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情话
我爱你，多么动听的情话啊。
这世间的情感大多是分等级和类别的，喜欢、爱、亲情、友情、爱情。
亲情大多是与生俱来的，源自血液与基因序列中的馈赠。
友情则是社会与天赋赋予的，当你欣赏一个人，与他心意相通时，你会亲切的引他为知己；而当你能与他互惠互利时，无论是情感上的依托还是现实层面的往来，你都可以称他为——我的朋友。
可爱情，实在找不到缘由。
它好像是突如其来的，不确定会发生在哪个时间又或者是哪个地点。
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和一个女人相爱？为什么要与之组成家庭，繁衍后代？为什么要与之相伴相守，共度一生？
这好像没有一个标准的答案，似乎爱情是一个无解的命题。
某年某月某天，当你的面前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时，你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这更像道家所说的——缘分。
而现在毓姝就是这样，她自诩是一个理智的人。
可当乔楚生说，我爱你。
毓姝觉得，她对不起父母兄长自幼的教导。她愿意将未来、荣辱乃至生命交给面前这个男人。
爱意随风长。
他们会有未来，往事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
偷躲在门外听墙角的路垚和白幼宁也对视了一眼，十指紧紧相握。
路垚小声说道：“我爱你。”
“什么？”白幼宁听到了，可她还是故意反问。
“我爱你。”
路垚虔诚的又说了一遍，他的眼若桃花，让人沉溺。
“如果你还……”
“我也是。”
“虽然咱俩好像从头到脚都不一样，但是路三土，我白幼宁很爱你，比你爱我要多。”
“这不公平，爱怎么量化？”路垚小声质疑，
“爱是要看付出的，在一段感情里付出更多的那个人爱的比重自然更多。”
“比如呢？”
白幼宁手指轻轻戳上窗户，指了指屋内相拥的爱人：“比如楚生哥，他一定更爱毓姝。他为了毓姝一定愿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那我还觉得尼楚贺更爱老乔呢。”路垚慵懒的靠在窗柩上：“老乔属于他自己，他认为他最珍贵的就是一条命，他可以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他爱的人。可是尼楚贺连命都不属于她自己，她努力的靠近老乔，积极的回应他的爱意，同时还要防备着外界对老乔的伤害。”
“她要做的比老乔多多了。”
白幼宁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
“那爱要怎么算？”
“什么怎么算？”毓姝靠在门边，抱着手臂，语气微凉，她无声的谴责他们这种偷窥行径。
路垚装作伸懒腰的样子四处转转，就是不看毓姝。
“今天天气真不错啊。”
乔楚生站在毓姝身后，翻起眼皮子瞧了瞧即将擦黑的天光。
他挑眉问道：“你是瞎了吗？”
“对！”路垚肯定的转身回来，“我是一个瞎子，所以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语气调侃，白幼宁与他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掏了掏耳朵也接道：“哎呦，这个耳朵最近不太好，刚才有人说什么来着？没听太清楚。”
“你给我半拉子待着去。”
乔楚生笑着骂了一句。
四人笑闹了一会儿，路垚忽然想起正事，他问毓姝：“你怎么回来了？表兄呢，你们不是一起去的。”
毓姝闻言“啊”了一声，她做出思考状，翘起手指算了算。
“我不耐烦听他们说那些抢山头，占地盘的事，就借口不舒服先回来了。不过算算时间，我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话音刚落，路家下人就来禀告，毓姝的亲哥哥金璞仁与路垚二哥路鑫希望能够见见从上海来的乔楚生。
下人离开。
路垚再次感到不安。
说实话，这都已经不能用不同寻常来形容了。他的这两个哥哥，路鑫手里掌管军队财政，手下小十万人的军队。金璞仁就更夸张了，他手下各路兵马汇集到一处，至少有三十多万。这二位祖宗跺一跺脚，整个长江以南地区都要抖三抖的。
他们接触的人更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今天，居然主动提起要见一见黑帮出身的乔楚生。
路垚很害怕，他害怕他的哥哥们直接把乔楚生抓走枪毙，就是为了之前他不听话给出的惩罚。
路垚联想到金成碧也是一反常态，他退却了。
路垚迟疑道：“我感觉现在不是个好时机，要不然咱们再等等吧。”
“为什么？”乔楚生不明就里，毓姝却懂了。
她缓缓的迈出房门，走到院子里。太阳西垂，晚霞铺满了整个天空，让它呈现出一种介于粉和紫色中间的颜色。
毓姝微微侧颜，道：“不用担心，应该是好事。”
“怎么说？”
“去年中旬，孙先生去世了。”
“这么突然，我怎么没听到一点消息？”路垚有些讶异。
毓姝道：“你那个时候大概还在巴黎，不知道很正常。孙先生是所有势力平衡的一个纽带，威望很大。但是现在，这个平衡被打破，各方势力也要重新洗牌。”
“蒋志卿你很熟吧。”
路垚点头，乔楚生在一旁接话：“那肯定熟，当时他差点就被蒋志卿的麻袋绑走了。”
白幼宁附和：“对啊，楚生哥还挨了他一刀呢。”
乔楚生纠正道：“是他手底下的打手，我挨蒋志卿一刀，那我还混不混了。”
毓姝挑眉，朝他身上扫视：“他伤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