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历城寻剑
日上三竿，沈让才悠悠转醒，昨晚的场景历历在目，想到水之瑶，他心中怅然若失，大仇得报，他们恐怕也再无可能了。
“为什么？”沈让怒吼一声，抒发着心中的愤懑。
良久，他才缓缓起身，无意间看向插在身旁的无极剑，莫名心中一紧，地上仅剩一个深坑，无极剑不翼而飞。
“不会是水自流那个老家伙后悔又偷偷拿回去了吧？”沈让心中暗忖，想到此，他便也释然了，“不要也罢！”
继续南下，沈让莫名有些心慌，心里空落落的，好似一股无形的力量指引着他慢慢向历城方向走去。
历城，一座古老的城邦，巍峨耸立的城墙见证了无数次战争的洗礼，岁月的痕迹在城墙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城墙上密密麻麻插满了长刀、断箭，向世人尽情地展示着它的沧桑岁月。
现如今，这儿却成了一片异土，它不再受朝廷的统治和管辖，也不受任何异姓王的节制和约束，成为公认的“三不管”地带。
历城之中，王法不复存在，城内却一片祥和，就连争执声都少有，这一切皆因大宗师“冷面阎王”冷清秋坐镇，她向来不喜吵闹，自从几年前来到历城，这儿便成了一片净土。
当然，也不是谁都能进入历城，除非此人能够满足冷清秋的好奇心，毕竟作为大宗师，还是一个女人，她还是很喜欢八卦的。
刚要进城，沈让就被两个戴牛鬼蛇神面具的人拦了下来，“报上名来！”
“沈让！”
“为何进城？”
“路过，想进去看看！”
……
良久，一个悦耳的声音传来，“没意思！”
“请回吧，阎王大人对你没兴趣！”戴鬼卒面具的人说道。
“嗯？这是什么意思？”虽被冷清秋强大的气场震慑，沈让还是忍不住问道。
“就是你没有进入历城的资格！”头戴大蟒面具的人不耐烦道。
“我要是必须进去呢？”沈让冷冷地看向两人，随时准备出手。
“呵呵，还真有不怕死的，我已经很久没有杀人了，既然你想死，那就进来吧！”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以往，沈让肯定会选择默默离开，然而，这次，他却不顾警告直接进入了历城。
历城内热闹非凡，聚集了形形色色的人，尤其是在覃昊天大肆招揽武林人士、残害武林同道之际，很多不愿归顺的小门、小派都来此避难。
沈让一路被监视着在城内漫无目的闲逛，穿过宽敞的街道，进入狭窄的小巷，不知不觉间，他在一家名为“阿四剑坊”的铸剑铺停了下来。
铺子不大，最多只能容纳寥寥数人，却摆满了各种款式、形状和材质的宝剑，令人目不暇接。
铸剑铺有限的空间内，两人正轻声交谈，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硕，套着围裙，一看就是铁匠阿四；另外一个女人身材纤细，头戴面纱，正着急地说着什么。
站在铸剑铺外徘徊良久，一种强烈的感觉袭来，催促着沈让走了进去。
“嗯？你是来买剑的，还是来卖剑的？”铁匠阿四，见沈让进来，立刻停止了和女人的对话。
“都不是，我只是好奇，所以进来看看！”沈让强压心中的不安，缓缓说道。
女人背对门外，被阿四打断她回身才发现沈让已进入铸剑铺，微微一怔，小声嘀咕道：“嗯？怎么追过来了？”
看到女人手中的无极剑沈让一愣，这才明白竟是无极剑一路指引自己前来。
“沐小刀，你还号称神偷，怎么被人追过来了？你这不是害我吗？”闻言，阿四脸色一沉，不悦道。
原来女人正是大名鼎鼎的神偷沐小刀，天下间，论轻功，她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也正因为此，她才能屡屡得手，享有神偷的美誉。
“你是怎么跟过来的？”沐小刀一脸错愕。
“是它指引我来的！”沈让指向无极剑。
“呵呵，我铸剑半辈子了也未听说剑还能指引人，你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阿四接过无极剑细细打量，并未发现有丝毫奇特之处。
“只能说明你道行还不够，我只想取回自己的剑，还请行个方便！”沈让拱手看向沐小刀。
“阿四！”沐小刀看向阿四。
“你的剑？凭什么说是你的剑？现在剑在我的手里，它就是我的！”阿四被沈让调侃，怒道。
“沐小刀，本来这把破剑我是不想收的，但是他既然说我道行不够，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了，银子你拿着！”阿四直接拿出十两银子扔给了沐小刀。
“恐怕你还没有能力掌控这把剑！”沈让怒目盯着阿四。
铸剑铺内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沐小刀看看沈让，再看看阿四，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悦耳的声音再次传来，“这下有意思了！我也想看看是什么剑能有灵性！”
“阎王大人，这可不怪我，她已经答应卖给我了！”阿四闻声赶紧推脱。
“阿四，你……”沐小刀无奈地摇摇头，“阎王大人，这事儿怪我，是我学艺不精，被人发现，打扰到你了！”
“沈让，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倒要看看这把破剑是怎么充满灵性的，倘若真如你所说，剑你拿走，假使你信口开河，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哈哈哈！”冷清秋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声音悦耳，却让人不寒而栗。
“剑来！”沈让大喝一声，催动内力，施展御剑之术，双指指向无极剑。
冷清秋笑声戛然而止，沐小刀和阿四齐齐地看向无极剑，只见它好似一堆废铁，纹丝不动。
“剑来！”沈让不解，再次催动内力，结果却如出一辙。
瞬间店铺内响起阿四粗犷的笑声，“哈哈哈，剑来，哦哦哦？”
笑声未落，就见无极剑振动几下，腾空而起，稳稳落入沈让手中。黯淡无光的无极剑顿时散发出凛凛寒光，耀眼夺目。
笑声戛然而止，沐小刀和阿四皆被眼前的景象震惊，“难道这真的是天下第一神剑？”
“现在来看，是了，这么说你是听雨轩的宗主了？”铸剑铺内飘荡着冷清秋悦耳动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