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智谋如妖
“这消息你从哪得知的?我从未看到相应报道及有关资料。”
“请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消息绝对可靠,但我不能告诉你是谁说的,机密文件不能泄密。”
‘机密文件’!这可是权力机关仅次于‘绝密’的,第二密级文件;别说是普通人,即使很多政府要员对此都是无从得知的,只有非常高的级别,或是特定人员才能知晓其中内容。他,一个罗刹国人,又是如何得知如此秘密?
到底是被西方国家策反的敌特?还是罗刹国打算背刺华胥的兵行险着?
这行为完全无法理解,自己是明明是个比普通人还不如的侏儒,他为什么会盯上自己?与他的顺风梭预约,是白虎经过篡改才成型的;他不可能提前了解自己,并设计这一切;更不可能能欺骗白虎,毕竟白虎已经是一切“电子生物”的顶点。如果对白虎不加以限制、约束,一旦处于失控、狂乱的状态,她随意闹腾一下,可能就会导致大半个亚洲网络瘫痪。
白虎若是在安德烈手上,胡牧莘敢肯定他必定会想尽办法让白虎为其找到文宇昌教授,甚至可能会进一步的绑架、诱拐、逼迫文教授为其所用。
从他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他是个偏执且固执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好是坏;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实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为了他看重的人可以无视一切规则、法律、道德,并且无所不用其极。
这样的人——做为敌人,会很可怕且没有底线;作为朋友,会是最锋利的双刃剑。
“哼,你真是欺人太甚!”
胡牧莘打算先试试对方态度与底线在哪,最后再决定如何与其打交道。
“你知道不能泄密,有没想过既然是如此机密的事情,你找我打听。万一我把自以为稀疏平常的信息告诉你了,后面被政府认定为是严重泄密,你想过我会如何吗?!”
“不,不是的,胡,你听我解释……”
“我会被定为叛国罪,我的家族会以我为耻,我的母亲会因我蒙羞,而我会吃枪子,即使我死了,世人也会永远唾弃我!”
“胡,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没有?你要真没有如此想,真希望我帮你,为什么你不敢对我开诚布公?!”
见安德烈理屈词穷,慌乱无措,胡牧莘上前一步逼视对方。
“你我萍水相逢,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却想忽悠我为你提供情报,你这是想我拿脑袋替你的行为埋单!”
胡牧莘对安德烈步步紧逼,直至把其逼至墙角,对方一个趔趄摔坐在地。
“我父亲是瓦西里·亚历山大·穆哈诺夫。”
犹如斗败公鸡垂头丧气的男子,唉声叹气很是惭愧,握了握手掌,似是打定决心,继续说道:“他是雅库特行政长官,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新年,与你们函夏的春节在彼此文化传统中都是非常重要的节日。”
安德烈就那么坐在地板上,随手从墙边的壁橱内捞出了一个白色玻璃瓶,拧开瓶盖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去年底31日那天,我随爸爸去千顶城克宫与总统先生庆祝新年;你也知道,十个罗刹人九个爱喝酒。”
他顿了顿,拿起酒瓶又灌了口酒,润了润喉咙,也不看胡牧莘一眼,神色颓丧道:“那晚的宴会非常热闹,作为一起参与过三战的老战友,总统先生与几位同僚从半夜一直喝到午夜钟鸣。那晚我是少数几个参与的年轻人,当时我为欧诺拉的事忧心,无心饮酒,所以当时我是唯一清醒的人。”
“欧诺拉就是我与你说的朋友,她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是遭逢意外的话,现在我们应该已经订婚了。”
谈及挚爱,安德烈情绪难以自持,体壮如熊的汉子却是哭的像个孩子。从未见过猛男落泪场景的胡牧莘,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子,只感觉哭的是真恶心、真难看!
他们两情相悦、矢志不渝的感情,却是那么的让他羡慕。他何尝不期望能有份轰轰烈烈的爱情,能有彼此相爱相惜的另一半,但一切不过是遥不可及的奢望罢了——没人会爱上他这么一个侏儒!他注定只能单相思,只能是那个默默爱着别人,却永远不可能得到回应的可怜虫。
“别哭了,没人和你说过,你哭起来很难看吗?”
胡牧莘装做铁石心肠,却从随身背包内拿出纸巾,递给了安德烈。
“谢谢。”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涕泗横流的脸,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
“关于女巨人的事,便是那时早已喝醉的总统先生,与几位同僚谈论时说的。”
“我听到的信息有限,可以肯定的是,经过碳十四检测,长眠地下最少十万年之久,尸体却不腐不烂,与活人无异,但没有心跳、脉搏、脑电波、生物电信号。表皮坚硬,却极为细腻,性质有点类似非牛顿流体;以人类目前科技制造出的,最硬最坚固的刀刃也无法切开她的表皮,连体细胞都没办法提取,最后只能空运回江城解剖研究。”
“这太疯狂了,你确定不是开玩笑吗?”
安德烈的描述完全超出了胡牧莘的认知范围,不由让他觉得对方是在鬼扯。
“我说的是真的,这是你们函夏官方共享给克宫的机密情报。”
安德烈言辞恳切,神态凝重的看着对方,不似作假。
“你以为这一切就完了吗?女尸运到江城后,他们用尽所有办法都没办法解剖。你知道吗,她的角质层在显微镜下依然是非常光滑,犹如科幻小说中关于强相互作用力材料的描述一般……”
“但经过分析、检测,她确确实实是有机体。当时研究院内有两个疯子为了获取她的dna,一个拿着电钻搅下了她的一缕头发,另一个用三千多摄氏度的氧炔从她的小脚趾上切下了一块5c㎡大小的外皮。最后这两名疯子被以毁坏机密研究材料、故意毁坏尸体等罪逮捕。”
一听到为了获取dna,那两人竟然那般丧心病狂,胡牧莘是一阵头皮发麻;如果说为了研究成果,正常解剖情有可原,但为了获取相关数据必须要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就让他真的不明白了,这样的研究即使取得成果,那到底是造福人类,还是毁灭人类呢?
如果没有法律、道德约束,科研人员完全不讲底线的话,真的会是好事吗?
“两人弄到的头发与外皮在分析观察后发现,里面并不含多少dna,价值微乎其微。”
安德烈停顿了会,再次灌了口酒,看着窗外天际线叹息。
“最后是文宇昌教授提议,利用微型探头装载最新研发的纳米机器人,通过小脚趾切口探入内部,依靠纳米机器人采集内部细胞,再取出进行分析、研究。”
“你肯定猜不到结果是什么,简直超乎你的想象。”
安德烈侧头看了眼胡牧莘,有些自嘲,又有些戏谑的盯着他。
“23对染色体!”
“你能相信吗?十万年前的女性巨人,居然与人类一样是23对染色体!”
“这不可能!”
被安德烈言论震惊的胡牧莘,惊得都快掉了下巴,这完全颠覆了他从小到大的所学知识,实在是有悖常理!
“个体差异这么大,皮肤、毛发强度如此之高,怎么可能也是23对染色体…”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可没说她只有316亿碱基对。”
安德烈注视着胡牧莘的眼睛,神情亢奋犹如魔怔。
“你能相信吗?她有458亿碱基对,从1号-22号常染色体,碱基对数量是逐步递减;与人类不同,没有一条染色体比前面一条染色体碱基对多的。”
“你知道最令人震惊的地方是什么吗?人类与她的基因重合率是9999,也就是说她458亿碱基对中,有近316亿碱基对与人类是一致的!更让人震撼的是,多出来的138亿碱基对,其中2是编码dna,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人类自身不到2的编码dna,如果加上多出来的这部分,人类必然可以向更高级的生命形态进化!”
“你疯了,你的想法实在是太疯狂了!”
对于陷入魔怔的安德烈,胡牧莘感觉背脊发凉。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女巨人必然与人类起源有密切关系。进一步猜测,能完全兼容人类dna,且还多出近437的碱基对,若是被宗教狂热分子知道,定然会非常肯定的认为,她便是人类的造物主,或造物主的同胞。
这是个非常危险且严肃的问题,涉及的已经不单单是科学,这会推翻甚至重建人类数千年来,建立架构的文明、宗教、政治、科学等各方面体系。
这根本不是什么‘机密文件’,这种可以动摇整个人类社会的情报,百分之一万是‘绝密’中的‘绝密文件’!
很显然,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了好;他太小看这个外表粗犷的雅库特人了,或许是自己的刻板印象,把对方自然而然的归类为了通古斯野人,又或者潜意识里就只认为游牧民族,耍心眼玩手段比不过函夏人。
如今的他与当年白登山之围的刘邦是何其相似,小瞧对方,高估了自己;认为自己可以通过智商碾压对方,没想到被设计碾压的人是自己!
自成年后,胡牧莘是第一次被人坑害得这么惨;对方的奸猾、狡诈、智谋完全把他碾压了个彻底,假道伐虢、示敌以弱、欲擒故纵、借刀杀人,四计连环把他吃得死死的,很难想象一个罗刹人会如此精通函夏兵法。
现在完全没必要考虑对方有何隐瞒了,根本不需要。胡牧莘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介平民,而安德烈,他父亲是罗刹国联邦的行政长官,相当于是函夏的省厅级一把手。根本就没得斗,即使对方知晓了不该知晓的东西,最多可能只是关禁闭,禁止外传就行。但对胡牧莘而言,很可能是杀身之祸,最次也是牢狱之灾,签保密协议是必须的,可以说是后患无穷。
如今唯一的破局之法,看来也只能学陈平了,前提是安德烈确实非常在乎他的‘阏氏’。
“你这王八蛋,居然算计我!”
胡牧莘猛然暴起,冲着安德烈的面门狠狠一拳砸去,根本没想过他会动手的安德烈结结实实挨了一拳,鼻血喷涌而出。
“亏我还在想主意,该怎么帮你未婚妻寻一线生机,你居然算计我至此,你以为我贪生怕死吗?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去国安局自首并告发你,你永远别想救你未婚妻!”
“嗷唔,胡,请原谅我…”
站在原地故作镇定的胡牧莘,悄悄藏起自己发抖的拳头;对于他这种身高不足1米6的侏儒,激怒一个比常人还要高出20公分的大块头是非常不理智的。但被欺负到这种地步,不揍对方一拳实在憋屈;而且只有破釜沉舟,才能知道他是愿意救未婚妻,还是假借未婚妻之名逼迫自己就范。
“只要你能帮我,我可以答应你一切条件。”
“我没办法相信你,你从与我见面开始,就在算计我,我自认不是你对手。”
用袖子擦了擦脸上血迹的安德烈,直起身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之人良久,似在计划如何说服对方,又好似在犹豫要不要做出某种重要决定。
“函夏人最重承诺,如果你能保证尽力帮我联系到文教授,或是找到救欧诺拉的办法。我可以向你宣誓,以我的荣耀与生命向你宣誓!”
“如果你能宣誓绝不再算计我,如违背誓言自刎谢罪,我可以尽我所能帮你。”
胡牧莘斜睨安德烈,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说着尴尬无比的台词,感觉自己用脚趾头都快可以抠出三室一厅了!但没办法,气氛到这了,不逼着他宣誓,难保以后不会捅自己刀子。反正自己偷偷录像,以后他如果出尔反尔,就拿出视频发网上去,包括罗刹那边,让他社死!
“好,没问题!”
安德烈得到肯定答复后,精神为之一振;脸色一肃,立正站直,然后拳放胸口,单膝跪地,对胡牧莘宣誓。
“我安德烈·瓦西里·穆哈诺夫,瓦西里·亚历山大·穆哈诺夫之子,向伟大的圣父、圣子、圣灵庄严宣誓:自今日起,将绝对忠诚于伟大的胡牧莘,遵守其意志和命令,奉其为主,保护其利益和安全。作为他的忠实奴仆,直至永远。如违誓言,以死谢罪!”
不知安德烈从哪里摸出了一本厚厚的书,左手按书,右手抱胸,以一副极为谦卑且虔诚的姿态对其宣誓效忠。
‘我去你个香蕉巴拉!这是干嘛?!你特么玩尬的是吧?直接认主宣誓,谁教你的啊?把自己爹都捎上了,还敢拿你的信仰宣誓。我一介布衣,区区肉体凡胎;奉我为主,你咋想的啊?拜码头也不找个靠谱的,我看起来靠谱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连养活自己都困难。就你这壮如棕熊的大体格子,我哪养得起啊,不得吃穷我?!’
对于突然来这一出的安德烈,胡牧莘呆若木鸡,心中腹诽不已,见他一直半跪不起,却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这剧情太特么刺激,比坐过山车还狠!
打个比方,等于是上一秒刘邦陷入白登山之围,下一秒便是呼韩邪单于投降,入甘泉宫拜谒汉宣帝。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相信你,赶紧起来吧!”
胡牧莘赶紧去拉安德烈起来,却拉不起来,不明白为啥他就是不起来,难道有密码?要特定暗号还是誓言回应才能起来?‘我不知道啊!我心里很苦,但是我不说…’
在犹豫要不要提醒胡牧莘得对自己划十字说‘阿门’时,却被他直接上手又拉又拽,这向主宣誓,没喊‘阿门’能算完成吗?能起来吗?谁知道,在线等,十万火急!
发现天际线露出一小块高地轮廓的胡牧莘瞬间傻眼,这货不是奸滑、狡诈,智谋如妖吗?怎么连江城禁空,方圆10公里内时速禁止超过200都不知道?这特么再不减速,被空警逮到了,轻则吃牢饭,重则吃子弹啊!
“赶紧起来!江城禁空,方圆10公里内飞行器限速200,再不减速,小心直接被拦截了!”
“阿门!”
见拉不起来安德烈,胡牧莘忽然想到啥,学着电视里对着他比划了个十字,喊了一声。这憨货总算起来了,赶紧把他往驾驶舱推。
“欧诺拉,赶紧减速,减到200码以下!”
知道情况紧急的安德烈,快跑几步,赶紧进驾驶舱喊欧诺拉减速,收到指令后飞空梭上方主引擎迅速熄火,左右引擎迅速转向反推,速度短时间由1马赫降至200码;好在舱内缓冲垫迅速弹出,将被惯性甩向飞空梭头部的俩人牢牢包裹,不然就这冲击力,不成烂泥都是奇迹!可惜随着惯性抛至头部的不止他俩人,之前他们喝酒的橡木桶及酒瓶也同样飞过来了。好在有缓冲垫阻挡,但抵不过惯性太大,一个被桶砸肚子,一个被瓶子砸脸。
“啊呀!”
“嗷呜!”
不用想,被砸脸的倒霉蛋又是安德烈,这是他活该,跟着遭罪的胡牧莘才是无妄之灾。
“你丫的和我是八字犯冲吗?从罗刹万里之遥的跑过来,就是为了把我克死啊?!”
“啊呸!”
安德烈揉了揉被砸伤的颌骨,吐出了一口血水,及半颗后槽牙。平时都是喝沃特噶的,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被沃特噶砸脸的一天,而且还砸碎了他半颗后槽牙!痛,砸的是真痛!
“节哀顺变,江城牙医挺多的,补颗种植牙和真的一样,看不出来也不影响吃喝的。”
见这坑货自食恶果断了半颗牙,于心不忍的胡牧莘一边拍着对方肩膀,一边出声安慰。
“没事,半颗牙而已。”
安德烈朝着胡牧莘咧嘴一笑,擦了擦嘴角及鼻腔旁的血渍。兴高采烈的拉着胡牧莘,向女人介绍。
“欧若拉,这是胡牧莘,他答应会帮你联系文教授,想办法救你的。”
“您好,胡先生,谢谢您的慷慨相助。”
“不,不客气,你也好。”
被眼前一幕震惊的胡牧莘,此刻终于明白了一切,怎么也不会想到安德烈会如此做,以致一时竟忘了该如何与‘她’还是‘它’问好……
“快到左岭停机坪广场了,马上可以降落了。”
看了眼飞空梭前档,胡牧莘开口提醒道。
“是啊,总算到江城了。”
“牧莘,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安德烈突然改口喊他名字,而不是姓氏的行为,让他有点不太习惯。
“赶紧问吧,降落后,我们便得暂时分道扬镳了。”
“据说江城曾经有百湖之市的称号,既然后来浮空在海拔2000米处,之前那些江河湖泊的水应该早就流失了,那如何解决用水问题呢?”
“确实,事情起因得从三战爆发初期讲起,倭夷知道作死太狠会被灭族,把暗地里藏着的一百颗核弹,给罗刹、函夏、南棒、花旗四国各发射了5颗,分别携带5枚分导式弹头的核弹。这个你应该知道,各国高中课本也有写。”
“这我记得,除南棒只拦截住一发导弹,被20枚核弹夷平以外,三大国均是全部拦截住了。”
“对也不对,当时有一发攻击三峡大坝的导弹在分导前于江城上空被拦截住了,但很凑巧的是其中一枚核弹在导弹解体后,自身同样解体成两截后,被下坠的导弹碎片高温撞击引爆起爆部。好在是万米高空的郊区,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因为核弹冲击波影响,松动了江城与大陆的连接处,导致江城整个地块直接浮了起来。一开始城市内的水确实是全部倾泻而下,将浮空后形成的下方巨坑给填满。”
见飞空梭已经平稳落地,胡牧莘整理了下衣服,准备下去搭地铁,并不打算与安德烈过多纠缠。
“所以江城现在极度缺水?”
“我没告诉你,政府花两年给江城修了五百多公里围墙吗?”
“没有…”
“那现在你知道了。”
对于这种可以当谜语人,还不挨打的机会,他很会把握,毕竟能让惹自己不爽的人抓心挠肝,是一种很爽的体验。
“嘿,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我不是说了吗,有围墙蓄水循环,随便下几场雨就足够了。何况江城下面那么大个巨坑,随便建几个巨型真空管与下方连接,利用虹吸原理不也能形成循环吗?罗刹水资源太过丰富,让你都不知道如何用水了吗?”
连物理学基本常识都不知道,这让他难以置信,就这么个憨憨,居然最开始完全压制算计了自己,令他对之前的惨败更感耻辱。。
“走了,走了,我得赶紧去修理厂开门赚钱。”
感觉窝了一肚子火的胡牧莘,待舱门刚打开,便转头就走。
“牧莘,文教授的事,你可别忘了。”
“有消息我会联系你的,刚才已经加过你好友了,记得通过下。”
他背对这憨货挥了挥手,自顾自走出舱门,朝地铁站而去;与初见时的礼貌不同,被那憨货算计后的反将一军,让彼此的关系完全对调,胡牧莘作为名义上的上位者,完全无需对其客气。看似自己捡了个有钱有势的官二代做马仔,算是血赚。
但谁也不喜欢被下属曾经当猴耍,玩弄于股掌过。如履薄冰、如芒在背,不努力强大自己,便随时会被反噬的焦虑让人折磨且痛苦。
“白虎,你说他那么在意江城水源问题,会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