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凶
云妍皎问：“静儿你还不认错？”
染辉连忙捂住女儿的嘴，“知错，知错。”
而后呵斥染静瑶，“还不赶快道歉？”
“父亲，我……”
染静瑶本还想说什么，可是看着难得严厉的染辉和一旁别过头去的染殷氏，她知道没人会相信自己的话了。
只得忍了委屈道：“静儿知错了，静儿认罚。”
而后放声大哭起来。
并不想听染静瑶的哭声，命人将其带去祠堂，染辉和染殷氏也匆匆离开。
今日已经闹得很晚，让染星瑶回房休息，云妍皎才同染懋回到了惠风堂。
晚饭二人都没什么兴致，堪堪用了几口，思及明日还得上值，云妍皎劝染懋早点歇下。
谁知染懋刚准备就寝，却见云妍皎一个人坐在梳妆的桌前。
上前查看，只见她正在低声啜泣。
“怎的哭了？”染懋关心的问道。
云妍皎连忙擦了眼泪，“没什么，伯爷莫担心，夜深了，您快歇息吧。”
越这样说染懋才越担心。
虽说今日发生了染静瑶的事，但云妍皎身为染家的当家主母，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伤心。
不是这个，那定然就是染殷氏的那话了。
染懋劝道：“是不是因为染殷氏那口无遮拦的话？她就是个乡野村妇，若因她气坏了身子哪里值得？”
“妾身只是想到了当年……没事的，”云妍皎轻轻靠在染懋的怀中，“能与伯爷在一起，已经无憾了。”
染懋仿佛又想起了，年少时他与云妍皎初见的时光。
少年的悸动总是那样纯粹，特别是心上人又是几经波折才到他身边，让他如何不爱惜。
又想到云妍皎当年因这事被嘲笑了许久，他更是心疼，“真是委屈你了。”
“只要能与伯爷在一起，没什么委屈的。”云妍皎靠在染懋怀中，似乎在努力汲取依靠。
染懋将她搂得更紧，“今生定不再负夫人。”
云妍皎回手抱住他，淡淡的说：“妾身相信伯爷。”
被人指着骂的委屈当然有，想起从前自然也有，可云妍姣更多却是想让染懋回忆下曾经的过往。
毕竟男人嘛，还是要多提醒些当年的情分，免得他有了新人就此忘记了。
而此时，染星瑶已经回到了梦云阁。
“姑娘，还好今日那罪魁祸首得到了惩罚……只是明明夫人已经说给您换成好的了，您为何还要留下坏了的绸缎呀？”凝烟一边给染星瑶倒水，一边问。
点霜道：“姑娘今日不是说莫要浪费，反正被毁的大多数是上面几层，其余的还可以用来做些小物件。”
凝烟喃喃道：“您也太节俭了……”
并没有仔细听二人说些什么，染星瑶只是一遍遍的翻着那几匹绸缎，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对凝烟说：“拿把剪刀过来。”
不知自家姑娘想做什么，但凝烟还是乖乖的拿来了剪刀。
剪了几下，又从头上拿下簪子猛地扎向绸缎扯出一道口子，染星瑶道：“点霜、凝烟，你们快来。”
点霜和凝烟凑了过来，“姑娘，这是……”
“这是剪刀剪的，而另外一边是用簪子扯的，”染星瑶指给她们看，“你们看看这些绸缎上的口子……”
看了两者的对比，凝烟惊呼，“这是剪刀弄的呀。”
点霜上前稍微翻找了几下，果然又找到了几个簪子扯的口子，“簪子弄的只有几处，大部分还是剪刀。”
染星瑶点头，“你们还记得咱们今日在路上遇见了染思瑶吧？”
二人点头。
“当时她和她的丫鬟手上都没拿东西，说明她已经取完绸缎，既然已经取完为何还要来此处……就算是路过，可她左手受伤，衣摆上似乎还粘有尘土……”
凝烟惊讶道：“莫非是她毁的绸缎？”
染星瑶继续分析，“特别是她今日同样见到了染静瑶拿绸缎泄愤，若是借此机会让其背锅，不是没有可能。”
“可是姑娘，库房的钥匙只有蓉舞与满管事有，七姑娘如何拿得到？”点霜问。
染星瑶想想，“既然裙摆有灰尘，说明她定不是从大门进去的……你们二人有时间可以去库房转转，看看四周是否有什么可以进去的地方？”
二人领命。
染星瑶笑笑，“但也不必太过在意，找不到就算了，反正今日之事染静瑶也不冤。”
凝烟随即问道：“看姑娘的意思，即使发现也不准备告知伯爷和夫人了？”
“本就是因染静瑶所起，没发现漏洞也是她蠢，我为什么要帮她？”
染星瑶又想到，“况且夫人今日发作，绸缎之事不过是个引子，更多是为了去年冬天之事，我为何要拆她的台？”
点霜和凝烟连连称是。
至于日后凝烟确实在库房侧面发现了一个已经被掩盖上的墙洞，就更加不重要了。
回去禀报了自家姑娘，染星瑶只是让她有机会，找人透漏给蓉舞加固一下，其他的就完全不在意了。
而跪在祠堂中的染静瑶，看着偷偷来给她送吃食的染殷氏，却无比委屈，“娘，真不是我，真的。”
染殷氏知道自己女儿不是个良善的，并不十分相信，“静儿，别想了，快来吃些东西吧，一会儿凉了……”
“不，”染静瑶喊道，“娘，就连您都不信我了吗？”
染殷氏道：“为娘不是不信你……”
染静瑶撕心裂肺的道：“那帮我去向夫人说呀。”
“是不是因为舅舅的事……”想到那时一提到染殷氏弟弟的官职，娘亲顿时不再敢言语，染静瑶就觉得父母定是因此决定舍弃她了。
“静儿乖，别再闹了，这与你舅舅有何关系？”
“你就是不在乎我了……”染静瑶呜呜的哭，“你走，你走呀。”
染殷氏怎会不心疼女儿，可弟弟也是要紧的，看着女儿反应这般激烈，无奈她只得将东西放下先行离开。
看着染殷氏远去的背影，染静瑶喃喃道：“走吧、都走吧，反正都不相信我，你们都是坏人，我明明就划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