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三年已过
三年一晃而过。楚千荨已经帮刘锦玉完成了横跨三国的商业集团,这个时间比预计的时间整整早了两年。
原来满是粮食的地里,全部被棉花取代,如今的稻花村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棉花村,用棉花制成的棉衣、棉被不知道温暖了多少人的冬天,挽救了多少穷苦百姓的生命。
刘锦玉仿佛是经历了一场梦,或许从遇到楚千荨的那一刻起,一个上天为他编织的繁花似锦的美梦就此展开,直至绽放。
他很清楚,绽放就是这场梦最终的结局,仅此而已。
冬青骑着马,飞一般赶到稻花村:“王爷,陛下有密信传来。”
刘锦玉接过密信,快步朝服装厂走去。这些年,他时常给刘锦策寄回些东西,二人联系如常,但谈得都是兄弟二人的私事,从来没有用到密信。
他上了二楼,急不可耐展开信件。全部读完以后,他长长舒了一口气。下一刻,他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又眉头深锁。
他来到设计区域。楚千荨身上盖着一本展开的话本,正呼呼得睡着。听到脚步声,她掀了掀眼皮,又闭上了眼睛:“刘锦玉,你知不知道,扰人清梦很不地道。”
刘锦玉没有像平常一样同她斗嘴,只是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楚千荨睁开眼睛,问道:“怎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这副神情?”
良久,刘锦玉好似抽风了一样,佯装哭道:“千荨,这次你可要帮帮我呀。我的清白能不能保住就看你的了……”
楚千荨换了个位置,重新坐下:“打住,你少装腔作势的。想把我卖了,还让我替你数钱的事情想都不要想。我这眼看就要进入退休生活了,你少出幺蛾子。”
刘锦玉尴尬着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要把你卖了。但是我这次可真是遇到难事了。而且这个事情只有你能帮我。”
楚千荨白了他一眼:“先说什么事情,我可不想随随便便与你的清白挂钩。”
刘锦玉说道:“刚刚我接到皇兄的密信。信上说,东秦的皇帝秦政,为结三国之好,邀请我们南汉和西越派使者前去交流。”
楚千荨伸了伸懒腰:“不就去趟东秦,你又不是没去过,大可不必整的跟有人要逼你卖身一样。”
刘锦玉噌的一下站起身,慷慨激昂起来:“可不就是跟卖身一样的吗?你也知道,三国之中,就属我们南汉兵力最弱。早些年,东秦因为有秦骁在,能稳稳压西越一头,现如今,西越横空出世了一个首辅容欣,他们几乎分庭抗礼。我估计,东秦肯定想拉拢我们南汉,到时候秦政肯定会跟我们联姻的。我这个时候出使东秦,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楚千荨摇摇头:“我倒觉得未必。正是因为东秦和西越旗鼓相当,他们都不会看着对方和南汉联姻而坐视不管,所以,大概率东秦会和西越联姻,这样就可以麻痹对方。你多半是去走个过场。”
刘锦玉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随即他又摇摇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还是要做好准备保护好自己,别到时候真的被东秦赖上。”
楚千荨问道:“请问这位极力要保住清白的男子,我有什么地方能为您效劳的呢?”
刘锦玉谄媚道:“你就是这关键中的关键呀。谁都知道我无心朝野,到时候你就扮演我的宠妾,我给他们上演一个为爱痴狂的风流王爷。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选择我作为联姻对象,那是一点儿用都没有,我看谁还会派人跟我联姻。”
楚千荨嘴角抽搐:“我看你可以在如春风出道了。”说完就走了出去。
刘锦玉在后面追问道:“我说,你走什么呀,你还没回复我呢。”
楚千荨丢下一句:“到时候再说,真要到了你要卖身的时候,我不会不管你的。现在,我要为离开做些准备。”
刘锦玉不再追问,几乎可以确定她是要回山上去了。也不知道她在搞些什么名堂,总往山上跑。
对楚千荨来说,东秦这一趟早晚都是要去的。原身可是东秦宰相楚显的庶女,那些年的委屈,总要清算清算,况且那晚的男子她也要帮原主揪出来。同刘锦玉一起回去,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时机。
只是,现在不能急着出发。她最近都待在稻花村,就是因为洛子萱没多少日子了。虽然给秦一送去了消息,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回来。
师徒二人本来就没相处几天,再见不到最后一面,未免令人唏嘘。
她快步朝山上走去,打算这几天都待在山上。
早在半年以前,洛子萱就不再教授孩子们琴棋书画了。当时“妙笔书生”胡书玉被仇家追杀,正好被在外历练的纪荣所救。纪荣征求了秦风的意见,把人带回山上做了教书先生。
楚千荨外出开拓市场,洛子萱就如定海神针一般,镇守着魅影。
她见翠儿从洛子萱屋里走出来,把人拉到一旁询问:“前辈怎么样了。”
翠儿摇摇头:“他从昨天开始已经滴水未进了,期间只醒来几次,其余时间都在睡觉。”
楚千荨叹了口气,让她忙去了。
她走进屋里,看着沉睡的老人,心里不住得在喊:秦一,你在哪儿?快回来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两年多的时间,秦一终于查出了些眉目。但是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的调查,就收到了洛子萱病危的消息。
他不分日夜拼命往回赶,终于在今天入夜之前赶了回来。
他刚一踏入基地,迎来的就是好几把利剑。提剑轻轻挡了一下,就把几人振飞出去。
楚千荨听到动静,走了出来:“都住手,是自己人。”
双方停手,秦一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久违的娃娃脸。
楚千荨道:“你终于回来了,快随我去看看前辈。”
秦一一个身形闪动,人已经来到床边。他看着形如枯槁的老人,哽咽道:“师父,徒儿回来了。”
洛子萱睁开眼睛,眼里是这些日子没有的清明,他伸出手:“好孩子,回来就好,扶我出去走走,我好好同你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