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秘密

    “那时候我可能才六七岁的样子，一家人住在农村，父亲是个小商贩，生活总算还过得去。我从小就聪明伶俐，只消父亲稍做指教课本上的那些东西全不在话下。就是太自豪了总以为了不起，所以贪玩起来，父亲怕我不学无术严加管教，整天把我关在家里。我开始感到周围的世界一团漆黑，看不到一丝希望。直到现在我还有些恨我父亲，甚至想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给他两拳。但没办法我永远只能是他儿子，而不是别人的。

    每当做习题做得心烦的时候，我就趴在桌子上想事情，听伙伴们在我家门口跑来跑去羡慕至极。于是我就想办法出错，好惹怒父亲之后被他打骂一通，我也好哭着从屋里跑出来，去找伙伴们痛快地玩一大天。其实并不是非哭不可，只是象征性地流几滴眼泪，那样父母就会额外关照我，四处找我找到晚上。为了不容易被抓到，我带同伴们去了很多偏僻的地方，河边、树林、柴草垛，甚至连鸡窝都钻过了，真是好笑。

    我们还按身高配对，一起牵着手唱电视剧里学来的歌，唱够了就抱在一起亲嘴。脱光了衣服在地上打滚儿，互相抚摩身体还模拟性交。其实也算不上模拟，因为从未见别人做过，自己却知道怎么做。做那个完全没有幸福可言，就是感觉她想那样我也想那样，但彼此都不知道为了什么。毕竟小嘛，身体机能还不足以冲动一次。

    我动不动就唱歌而且唱得相当够味儿，那些小女生大都喜欢和我一起玩，我也和她们好多个做过那种事。可总也觉得无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生理现象在搞鬼。到九岁时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是在爬树的时候发生的。一棵只有大人胳膊般粗细的树，我吃力地爬到一半突然觉得小腹内很舒服。第一次感到世间居然还有这等快意之事，为什么这么早我也不明白。也是从那时候我喜欢上了爬树，更想经常抱着树睡觉，也有时候从树上摔下来。十三岁时有了第一次成功的性交，看到床单上的落红她吓的抱头痛哭。如今想起来我真是个该遭到诅咒的家伙，那么小就使她丢掉了贞洁，做为当事人的我如何都该负起责任来，却没有为她做一丁点有用的事，心里真不好受。

    你想听一下细节吗？详细一些的，恩？”。陈海深呼吸一下，燃了支烟看着我眉头紧锁。

    我由于听得过于认真，对他的提问没有及时做出回应。他嗓音低调额外投入，大概也忘记了自己的问题，半卧在床上两人矜持了一会儿。

    “讲吧，想听”。我说。

    “我讲到哪了刚才？”。

    这声音有些嘶哑，我还以为他在哭，担心地转过脸看他，可全然没那回事。

    “哦想起来了”没等我提醒他继续讲道。“做完那个我打了她一顿，变态一样”。

    “为什么要那样？”。

    “她哭个没完没了，不得以的。当时可能是个星期天的下午，爸爸去了县城妈妈出去打麻将，她来找我复习功课。两人都知道是不可能看得进书的，一进门我就脱她的衣服嘴对嘴接吻，她也不做反抗，想和我长到一起去似的死命抱着我，真是个滑稽的童年呐。直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她嘴唇的味道，巧克力味儿的她老喜欢吃那东西，所以现在一吃巧克力我就能想起她，想和她在床上的那个时刻。无论怎样我们都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毕竟已到了可以记录对方感情的年龄。你觉得不可思议吧，我的青春期很多年前就已开始了。”

    “是比我早”。我老实说。

    “可不要说什么羡慕的话，我不乐意听这些。”

    “没有啊，我。”

    “整件事就是如此简单，但从那时候起我莫名其妙的害怕起女生来，总离他们远远的，感觉她们个个都像怪物一样，就连妈妈和姐姐也是如此。这算不算是心理障碍呢？我不大愿意相信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在我看来所有男生都和我一样，都怕女生，可事实上并不是那样的。在和女生相处方面我很差劲，一觉得寂寞我就手淫，这可有多年历史了。你也手淫吗王兄？”。

    “当然”我说。“这种事在咱们这种年龄是没有隐私权的，大部分人都一样。”

    “也是。不过我是个性早熟的人，光靠手淫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而我又偏偏有沟通障碍，只在读高中的时候去过一次按摩店，和那里的小姐过了一夜，这七年前前后后只做过一次，你能信吗？”。

    “为何不信？我可一次都没有过”。

    就品性或是人格这一点来说，我想陈海是远胜于我的，至少他从不言过其实文过饰非我并不以为他的话能开导我，这个恐怕多少另陈海有点疑惑。我更习惯于我自己，没有他或是战神我的大学生活也会怏怏不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捱过去。因为再也没有能比心爱的人不在身边更让人觉得寂寞难耐的事了。小柯到底怎么样了呢？何时才能重返校园呢？我脑子里天天都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