，你也不胖啊。”
“还不胖？”，赵敏指着卡在椅子里的腰身，“看看，看看这肉，都漫出来了。”
呵呵，范苗苗笑了，踏着床梯步步高，然后坐在床沿，垂吊的脚在赵敏额头晃悠，趁赵敏不备，用脚突然轻踩她额头，再缩脚翻身向床里，“死胖子，没人要啦！还不快减肥！”
赵敏试图一跃而起，来抓范苗苗脚踝，准备挠苗苗脚底板。
房间里充满她俩的尖叫和嬉笑，直到崔桦大声干咳，两个女孩才停下，四人相继午休。
起床的哨声吹响，范苗苗才匆忙爬下来，见赵敏坐书桌边，头微微抬起，身子前倾，手拿粗大的签字笔在墙体上横撇竖捺写下巨幅红字，是个饱满的&34;胖&34;字，“胖”字底下另起一行，写下若干五号小字：“不能再吃了！！！为了下一代，赵敏，你节食吧！”
在赵敏节食的第二天，她出现头晕乏力等症状，她趴在课桌上一动不想动，课间操也不去上，范苗苗因为是领队没能在教室陪她；课间学生会检查，见她疲软无力也放过她了。范苗苗回来，按照惯例，她拉着她要一起去上厕所，赵敏瘫在位置上不肯动身，范苗苗不放弃非要她陪同，仿佛没敏敏她就尿不出来似的。
“我不去哦，猫咪，早上没吃东西，现在不想动。……我要是大便，估计肚里就更没食物啦！”
范苗苗笑了，“呵呵，感情你把大便当食物了。”
赵敏抬手欲掐她，范苗苗轻松躲过。赵敏这一动，眼前一黑，好像消耗很大气力，无奈地垂手复又趴下，大脑袋搁桌面上头发散开，遮住半壁桌面。范苗苗入贡回来，赵敏依然趴着，苗苗拨开她蓬乱的丛林露出大嘴巴，生就能巨吃的什物，苗苗把手贴近她嘴巴，一块巧克力的芬芳飘进洞开的鼻孔，赵敏一弹而起，“士力佳！”张大嘴巴差点吃了苗苗的手指头。
“偶好久没吃到如此美味的巧克力了。”
“乖乖，莫非饥饿还影响智商！这孩子昨晚还吃一排‘士力佳’现在就不记得了。”
“猫咪，你真好，爱死你啦！”
“边上去点，桌子你占一大半！……你减肥要是成功了，我才是最大受益者。”
对于赵敏这样易胖体型，从小吃街走过闻气味就能胖半斤；对于她狂爱吃的性格，喝自来水都能尝出酸碱来；减肥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