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虚空
你所知的世界，由你所看见所听见的事物构成，它并非完整的世界，仅仅是认知的边界。
所以，
猫咪是有极限的～
当艾赫猫用爪子挠住感知卡牌。另外两张卡牌便快速燃烧化作灰飞散走了。而那张感知牌化为一道流光，点亮了进化树圆盘靠近中心的一个小点。
“啊，我感知变强了吗？没感觉。”，艾赫这么咪呜道。
空气中依旧流淌着粘稠的恶意和压迫感。
虽然猫猫在夜晚有着比人类更好的视野，但并不能看太远。
艾赫努力望向街道尽头，只能远远看见远处的光线似乎有着折射般的错位，就像是一个玻璃球在往这边移动。
当那片错位路过了一个街道上伸着头的遗弃红绿灯，那截红绿灯立刻就像被小孩子咬了一口的面包般，消失了一大截。
“这啥，这啥玩意？”艾赫发出了阵阵凄厉的猫叫声。
嘭，“啊！”陈山被惊得整个人站起来，却又黑暗中看不清，狠狠地用脚趾头攻击了柜子角，惨叫一声又坐了回去。
“这猫，难道猫咪发春的时节到了？”陈山抱怨着摸索着。
一道光柱出现，是姐姐陈海打开手电筒起来了。“没事，我去看看，顺便把猫抓回来，大概是有什么野狗路过吧。”
陈海打着手电，小心地跨过绊铃，推开半掩的门，将手电照射向艾赫猫。
艾赫向她看了一眼，灯光太刺眼了，他立刻又转头朝向街道，向着他们之前过来的方向嗷嗷低吼。
“那是啥那是啥，感觉好危险，要不要跑？”艾赫嗷嗷叫到，不过毕竟陈海不会喵语，就确实只能听到嗷嗷声。
虽然语言不通，但是肢体和动作也能表达一定的意思，很明显艾赫猫表达了：那边。
“怎么了吗？难道是有野狗路过，还是其他动物。”陈海把手电照向远处。
手电恰好照在那个给艾赫压迫感的东西上。
艾赫这下看清楚了，那是一个悬浮在半空，或者是在地上挪动的近乎透明的球状物。而且这球状物还似乎有一张大嘴似的裂缝。
要艾赫说的话，就像是个巨大的长着嘴的半透明篮球。它大概五六百米外处缓缓向这里靠近着。
“呜哇哇，你做什么，万一惊动它怎么办。”艾赫猫有点生气地对她嗷嗷叫着。
陈海让手电的光柱稍微晃了晃，稍微左右照亮了一下。
“好像没什么东西啊，没见有野狗啊。”她疑惑地看向嗷嗷叫着的艾赫，“难道这么小只的猫也到了叫春的年龄？”
艾赫整个猫都愣了下，嗷嗷叫声都被掐断了，虽然我是个18岁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毛茸茸的白色猫爪。
好吧，他现在是个幼小，可怜，但很能吃的猫。
“难道你看不见吗？”艾赫疑惑地向着陈海喵喵叫道。
陈海盯了猫几秒，“难道现在有什么东西在那里？”
艾赫用力点了点猫头。
陈海看见猫猫点头，先是愣了下，然后转头从门口停住的三轮上拿来一个大概是望远镜之类的东西向那边看着。
她站定通过望远镜看过去，于是看到了那个被啃掉一截的红绿灯，还有地上不断往这个方向蔓延来的凹痕。
陈海确实看不见那个接近透明的怪东西，但是她能看见它所造成的痕迹。
艾赫猫蹲在地上望着她。看见陈海她脸上似乎褪去了血色。
“山子！”陈海大喊道，“快起来。”
她匆匆忙忙跑进屋里，踢到了绊铃，一时间叮叮当当乱响着。
两人不知道商量了什么，艾赫一直盯着那个向这边不断缓慢移动的巨球怪，没有仔细听到他们的对话内容。
两姐弟匆匆忙忙上了三轮，陈山用望远镜看了一眼跑到前面准备蹬车，陈海则一把提起艾赫一起上了后面的车斗。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可能出现虚空！”陈山的声音有点惊慌，他稳当而快速地蹬着三轮。
“大研究院不是说还有十几年吗，怎么这么快？”陈山语气中带着疑惑。
“这里离黑牛镇还有多远？”陈海从车斗里的杂物里摸出一个尺多长宽的大黑盒子，然后从上面拔下来一个像是大哥大样式的手机。
艾赫疑惑地喵喵了两声，然后想明白了，这大概是个大功率电台之类的，就像是电影里通讯兵背后背着的长着长天线的那东西。
只见她按了几下，电台上一个红灯就亮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她渐渐冷静下来。
陈海这时想起之前艾赫猫点头的场景，向艾赫猫看过来，伸手想要挠他的下巴。
艾赫猫嫌弃地抬起爪子挡住了她的手并推开了。
“你这么一小只猫，听得懂人话？现在的猫这么有灵性吗。”她看着艾赫。
“喵喵喵？”艾赫猫轻轻歪了一下头。我只是只小猫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喵。
“奇怪，是不是我看错了？”她有些自我怀疑。
“滋滋——”
这时，那个便携电台的小红灯闪烁了两下，大哥大似的听筒里也传来声音。
“这里是黑牛镇，发生了什么事？是否能听到，请应答。”
陈海不再关注艾赫，立刻拿起听筒，“我是陈海，这里是丙32号营地附近，我们发现了虚空。”
艾赫听到听筒那边传来了一阵骚乱。
大概三四秒后，听筒里又传来声音“丙32号营地，哪里现在出现了虚空？请你打开便携电台上的录像功能在保证安全情况下留下证实影像，之后请尽快远离。”
“喵嗷～”趴在车斗后沿上的猫发出了凄厉的炸毛声。
陈海顺着艾赫猫的视线看过去，发现百多米处的一根伸出头的路灯的头突然消失了。
“它变近了！”陈海惊道。
“什么变近了？”蹬着三轮的陈山也回头看了眼，正好看见又一个路灯的头消失了，“怎么回事，虚空不都是慢悠悠的吗！”陈山声音里带着惊恐，脚下踏得更快了。
“发生了什么？”大哥大似的听筒传来声音。
“虚空在追逐我们，”陈海声音带着哭腔，“完了，我们要被虚空吞掉了。”
听筒内又传来一阵骚乱，大概两三秒后“你们要镇定，加速远离，这边正在转接到中心城。”
艾赫也惊恐得喵喵叫：“什么什么，那个球球怪物果然在追我们，它看见我们在逃就追得更快了。开始明明慢吞吞的，怎么办怎么办。”
当然这只是一阵喵喵叫声。
听筒这时又有了回应，不过这次是一个磁性的男声：“是否能听到，这里是中心城。”
陈海先是愣了下，然后问道：“中心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