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专da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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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入硝子。
于暖阳下对上视线那一刹, 棕红发少女眼睛倏地亮起，挥挥手，满带欣喜地提高声音：“嗳, 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其余人也转头看过来。
“嗯呢！”
云间月欢快回应, 跑过去，期待地问：“对练还没结束对吧？”
“……”家入硝子微愣后很快笑了出来, 右眼角泪痣稍稍扬起，“哈哈、怎么一回来就关注这个。——我还担心你会很消沉呢。”
“不会的。我已经身经百战了。”
云间月回得很诚恳。但少女的表情却莫名滞了一秒。不知联想到什么, 她杏眼下弯，眼底盈了些许柔软的情感。
“……真好，你能这么乐观。不过很可惜, 对练正好结束了。”
真不凑巧。云间月失望叹气。
这时面前走来两个人。抬头一看, 是笑得温和的夏油杰, 以及一脸桀骜的五条悟。
“哟。”白发少年稍稍俯身, 苍蓝猫眼居高临下地盯她, 似没见到预想中的一幕, 片刻后直起身偏头：“切，也没哭嘛。”
云间月：“……”为什么是失落的语气。
“好好说话, 悟。”夏油杰无奈纠正, 又看向她, “没事, 明天还有一节体训课, 我陪你打。”
……！！
云间月蓦地正色：“不许放海。”
“…哈哈、好。”
突然想起什么, 她转头, 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夜蛾：“对了, 谢谢老师。”
夜蛾怔了下, 很快明白过来，轻咳一声：“我没做什么。而且这不是你的错，没必要关禁闭。”
顿了顿皱眉说：“……禅院这种处理方式很不可取。”
旁侧忽传来一声嗤。
云间月侧头。
五条悟双手抱臂，眼睛随意往这边一瞥，又收回，低低嘟囔着。
“——烂橘子。”
听见他这样说。
……
回宿舍的途中，她从家入硝子口中得知，似乎对她被关的遭遇深感同情、不满、愤怒，五条悟撺掇着夏油杰，两人差点跑去禅院家劫狱。
然后被夜蛾发现、两拳揍倒。
迫于无奈，或者也出于私心，夜蛾向便宜爹申请了减刑。
“……”
听完后，云间月大受震撼。
怎会如此。
主控不在场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发生这等剧情。julic的演算功能未免也过于神奇，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可恨没能成功，否则她兴许能将这段经历写在论坛上，标题名就叫——《○的救赎》。…或者《三○大闹禅院家》也不错。
痛失流量密码的云间月扼腕叹息。
但两个少年极富正义感、又不宣扬的行为无疑值得高度赞扬。她抬步，正准备上前去道谢。
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地，白毛少年敏锐地转头，隔着墨镜看她几秒。又转回去，继续跟旁边人说话。
十足讽嘲傲慢。
“果然还是太弱了。如果是我，才不会被关这么久。……不，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
“……”
容她收回刚才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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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高专后，禁闭期间黑掉而无法使用的通讯录终于亮起来。点开屏幕，即刻跳出几则讯息。
云间月瞄一眼。
除同期们之前发的询问近况外，还有另两个发信对象。
最新消息来自酒井美香；
接着则是三天前的伏黑甚尔。
自然是先查看美女姐姐的——
[酒井]：听说因为我的事，你被关禁闭了。真的很抱歉。
[酒井]：你应该见到他了吧。不知道他给你说了些什么，不过、…无论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能够理解。
[酒井]：真的很感谢你。
短短几段文字便能感受到对方的感激、踟蹰、无奈。大概对自身境地有清晰认知，亦或是经历过背叛出卖，她的话语透出浓浓无可奈何、早已习惯般的认命。
根据各方得来的信息，逐渐能拼凑出一个令人叹惋的故事。
云间月快速回复：
[云间月]：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放心好啦，我不会泄露你的行踪的。
一时没有回复。于是又点开伏黑甚尔的聊天框。是周六时发来的。
[教练]：这周没空。
言简意赅。
……不过居然会提前知会她，意外的有职业道德。正好她也没空，这样算起来也不至于太过可惜。
随意解释一句、并试探询问本周授课时间后，又一条信息跳进来。
[酒井]：……其实，适当给他透露一些信息，你会比较安全……。
…？
疑惑过后，云间月恍然大悟。对方是担心她因此被上层警惕戒备。虽然逐渐了解世界背景后，她并不是很在意腐朽上层，但在实力未能支撑她任性妄为时，适当的蛰伏并非坏事。
思索再三。
[云间月]：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云间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参与一笔一百万的小项目。
[酒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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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某咖啡店。
“说吧，什么事。”
加茂太郎看向对面卡座的少女，勉力压下上翘的唇角，得意扬扬却掩不住地透出眉梢。
前段时间当面呕他的少女，关禁闭后居然约他见面。果真天真，随便施压就被吓到、马不停蹄地来服软。
这种无知少女，最好对付。
与此同时，云间月也在看他。
加茂太郎，咒术界御三家加茂家族的嫡系二级术师。为人浪荡，爱追捧更爱美色。换言之，又菜又爱玩，还虚荣。
这种废物，最好对付。
想明白后，云间月低头，微瑟缩地缩肩，细弱语气里带有浓浓畏惧、悔恨以及些许敬仰：“我深知自身错误，已决心悔改。所以，请饶过我吧，加茂大人。”
上钩了。
加茂太郎心想，摆架子道：“唉，我也不想的。可是，你不听话啊。”
果不其然少女沉吟一会，而后捏拳决然出声：“从今往后，我甘愿为您驱使、效劳。以后加茂大人指哪打哪，您让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偷鸡我绝不摸狗。——总之，您就是我的天、您就是我的地！”
您就是我的人民币。
他愉悦大笑：“哈哈哈、你还蛮识趣的嘛。”
上钩了。
云间月心想，看着面板备忘录里精挑细选、辞藻华美的拍马屁文，继续饱有情感地进行诗歌朗诵。她融贯古今东西，雅俗结合，成功捧得他心花怒放。
最后，她含蓄地表明自己目前经济不太宽裕，希望他能仁慈地救济一番。
被千字华丽赞美迷昏了头，加茂太郎当即同意：“一百万，够不够！”
云间月稍怔后，哽咽：“您太慷慨了，大人。但实不相瞒，我沉迷赌博无法自拔，前天借了五条悟一百万，他勒令我明天就还他一百五十万。”
加茂太郎：……
加茂太郎：“才两天，利息就涨了五十万？”
云间月含泪点头：“他放的，是高利贷啊！”
“……”
加茂太郎瞳孔地震。
这事咋一听很离谱，但仔细想想又有点靠谱。因厌恶大家族而故意折磨人，也太符合五条悟的性格了。虽然还有疑虑，但他也不能去当面询问啊。
他迟疑：“两、两百万。”
“二百五吧，数字吉利。”
云间月使出杀招：“为报答您的大恩大德，我会努力追捕酒井，争取让您尽早抱得美人归。”
男人瞬间点头，准备转账。
“且慢。”
对面少女扬起一抹笑：“在转账之前，能容许我提几个要求吗？”
“你说。”
她一气呵成：“…首先，这笔钱必须是税后两百五十万，而非税前。其次必须是日元，而不是津巴布韦币，或者别的什么。最后，要备注这笔钱是您自愿赠予，而非借款，永不追回。”
加茂太郎：……
不太对劲。
话说奇怪，他为什么这么轻松不防备地就给她这么多钱？
但没给他思考的机会，她又惊讶掩唇：“两百五十万而已，身为加茂家的嫡系，你不会……没有吧？”
——不会、没有、吧。
对于酒囊饭袋的纨绔来说，这种话完全是对他金钱实力的质疑和瞧不起！
不能忍！！
加茂太郎腾地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愤怒：“有！怎么可能没有！不就是钱吗，多的是，给！”
……
用特殊渠道给酒井汇去一半款后，看着账户里多出来的一百二十五万，云间月摇头叹气。
太好骗了。
反而没有丝毫成就感。
不过估计也有偷偷用influence加成、令他相信她的原因。这术式，简直是忽悠神器，卖拐的赵○山大叔见了都直呼心动。
配备这种术式，不去坑蒙拐骗当神棍都是浪费资源。但身为gong主义的接班人，她怎能去做这种事。
而且咒术师的事，能算骗么。她这叫为民除恶、匡扶正义！
怪，只能怪冤大头没下反诈app。
完美地被自己说服后，云间月心满意得地，于黄昏下返回了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