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有间书局
如春楼的演出非常成功。赵班主带着所有演员上台致谢，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这是多少年不曾有过的盛况。
如春楼的姑娘们也热泪盈眶，她们终于不再需要出卖色相，就能堂堂正正得站在台子上，赢得所有人的尊重。
如春楼剧集一集接着一集得演。开业当天没有看到的人，第二天抓紧时间去买门票。大家看了这一遍还想看下一遍，街头巷尾全是讨论剧情的人。
楚千荨趁着剧集的势头，让客满楼全部开始说书，伴随着说书先生一段段精彩的演讲，别有一番风味儿。
刘锦玉还记挂着楚千荨说要盘一间书局的事情，这两天一直都在派人打听。今天刚有了眉目，就急匆匆找到楚千荨：“千荨，书店的事情有眉目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楚千荨忙得脚不沾地，立马跟着他去了。
书店的位置非常好，离几个知名学院都比较近。看着它的牌匾“学士书局”也颇有风骨。不知道有什么隐秘的原因，店主想要盘出去。
他们离门口几步远，就听到一个女声：“你这糟老头子，能不能快点儿收拾。你拿起一本书就叹几口气，什么时候能收拾完，这看店的人马上就要到了，我看你是诚心想气死我！”
又听一个有气无力的男声：“知道了，我这不正收拾着吗？”
二人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这才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刚刚说话的妇人，她问道：“是来看店的刘公子吧。“
刘锦玉点点头。她立马侧身让二人进去。
柜台后面，一个中年以上的男子正低头收拾着手里的书，头都懒得抬一下。
妇人略显尴尬，却依旧带着笑：“他就那个样子，不用理他。您二位尽管看，有什么想了解的，直接问我就可以。”
楚千荨随手翻着书架上的书籍，可以看出来，这个书店的主人非常爱书。书籍摆放条理清晰，书本干净没有折痕、污损，
她问妇人：“大姐，我看您这店的位置离好几个书院都很近，经营应该很不错吧。怎么想着把书局卖掉呢？”
那男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默不作声。
妇人叹口气，说道：“这间书局是我婆家祖祖辈辈经营的，你闻这放书的架子，这经年累月的都有了书本的墨香味儿。”
楚千荨凑近闻了闻，确实如此。
那妇人接着道：“到我们这一辈儿，孩儿他爹也很用心经营。他又是个心善的，看到那些个寒门学子，也在抄书上面多有照顾。最近几年，书局越发不好做了，他爹又不愿意同那些人一样，传播些不三不四的书籍，这生意越发不景气。”
她用帕子试了一下眼角：“本来，我们想守着族产，少赚几个钱也行。可是最近几个月，月月赔钱，实在是守不住了，这才想着把店盘出去。”
那男人从柜台后走出来：“别说了，他娘，你看着合适就卖吧，我出去走走。”
男子无视两人，走了出去。妇人赶紧描补道：“别见怪，他就那个性子。您二位还有什么要了解的？”
楚千荨问道：“如果有机会，您二位还愿意在这店里工作吗？”
妇人眼里放光：“姑娘，你的意思是，这店你还用来开书局，而且要找我们两口子做工，是吗？”
见楚千荨点头，她赶紧答道：“愿意，愿意，我们自是愿意。没想到您还要拿这店开书局，这真是太好了。”
妇人立马推门走出去：“他爹，他爹，你快回来，这两位客人还要用这儿开书局。”
那男子并未走远，只是借口出去，不想听这些人对店面讨价还价。他见妇人朝自己招手，说着书局什么的，就快步走回去。
那妇人见人到跟前了，说道：“这两位还要继续在这儿开书局，并且找我们做工。我们快进去，别让人等久了。”
男人一改刚才颓废的状态，几步进到屋内：“两位好，我是这家书局的掌柜，刚刚我听内子说您二位盘这个店是要继续开书局的，不知……不知……”
楚千荨接过话头：“实不相瞒，我们打算开一家书局，除了售卖一些传统的书籍以外，主要会以话本为主打。”
男子一听居然主打卖话本，皱眉道：“姑娘，那些话本子终究为名流正派所不齿……”
那妇人赶紧拉拉他的衣襟，他这才止住话头。
楚千荨解释道：“掌柜无需担心，我并不是要传播那种纨绔子弟热衷的话本子。我觉得读书习文，不应仅仅应用于科举和高雅的艺术。我想要以话本子为载体，传播一些通俗易懂的文化，达到雅俗共赏的目的。”
她从怀里掏出一本西游记，递给掌柜：“不知道掌柜最近有没有去如春风或者客满楼听西游记的故事？那些表演节目也好，评书也罢，都是通过这本话本改编来的，您可以看一下。”
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西游记，他怎么会不知道。他接过话本翻看起来，立马被里面的故事情节吸引。不住得感叹：“真是妙哉，妙哉……”
那妇人见男子渐渐沉浸在书中，眼看就要忘了正事。她赶紧拉了自家男人一把：“既然这话本如此好，我们赶紧把店面盘给姑娘，争取早点儿开始卖。”
男子回过神来：“对……对，我看到这么好的书，居然把正事都忘了。既然姑娘还要继续开书局，除了我们的私人物品，这店铺整个卖给你，你给三百两好了。”
妇人皱眉，想要开口又咽了下去。
楚千荨笑道：“掌柜真是个厚道人。不过，这店铺我要给你五百两，你不要推辞，另外每月给你们十两银子的工钱，其他人手，我这边来安排。”
妇人连声感激。
双方钱货两讫。楚千荨便吩咐人手将牌匾换成“有间书局”。
自此，有间书局同其他事业部一样，在不同的城市不断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