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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欺之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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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是胡牧莘。”

    对于能友好、平等看待自己的男子,让名为胡牧莘的青年心中微微有些错愕,也有些感动。

    毕竟以他近乎侏儒般的身高,即使是在二十二世纪这种开明、乐观的社会环境下,同样也是难免惹人背后闲言碎语。虽然成年人公开歧视他人,特别是对残疾人、侏儒的歧视,会受到道德、法律、舆论的多重压力;但并不妨碍有偏见的人,在态度、语气、行为上的区别对待及有色眼光。

    因自己太过瘦削有些担心被对方捏伤的胡牧莘,出于礼貌还是伸出了右手与名为安德烈的男子相握;令他宽慰的是,安德烈的行为并不像外形般粗犷,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甚至因为身高差距太大,而主动弯腰。

    “哇!这是啥情况?博流量吗?还没初中生高的侏儒与远高于常人一头的壮汉在握手!”

    “怎么看怎么奇怪啊,一身西装的底层打工人,居然与坐拥豪华三发飞空梭的豪门阔少握手!”

    “不会吧,不会吧?也太疯狂了吧,小说照进现实了吗?”

    “难道真的同性才是真爱吗?”

    “他们会不会只是单纯的顺风梭交易呢?”

    “顺风梭?!你当是1吨级的小型飞空梭啊?那可是去年刚出的旗舰款,20吨级,三发巨型飞空梭。按吨位算都是小型飞空梭的20倍,同样距离能耗最少也得翻十倍往上。还顺风梭,顺风梭那点钱,估计还不够这大家伙一次起降呢!”

    “就是,就算豪门阔少为了好玩,真接顺风梭的单子,费用多少不说,就平台那尿性,不留自己内部人预定啊?这可是不输私人飞机的豪华三发、巨型、飞空梭!哪轮得到那一脸穷酸相的侏儒啊。”

    一旁七嘴八舌议论的众人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有酸言酸语不停讥讽贬损的,这些言语传入胡牧莘耳中,犹如一把把尖刀不断捅刺心窝,令其局促不安,甚至无地自容……

    “我是第一次来函夏,第一站去了宝岛,第二站去了申城,实在是太有趣了。我很期待下一站的江城之旅,不过我没有函夏朋友,更不太了解函夏的风土人情。如果可以的话,去江城的路途中,希望你可以和我多聊聊关于江城的事情。”

    由于安德烈与胡牧莘交流时,彼此耳挂设置的都是单向同传;安德烈除了能听懂对方同传的罗刹语外,并不知道旁人闲言碎语说的是什么,故而完全未发觉胡牧莘的不自在与难堪。

    “没问题,这里太嘈杂了,可以进飞空梭后再聊吗?”

    胡牧莘想赶紧逃离这里,赶紧离开被人当作异类、小丑、最底层、失败者、可怜虫看待的炼狱。在巨大舆论压力下,他与安德烈完全不对等,犹如天壤之别的差距,让他感觉仅仅只是要求对方赶紧带自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便花光了此生最大的勇气。

    而现在唯一的避风港,却只有那个引发旁人喋喋不休围观的罪魁祸首,那个让他陷入语言暴力中的巨型飞空梭。

    “当然,你说的对,朋友。”

    安德烈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示意对方跟着自己上飞空梭。

    “这里确实太吵了,我们可以进飞空梭一边喝沃特噶,一边慢慢聊。”

    安德烈对胡牧莘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对于能遇到如此‘爽快’做旅伴,且‘愿意’替自己答疑解惑的青年满怀好感。

    “呃,实在抱歉,我酒精过敏,是家族遗传,没办法陪你喝酒…”

    胡牧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在他看来,对于罗刹人,能喝酒的一定可以做朋友;像他这种滴酒不沾的,最怕应对的就是罗刹人。他这小身板,喝酒肯定喝不过,还容易因过敏归西;完全不喝,又怕对方有啥想法,惹其不快。只能如实告知,却不知后面该怎么转移话题。

    “哈哈哈,没事,朋友。”

    将胡牧莘领进飞空梭内的安德烈,从靠近窗户旁的橱柜里拿出一个小橡木桶。向他晃了晃手中的小桶,很是开心的说道:“不喝沃特噶,我们一起喝格瓦斯吧!”

    “含有1酒精的那个格瓦斯吗?”

    “没错,这是我从罗刹带来的,味道很不错的”

    “哦,谢谢。我天祖父也很喜欢喝这个,国内也有售卖不含酒精的格瓦斯,我喝这个应该问题不大。”

    安德烈从壁橱内拿出两个酒杯放在桌上,给青年与自己分别倒了一杯格瓦斯。

    “相信我,你会爱上它的。”

    “谢谢。”

    “干杯!”

    “干杯!”

    与胡牧莘碰杯后,喝了口格瓦斯的安德烈示意他稍坐一会,转身向驾驶舱走去。

    “等我一会,我先去启动飞空梭。”

    “好的,谢谢你能载我一程。”

    “你们函夏不是有句老话吗?礼尚往来,或许下次需要你载我一程也说不定。”

    向胡牧莘留下一个微笑后,转身进入驾驶舱的安德烈,随手将门锁好;走近驾驶座拥抱坐于其中的女人,一边抚摸她的秀发,一边亲吻她的脸颊。

    “亲爱的,下一站去江城,帮我申请航线及入境许可。”

    “是,安德烈先生,正在申请航线…”

    “航线申请通过,继续申请江城入境许可……”

    “入境许可申请通过,可以执行航行命令。”

    女人毫无感情的声音连续传出,执行完一应操作后,等待安德烈下一步的命令。然而他抚摸女人秀发的手却是略作停顿,转而轻抚了下她俏丽精致的下巴。

    “别叫我先生,要叫我亲爱的。”

    “抱歉,安德烈先生,根据《智管安全条例》第9条,智管禁止称呼一切人类为‘亲爱的’、‘老公’、‘老婆’、‘相公’、‘夫人’……”

    “你不是智管,你是人,你是人,知道吗?你是和我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欧若拉·博格丹娜·切尔诺娃,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

    安德烈情绪略有激动,出声打断名为欧若拉的女人,双手捧起她粉雕玉琢的脸蛋,一双纯黑的眸子与其紧紧对视。

    “抱歉,安德烈先生,我是a级护卫型智管,我的一切行为受算法、规则、法律约束,我并没有情感和自我意识。”

    注视女人翠绿色双眸许久的安德烈放弃了,他从那双美丽的眸子中,完全看不出一点属于人的情感波动。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灵动的双眸,但却毫无生气、毫无涟漪……

    ‘她’确实不是她,即使有着一样的容貌,一样的身形,一样的声线,甚至是继承了她的全部记忆——‘她’依然不是她,‘她’说的是对的,‘她’只是一个没有生命与自我意识的智管……

    “发动引擎,启航,目的地江城。”

    男人有气无力的说出命令,落寞的转身。

    “我不会放弃的,这次去江城,只要能见到文宇昌教授,我会请他为你培养一副新身体的。”

    “圣父、圣子、圣灵在上,我发誓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不论代价是什么,即使是要我做实验体。”

    背对女人的安德烈,身影略显孤独;明知希望渺茫,却还是毅然决然为了挚爱,以自己的信仰起誓。

    “指令确认,引擎点火,即刻启航,目的地江城。”

    “确定!”

    女人没有任何情绪,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回应,让他心如刀绞,不由加快离开驾驶室的脚步。

    而此刻的他永远也不会看到且知道,在他离开前女人眼底那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当前海拔186米,请系好安全带,开始升空。”

    “海拔200米。”

    “海拔250米。”

    “海拔300米……”

    随着驾驶舱提示音的播报,走出驾驶舱的安德烈,迅速平复了自己的心绪,故作轻松的与靠窗坐着的青年打招呼。

    “嘿,胡,让你久等了。”

    “啊,抱歉,穆哈诺夫先生,窗外的风景太美了,我有些出神。”

    望着窗外地平线,不知所想的胡牧莘并未察觉旁人的靠近,待对方出声时,才发现来人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

    “的确,临安真是座美丽的城市。”

    拿起酒杯猛灌一口的安德烈哈哈笑着,丝毫看不出之前的落寞与孤独。

    “你的家乡罗刹也很美,有很多好看的风景与美好的事物。”

    “谢谢你的赞美,我们可以聊聊此行的目的地江城吗?她实在太神秘,太吸引人了。”

    “当然,那是我天祖父曾经生活的地方,同样是我现在工作与求学的城市。算是我的第二故乡了,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可以聊。”

    对于安德烈的请求,胡牧莘欣然应允;毕竟搭乘顺风梭的费用,与对方为了顺路捎他一程,而特意在临安停靠时,起降的消耗成本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能为其答疑解惑,也算是一种投桃报李,或者说是利益交换。毕竟怎么算,在没有上帝视角的旁人眼里,此行都是胡牧莘血赚。

    “自三战爆发,遭受核弹余波影响,而悬于半空的那座城市,真如传言那般,是史前文明遗迹吗?”

    侧头看了眼窗外向西延伸的天际线,目中满是希冀与期盼的安德烈缓缓开口说道。

    “就目前国内舆论及媒体、网络传闻而言,对她的研究尚处于初步阶段,能肯定的是她的历史远超人类文献记载。这座城市至少3500年前便已存在,并延续至今。传闻所谓的文明遗迹,其实指的是脱离地面,驮着整个城市悬于半空的那块‘陆地’。”

    “至于她是史前文明遗迹,还是别的什么,目前谁都无法确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因为她悬于半空近四十年,脱离地面被积水淹没的深坑内,发现了一种大质量特殊物质。关于引力的一切理论与公式差点因此被推翻或重建。”

    “经由强大电流轰击的大质量特殊物质,巨大质量会变为同等负值的浮空力。正常来说这足够推翻万有引力与相对论,关于‘引力是由质量引起的基本力’,‘质量引起的时空弯曲’这两种理论;然而经过科研人员大量计算及模拟后,才发现这恰恰完全符合了以上两点。这种特殊物质由于受强大电流轰击,内部结构及物质属性由曾经拥有重量受引力约束,转变为了与其结构、属性完全相反的镜像,不受引力约束无重力,甚至可以说是有极大浮空力的‘反物质’。最初人们以为这是一种捕获了暗能量的反物质,后来发现并非是拥有质量的反物质或暗物质,更没有假设中的暗能量存在。”

    “其可以自由切换结构、属性正反的性质,且质量能转化为反质量浮空力的特性,引发了科学界的巨大震动。随后的相关研究理论与公式,证实了作为宏观力的引力,在扭转物质质量为反质量时,与电磁力同极相斥效应相反,是异极相斥效应。”

    “正因如此,函夏军事、民用科技齐头并进,依靠引力异极相斥效应,相继研发出可无动力悬停的空母及飞空梭。”

    谈起江城的胡牧莘神采奕奕,滔滔不绝,闪闪发光的眸子中满是骄傲与自豪;作为全球独一无二的浮空城,江城即是他的祖籍,也是令无数函夏人引以为豪的军港重镇。得益于她悬于半空两千米的海拔,作为空母停泊、补给、整备、维修的港口具有绝对的天然优势,省去频繁起降的消耗及时间成本。

    空母作为具有强大威慑力的战争机器,即便是常规动力,续航依然超过5000公里,加之搭载战机接近3000公里的作战半径,将空母的攻击能力拉升到了与洲际导弹同等级别;其强大隐匿性、机动性,更是彻底摧毁了曾经的海洋霸主,航母的最后一点生存空间。

    为了避免平衡打碎后,人类重新陷入战争泥潭。空母被限制于飞行高度不得低于平流层,且不可进入其他大洲海岸线1000公里以内,否则视为不宣而战。毕竟1000公里对于空母来说完全是触手可及,这种看似严苛实则最低限度的限制,不过是给予彼此动员全面战争前的几分钟缓冲时间罢了。空母的强大于亚洲联盟而言,是捍卫自身主权与尊严的必要条件;然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对于其他四洲联盟却是最大的威胁与恐惧。未能统一的人类国家,彼此间的信任脆弱无比。

    正因如此,江城虽地处华中腹地,但作为浮空城及五艘空母港口的她,于西方世界而言是悬于头顶达摩克利斯之剑。故而其余四洲联盟近半的间谍卫星及注意力都被其一举一动牵制,一块八千六百平方公里不到的浮空城被全球近半的核武器瞄准警戒。

    毕竟谁也承受不住一艘近800米长,百万吨级的庞然巨兽突然袭击;何况平均列装十发涡旋爆震发动机的空母,全速航行下接近十马赫的恐怖速度,想要将其拦截已经非常困难;搭载其上的两百多架各型战机,足以横扫除却五大国之外任何一国。

    “天啦,原来传言是真的,江城的悬空进一步辅助了函夏的科技领先。”

    “是的,穆哈诺夫先生的飞空梭,不也是使用了异极相斥的技术原理吗?亚盟的第一艘无动力悬停空母‘朱雀’号,用不了太久也能服役了。”

    对于胡牧莘的讲解,安德烈是连连惊叹、拍手称奇;而胡牧莘适时的补充,及‘不经意的’介绍让对方更觉同为亚盟一员罗刹国与有荣焉。作为有五千年历史的函夏,近现代被列强蹂躏是种耻辱,再次崛起自然是件值得骄傲的事。炫耀与攀比心作为人类最普通的欲望,谁都会有;本钱不够的人,会找自己长处炫耀;而本钱十足的人就喜欢凡尔赛,表面上是把长处捂得严严实实的,却老是不经意间就露出来了;为此还要对旁人表现出无辜与无奈,表明自己真的是没办法,完全兜不住,只怪太长了。

    “胡,听说江城有座致力于研究基因工程的生物研究所,你有听过吗?”

    安德烈为胡牧莘热情激昂的讲解介绍频频鼓掌,适时的转移话题。这让青年猛然一怔,对他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黑头发、黑眼睛,肤色、脸型是典型的东亚人,很明显是网上经常被国人与通古斯人混为一谈的雅库特人。线条分明的面部不算十分英俊,却也并不粗犷;壮硕、魁梧的体型可以看出是个热爱运动,于朋友而言安全可靠的人。

    “你身高应该远远超过2米1了吧?而且也看不出有任何身体残缺或疾病,怎么会对研究基因工程的研究所感兴趣?”

    猜不到对方目的,对此不明所以的胡牧莘很是疑惑,完全不明白像安德烈这样身体健康、无病无痛,且家庭富裕、不愁吃喝的豪门阔少,怎么会对几十年难有成效的基因工程感兴趣。

    “我目前应该是2米2,以后可能还会长点……”

    “关于这事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替一位朋友问的。”

    自知问题唐突的安德烈整理了下思路,明白过度隐瞒会让对方误会,想要得到自己需要的情报,只能开诚布公。

    “以你们函夏话形容,我们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一起学习、一起憧憬未来,互相鼓励、加油的挚友。几年前她因一场意外脑死亡,为了挽救她的性命,我与她的家人费劲一切努力,将她的意识与身体储存了下来;为了救她,我们飞遍七大洲五大洋,寻求了一切办法。最后多方打听,得到了生物工程学泰斗,文宇昌教授在江城做研究的消息。所以我想来试试,想求他救救我朋友……”

    “……”

    对于自己利用对方信任,意图套取机要信息的行为,感到惭愧的安德烈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胡牧莘的眼睛。

    明白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利用了自己好感的胡牧莘死死盯着男子久久无语。人都讨厌被人利用,但不被人利用是不可能的;或者说人与人之间本就是利益关系,不论家人、恋人、亲人、朋友亦或是同事、同僚、同学、战友,无不如此。不过是各取所需,为了彼此的利益,在互助共赢的前提下,互相交好罢了。

    何况,七情六欲是人与生俱来的情感,没人可以生来便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与其说佛陀是神话,倒不如说只是一种概念,一种人无法达到的概念。这种概念古今中外又有几人可以做到,即便唐三藏的徒弟辨机,时人皆以为其是佛陀转世,得道高僧,最后不也是被情欲所困,死于非命吗?

    儒家说的‘仁爱’讲究的不正是推己及人,由亲及疏,由近及远有等差的爱吗?

    所谓的‘仁’不正是人最正常普通,且光辉闪耀的人性吗?

    念及此,胡牧莘微微叹息,他自幼便没了父亲,唯一的家人只有母亲。对亲人、朋友的那种感情可望不可及,却对于失去朋友、亲人的痛苦感同身受。

    江城的基因工程研究,在国内并不稀奇,但对国外能严厉封锁消息,已经说明了信息的保密性与排他性。虽然罗刹与函夏现在同为亚盟一员,且属于正副魁首;但对他国人贸然泄露本国信息,稍有不慎,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于己,轻则触犯刑法,有牢狱之灾,重则可能定为‘叛国罪’;于国,轻则造成亚盟内部信任危机,重则可能直接分崩离析。

    “可以告诉我,你如果能见到文宇昌教授,你打算让他怎么帮你?”

    明知这趟浑水可能让自己万劫不复,但心肠柔软的胡牧莘不忍看到对方痛苦、难过;决定问清对方如何打算,再以其回答做出相应处理。

    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总有那么些蠢货太过善良,明明自己还淋着雨,却担心别人被雨淋湿。被人欺之以方,却没办法袖手旁观!

    “我……”

    “抬起头来,直视我的眼睛,如果你想我帮你,就不要有任何欺骗。你若敢说半句谎话,我绝对不会向你透露任何信息!”

    胡牧莘死死盯着安德烈,见他始终低着头,不由心中火起,义正言辞的对着他怒吼,声音之大、气场之强震慑住了对方,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不足1米6的身高居然能有如此大爆发力,竟能威慑住2米2的大块头。

    “我希望文教授能以基因编辑技术,重新帮她培育新的‘大脑’,只需要大脑就行了,能传输意识就行……”

    “你应该有上过大学吧?”

    “我今年21岁,毕业于圣彼得堡大学,以交换生名额入华科进修‘航空航天’及‘高等智能’研究生专业。”

    “既然是理科生,都要读研了。大脑有多少神经元你应该有概念吧?”

    “知道,有100亿以上,更多的可能超过160亿……”

    “既如此,你应该明白以人类目前的技术,体外培育神经元的极限是1万,现在临床研究只有猪科动物,你懂我意思吗?”

    注视着安德烈双眼的胡牧莘,目光咄咄逼人;压迫得对方喘不过气,想要躲闪逃离这种窒息的环境。安德烈明白,此刻若是退缩了,再想得到任何有用信息,或是重新找寻资料无异于难如登天。对方口气明显是对相关事宜有所了解,这样的人很难遇到,想从其口中得到有价值的情报,此刻唯一的办法只能拿出自己最为真诚的态度。哪怕希望只有万分之一,那也得搏一搏;总比错失机会,再扼腕叹息要强!

    “我知道普通培育方式,是没办法做到这点。但我听说了,函夏在帕米尔高原的一处深谷开发时,从中发现了一具身长十米的女性巨人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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