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诅咒事件④
“那么您两位的意思是……这次的骚动不是因为疾病，而是因为诅咒导致的？”
“都听不见吗？在讨论诅咒和疾病之前，首先得治治脑子。”
等待并不会让事态有所进展。虽然解释所有事情会引起巨大混乱，但隆道认为这也是行动的一部分。
“在这个阿庇翁为什么会发生诅咒？它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城市，而且也没有关于诅咒的历史记录……”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如果有一丁点可能性，我们就应该采取行动。”
告知他们，教会的人和城镇的主要人物中有许多遭到了袭击。
“确实，如果不是因为疾病的话，这看起来确实不自然。……但在这情况下，大幅改变方针……”
阿庇翁一直以来都是以疾病为前提来制定对策，现在要突然转变方针是很难的。他们根本没有准备对付诅咒的措施。
“不论如何，这样下去只是时间问题。可以请对策本部的中心人物来负责吗？”
“但是……你知道的，玛丽亚教会处于特殊的地位。要提出如此大胆的协助请求，必须有相应的程序……”
卡本继续耐心地交涉，但无法得到云的同意。其他职员似乎也和云持相同意见。
“首先，真的有足够分配给所有居民的护身符吗？这笔预算从哪里出？”
“在这种紧急情况下，说这些……而且教会现在也正尽力协助我们。”
“那是基于疾病这个前提的协助。教会会因为不确定的理由而采取行动吗……而且如果告诉居民这是诅咒，我们能保证他们愿意合作吗？……到底是什么呢？举着护身符行进？”
云继续表达否定的态度。
为什么需要大幅度改变目前的对策呢？真的有证据表明是诅咒吗？为什么自己必须要做决定呢？
自己毕竟只是代理负责人。正因为是城镇的大事，所以不想做出任何轻率的决定。
“但无论如何，现在负责的是云先生。必须有人做出选择。”
“你们今天才来到这个城镇。因此你们不了解这个阿庇翁的实际情况……我是无能为力，但至少比你们对这个城镇了解更多。”
别多管闲事。
云间接地拒绝了两人。这表示他不想再有额外的麻烦。
“嘴挺能说的嘛。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个死里逃生的无能之辈。”
“……大人是有责任的。”
“没错。对小孩子们拼命辩解就是你们所说的‘责任’吧。”
无视卡本的请求援助的境况是可悲的。那些默默听着对话的人们的表情也开始发生变化。
“没有经验，没有确证，没有资金也没有权力，那么，你们又有什么呢？真是浪费粮食。”
云的辱骂继续着。有的人生气，有的低头，有的面露惊讶，反应不一。
“基于疾病的对策？你们有什么成果吗？记录倒下的人数的话，连小孩子都能做到。运送人的话，技术是不需要的。”
“那种说法……你是在侮辱那些现在还受苦的人。”
“至少比你们这些无能的行动要好。你们把多少人送进了隔离病房？”
自对策本部成立以来，还没有一个人恢复意识。
“……你们说我们无能，那么那个公爵家的人呢？有名无实的贵族有什么意义？”
“这是在推卸责任吗？……对于这个，我倒是挺同情的。”
卡本内心在想，这种推卸责任的想法到底怎么了？如果得不到合作，那利用希琳的想法又如何了？
“就是这样！可以说国家已经抛弃我们了！竟然送来这样有问题的人！”
云仿佛复活了，激烈地指责。他的眼睛充血，言语和动作渐渐变大。
“本来应该是地位高的人来指挥的！既然出生就特殊，责任自然是必然的。这和大人小孩无关！”
不满情绪在积攒。
云，原本并不是应该成为负责人的立场。不仅是云，其他人也一样。
虽然大家对解决疾病问题都有共识，但成为组织的领导者和普通的立场是不同的。
“为什么我们必须做决定？！没有回报，没有待遇的我们要！”
上进心和野心驱使人们向上进取，但这并不意味着每个人都是这样。——不想改变，不希望变化的生活方式也是一种人生。
“大致来说，那个女孩应该是王室血脉的传承者。所以她应该使用特别的治疗魔法，拯救阿庇翁的责任！如果做不到的话，她才是无能的！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
他可能是说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大幅度地晃动。
虽然这种说法可能会被视为谋反，但没人阻止他。
“你很清楚，你是想说那些应该站在高位的人应该承担起责任吧？”
“……是的，就是这样。”
“也就是说，那些做不到的人就是无能……你真的自我分析得很好。——哈哈，真可笑。”
可能是错觉，但云他们感到室内温度大幅下降，如同寒气袭来。
“出生在王室的人就该成为国王，贵族履行贵族的职责，平民像平民一样生活。……坏人就该有坏人的角色……到底是谁定的这些规则？”
死气沉沉的气氛包围了周围。不顾一切，无差别的杀气在周围弥漫。
“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决定了一生的活法。你是在说，你有这个权力吗？”
“我……我没有那种决定的权力，只是在一般理论上。”
“那就把那个散播一般论的家伙带来。我来收拾他。”
“无论如何，再挖点信息出来。让我看看他还藏着什么。”
“疯了，这是不可能的……暴论。”
云虽然在颤抖，但还是努力发声。如果不发声，就会被瞬间吞没。
“怎么了？成年人是要承担责任的，不是吗？……你们这些人……为什么不反抗。”
“这是什么话”
“哼，你们这些人永远也不会理解。……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女人，什么都不是。”
紧张的空气渐渐变得缓和。
“那个也和你们一样。只是没有意志的傀儡。按照既定的角色行动，被要求的话，就毫不犹豫地去死。”
隆道投向周围的目光从愤怒变成了怜悯。
“不能自主选择生死的缺陷品……但是，至少比你们这些无能之辈强。”
“不允许异议。”隆道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意志。
“只看神圣术这一点，其他人都追不上。即使现在派不上用场，总有一天会成为真正的有用的人才。”
在隆道说话的时候，有人低声说道。
“他到底……在说什么？”
“……休因斯特的想法真是难以理解。最好不要当真。”
“但是……以前，谁也没说过这样的话。”
戈尔顿等人虽然是希琳的随从，但很少 ，这是真正的第一次，没有顾虑，被他人认可。
“休因斯特，那家伙……真是热血的男人。”
“……你在说什么？恶心。”
心乱了。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情感充满了胸膛。不是悲伤，但眼泪却涌了上来。
“……？那边有什么奇怪的动静？”
“太吵了？发生了什么？”
——！
不寒而栗。希琳感到了之前未曾有过的怪异气氛。
“什么……？这是……”
隆道重生后的初次感受。
这不是感冒的寒冷。那里充满了悲伤、愤怒、怨恨、嫉妒、痛苦和憎恨等许多负面情感。
“这……就是诅咒……吗？”
卡本脸色苍白，跪倒在地。虽然在拼命抵抗，但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坚持住！如果是整个城镇的话，不会持续太久的！”
“要是有护身符就好了！”
“真敢说……还是一样。”
（这下不妙了……要振作起来啊，卡本！）
隆道瞬间移动到了卡本身边。
他的右手发出青白色的光芒，将其按在卡本身上。
“振冲波”
这是带有魔力的掌击技术，游戏中可以概率性地取消敌人的行动效果，但在现实中出乎意料的威力强大，卡本被击飞了。
“……”
“你在做什么！？休因斯特，你疯了吗！？”
希琳和同伴们带着惊讶的表情冲进房间。从他们的角度看，似乎是隆道击倒了所有人。
“笨蛋！准备应对诅咒！”
忠告无效，三人被诅咒袭击了。
在痛苦中，戈尔顿和施蒂莱失去了意识。
“戈尔顿、施蒂莱？！”
希琳似乎坚持住了，但可能因为焦急，陷入了混乱状态。
（耐性值的差异吗？原作角色真是不容小觑）
“为什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什么？！”
“闭嘴。……你明白了吗？这就是诅咒。”
隆道本意是想让希琳冷静下来，但说出的话却是“闭嘴”，而且语气中带有一点压力，结果希琳似乎因此恢复了冷静。
“诅咒……那么，刚才感觉到的气息是在这周围吗？”
“你傻吗？这诅咒已经蔓延到整个阿庇翁了。……剩下的只有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