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诅咒事件③
离开隔离设施的两人，再次访问了对策总部。
“负责人……是简先生倒下了吗，那对策本部没问题吧？”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如果只是一群只会聚在一起的无能之辈，没有他们在反而更好。”
虽然预料到负责人倒下会带来混乱的情况，但实际上，相关人员似乎意外地平静。……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顶层人员的频繁更替。
“……？你们应该是……公爵家的各位吧？”
“别把我们和那些家伙混为一谈。”
“哈哈……我们是应请求而来协助阿庇翁的。”
“原来如此。你们还这么年轻……就已经相当优秀了呢。”
一位四十多岁的人向两人搭话，他似乎是前任负责人简的继任者。
“失礼了。我是新任负责人，我叫云。……前任的简是我的兄长。”
“我就说你看起来很眼熟……难怪这么无能。”
“对不起，云先生。他……隆道脑子有点问题，请不要介意。”
随口说出的尖酸话语。这也是卡本在三年间学会的技能之一。
“没关系，我不介意。这是事实。实际上不管谁成为负责人，结果都是一样的。”
云和其他人也显得非常疲惫。
希琳及其公爵家的到来，虽然有部分人寄予了期待，但了解希琳的成长背景后，最终还是导致了巨大的失望。
“……我们想要调查这次事件的起因。受害者的信息和一系列资料，你们有吗？”
“关于患者的资料从一开始就准备了，但是……现在太多了，已经无法处理了。”
“不管怎样，请让我们查看一下。”
“……那请这边走。我来带路。”
……
“这里是负责收集信息的信息收集班的中心。”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桌子，上面散乱着纸张和书籍。白板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很明显这里曾经有过热烈的讨论。
“那些信息收集班的人都去哪里了？外出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他们中的大多数因为疫情而倒下了，现在剩下的人员已经不足以称为班了。”
最初，信息收集班满怀热情地投入到疫情问题的解决中，但随着受害者数量的增加，他们的存在变得越来越困难。——甚至对策本部的人员数量也大幅减少。
“定期有像你们这样的人来访问。这种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带他们过来的。”
没有余力为访问者一一从头到尾详细解释。
“如果你们需要最新信息，我可以直接和你们说……但恐怕不会再有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了……只有坏消息。”
云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放弃情绪。
“是吗……既然没什么可以提供的，那你们就快点消失吧。碍眼。”
“隆道！……对不起，云先生。我们没问题，请您稍微休息一下。”
云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现场，他的背影看起来就像失去生机的不死生物。
“不管怎样，那样的说法也太……”
“我们来这里不是闲聊的。如果不能得到有价值的信息，那时间就浪费了。对彼此都是。”
话音刚落。隆道开始查看资料。
最初的受害者的资料，是否有疾病史，受害者之间的关系等等，信息非常广泛。
“年龄、性别、居住地。职业、活动范围、过去的经历……调查得很详细啊。”
“结果就是这样的……做了无用功。”
没有时间悠闲地查看这里的所有资料。必须快速浏览。
“虽然内容很多，但是看起来是基于疫情的前提进行的调查，感觉视野很窄。”
“……嘿，你看看这个。”
“……怎么了？”
隆道递过来一张笔记纸，上面总结了受害者的名单。
“这是还没超过一百人的受害者名单吧？看来增加得很迅速。”
“这个‘卡尔托顿’、‘拉尔克阿尔恩’，还有‘丽娜加尔西斯’。这些人是教会的人。”
“嗯？！为什么只有名字……为什么没有职业？”
“我找到了一张详尽的职位清单。”
并没有比较不同的资料，但他看过一遍就记住了，这让人感到惊讶，卡本心想。
“那不重要。……还有其他人。”
之前隆道提到的人以外，还有更多的教会人员出现在名单上。
“确实看起来是这样，但那又怎样？”
“对自己的发言要有所自觉。如果基于疫情的前提，那么医疗机构的人员中心倒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如果是因为诅咒呢？”
“！目标是……被指定的？”
现在受害者已经超过两百人。尽管造成的影响很大，但还远没有达到人口的一半。在这些人中，特定职业的人占了很大一部分，这看起来很不自然。
“这个人是阿庇翁的负责人……是这一带官员和对策本部的核心人物。”
不仅仅是教会的人，城镇的重要人物似乎也包含在受害者之中。
“如果是随机的，那还可以说是偶然，但……”
“如果是偶然就太好了。那张清单上列出的人是按照倒下的顺序记录的，在众多居民中，特定的人倒下了。……我只能认为是在迅速处理。”
隆道在笔记上做标记。教会的人、城镇官员、对策本部的有关人员等。
“这……真是个笑话。看啊，埃特拉的领主在进入阿庇翁的当天就被隔离设施收容了。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呢？”
隆道露出了邪恶的笑容，如果不是卡本在的话，他大概会笑的东倒西歪吧。
“所以你是说……受害者之间有共同点，而不是随机挑选的，有目的性地挑选特定的人倒下了，对吗？”
“没那么简单，很有可能是有恶意的人在诅咒背后作祟。”
对方完全不顾忌，是不是因为有足够的自信，还是急切地想要结束这一切，或者是……
“如果能准确指定诅咒的对象，那不是很危险吗？如果是人为的诅咒，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诅咒也有种类，有的是人为引发的，有的是多年累积的亡者怨念自然产生的。擅长诅咒的魔法师和怪物也存在，所以很难一概而论。
“没必要理解那些垃圾的想法。……但是，下一个目标会是……”
“希琳小姐他们！得赶紧通知他们才行。”
“没必要，这是观察对方行动的好机会。”
希琳他们来这个城镇访问的只有对策本部和隔离设施。知道他们来访的人是有限的，所以可以缩小嫌疑人范围。即使事情没有那么顺利，隆道的预测也会更有可信度。
“是拿他们当诱饵吗？！如果是能救的人……不，即使知道也没用，是想这么说的吧。”
“如果真的可以随意指定目标，那我们可能也会成为诱饵。”
隆道似乎打算亲自当诱饵来寻找诅咒的源头。
“在公爵家面前畏缩不前，展现出软弱的一面也是麻烦，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已经在注意他们了。”
“你想观察居民们的反应啊。如果整个城镇都去寻找诅咒的痕迹……那会引发恐慌，他们就没空做别的事情了。”
“那样也好。如果是人为的诅咒，那只是时间问题……教会应该有抗诅咒的护身符。给他们带上护身符，强迫他们游行就好了。”
真是恶魔般的想法。看到居民们举着护身符游行的景象，即使是施术者也会感到震惊吧。
“那些叫唤的人就让他们闭嘴，如果有人不服从，就用公爵家的女人来煽动他们。”
“这样就分不清谁是坏人了……但用护身符是个好主意，也许能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我总是在别人的指示下行动。不要给人添麻烦，不要让人失望。
我是一个不能使用神圣术的假货。我一直试图努力成为真正的自己，至少我认为我是在努力。
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变不成真正的我。
想要改变却无法改变。最终我开始认为，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麻烦，想成为某个为了别人而消失的人。
年纪相仿的同龄男孩，他充满自信，拥有力量，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我们会这么不同呢？
虽然出身不同，但贵族的立场没有改变，迟早有一天他会继承领主的位置，难道不会感到不安吗？
我让他失望了。被他用看待真实事物的同样目光看待。我不明白，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啊。
但我还是得去。如果我消失了……那肯定是……
这就是我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