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疗法
青山屿。
卯时，沈辞带着沈昭言已经开始给患了疫病的病人们施针。
松萝也戴着面巾，乖巧的跟在沈昭言旁边。
一上午下来，沈昭言累的胳膊都快要抬不起来。
中午吃饭时间，师徒俩就目前陵州的情况展开讨论。
“师父，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方法真的可以一试，我们现在就靠施针控制病情实在是太难了。”
沈昭言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沈眉头微蹙，“阿昭，不是师父不信任你，只是现在目前陵州经不起任何一次失败。”
“可是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它会失败呢，而且目前真的一点药都没有了，之前我带来的那些，这几天已经用完了，后面该怎么办？”
看着两人僵持不下，松萝弱弱开口。
“师爷，师父，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沈辞看着松萝，“小松萝，你觉得该不该听你师父的？”
松萝想了想，“以前听我娘说，死马当作活马医，现在应该也可以这样医吧。”
看着松萝可可爱爱的样子，沈昭言笑了。
沈辞心中也是茅塞顿开，揉了揉松萝的头道，“小松萝说的对，那就姑且一试吧。”
闻言，沈昭言开心地点头，迅速扒完碗里的饭，就朝放艾草的地方跑去。
不一会儿，就见沈昭言满头大汗的跑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堆圆柱形的东西，每一根大概有五六岁小孩胳膊这么粗。
沈辞见状，伸手拿起一根艾条打量起来。
“就是这个？”
沈昭言点头。
沈辞狐疑，继续问道，“怎么用？”
沈昭言打开火折子，把艾条点燃，“就这样，然后放在离神阙穴一寸左右高的位置施灸就行。
不过这是针对轻症的，重症的还需加灸关元穴和中脘穴。”
沈辞点头，随即想到什么，拿上几根艾条就往门外跑。
“师父你去哪啊？”
“为师去去就回。”
松萝：“师父，师爷跑得好快啊。”
沈昭言：“咳咳，是啊，师爷老当益壮。”
半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沈辞回来，沈昭言打算去隔离区看看。
安排好松萝下午的功课，沈昭言便拿了几根艾条，戴上面巾去隔离区。
刚走近，沈昭言就听到里面乱哄哄的声音，她急忙加快脚步。
门口的陈大爷看见她，忙喊道，“小沈大夫，快，快来，这儿有个小郎君快不行了。”
闻言，沈昭言急忙上前去。
面前的男子衣衫褴褛，但布料却是上好的。
此时他面色灰白，嘴唇泛紫，出气多进气少。
沈昭言急忙拿出银针，刺入他的百会穴，神庭穴，膻中穴以及脚底涌泉穴。
眼见男子呼吸慢慢平缓，沈昭言逐渐放下心来。
随即她拿出艾条点燃，对准男子腹部神阙穴开始施灸。
半刻钟过去，男子悠悠转醒。
看见眼前身着梅子青色衣袍的男子，正拿着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圆柱物体在他的神阙穴上方。
看他清醒过来，沈昭言轻声开口，“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子看了看四周，开口道，“是你救了我？刚才我以为我就要死了。”
沈昭言笑了笑，“放心，你遇到我，就不会轻易死去。”
男子隔着袅袅升起的艾烟，看着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子，露出的浅浅笑意，心脏没由来的快了几分。
“你这是在对我做什么？”男子问道。
沈昭言道，“这是艾灸，不过是改良过的。”
男子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对她道了声谢。
周围的人，见刚才都快要死了的人，现在都能说话了，心中不由得升起希望。
“小沈大夫，你给他用的是什么药呀？这药能治疫病吗？”陈大爷问道。
沈昭言回头，见所有人都盯着她，眼神炽热，没由来的心头一软。
“这是新研制的艾条，是准备用在此次疫病中的。”
闻言，周围人皆是眼睛一亮。
“是药来了吗？”
沈昭言低头，“不是，这是我用城里存放的艾草做的。”
听到药没来，大部分人眼神黯淡下去。
“不过，这个艾条肯定可以让大家坚持到药来的。”
许是见沈昭言还是个孩子模样就敢到这陵州城来帮助他们。
大家也没忍心说出打击她的话，只是都点点头，各自散去。
见此情景，沈昭言有些难受。
男子看出她情绪不高，出言道，“小大夫，我相信你，相信你新研制的这个法子可以救活我。”
这个话他也不是乱说，他目前感觉身体舒服了很多，本来在发冷的，现在感觉手脚逐渐温热起来。
沈昭言眼神真挚，“谢谢你。”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这有啥的，是你先救了我。”
两人相视一笑，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善意。
随着艾灸的能量渗透，男子只觉得昏昏欲睡，不一会儿，隔离屋里便响起了呼噜声。
周围投来羡慕的目光，自从染上疫病，他们几乎没有怎么舒服的睡过，何况是打呼噜呢。
莫非那艾草真的管用。
沈昭言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只是在认真的施灸，期间根据男子的脉象变化，还加了根艾条在关元穴处。
待施灸完毕，已是过去一个半时辰。
男子还在酣睡，沈昭言并未叫醒他。
只是吩咐隔离屋的义工，待男子醒来给他换上件干净的衣衫，避免受凉。
沈昭言还在给自己消毒，沈辞就来了。
看了眼徒弟，嗯，完好无损。
沈辞才进去隔离屋。
他在路上就听换班的士兵说，隔离屋有人快要死了，沈昭言正在救，吓得他急忙跑过来。
进去一看，他就朝着睡着的男子走去。
抬手搭脉，沈辞越诊越欣喜。
一旁张大爷见沈辞眉眼弯弯，忍不住问道，“沈大夫，可是有喜？”
沈辞白了他一眼，“你家公猪会怀孕啊。”
张大爷老脸一红，咳嗽几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是不是小沈大夫新制的那药管用了。”
沈辞点点头，“确实，药起效了。”
闻言，整个隔离屋的人都露出欣喜之色。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沈辞诊脉结束，急忙消毒回家去找徒弟。
一进院子，就看到沈昭言在一筐一筐的搬艾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