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想当老大
早上的九点钟，卓良飞敲响了吴涛办公室的门。
吴涛挂好衣服满脸憔悴的坐在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罐绿茶，嘴里喊着进来两个字。
卓良飞拿着材料坐下，看了一下手表上的时间，说：“大早上就开始喝茶？”
吴涛走到饮水机前，往有茶叶的杯中接了杯热水：“昨晚上接到你电话就失眠了，喝杯茶提提神。”
卓良飞吸了口气，这可不怪自己，自己只是照流程上报。
泡茶的杯子冒着热气，吴涛吹吹凉抿了一小口。
卓良飞不是来看吴涛喝茶的，他把材料递过去，说杀手不是国内的审讯时一个字不说，得向国际刑警寻求帮助。
吴涛放下杯子，拿起材料仔细的查阅一遍，整夜的失眠让他的眼中充满了困意。
看完后吴涛拿起茶，又抿了一小口，茶的温度可以让他清醒几分，连续三口才让他比刚才精神一点。
吴涛把材料合上，国际刑警那边他会去联系，但是不能全把希望放在人家身上，他们自己也得查查雇主。
卓良飞倒是知道江湖上是有几个这样的中间人，但如果真是马志刚清理门户很可能绕过他们，所以顺藤摸瓜的机会不是很大，当然还是会派人去找他们的。
陈霆锋的事情没有引起社会的关注，所以吴涛是平常心，他让卓良飞没事的话就先出去，自己想在桌子趴会儿。
卓良飞站起来，他说吴涛这岁数趴太久腰受不了，还是去沙发上躺着吧，说完就朝着门外走去。
卓良飞下楼回到反黑的办公区，他叫上二队跟自己去找那几个中间人。
第一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说最近没有那个帮会雇人，只能无功而返。
第二个也你没有老大找过自己，而且最近自己没有在东海市，医院的事情与他无关。
第三个他在东海市，但在半年前就托人散出风，自己为了孙女已经金盆洗手不干了，但他还是向卓良飞提供了有用的消息。
随着网络的普及，现在雇佣人已经可以通过暗网，这比现实里找人更安全更隐蔽，如果其他两个人没做的话，就只能是网上了。
卓良飞对这两个字并不陌生，暗网可以说在有网络不久后就存在了，服役时他就进行过与暗网有关的打击行动。
这趟基本等于白跑，就算知道是通过暗网进行雇佣的杀手，他们也不可能在成千上万个匿名用户中找到雇主。
卓良飞下令收队，车里所有人的神情都很失落。
医院里林凯南也从保镖口中得知昨晚上的事情，这件事不是自己干的，所以他清楚的知道，肯定是马志刚清理门户。
林凯南不禁感慨马志刚比自己还狠，陈霆锋跟了他十年，说杀就杀不带一点犹豫。
这时林墨吟推门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个护士，两人只是凑巧一起进来。
一个来查房，一个来给林凯南挂水。
看见林墨吟进来，林凯南露出淡淡的笑容：“林医生这么早查房啊？”
林墨吟走到病床前打开病历夹病历的夹子：“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凯南说：“除了伤口隐隐作痛，其它的都很好。”
林墨吟低头拿笔边写边开口：“不是很痛就忍忍，止痛药对你身体不好。”
或许是听见那天林凯南和程成的对话，她的话里比之前少了冷漠，多了几分温柔与关心。
林凯南心中有所触动，眼睛更是泛红，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得到林墨吟的关心。
林墨吟记录完后叫他好好休息，还叮嘱没事别老坐起来，说完就走出病房。
护士等林墨吟问完才拿出林凯南要吃的药，保镖见后把桌上的水递过去。
林凯南把七八粒药全部放嘴里，然后就半杯水顺下去。
护士双手插在兜里：“中午还要挂水，药效可能会让你肚子饿，多吃点东西。”
林凯南看向护士，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假笑：“知道了，谢谢。”
护士走后，林凯南让保镖去给梁叔和七叔打电话，由他们主持选举大哥的事情。
下午两点一刻，程成走进会议室，与以前不同，这次到场的不止是洪英管理层，还有几个大哥的左膀右臂。
徐东身后坐的是沈燕和螃蟹，而程成位置后面是可乐和k仔，火爆并没有什么成绩所以没资格参加也就没有出席。
可乐和k仔站起来，前后喊了声成哥。
徐东朝程成扔了根烟：“怎么来这么晚？”
“看医生去了。”程成看了眼旁边的空位：“好像还有很多人没到吧。”
徐东点起烟：“出位的只有一个人，不来才好呢。”
程成坐下把徐东给的烟又扔回去：“口腔溃疡，医生不让抽。”
徐东把烟收回盒里，又看向程成，问他打算推举谁来接手大丧的地盘，自己这边是螃蟹。
程成耸了下肩说不知道，中午接到的电话还没来得及问他俩的意思呢。
徐东说他俩那么能打选谁都行，主要得报个人上去给两个叔父。
程成听完把可乐和k仔叫到隔壁的休息室，询问他们的想法。
k仔说无所谓，他没兴趣当大哥，把机会让给可乐。
可乐毫不掩饰的说想当，称出来混就是要一步步往上爬，他不想永远只当一个小弟。
程成问可乐说完没有，说完他可就要讲些不是让人很爱听的话了。
两人都点头。
程成不想让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当大哥，自己就在这个位置上，知道其中的不易是怎样的。
当大哥是威风，但是也很容易招到仇家，你不止要为兄弟负责，经常看着身边的人离开，而且在竞争路上可能会有人死。
可乐什么也没说，走出了休息室，k仔对程成说：“我去看看。”说着他也出去了。
半小时后，所有人都聚在会议室里，七叔和梁叔坐在林凯南的位置主持。
为了节约时间和尽快选出适合的人，梁叔直接拿成绩说话，其他大哥的小弟可以说毫无功绩，至少在螃蟹和可乐k仔三人的比功绩甚微，所以直接淘汰。
七叔提议由各个大哥和叔父投票，在三个人之中选出一个。
k仔这时举起手：“各位叔父，各位大哥，我没那个本事，我选择弃权。”
因为没有规定说不能弃权，所以叔父们都同意了，正好少个人少些麻烦。
随后进入投票的环节，梁叔让支持可乐的大哥叔父举手。
在会议室里有二十人，但只有十个人有投票权，其中4个人举起手，程成犹豫后还是举起手获得5票。
螃蟹就不用再投了，因为没举手的都是支持他的，再怎么投也不可能多出一票，只能以平票结束。
七叔给林凯南打去电话告诉他投票的结果。
林凯南思索了一会，他让七叔宣布把大丧的地盘分为两个区，由可乐和螃蟹各自经营，以一个月为限，谁赚的钱多谁就坐大丧的位置。
七叔宣布完后告诉两人，从下个月一号开始，这几天时间各自去准备。
离开公司后，程成三个人走在一起，k的在两人的中间，他问：“成哥，你说会是谁坐这个位置？”
“我不希望可乐赢，做大哥没什么好。”程成抱着手目视着前面的路。
可乐当场就不乐意了，他用质问的语气问：“你是不是想我和你平起平坐？”
程成带着微愤看向可乐：“我当然希望你能好，但我们是不合法的，我不想你也上警方的重点关注名单。”
可乐没有回应，而是闷着头加快脚步。
k仔跟了上来，和可乐一起坐上了辆出租车，程成坐进了自己的宝马，往相反的方向开走。
车内k仔安慰可乐，说程成是为了他好，自从他坐上现在的位置后，经常被警察叫去喝茶。
可乐当然知道是为自己好，所以没有翻脸，他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混了这么多年连部车都没有，虽然别人也叫自己声哥，但也只是管一个酒吧而已。
k仔说当大哥无非就是多点钱权，危险也会跟着多，还是做个小混混就行，称很满足现在的日子，只是想活在当下，没有可乐那么大的抱负。
可乐吸深深口气，他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身为孤儿没有顾虑只想改变现状。
程成也是心里郁闷，他知道非要争的话很可能会出事，螃蟹可以走到现在不完全是靠小心谨慎，更多的是他的阴险。
这时卓良飞又发来了见面的邮件，时间就是一小时后，程成直接拐弯去烂尾楼。
韩兵和程成几乎是一同到的烂尾楼，卓良飞和沈燕没到，于是两人在楼梯口抽起了烟。
程成吐了口薄烟问韩兵有没有接近到叶炳文。
韩兵把烟灰弹在地上，脸上带着笑容，现在叶炳文算是被他拿捏，只是还没有拿到想要的东西。
程成安慰韩兵让他不要急，接近目标还要培养信任感，这是个很漫长的过程，之前接近林凯南时还要玩命，叶炳文不算是混的，顶多比别人多个心眼。
韩兵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发现叶炳文比任何人都贪，打算利用这点设一个大局让他跳进去。
程成叮嘱韩兵可别玩过火了，别忘了他可是警察。
韩兵轻蔑一笑，他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对待这些人不能样样讲规矩，不然永远都只能在边缘处徘徊。
程成说要韩兵不怕挨骂，自己就当没听见他刚才说什么。
韩兵问三个人中最不讲规矩的明明是他程成，怎么突然一下就老实了？
程成连忙说被卓良飞骂怕了，主要骂完还要认错，干脆就守规矩点，也不用再挨骂。
这时卓良飞的车开进来，两人听见车声把烟掐了，因为他们的联络人不喜欢烟味。
卓良飞下车后，程成说：“还欠沈燕。”
卓良飞提着个白色塑料袋走过来：“刚刚碰见她了，大概两三分钟到吧。”
三人坐在台阶上，卓良飞以他们头的姿态自然而然的坐在两人上层，不一会儿，沈燕开着机车缓缓驶入，停在了三辆汽车后面。
沈燕把头盔放在机车上，然后走到三人面前：“你们这不来张合照？”
卓良飞从袋中把准备好的汽水拿出来，他先发给了就近的两人：“合照的事等复职再说，我们四个人一起，谁也不能少。”
韩兵把汽水递给站着的沈燕：“不得不说，你开机车确实帅，英姿飒爽。”
沈燕接过汽水并且打开，她笑着看向程成：“还得多谢我们成哥啦。”
程成打开后举起汽水：“哪走一个？”
四人碰了下杯，开始汇总最近的情况。
卓良飞先说陈霆锋死亡的事情，杀手是抓到了外籍人员，嘴比他们屁股下的台阶还硬怎么问都不开口，不排除受过专业训练。
杀手知道陈霆锋的病房号，而且清楚值班人员的情况，他趁一个警员去买夜宵时假扮医生，把人从天台扔下来。
而鉴证科在装陈霆锋的推车上，采集到杀手的指纹，但国内没有他的资料，现在已经请求国际刑警的帮助，可能要几天才会出结果。
韩兵刚开始和扫黑警员一样，以为陈霆锋被抓了马志刚也不会冤，没想到他就这么死了。
卓良飞问程成，这事有没有可能是林凯南做的。
程成肯定的说不是，林凯南不是只会找马仔报仇的莽夫，他更喜欢擒贼先擒王，只会动马志刚，而且杀陈霆锋得不到什么。
沈燕更觉得像是马志刚在清理门户，毕竟陈霆锋一死，就可以扛下枪击林凯南的事情。
卓良飞称沈燕和自己想到一块了，只是现在没有证据，还可能是通过暗网操作，估计会变成一起悬案。
那天问过中间人后，他就找警局的技术人员登录过暗网，里头斥着各种犯罪，d品和军火交易，人体器官买卖，暴力和血腥，总之所有面上见不到的，暗网上全有。
杀手这一行，光是亚洲的活就有一百多人接，再详细到那个国家的就查不到了。
在场的三人对暗网的了解不深，只知道它的运作和那些网购app差不多，只要你出的起价钱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能买到。
世界各国都有想过把这个网站捣毁，也做过很多的努力，但最终还是拿它没办法，过一阵子它就又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