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爆胎女孩儿

    我仍然每星期给小柯写信，写新宿舍写陈海和战神写课堂上学到的东西，但只写开心的事好让小柯看到生活的希望。我已下定决心好好看书，想早一点从大学里挣脱出来，和小柯过甜蜜的二人世界。

    二月的天气变幻莫测，霏霏细雨连绵不断。晴天的时候我便敞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来，渐渐能够适应一点新年给我带来的类似痛楚的情愫了。也罢，我想，倒不如和周围的世界来个不屑一顾。学院的萧条于我何干？如何都是自考不是么？。发生的事情业已发生，无可挽回那就不挽回，只管用心学只相信爱情，只爱小柯并等她康复归来。于是我比往日更为按部就班地到图书馆看书，空闲时就喝啤酒读《挪威的森林》用来消磨无聊时光。

    学院落魄的如此之快超出我的想象，不过毫无感触，也不想花心思感触这些。课堂上只剩下十几人，以前也不过二十几个而已。俨然教授模样的老男人每星期开着polo款的大众汽车来上课，他讲的是大学语文。依我看无论是其教学方式还是语言风格都差强人意，他总像生了重病的样子声音小得可怜。好在课堂上没多少人，可能他本人也考虑到这一点。我之所以喜欢上他的课，仅仅因为他长得像个老实人，不像其他老师那般做作。大学语文这本自考教材并不十分难学，教授却想把它当天书一般十分卖力，我也借此在里面找出不少玄机。和其他人比起来他还是有点敬业精神的，可教务处的那帮家伙总对他大呼小叫，说什么总是来迟啦头发乱糟糟的给人印象不好啦，不一而足，总让人心生不快。在我看来——当然是我个人看法——窝在教务处的那帮人连辆polo都买不起，惟其如此才摆出一张不可一世的脸孔。

    星期四，一大早我就往图书馆跑。操场上浓雾弥漫，在其中穿行仍置身梦境一般。空气不怎么流通，二月初的早上寒气逼人。我找了个距暖气近一些的地方落座，翻开《挪威的森林》闷头看着。对面来了个女生叮叮咣咣拖来一把椅子，选好她得意的地方“哐”一声放下，腿脚麻利地坐上，摘下手套放在暖气片上烤着。不远处传来大的夸张的喘气声，惹得大家投来诧异的眼神。也是，如此旁若无人的举止，在图书馆这种静谧的场所实在难得见到一次。

    女孩儿意识到什么似的，不好意思地朝我和周围人点了点头。我抬头看了一眼，她的发型很糟糕，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丝毫未加整理一般，她两腿发抖两手互搓鼻端冻得通红。

    “可是真的很冷嘛！”。她小声的说，看脸色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低下头继续看书，女孩儿转过头看我一眼之后坐在我身边，由于靠得太近我不得不往另一边移出一个位置。

    “嗨，这书看着过瘾吧？”。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点头说“过瘾”。

    “图书馆怎么会有这种书呢？”。

    “这种书也没什么不好啊。”

    我尽量压低声音她却完全不顾及这些。

    “只是觉得奇怪嘛。”

    “哦。声音小一点好吗？”。

    “对不起，可还想说话呢，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