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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情缘何以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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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枢院,少卿办公处

    “欺人太甚!他们真当我们这些文臣为摆设不成?”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易晓云捶桌而怒。而一旁的流瑾,却只是默默地喝着刚泡好的茶。

    易晓云突然扭过头看向流瑾,抓住流瑾的肩膀:

    “流瑾,唐姑娘不是快要回国了吗?尽快离开天熙,和唐姑娘去流芳吧!你已经不止一次和乘煌这样对峙了,像赵炆阳金德那两个小人,恐怕早就想对你不利了!”

    流瑾被易晓云这样一弄,显然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若帝主真对我不利,我逃到流芳国又有何用?给流芳国徒增负担罢了,更何况”

    流瑾放下茶杯,缓缓站起“我得为那些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上个讨公道的吴相,现在都面临被灭族地危机了!”

    易晓云看着在房间踱步的流瑾,最后还是轻叹了一声:“算了,就你这死性子,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不说这个了,来看看这次缴获的赃物,除了上缴完的,需要鉴定的都在这了。”易晓云对着墙角桌子撇了撇嘴,示意流瑾过来

    “这是?”拿起一个菱形透明小瓶,流瑾看着的透明液体。

    “哦,这是昨晚在一个小头目身上翻出来的,也是因为这个东西,导致那些贼人拼死反抗,害牺牲了我们十一位学生!”

    易晓云看着流瑾手中的小瓶,想起了昨晚的一幕:

    自知逃脱不了的贼人,联合神秘佣兵,和拼死保护奴隶的学生战斗的场面!

    “它叫什么?”流瑾举着小瓶,透过黄昏,显得极为灿烂。

    “毁神液,看着好看,却是明令禁止的禁品!”易晓云走了过来,拿过流瑾手中的小瓶,语气稍微加重了一些。

    “这次很多奴隶都是神志不清,多半和这有关系”

    “毁神液?”流瑾眉头皱了起来,自己似乎在一本古籍上看过这种东西。“这可是汲取于潜龙海域,角崖山上的毁神草?”

    “正解!”易晓云果断回答,“这种草只生长在冲天山脉,制成的液体看似美丽无瑕,饮用之后却会对神志造成极大损伤。

    轻则使人丧失记忆,重则精神癫狂,极度寻死!”

    “以前一直与蕴神液,按一定比例混合使用。多用于一些势力培养死士。

    但后来被不轨之人贩卖,流传甚广,害人无数,早早便被列为禁物。

    让我们留下来,也是为了将将其销毁”流瑾分析着这瓶毁神液,将书籍上记载的内容尽数说出。

    “流瑾先生果然博学多识!”易晓云在一旁,适宜地拍着马屁。

    “那这个呢?”流瑾看着易晓云,准备审核一下后者。

    “这个啊,没错的话,应该是噬金针”

    ——次日戌时,阅心阁

    望着明亮的夜空,流瑾站在桌前,鲜有的一次没有唐珝然打扰。

    而今夜的流瑾,颇有兴致地看了一些野史,随后对着夜空发呆。

    片刻后,拉开抽屉,流瑾拿出了一个菱形瓶子,里面装着乌黑的浑浊液体。

    “有今夜良辰,无来日相伴啊!呵呵呵~”囫囵不清的声音自流瑾嘴中吐出,带着浓厚的酒气,明显这是喝多了。

    望着手中的浑浊液体,流瑾又从腰包里拿出了另一个菱形小瓶,正是那瓶“毁神液”!

    “角崖山上比翼鸟,双双齐飞衔神草~”将两个小瓶打开,流瑾念叨着家喻户晓的童。

    “这毁神液晶莹剔透,是为禁品,蕴神液却是污浊不堪,为大补之物。呵呵!”流瑾边说,边从一旁拿出一个小空瓶。

    “天意呀,蕴神毁神,乃为忘情!”流瑾想起了以前在书籍上看到的一句话,“比翼之鸟,翩跹而飞,若失其一,则魂断云归。”

    “天行人将比翼鸟比作忠贞不渝的爱情,而这衔着的‘神草’却鲜有人知是毁神和蕴神草!”

    流瑾将透明液体倒出三分之一,然后将浑浊液体尽数倒了进去!

    毁神草的暴虐之力,唯有蕴神草可平息!自己虽不懂调配,但也听过懂的人朋友提过一些。

    “蕴神草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难喝了点,突然看看那丫头的表情了!”流瑾笑着,将瓶子封好,前一秒还浑浊的液体立马变得清澈起来!

    “哎呀~烦死了,睡觉!”烦躁地挠了挠头,流瑾将那装蕴神液的空瓶扔掉,笑骂着命运的安排,倒头便睡了过去。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幕,令眼前的少年变得颓废不堪,还要从今早说起!

    ——清晨,吴相府门口

    “吴伯伯吩咐过,文武枢院的人,概不相见!”一名书童拦住了流瑾,见此情形,流瑾也没有再继续纠缠。

    “唉!那麻烦替在下向吴先生问声好。”

    “吴伯伯身体好得很,就不劳烦书贤大人关切了!”听着书童冰冷的话语,流瑾无奈一笑。

    他明白,吴相此番做法是为了自己等人好,毕竟和戴罪之人来往密切,迟早会引火烧身。

    可即便如此,作为自己尊敬的前辈,流瑾岂能不闻不问?

    告别吴相府后,流瑾本想在这难得的假期里回阅心阁休息,却又想到文枢院的几名学生临近考核,便前往文枢院给他们补补功课。

    “这是?”到达文枢院门口,流瑾看见一架华丽的轿子停在了门口,心想着到底是哪位大人物的到来。

    没有多想,流瑾朝习文阁走去。半晌后,流瑾拖着疲惫不堪地身体走出了屋子。

    “就这点学识,还怎么通过这次考核啊!”流瑾心中抱怨着学生的愚笨,目光却朝易晓云的院落看去。

    “正巧有些口渴,不如去易晓云那蹭杯茶喝喝”说着,流瑾抄了条近道,从后门走去

    “赵大人,不知道来我这蔽院,有何贵干?”屋内,易晓云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面前微笑的中年男人,心中的怒火延绵不绝。

    “呵呵!不知是谁招惹了易小兄弟?”赵炆依旧面不改色,明知故问道。

    “还不是我家的那只鸟,擅自飞入在下的卧房。”易晓云丝毫不留情,话语充满讽刺!

    “鸟儿乱飞,关起来便是!”依旧是那副表情,此刻的赵炆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令人不可捉摸。

    “行了,赵大人事务繁忙,还是直奔主题吧!”

    易晓云不耐烦地声音传到了赵炆耳中,而正是听到了这句话,赵炆那一直从容不迫地神色才开始变化!

    嘴角在此刻近乎咧到了耳根,赵炆那一直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大,狡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易晓云,似乎即将要上演一幕令他激动万分的大戏!

    等下手中的工作,易晓云看向了赵炆,就这一眼,便震惊得易晓云立马单膝跪地!

    “帝王金令!”

    “臣谨听圣令!”

    “易少卿,奉帝主之命,特令你两日后,缉拿流瑾!”

    轰!短短地一句话带动着一阵惊雷似的声音,在易晓云脑中炸裂。

    逮捕流瑾?逮捕流瑾!

    “狗贼!”易晓云青筋爆出,低声怒吼。旋即拿起桌子上的毛笔,直指赵炆脖颈!

    然而面对愤怒的易晓云,赵炆丝毫不惧,眼神中充满着不屑,激动笑道:

    “你可以拒绝,可迎来的,将是亡命天涯,全族亡的命天涯!”

    “实不相瞒,昨日帝主正打算处理前日的走私案,却意外发现,其中有不少是吴家的人马,况且前些日子一直在文枢院打下手”

    赵炆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丝毫不在意抵在自己脖颈上的笔锋。而越听赵炆的话,易晓云越觉得难以抑制自己的怒气!

    盐铁走私案的具体涉及人员,易晓云早就整理透彻,虽然也发现了赵炆所说的那些人,但其早就被赶出了吴家。

    而在文枢院打下手,也不过是参加了楼台的修缮

    若是聘请的工人犯案,就要缉拿雇主的话,那天地间那些曾犯过错的人,又该如何存活?

    自己之前还在担心,这些人会不会连累吴相?却万万没想到,毒针竟先朝自己等人刺了过来!赵阳二人的手段,果然毒辣!

    “他流瑾不是要查吗?那就让他查个够!”心中如此想着,赵炆脸上的笑容更甚,端起桌上的冷茶,继续说到:

    放心,只是有嫌疑而已,无罪自然会释放的!毕竟单凭现在的吴相府,根本掀不起这么大的浪!

    能找到幕后黑手也算是保全了吴相府,否则,莫说是吴相一族,加上你们易家,可要连累不少人呢!”

    听到此话,易晓云攥着毛笔地手微微一颤,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要知道,当年柳问天叛逃,易家可是出了不止一个叛徒!帝主隆恩,念及旧情,这才没有追究你们易家。

    我相信,此案与你等无关,特向帝主保证,此案过后,不仅能够保住吴相和易家,还可封你为天武将军!

    到时候,你那叛啊不,令兄,也能与你相见了!”

    听着赵炆的威逼利诱,易晓云完全愣在了原地!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听到了关于自己兄长的消息!

    只不过,这机会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毛笔脱手,掉在了地上,溅起漆黑的墨花。见到易晓云有所动摇,赵炆继续乘胜追击:

    “我等也相信书贤大人是被冤枉的,待到帝主大人揪出真的幕后黑手,定会还他一个公道的!

    可若是没找到幕后黑手,以帝主大人的脾气,凡是和此案有牵扯的,或多或少都会收到一些惩罚。”赵炆的话语无比刺耳,尤其是下一句:

    “可即便是最轻的惩罚,你易家和吴相一族,也撑不起了!”

    说罢,赵炆直接起身,故意轻叹一声,说道:

    “易少卿若是抗命,帝主也会找其他人。念及书贤大人的地位,后天,吾皇会亲自召见流瑾,在此期间,别妄想给他通风报信。”

    赵炆迈着自信地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武枢院第一,未来的国之栋梁,你的天赋丝毫不比你哥哥差。可别为了一个流瑾,毁了你的一切!”

    留下了一句充满威胁的话,赵炆走出了院落,只留下屋内怔怔出神的易晓云。

    而这一幕,尽数被躲在匝道的一道人影看在眼中!

    不知过去了多久,看着神情没落,颓废不堪地易晓云离去,躲在匝道中的人影终于走了出来!

    走进屋内,流瑾脸庞似有泪珠闪烁,犹豫片刻,拿走了那瓶“毁神液”!

    ——阅心阁,酒醒后,次日早晨

    望着桌子上的小瓶,流瑾将那配置好的“忘情之水”装进了腰包。

    “呼!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死有所值!”

    见过昨日一幕后,流瑾深知自己逃不过此劫,下定了决心,走出了房门。

    院内,正在观察盆栽的唐珝然,见流瑾房门打开,便高兴地跑了过来。凑巧,王成此刻也从外院过来。

    “我的大小姐,这两天晚上怎么一反常态,没有来找我?”看见唐珝然走来,流瑾笑嘻嘻地摸了摸那灵动的脑袋。

    “凭你这家伙的德行,本小姐才不告诉你!”

    唐珝然挪开流瑾的手,嘟起小嘴,一脸神秘地样子。刚想继续说什么,就看到了急急忙忙地王成。

    “怎么了王成?慌慌张张的!”

    “回小姐,今日不知为何,总觉着城内巡视的士兵增多了,莫不是我们的正身被识破了?”王成也是满脸疑惑,看着唐珝然。

    “嗯可能性不大,毕竟若是你们的身份真暴露了,多的也不会只是士兵了”流瑾作出思考的样子,解释道。

    “看样子我们的行程得提前了,今天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就走吧!”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流瑾朝二人提议。

    “我们?行,我现在就去收拾!”见流瑾打算和自己离去,唐珝然兴奋得什么也不顾,飞速奔向了自己房间。

    而王成则是眉头一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想,朝自己房间走去。

    “阿瑾,王成,今晚本小姐亲自下厨!”远处房间内,唐珝然兴奋的声音回荡在二人耳边,充满着对未来的期待。

    ——戌时,阅心阁

    “嚯!没想到我们的大小姐,在做饭方面竟是一绝啊!”流瑾惊叹地看着满桌色香味俱佳的佳肴,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情。。

    “什么头一次!你总不常回家吃饭,也不雇佣下人,所以我有时候也会自己下厨,毕竟”

    唐珝然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哎呀哎呀,快吃快吃!本小姐亲手为你做的佳肴,可一定要好好享用,吃完明早好上路!”

    “什么上路?这丫头!”流瑾苦笑着摇头,随即拿出一坛珍藏的“醉生死”,缓缓开封:

    “这坛美酒可是吴相当年私藏的宝贝,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便一起饮了它!。”说罢,便为两人各倒了一杯。

    “这些年,也多亏了王成忙里忙外,真是辛苦了!来,敬你一杯!来,我敬你一杯,顺祝你和嫂子早生贵子!”

    流瑾举杯向王成挑眉微笑。王成闻言,脸上顿时泛起一片红晕,慌忙举杯一饮而尽。

    “我呢我呢?你还没有祝我呢!”唐珝然闻言在一旁急切地说道。

    “你嘛……”流瑾故意拉长音调,“自然是做个小傻瓜,吃好喝好,一生无忧!”

    “哎呀!你这回答太敷衍了!”唐珝然不满地嘟起嘴,但还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即吐出了舌头,似乎被酒辣到了。

    就这样三人有说有笑地商量着回国之后的打算,说到起兴处,流瑾还心生出了极大的向往之情。

    不过哀莫大于心死,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流瑾脸上的笑容便僵硬了几分。

    “喂!流瑾,你不是想知道我那天买的什么吗?等我们回回国后”

    半刻钟后,流瑾计算着生效的时间,便见前一瞬还在滔滔不绝的唐珝然,突然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沉沉睡去。

    王成见状大惊,连忙扶起唐珝然:“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小姐做了什么?”

    终于,流瑾也不再装下去了,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

    “只是一点忘情之水,她醒来后会忘记这三年里发生的所有事情。”

    “忘情之水?毁神草?你”王成心中大惊,紧握拳头,愤怒地盯着流瑾。不过随后想到自己也喝了一杯,便准备进行催吐。

    “不必担心,你的那杯我是单独盛出来的。忘情之水并非只有毁神草,加上蕴神草的辅助,对她而言,并无害处。只是”说着,流瑾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

    “只是我想让她忘记,这三年来的种种纠葛,放弃思念,好好生活。”

    “杯酒不过三合,加上一龠配好的忘情水,足够她忘掉这三年的一切了”流瑾说着,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吃着饭菜。

    “三年,你要做什么?”听到唐珝然神无大碍,王成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前者将要丧失三年的记忆,王成立马走向前去,眉头紧锁地询问流瑾。

    “实不相瞒,今日城内的士兵之所以增多,皆因我而起。明日,我便会被召进宫,接受审判。

    这一次,我无处可逃亦无逃避之心!”流瑾将早已抄录好的一本书拿出,放在了王成面前。

    “曾经的我自以为是,相信这世间那些冠冕堂皇的真理,只当这本书是胡编乱造。

    可真当灾难毫无征兆地来到自己面前时,我才发现,错了错得的彻彻底底!”

    “这是柳叔去世前交给我的书,虽损毁大半,但其价值依旧不凡!请帮我将此书交给你们家主”

    流瑾见王成没有伸手去接,便自顾自地放入了墙角的行李里。

    “别吃了!跟我走!”突然,王成一把夺过流瑾手上的书,

    “不用等明天了,立马走!”他试图拉走流瑾,却被后者坚定地甩开了手。

    “我不能走,我身上,还有几百人的性命!”流瑾的声音坚定而沉重。

    “保两个人我还是有信心的,就算是为了小姐,拉也要拉你走!”

    王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然而就在他准备动用武力之际,流瑾却猛地打碎酒坛,手握碎片抵住自己的脖颈。

    “放弃吧,若你强行带我离开,不仅你们无法逃脱,恐怕整个流芳国都会遭难!”

    此句并非危言耸听,流瑾非常明白,既然罪行会如此荒唐地降临在自己头上,必然是因为自己正慢慢地接近那“禁区”。

    自须天一战后,这三年,流瑾不断思索,为什么那个曾经一身正气的柳叔,最后会变得如此堕落?

    或许,权与力的腐蚀让他迷失了初心,亦或是这个世界真如书中所说

    王成望着眼前这个眼神坚毅的男子,轻叹一声:

    “你若不走,这忘情水万一到失效之时”语气中充满了对面前女孩的担忧。

    “起码,能让他无忧无虑地过上很长一段时间,若真有那么一天”说到此处,流瑾的眼神突然变得黯淡,

    “若真遇到了更合适的人,我这般人,又怎能值得她停留?”

    “可是”王成还想说些什么,却听流瑾厉声打断:

    “你非局中人,宣鸿内政,你又如何能够插手!”一句严厉的话语,让王成彻底清醒了过来。

    是啊!自己代表的,可不仅仅是自己一人,更牵扯着整个国家可看着眼前这位决意赴死的青年,王成的心,又开始疼痛起来!

    王成再次叹息,“别人都说你是个倔脾气,我看不然”伸的出手突然化为一拳,重重地击在流瑾的脸上。流瑾踉跄后退,跌倒在地。

    “这一拳,是为了小姐,为了这堂堂流芳国公主打的!真为公主感到不值,将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浪费在你这种狂妄自大的人身上!”

    “不见!”王成抱起一旁的唐珝然,转身留下了一句话,便消失在了昏暗的门扉之中。

    “我这种人么?”流瑾自嘲地笑了笑,重新坐回桌前,不顾肿胀的脸庞,拿起碗筷,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拿起那未喝完的醉生死,一饮而尽,月光映照下,他的脸上淌过一抹淡淡的泪痕。

    看着没喝完的醉生死,流瑾拿起酒杯,猛地往嘴里灌,月光映照下,微弱的流光淌过下巴。

    ——次日,阅心阁

    天还蒙蒙亮,院落外已响起铠甲碰撞的声响。流瑾静坐于庭院之中,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大门缓缓打开。

    站在门外,易晓云低着头没有进来,身后的士兵也是沉默不语。

    “流瑾先生,帝主召见”看着遥遥对视的流瑾,易晓云沉声开口。

    话音未落,流瑾便缓缓站起,仿佛早已预知了接下来的一切,他平静地跟随队伍,踏出了这扇门,走向那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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