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过渡da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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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
五条悟：“……哈？”
似觉得这声质问莫名且荒唐, 他盯着身上的少女，扯扯唇角：“你自己看看，到底是谁在碰瓷！”
说话间, 身体像蓦地被层透明薄膜悬空、隔开距离。这种感觉分外奇妙，云间月呆愣了下，忽手臂一热, 像被什么温暖的事物抓住了。
她抬头, 对上一双夜色里降成深紫的眼瞳。定格两秒，他稍挪开眼。
“失礼了。”他这样说, 手掌稍稍使力，轻松地将她拉起来。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 指腹处有层薄茧，随着移动轻微摩挲着皮肤。待她站稳后又松开。
正要道谢，便听见一声嘲笑：“你这家伙, 真是搞不懂整天在想什么。”
他自行起身了。
云间月冷漠回敬：“我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碰瓷。”
“——明明是你在碰瓷吧！”
“好了好了。”
夏油杰侧身挡住他们, 老好人劝架般地无奈开口：“悟, 不要欺负女孩子。”
……偏向很明显了。
“喂杰，你在帮谁说话啊！”五条悟不满叫嚷，“明明就是她突然冲过来推我的好吗！我可以最强,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摔倒！”
夏油杰：“……我有长眼睛。”
云间月琢磨：“既然你不会摔，那为什么我一拉你，你就迅速往后倒下。”还带她一起。
“……”他莫名偏移视线, 装作没听见地插兜吹起口哨。
“…………”
很好，破案了。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可恶。
她决定了, 一定要想法设法给二老婆安一个飞行记录仪。
拒绝碰瓷！
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穴, 夏油杰叹一口气：“那么, 这是剑对吗？”
“…没错！”
成功凭借着聪明才智揭穿一起讹人事件, 云间月不计前嫌地、带着点炫耀的心情向他们解释二老婆的来源。
她边说边举起剑，眨着眼睛期待他们的夸赞。
夏油杰将视线从剑移到她脸上，轻笑点头：“剑很漂亮，很适合你。”
云间月：好的，恭喜你成为了我的好朋友！
又看向五条悟，没等他开口。
她当即转头：“好的，我困了。再见各位。”
说完，头也不回地奔向诊疗室。
“……”未出口的话被迫收回，五条悟无言地盯着她消失在夜色的背影。
半晌，不爽地嘁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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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走廊空寂无声，只余最里边房间亮着灯。走至门前，其顶端挂着块木牌，上刻「诊疗室」。
门并未锁，埔一推开，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淡淡血腥气扑面而来。云间月皱皱鼻子，瞧清了内里布局。
四五十平的空间。陈设极简易，只两侧放置药品、工具的橱柜，以及中间一台似用于解剖或手术的工作台。头顶无影灯投下刺目白光，清晰照出白瓷墙面上洗不掉的斑驳血污。
环顾一周后，云间月于一扇木制窗边寻到一个熟悉背影。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
刚至面前，那人忽侧身看过来，手肘斜支窗缘，指尖夹着半根烟。棕红眼瞳半敛，神色明显的倦怠，待瞧清人时微微一怔：“怎么、来这儿了…？”
像联想到什么，她皱眉扫视一圈。
云间月：“我没受伤啦。”
“嗯，看出来了。”家入硝子松气，暗暗捻灭烟，“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看硝子一直没回来，就擅自带了便当过来。”云间月从身后（实际上是背包）拿出一份便当盒，“虽然不是我做的，但也有一份心意在哦。”
蓝白格纹的盒子，其上方是只有玩家才能看见的银白字体——【母の幸福便当】。食用后疲劳值减50。
搁置许久的道具总算有用武之地。虽然借花献佛不太道德，但至少不会浪费资源。
再次郑重感谢泽田夫人的赞助。
家入硝子讶异地“欸”了声，看一眼便当盒，又看向云间月，抬手挠挠脸颊：“居然、…其实也还好，有吃过糖之类的。”
“一定要吃饭才行。”云间月态度坚决地说，“这时候应该也没伤患了，那么赶紧去吃饭吧。”
棕红发少女轻微眨了下睫。
“嗯好。”
……
“话说，这是新武器吗？”家入硝子突然看向云间月怀中的剑。
“是的！”云间月兴致高昂，“是新锻造出来的，能御剑飞行！明天体训课展示给你看！”
似被她的情绪感染般，家入硝子微微弯起眉眼，点头：“好呀。”
不愧是能降低50疲劳值的便当。食用后肉眼可见地，家入硝子原本浓浓的疲倦消去许多。她伸展着腰，有些神奇地嘀咕着：“感觉突然精神了许多。…难道真的是我没吃饭的原因么。”
云间月坦然点头：“是的，所以以后一定要按时吃饭哦。”
家入硝子看她，提起唇角，试探般地抬手落在她发顶，轻揉了下。
“那么，谢谢了。”
…噫。
被老婆摸摸头了。
感受着从头顶传来的温柔力度。云间月怔愣眨眼，下意识点开她的好感。
【家入硝子：42↑】
……什么时候。
是、是送便当的原因么。
自认为想通缘由后，云间月握拳立誓：“硝子老婆，我以后会天天给你带饭的。”
“………也不用。而且为什么要叫老、老婆啊。”
“因为硝子就是我老婆。”
“……”
似被她的理直气壮打败，棕红发少女莫名无奈地撇头，耳根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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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夏油杰的好感度达到了37％；而五条悟的好感度则始终处于诡异的波动，具体幅度为13％-38％。
不过自从上次古早蛋糕事件后，他的好感一直跌宕起伏。云间月快要习惯地关闭面板，继续发展练武大业。
为了与星流剑更好地人剑合一，她咬牙氪金买了套剑谱，每天晨跑过后开始练剑。
已经能够熟练地御剑飞行。云间月毫不犹豫地安排系统录屏，打算将这一幕广发给国内亲友，相信他们一定会直呼她中西结合、融贯古今。
标题名都想好了——
《关于我在日乙里修仙当剑修这档事》
分分钟，一本轻小说出世。想想都觉得自己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四月堪堪结束，早晨的理论课后，夜蛾单独叫走她。他夹着眉毛，脸色凝重，透出些微不理解。
“有人要见你。”夜蛾微顿后，又补充两句，“是加茂家的一位嫡系。…应该只是问几个问题。你不要担心，我会在外面等你。”
似乎好感值达到一定程度后，夜蛾会主动透露某些信息。他又稍稍压低声音：“是关于你之前的一次任务。”
…悟了，完全地悟了。
云间月感激点头，跟着他来到一间屋子，推门进去。
木制屋里一片昏暗。似乎是为营造出紧张的压迫感，里边没点灯，窗帘拉得严实。只瞧见一道身影坐在上方，双手交叉置挡着脸，眼窝深沉。
故弄玄虚地低低开口。
“知道叫你来是为什么吗。”
……居然还采用心理战术。
玩家坦荡摇头：“不知道。”
“…”对方似乎在暗色中阴鸷地打量她一圈，最后幽幽笑一声：“不知天高地厚。”
云间月没回。
很快开始拷问，对方开门见山地抛出三个问题。
“你是否出任务去了野崎村？”
“你是否祓除了那个二级咒灵？”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紫发女人？”
这些问题逐级推进，但皆可从任务记录、以及当场咒力残秽中清晰得出。很明显是在试探她。云间月了然后如实回答，只在细节上有所保留。
似乎在思考她言语的真实性，男人低头沉默许久。而后，缓缓出声：“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你知道她是诅咒师吗？”
……
……
拷问室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夜蛾转头，正要出声，少女仰头展眉一笑。
“抱歉，夜蛾老师……我可能要回家关禁闭了。唔、半个月后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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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禅院家。
阴森压抑的氛围一如既往。云间月随意坐在缘侧台阶上，撑脸看着相较之前、更显郁郁葱葱的庭院。
最后那个问题，她的回答是“不知道”。
但这次男人没有沉默太久。似乎是对她实力和眼界的蔑视、以及对表面身份「禅院」同处一阵营的信任，他莫名转变态度地笑了笑，没有再拷问，也没有斥责，反而和善地提出一个要求。
“……那女人狡猾但很好骗。你救过她，又是个无知的少女，她说不定会信任你。那么、……如果再发现她，想办法把她带来给我。事成之后，想要什么，你随便提。”
说着，他用粘腻阴湿、包含邪念的目光打量她，恩赐般地说：“长得还算符合我的审美。等你再长大点，就来做我的情人吧。”
“…………”
云间月猛捂嘴，胃里倒酸。
她忍了又忍，没忍住，对着他用力干呕了起来。
男人：……
男人：“滚出去——！”
……
……
…不行。
回想起来仍然反胃想吐。这种震撼感简直与第一次吃咒灵球时不相上下。
不懂为什么有这种油男人。幸亏不是可攻略角色，否则她很难保证主控能吃得下饭。
如此腹诽着，扇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一张熟悉的脸。是一月未见的便宜爹。
似乎得到某些不快的消息，他夹着眉毛，一副打算兴师问罪的模样。
云间月下意识查看战力值对比。
346vs246
嗯，打不过。
见她端正坐直，低着头，万分乖巧的模样，便宜爹露出稍显满意的神色。
然而——
云间月悄悄用skip跳过废话，只在必须作答的环节停下。
便宜爹开门见山：“你什么时候觉醒了术式？”
云间月回：“忘了。”
便宜爹皱眉不满：“…既然觉醒了术式，为什么不向我们报备？”
云间月回：“忘了。”
便宜爹不甘心地还想继续问，但云间月已经没耐心再当复读机，非常体贴地补了句：“别问了，我没有记忆，什么都不记得。”
“…………”
似曾相识的错觉。
跳到最后，她听到木门被愤怒摔响的砰声。抬眼一看，是便宜爹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
盯着受力颤动的木门，云间月摇头叹气，深觉中年男人脾气问题之严峻。
在房间闲看了会书，没多久，两个模样相似的脑袋从木门后冒出来，视线交汇几秒后，她们犹豫走进来。
一月未见，双胞胎姐妹长高些许。她们乖巧地坐在对面，微微仰头，两双同色的淡棕眼瞳疑惑又关切地望过来。
“间月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啊、被退学了。”
“……！！”女孩们猛瞪大眼，震惊地出声，“怎么会——！？”
云间月被她们的表情逗笑：“哈哈、开玩笑啦。”
“…什么啊。”
“好吧，其实是闭门思过。”见她们对这个词满脸茫然，云间月解释，“也就是，我关上门、思考自己的错误。”
真依犹豫回头：“可是，姐姐，你没有关门啊。”
“……”真希无奈捂脸。
“因为我没错啊。”云间月愉快地揉揉她们的发顶。想了想，忽地低声开口：“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里，你们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
女孩们怔愣抬头，微微张开嘴，似乎不是很能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她又说：“当然，我是说如果。以我目前的能力应该做不到，但在不远的将来、兴许可以。”
如果做不到，就读档再来。
两双同色的淡棕眼瞳怔忡地望她，良久后，真依讷讷地出声：“可、可以吗……？”
“什么。”
真希突然出声：“我们跟你走，会被抓吗？”
……真的很镇定、很有逻辑。
“也许会哦。”云间月诚实回，温和一笑，“所以提前问问你们，我够强的话，你们愿意跟我一起吗？”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迟迟不言。
反思自己似乎在为难小孩，云间月开玩笑般地，将这个话题掠过去。
……
双子走后，盯着背包里的【逃脱卡】，云间月深深思索了下是否现在使用。
最终因时机未到，而选择放弃。
关禁闭已是熟门熟路。除不能出任务外，对玩家而言只是换个地方练武看书、继续提升数值。
第四天清晨，她挥剑转身，剑尖所指之处不知何时站了个黑制度少年。
静默对视片刻。他稍稍挑眉，抬手拨下她的剑。说话拖腔带调的，似总携有浓浓嘲意。
“间月小姐，好久不见。”
云间月顺势收剑，礼貌回：“好久不见，芳树君。”
禅院芳树看她，绯色眼瞳于她身上扫过，不咸不淡地一哂：“居然因为这种事被关禁闭。”
他别过头，下扯唇，轻啧一声。
“不知道残秽可以掩盖清除吗。”
云间月思索一会：“您的意思，是打算百忙之中来教我啰。”
“……”？
说起来难以置信，虽然摆出了一张不情不愿的脸，但瘪嘴犹豫稍许，他竟然真的讲出了清除残秽的方法。
盯着面板【残秽清除方式已获得】的系统提示，云间月深深为他的坦诚而惊讶，继而恍然大悟——
原来，你也是来送温暖的么。
她快速扫描方法细节。
天边渐渐下起雨，落在庭院草木身上发出啪嗒声响。夏雨骤来。
“那个酒井、我之前见过。”斜靠木门的少年突地出声，低暗天光于他脸上投下朦胧光影，“事实上，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加茂家那个，一直在纠缠逼迫她。”
他顿了下，没说尽。
但云间月已经明白了什么。
“——总之，这些再常见不过。这些大家族，都是这样。恶心、肮脏、龌龊，无一例外。”
他垂下眼帘，身侧拳头攥紧。
云间月仰头凝视他。
半晌，温和问：“为什么，芳树君要跟我说这些？”
“……”
他没回，只抬起眼皮，幽幽望她一眼，嗤笑一声：“是啊。我为什么要给你说这些。傻了吗、”
“是因为觉得我不是吗。”
“——”
少年唇线抿直。
“我一直很奇怪。”云间月摸摸下巴，“虽然是被派来监视我的，但你其实每次都在帮助我。唔，你难不成是田螺姑娘么。”
禅院芳树：“……”
“哦，应该是田螺少年。”
“……”
他果断转身，随后听见清脆的、得逞般的笑声。
脚步微顿。
他听见她带笑的柔和嗓音如羽毛般摩擦耳廓：“谢谢啦。”
“我会努力不是的。”
【禅院芳树：47％↑】
…………
……
两周的禁闭实际上才过一周，云间月就被提前释放。她猜测或许是自己劳动减刑，但便宜爹放她走时、阴阳怪气的话语又让她打破幻想。
“夜蛾、居然拐弯抹角地让我不要虐待你。…真是可笑。”他从鼻腔里发出气愤的闷哼，又打量她，“不过，你还蛮不赖的嘛。”
云间月：…？什么玩意儿。
一头雾水地回到咒专。
山间树木愈加苍翠，空气渐渐燥起丝丝热感。被关禁闭后暂时失去课程安排权，云间月并不清楚这天什么课。直到走到操场瞧见四个人影，才明白。
原来是「体术对练」。
瞬间幻视数值点朝她挥手告别，她像挽留旧情人般快步跑过去。还没到。
众人转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