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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收网在即 直逼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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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熙城

    “哼哼~嘶,别动!”

    唐珝然哼着歌谣,手不停地忙碌。而面前地流瑾则是一脸无奈,任其摆布自己的头。

    “嗯!不错!”收回双手,唐珝然后退一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只见流瑾的两耳此时正挂着一对精致的金色耳坠,与他那羞红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

    “老板!多少钱?”见没有满意的东西后,唐珝然便跑去付账。

    “哎!不瞒姑娘,这金陵坠品质可不低,成本就有六枚银镀晶!”老板看唐珝然执意要买下那耳坠,如实相告。

    “这么贵?”流瑾在一旁听了,仿佛是抓住了机会,惊呼太贵。然后便顺手将耳坠取了下来,表示不想要了。

    “这个总行了吧!”唐珝然丝毫没有顾虑,拿出一枚金镀晶,微笑着放在了柜台上。

    “姑娘,既然是给流瑾先生买的话,原价就行!流瑾先生毕竟在平日没少照顾我们这些百姓”

    见金灿灿地金镀晶放在自己面前,老板却是没有收下,自己说出成本价时,就已经决定这么卖给对方了。

    毕竟,要不是流瑾前些年提议的通商法,他们现在还在被各种税收压得喘不过气。

    “这哪能行,大家生活都不容易,您硬要是按原价的话,那我们也不好”流瑾正想借坡下驴,却被唐珝然抢先。

    “就这些了!”唐珝然将那枚银镀晶丢给老板,语气不容置疑。

    “姑娘,用不了这么多!虽说这金陵坠稀罕,但也”

    老板有些为难地看着唐珝然,又偷偷瞄了眼一旁的流瑾,试图寻求帮助。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唐珝然拽住王成和流瑾,大步流星地离开。

    而在后面的流瑾则是万分无奈,谁让自己没这个大小姐有钱呢!

    三人离开店铺,在街上闲逛。唐珝然走在前面蹦蹦跳跳,流瑾和王成则在后面跟着。

    “我帮你拿一些吧”

    流瑾望着满身大筐小筐的王成,忍不住开口问道需不需要帮忙。

    “不不用”王成果断地拒接了流瑾,但看着面前的公主,心中又不禁幻想出自己结婚后

    见王成嘴角颤抖,流瑾也未多言,轻笑一声,将前者右臂上挂的东西接了过去。

    而右臂忽然放松下来,王成也是笑了笑,这才腾出手将脖子上的物品给取下。

    三人刚走了一小段路,唐珝然又“噌!”地窜进了另一家名为“甄琅阁”的店铺。

    二人无奈,只好跟着进去。不过这次流瑾倒是学聪明了,只是和王成远远地跟在唐珝然后面。

    “你家大小姐花钱可真是阔绰,不愧是最大商会的大小姐!”

    看着唐珝然左挑右选,流瑾和王城闲聊了起来。

    “有钱可不是我家公主令人羡慕的,更让人羡慕的,是她那聪明的令人可怕的头脑!当然,那是在遇到你之前。”王成随意地回应着流封,目光看向正在挑选商品的唐珝然。

    “就这个!”

    唐珝然彷佛看到了宝贝似的,背对着两人,和老板交流起来,时不时掩嘴一笑。

    “对了,听闻最近宣鸿要对战败国进行清算了!”王成彷佛想到了什么,两人周围的气氛立马严肃了起来。

    “清算?哪个国家?”流瑾最近一直在为赵阳城区的盐铁走私苦恼,对国家之间的事有些疏忽。

    “御寰族,七曜领队。据家主来信,七曜的部队正浩浩荡荡地在御寰族西北方向进行军事操演,随时准备进攻!”

    说到此处,王成看了看流瑾,神色变得十分凝重。而这,也正是上面要求自己回去的主要原因,天行要彻底乱了!

    “七曜八门十二子,二十八众守盛世没想到啊!七曜竟然入场这么快”流瑾沉吟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当年昭胤帝统一天下,立下规矩,各国不可擅自干涉他国内政,更不可采取任何侵略行为当然这些只是表面上的说辞。

    但于战败国而言,最多也就是割地赔款,但乘煌却借柳问天打破规矩的名义,公然”

    王成说到此处便没有再继续往下,毕竟面前之人终究是宣鸿一方

    “流瑾先生,难道盛世,就一定要建立在战争之上吗?”王成沉默了片刻,提出了个深邃而难以回答的问题。

    而正当二人惆怅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个小伙子,买个六旋锁吧!”

    一个买锁的老婆婆走了过来,二人看着那老婆婆框里满满地六旋锁,想必是一个也没有卖出去吧?

    “老婆婆,您这六旋锁怎么没有钥匙啊?”流瑾拿出一个六旋锁,发现没有配备钥匙,深感疑惑。

    六旋锁,顾名思义,锁身包裹着六个轮环。之所以有六个环,旨在防止忘带钥匙。通过预设顺序旋转轮环,实现无钥匙开启的能力。

    见流瑾感兴趣,老婆婆急忙将沉重的箩筐放在了地上,解释起来。

    “唉!年纪大了,就爱忘事。我家老头子,一不小心将装有钥匙的匣子弄丢了。看着可惜,我就把它改了一下,你听”说着,那老婆婆转动起了六旋锁。

    “叮铃~”悦耳的声音自锁中响起,每个轮环都带着不同的声音,一轮下来,竟也听得令人心悦。

    望着发出清脆声响的六旋锁,王成眉头皱了起来,问到:

    “添加了声音,若有盗贼踩点,岂不是在远处一听,便知道了开锁顺序?”

    听到王成的话,那老婆婆苍老的眼皮又张开了几分,混浊的眼睛盯着二人。

    “那又能怎么办呢?没有钥匙,就只能就只能大打折扣,当个玩具。打不开的锁,也只能打碎。”

    老婆婆的声音回荡在耳边,流瑾有那么一瞬间仿佛顿悟了什么,却又难以言明。

    “那麻烦您给拿几个吧!”看着老婆婆佝偻的身影,想来这锁也能当玩具把玩,流瑾就买了几个,顺手送给了王成。

    转动了几下六旋锁,其内发出悦耳的声音,流瑾这忽然反应过来:内部添加音乐部件远比另铸一把钥匙要来的麻烦!

    然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那老婆婆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人不简单”虽比流瑾慢半拍,但显然王成也发现了问题所在。二人面面相觑,尽皆摸不着头脑。

    “瞎嘀咕什么呢?”唐珝然走出店铺,递给王成一个匣子。

    “这是送你和慕容姐的礼物,提前祝你们白头偕老!”

    听着唐珝然的话,王成接过匣子,看到了里面用玉器雕刻的龙凤雕像,其模样炯炯有神,绚丽多彩,尽显雍容华贵。

    “那在下就先替我二人感谢公大小姐了!”王成也没有客气,感谢完唐珝然后,将匣子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中。

    “嗯还剩二十枚金镀晶,我们去吃点什么呢?”唐珝然晃动着手中另一个小盒子,嘟嘴思虑着。

    “二二二十枚金镀晶!”这回轮到王成震惊了,“大小姐,这可是我们回去的盘缠呀,一下子就花了大半了!”

    “婆婆妈妈,又不是你的钱,瞧你小气的!”唐珝然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自顾自地朝前方走去。

    “加上那个小盒子,足足花了三十枚金镀晶!我的姑奶奶,你到底买了什么?”

    看着唐珝然手中的小盒子,流瑾的心都在滴血,虽然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果然,有钱人的生活就是豪!

    “不告诉你,呵呵!”

    听到流瑾的抱怨,唐珝然拍了拍自己的小腰包,余光瞥向了流瑾的耳根,忽觉不对劲,质问到:“我给你的耳坠呢?”

    “我我一个大男人,戴那个干嘛?”流瑾刚说完,一旁的王成便用胳膊捅了捅他。

    流瑾转过头去,只见王成脸色就像被捏了一把地软柿子,火辣辣地耳根下挂挂着个翠玉耳坠!

    “噗嗤!”流瑾差点没有笑出声,用尽全部的力气捏住了双唇!

    “行行了,别笑了”望着眼角挂着晶莹泪珠的流瑾,王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咳咳!总之回去回去让你看个够!”流瑾努力平复心情后,流瑾正色地朝唐珝然解释道。

    “唉!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天色不早了,珍宴堂,吃完去!”唐珝然表现出非常失落的样子,转过身继续朝前方走去。

    “强扭的瓜,还是挺甜的嘛!”流瑾再次望向一旁的王成,偷笑着嘀咕。

    “啊?你说什么?”唐珝然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哦,他说他肯定会戴的!”王成也没有丝毫不示弱,抓住机会,幸灾乐祸地说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伴随着打闹声,三人朝珍宴堂缓缓走去。

    ——夜晚,阅心阁

    “睡着了吗?”王城从院外走来,看见唐珝然的房间已然熄灯。

    “应该睡了”趁着月色,流瑾接过王成递来的满是字迹的纸帛。

    “赵阳城区的走私案,参与的商贩连起来多达二十几家,更有强制买卖奴隶和儿童的?”

    看着上面的内容,王成攥起了拳头。

    “收网在即,肯定有不少眼线盯着我。可惜了,太过于注意我这里,也不是件好事!”

    流瑾微微一笑,白天他与唐珝然二人逛街,肯定有不少探子看到。殊不知,这也是流瑾的目的之一!

    “没办法,我这不能脱身,最后还是让你去帮我打听的事情进展!”流瑾说完,朝王成拜谢。

    “需不需要我帮忙?”王成看着流瑾有些忧愁的面色,试探性地问道。

    “陪我散散心,如何?”流瑾往门外走了两步。

    “你有心事?”

    “没有”

    “没有的话,还是不要出去了,若是有残党在逃的话”

    见流瑾没有什么重要性的事需要自己帮忙,王成便劝了句,缓缓朝自己房间走去。

    “也是”

    流瑾眼神迷离,望着院内水池中的月光倒影,站了足足半个时辰,这才静静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鸿武大殿

    “什么!陛下要放走那些人?”

    大殿中央,流瑾眼神不可思议地望向乘煌。

    他早晨去了趟武枢院后,本是按例来殿中汇报进展的,却被乘煌的一句话给震惊得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神。

    “唉!”

    乘煌没有说话,站在其右下方的一名大臣却叹了一声,此人正是流瑾提到过的赵炆!

    “书贤有所不知呀!”赵炆露出十分愁苦的表情,捶胸顿足。

    “此次案件牵连的势力太多太多了!我宣鸿身在中心地带,最近又要对战败国进行讨伐,实在不愿意节外生枝呀!”

    节外生枝?宣鸿作为天行第一大势力,向来唯我独尊,何曾担心节外生枝?

    “说白了,此事牵扯到武之国,天宇国,潜龙海域等各方势力,如何处理,还需从长计议!”这时,另一位在乘煌左下方站着的大臣也发话了。

    阳金德没有看向流瑾,再次厉声道:

    “贩卖盐铁固然是重罪,但战事当前,实在没有余力和其他国家周旋。我们目前最好的选择,便是抄没所有其赃物,交由各国管理!”

    听着阳金德的话,流瑾心中一阵讽刺。此次贩卖的足足有数万斤之巨,还有那贩卖人口,走私禁品这两个老家伙是一句不提!

    可看着乘煌那睁只眼闭只眼的样子,流瑾心中惆怅万分,仅凭三言两语是不可能惩治这帮恶徒的。

    自己能做的,只有将所有证据总结起来,上交上去,逼得乘煌妥协!否则,他当这个“书贤”有何用?

    “其实”看着流瑾逐渐心灰意冷,乘煌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此次的走私,明面上是非法偷渡,实则是经过官府同意的。本帝费心尽力召集七曜,也正是用钱的时候。待到清算完御寰族,定会严惩这些恶徒。

    至于此事未告知文武枢院,也是想借此考验一下你们的能力,只是没想到他们还雇佣了不该雇佣的人”

    乘煌语气冷淡,带着不可违逆的气势!

    “考核?陛下,您可知此次牵连了多少性命?我们文武枢院又有多少青年才俊丢了性命!”

    终于,乘煌的回答激起了流瑾的愤懑之情,将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直逼上位!

    “我宣鸿第四代帝王锦安帝已经明令规定,严禁买卖人口,更不许剥夺人权,使他人沦为奴隶!”

    本以为单凭走私盐铁这一条,就足以判这些人的罪。万万没有想到,谈起此事,所有人都闪烁其词,流瑾也只好将所有事都抖了出来!

    这下,轮到乘煌下不来台了!

    “此事我等已和陛下商讨过,待七曜他们的事解决后再议,到时候会给你一个答复的,也不枉文武枢院方面这三个月的辛苦!”

    乘煌不语,一旁的赵炆连忙替他解释道。

    “我与陛下谈话,还轮不到赵大人插嘴!”流瑾义愤填膺,无形的巴掌狠狠地朝赵炆脸上扇去!

    见此情形,乘煌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朝一旁的小侍使了个眼色,后者随即端上了三百枚银镀晶,递给流瑾。

    流瑾没有看那赏金,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武枢院的李弘拦住,替流瑾道了声谢,后者连忙拉着流瑾退出了店外。

    ——大殿门外

    “李宗师为何拦我!”流瑾不断地挣扎着,但其羸弱的身姿在李弘面前就犹如蚍蜉撼树。

    “流瑾!你平时不是聪明吗?怎么到这件事上犯糊涂了!”李弘看着流瑾,心中也是有着几分怒火。

    “可这件事,它必须要有个了断。你贵为武枢院‘武宗’,也助绉为虐?等七曜回来,这些人早被赎回去了!”

    流瑾看着李弘,后者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流瑾。

    许久后,流瑾才平复了心情,感叹道。

    “阳金德,赵炆,吴相世代为帝室效忠,就因为那两个小人,落得个险些被灭族的下场。”

    “自从决定要对战败国进行清算后,不想就像变了个人。你说,我们到底应不应该”

    逐渐的,流瑾不再多言,看向李弘,似是想要在他身上找到答案。

    “你我只是臣子,且行,且珍惜!”

    李弘转过身,语重心长地留下了一句话。可看着那落寞的身影离去,流瑾眼中又多了几丝失落。

    乘煌乘煌,朝中之人,哪个不诚惶诚恐?

    ——鸿武大殿

    约莫半晌,众臣皆退去后,偌大的洪武殿中,只剩下了乘煌和赵炆二人。

    “陛下,那边又有消息了”一道回音传入了乘煌耳中,将还在埋头沉思的乘煌给唤醒。

    “嗯?”乘煌看了眼阳金德,淡淡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关于吴相”没等阳金德说完,乘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吴相一族虽为帝室立下很多功劳,可他们一族掌控的机密实在是太多!匹夫无罪,了,怀璧其罪。更不用说那风头更盛的吴相胞弟吴铳”

    阳金德没有在意乘煌的表情,继续说到。

    “所以?”很明显,每次提到吴相的事,乘煌都心神不悦。

    吴相,从小便跟随乘煌建立功业,如今自己却又要对其定那“莫须有”的罪,又怎能忍心?

    “陛下!为帝者,成则福泽万民,败则万劫不复呀!”见乘煌有些犹豫,赵炆突然跪地,坚定地劝道。

    “呼~呼~”空旷的大殿中,此刻只剩下了沉重的呼吸声。

    “唉!”一道沉闷的叹气声,打破了宁静氛围。只见乘煌一脸疲惫的样子,起身就要离去说到:“回去等答复吧!”

    “陛下!”见乘煌要走,阳金德又急忙阻拦了下来,这令得的乘煌心生顿感不祥。

    “有事快说,本帝要去休息了!”

    见到乘煌一脸的不耐烦,阳金德急忙从腰包里翻出一封绑在铁块上的信笺,上前恭敬递给乘煌:“除了吴相外,还有一人!”

    “不可能!流瑾乃是我宣鸿文臣的代表,贡献何其之大?更何况,本帝的计划中还要依赖于他,这绝不可能!”

    看完信中的内容,乘煌立马将其扔到地上,大手一挥,气愤地看向阳金德。

    “请陛下再看一看那铁块。”阳金德闻言也是有些惊恐,举着铁块的手又抬高了几分。

    “阻挡陛下大业的,无非就是以吴相为首的党派。现今吴相已被撤掉,加之年迈,泛不出太大水花。其弟吴铳虽骁勇,但终归是一介武夫。”

    赵炆也是听出了阳金德的意图,在一旁分析道。

    “宣鸿能够久盛不衰,皆是帝室一脉传承的权术之论。因此无论诞生多少惊世武将,依然能保证帝权的稳固,可那吴相改革”

    乘煌双脚停在原地许久,听着赵炆所言,也确实如此。

    自从接受吴相提议以来,天熙从各个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改革,也推行了许多权力机构,这令自己在很多方面都捉襟见肘。诸如文武枢院而流瑾便是在改革中受重用的。

    “吴相已除,天熙的改革也接近了尾声,流瑾作为改革的领首者,留之已无大用。而这把双刃剑一旦利用不当,反倒会形成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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