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虚空在追逐
“城主？”陈海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前面的陈山也微微一顿，不过还是接着蹬车。
人类的现有聚集区是以一个中心城为主，四周分布小镇。没想到会是直接转接到中心城城主。
“你们是今天第三个。”城主的声音。
还没等陈海发出疑问，听筒中又传来声音。
“十分钟前也有其他拾荒者小队报告说在安全区遭遇了虚空。另一个则是在二十分钟前。”城主接着说道。
听筒那边大概沉默了一秒，接着道：“他们已失联。”
陈山把三轮蹬得飞快，有时候轮胎碾到什么东西，整个三轮都抖一下，杂物连带着艾赫都被颠得飞起来一下，然后又撞回车斗。
“虚空在追我们，”陈海语气淡定下来，“我们之前呆在原地时，它慢慢靠近。我们试图远离时，它便加速靠近我们，它离得更近了。”
大概七八十米开外的路灯突然被抹掉了一截，就像是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
陈海说话的时候，听筒那边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听着，现在陈海语毕，城主的声音接着传出来。
“我不知道虚空追逐的是什么，或许你们有没有拾荒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陈海回道：“我们前往了旧城的研究所，虽然仪器搬空了，但是我们撬开柜子拿到了一些稀有金属。”
然后她看了眼艾赫猫。
“我们还找到一只幼猫。”
艾赫喵喵叫了两声，抗议陈海把奇怪的东西与自己划等号的行为。
“二十分钟前的拾荒小队，他们扔掉了所有东西，还是没有摆脱虚空。”城主说出了不幸的消息，“他们在最后连小型电台也扔掉了，然后我们失去了他们的信号。”
正要把三轮车斗上的东西扔掉的陈海顿住了，询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虚空不是随机游荡吗，为什么会追逐我们。”
城主的声音又从听筒中传来，“不，多年前发现虚空时，我们发现它们更倾向于于袭击发电站，十分钟前那个拾荒者小队，他们分开想要能逃出几人是几人，最后虚空分别追上了他们，把他们全数吞掉了。”
陈海一时间有些茫然。
城主又说道：“没错，最开始他们袭击电站，然后他们袭击工厂，恐怕现在，虚空的追逐对象已经变成人了。”
艾赫发出了喵喵声：“好耶，我是猫诶，陈山师傅，你刹一脚，本猫要下车了。”
陈山还是在不回头地不停蹬着三轮，不过艾赫光看背影都能感觉他的紧张。
而陈海反而连慌张都丢失了，而是茫然和不知所措。
艾赫用爪子挠挠脖子上的带子，轻声唤出系统。商店页面还是全灰，一副别看了你啥也买不起的姿态。
那个所谓的虚空现在离他们大概只有五十米的距离了。
陈海突然从杂物中拿起一把弩，对着那个所谓虚空射了一箭。
弩箭带着些微的尖啸声奔向虚空，却在撞到虚空时整个消失掉了，没有射中的声音。艾赫也没有看到那个半透明的所谓“虚空”有什么额外反应。
按理说，现在不应该是新手教学关吗？艾赫也有点抓狂地喵喵道，这是免疫物理攻击吧，犯规啊！
为什么第一次就遇见这种吞噬一切，叫做虚空，看起来就很强很厉害的东西啊，我的新手村呢。
艾赫翻看自己的系统页面。
诶，世界解析度刚刚从39突然变成了41，发生了什么。艾赫眨眨眼睛。
现在艾赫是不可能跳车的，先不说从高速行驶的车上跳下会不会摔伤，虚空到底会不会放过他这只猫也要打一个问号。
艾赫又翻看进化树那个页面，看见点亮的那里代表感知的分支，旁边有一条光柱蔓延着，标注着41，应该是对应着世界解析度。
仔细看，最近的一个节点貌似对应着45。
“虽然很遗憾，但是你们想要留下什么话吗？”城主的声音接着传来。
“我们怎么才能摆脱它？”陈海不死心道。
“它们会袭击电厂，所以曾经有人推测，他们会追逐能源或者热源。”城主道。
“我有信号枪。”陈海从车斗的杂物堆里又掏出一把小巧的信号枪。
正好路过了一个十字路口，陈海一信号弹向旁边路口射去。
剧烈燃烧的镁粉，在夜晚中发出明亮的光芒，拖拽着明亮的尾巴。
“喵！？”
艾赫惨叫一声倒在车斗中，“我要瞎了，我24k钛合金夜视猫眼要瞎了！”
“没有用。”陈海脸色苍白地看着依旧朝这边蔓延的痕迹，那是虚空太贴近楼房飞行刮掉的墙皮。
它依旧坚定得追逐着他们。
“说实话，我们至今依旧不知道虚空的本质是什么。”城主语言中带着疲惫。
“你知道这座废城再往前一些的城市是哪个城市吗？”城主问道。
“这与我的处境有什么关吗？”陈海问道，“当然是……”
她突然卡了壳，那个城市是叫什么来着。
听筒里继续传来城主的声音，“被虚空吞掉的东西，连带着人们对它的记忆也会消失。”
“也许之前两个小队找到一些延缓虚空，或者更早之前有人得出了结论，或者积累了知识，可是如果他们被虚空吞没，那么这一切就会归零。”
城主的语言中充斥着无奈。“所以大概虚空最近才开始追逐人，但是现在我们暂时也没有办法。”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艾赫惊了，这个皮球怪不但物理免疫，还能抹去全世界的记忆。
不过艾赫刚刚看见，随着城主的讲述，他系统上的世界解析度又开始往上涨了，现在已经到了43的位置。
“我们没有救了？”陈海一时间有些丧气。
听筒中又传来声音：“尽一切可能尝试吧，由于虚空的失忆效应，我并不能提供太多建议，我只能尽可能说一些已经确定的特性。不然可能会因为幸存者偏差误导你们。”
艾赫：“还差1了，城主你别光说些没有营养的鸡汤。”当然这只是喵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