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离开

    “看，果然栽到我手里了吧。”

    我万分的羞愧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一天里我居然在同一地点栽倒了两次。

    姐姐也忍住笑拿手电筒照我后背，两人一起拍落我身上的雪。到家后姐姐叮嘱我早点休息，明早好送我去车站，说完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她的房间里洋溢着茉莉花香水的气味儿，温馨的她的世界里暖融融的。小柯脱掉毛衣，上身只带个胸罩在我面前，拉住我让我陪她再做一次那个梦。这话一开口我已经觉得不对劲，我心里始终不肯放下的万劫不复的伤口，又一次破皮而出。还没想好要做何反应时，她一把抱住我咬住我的下嘴唇不放，我疼的说不出话来又不能挣脱。她迟迟不肯放开加倍地咬，像是真的要把它咬破。我的唇由剧烈的疼痛变得麻木后来渐渐地没了知觉。

    大概五分钟后她松开我的嘴呆呆地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我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小柯的脸纸一样的苍白，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眼角划下一滴泪来，顺着眼角流到脸颊上再到下巴、脖子，一直流到胸口。我不胜怜惜地拥她在怀中，她不停地流着泪只是不肯哭出声来。

    “一切都不对劲，没有红色裙子也没有很高的树，什么都没有……”。小柯抽搐着和我说。

    我紧紧的抱着她抚摸她的背，安慰她说“没事的，没关系，把它忘了好吗？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那只是梦。”

    “不……不……”。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猫跑过来在我和她的脚间蹭来蹭去。

    姐姐神色慌张地进来，让我在屋外坐坐把小柯交给她就是了。我穿好衣服出了堂屋，倚在屋檐下的柱子上看着雪抽起了烟。姐姐像怀抱婴儿一样哄着小柯，“不哭不哭听话听话”，她不停歇地哭的时候我接着抽第二根、第三根、第四根，直到把剩下的全部抽光。一个小时后我走回堂屋，坐在沙发上发呆，姐姐从小柯房里出来告诉我她已经睡下，我才松了口气。

    “估计会一觉到天亮了，你也去休息吧。”

    我点点头，等姐姐回屋后我打开自己房间的台灯，将《十五岁的船长》里空白的一页撕下给小柯留了封信。

    “对不起，现在就要走了。无论是现在走还是明早，我始终要做相同的事。和当初你要离开我一样，我也不想让你看见，此刻才了解你当时的感受，请原谅。到京后再给你通电话，好吗？”。

    写到这小柯翻了一下身体咳嗽了几声，我过去帮她掖了掖被角，下次翻身的时候不至于再落下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她没有睁开眼睛，我才放心地走开床边在纸条上加了一句。

    “那条围巾你戴着很合适，当作礼物留给你，帮你取暖。”

    将要出门的时候猫在我脚后跟“喵喵”叫了几声，我俯下身去摸摸它的小脑袋跟它说“别叫”，然后才匆匆开了小院儿的门下了坝子，借雪光找到来时的路，快速地在下着大雪的深夜离开了龙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