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中毒
萧鹤云剑眉微蹙，“知府大人怎么了？”
副将看了眼左右，“将军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府衙后院。
经过回廊，再过两个圆形拱门，就来到陵州知府周瑞的房间。
门外，几个美妇人小声啜泣着，时不时用手中的丝帕拭泪。
见萧鹤云到来，白管家急忙上前来迎。
“萧将军，我家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说着，将萧鹤云引到房间。
屋内染着淡淡的熏香，门窗关着，光线不是很好，床幔松散着搭在床边。
待掌灯后，萧鹤云走近，抬手掀开床幔。
看到周瑞躺在床上，面色青灰，眼睛瞪的浑圆，嘴唇乌紫，眉间隐约还能看见一个红点。
萧鹤云心中惊骇，抬手凑近周瑞鼻子下方，待感受到温热的呼吸时，顿时松了口气。
“府医可来看过？”萧鹤云问。
管家上前答话，“来看了，只是并未诊出什么不妥。”
“并无不妥？那为何是这番模样？”萧鹤云低喝，肃杀之气尽数释放。
管家腿软，一下跪倒，告饶道，“将军明察，出事第一时间就请了府医，他真是这么说的。”
萧鹤云看着管家，随即朝副将吩咐道，“将府医扣下，速去青山屿请沈大夫，周大人苏醒之前，府中上下不得出入。”
“是。”
青山屿。
安排好艾草和萧鹤云派过来的人后，沈昭言去厨房开始做饭。
待开饭时，沈辞看着一桌的清粥小菜，满意地点点头。
“好久没吃到昭儿做的饭菜了，甚是想念，甚是想念。”
沈昭言盛了一碗粥递给他，“师父，快吃吧。”
沈辞接过，又夹了一颗青菜到松萝碗里。
“好嘞，小松萝也吃，多吃点，以后长得像你昭儿姐姐···额···哥哥这么高。”
松萝眨着大大的眼睛，看了看沈辞，又看了看沈昭言。
“师爷，我师父是女子，你不用骗我，今天骑马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闻言，两人皆是一愣，接着，沈昭言少见的脸红了。
沈辞瞅她一眼，随即对松萝道，“小松萝真厉害，但是这件事要替你师父保密，知道吗？”
松萝点点头，“松萝知道的，师爷放心吧。”
“小松萝真乖。”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沈昭言起身去开门。
“沈大夫在吗？”士兵问。
沈昭言回头看了看站在堂屋前的师父，点点头，“在的。”
“知府大人病危，将军请沈大夫去看看。”
闻言，沈辞忙道，“请小哥稍待。”
随即又朝沈昭言和松萝吩咐道，“松萝守家，阿昭，快去拿药箱。”
沈昭言颔首，朝药堂跑去。
陵州府衙。
沈昭言跟着师父赶到时，整个府衙都被围了起来。
见状，师徒俩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此事不简单的神情。
到周大人的房间时，里面乌泱泱跪了一地人。
见人来了，萧鹤云急忙起身迎上去，“沈大夫，周大人他···”
说着，将沈辞往周瑞床边引。
沈辞看了一眼，随即探脉。
一会儿后朝沈昭言招手，“阿昭，你来。”
沈昭言颔首，放下药箱，凑过去一看，神色瞬间凝重，随后朝萧鹤云看去。
萧鹤云秒懂，随即屏退下人。
“是否有什么不妥？”萧鹤云 开门见山。
师徒俩同时点头。
沈昭言道，“萧将军，陵州可有九头蛇出没？”
萧鹤云大惊，“九头蛇？陵州山上多有艾草，蛇虫鼠蚁甚少，沈大夫的意思，周大人是中了蛇毒？”
沈辞点头，“不错。”
萧鹤云立即反驳，“不可能，我自调任到陵州至今六年，从未听说陵州有人被蛇咬伤过，更何况是那九头蛇。”
见萧鹤云不相信，沈辞也不恼。
“萧将军，这蛇虽然陵州不曾出现，但这毒是可以经过提炼然后随身携带的。”
闻言，萧鹤云的脸色更加难看，不发一言，直看着沈昭言为周瑞施针。
待看到周瑞脸色恢复正常，眼睛缓缓闭上，气息逐渐平稳 ，他才缓缓开口。
“沈大夫可知这九头蛇经常在何处出没。”
沈辞放下茶杯，“自是知晓。”
萧鹤云叹了口气，随即道，“如若真是九头蛇毒，那陵州就危险了。”
沈辞懂萧鹤云在担心什么，安慰道，“将军也不必如此忧虑，也不一定是那东歧。”
这个理由有些牵强，沈辞自己说的也没底气。
萧鹤云眉头紧锁，“若真是东歧，现下陵州只怕是等不到药了。”
沈昭言收了最后一针，将银针拿到烛台前一一消毒。
听到萧鹤云的话，微微勾唇，“萧将军此言差矣。”
“此话怎讲？”萧鹤云问。
“此前是我们在明敌在暗，现在则是我们在暗了。”
萧鹤云恍然大悟，“阿昭兄弟的意思是···”
沈昭言点点头，“周大人乃是感染疫病，需要隔离。”
萧鹤云拱手拜谢，“多谢两位沈大夫。”
没几日，府衙被封的消息几乎传遍陵州。
陵州百姓更加惶恐，家家闭门不出，城中人人自危。
云洲济世医馆。
宁知衍恢复的很好，一早就在院中舞枪，一杆银枪舞得虎虎生风，变幻莫测。
尘风在一边看着感慨不已。
沈姑娘的医术真是绝了，这才半月，世子就能舞枪了，啧啧啧。
宁知衍将枪扔过来，一把拿走帕子擦脸，“把你的哈喇子擦一下，都要流到地上了。”
尘风抬手一摸，哪有什么哈喇子。
“世子，你又拿我打趣，不过你的伤真的没事了吗？”
宁知衍将帕子丢了过来，“嗯，没事了。”
尘风再次拜服。
“沈姑娘就是牛，不过世子，忘了告诉你，你当时的伤口有多长你是知道的，所以你的屁股，已经被沈姑娘给看光了。”
宁知衍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尘风。”
尘风顿觉后背发凉，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滚下来。
“那个，听说周瑞大人染上疫病了。”
宁知衍拧眉，“何时的事？”
“昨晚收到的消息。”尘风乖巧答道。
坐到案前，宁知衍道，“安排下去，三日后，出发陵州。”
尘风雀跃道，“世子要去陵州帮沈姑娘的忙吗？”
没意外的接到宁知衍的一记眼刀后，尘风终于安静了。
宁知衍无奈。
等他到了陵州，倒真要去会会那个沈姑娘。
看把他曾经的冷面暗卫统领给霍霍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