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陈霆锋坠楼
晚上，九点三十五分，韩兵和刘总在一家西餐厅见面。
因为现在早就过了吃饭的时间，所以餐厅只有三四桌人。
韩兵满怀微笑举起高脚杯：“刘总真是厉害啊，我们老板已经收到汇款了。”
刘总把一块西兰花放进嘴里，将钗子放下换成酒杯，并与韩兵的杯碰了一下：“这不会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吧。”
韩兵疑惑的开口：“刘总这是什么意思？”
刘总喝了口酒，说：“你们丰年和洪英硬碰硬，警察盯的那么紧，马老板应该不会在这风口浪尖找我把钱变白了。”
韩兵也喝了口酒，然后笑着拿出手机：“刘总，这就是你小看我老板了，他又让带来三亿，还让你正常抽成。”
刘总听后不得不对马志刚心生钦佩，都这时候了他还敢搞这些，不过自己可不是愣头青，万一他要是被抓不得把自己也扯出来，所以拒绝了这次合作。
韩兵还想苦口婆心的劝说，但刘总坚定的说等风头过去，他不能把团队暴露在危险之内。
韩兵知道这很为难，所以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劝说几句。
刘总说丰年的钱他现在不能变白，但韩兵私人的可以。
韩兵心想着我谢谢你，自己的财产都是通过买股正当所得哪里需要洗白，但他还是对刘总笑着说不用，称自己的都是小钱。
刘总用刀钗的手法熟练又优雅，战斧牛排的下刀处薄厚正好，韩兵一看就知道，他平时肯定没少来这种地方谈生意。
刘总切出一块微微带血的肉，还说半熟的牛排配上高级红酒是绝配。
韩兵只能挤出一抹迎合的笑，他可接受不了半生不熟的肉，觉得这和野人差不多。
这顿饭是刘总买的单，因为他当韩兵是朋友。
而医院里，陈霆锋躺在病床上看着警察，他的左手被铐在病床的护栏平放着。
为了防止他自杀，警方把床头柜挪到了床尾两边都是空的，连喝水的杯子都换成纸杯，唯一打发时间的只能看离他三四米远的警察。
警察被盯了半天，忍不住的问：“你老看我干什么？”
陈霆锋说：“整个病房就你和我，不看你看什么？”
警察无奈的侧过脸不再与陈霆锋搭话，他爱看就看，只要不动别的心思就好。
过了一会，医生推门进来，他还推着一辆放药品纱布的推车，车上是平的，下面是个柜子两边门都可以开。
医生戴着口罩走到警察面前：“警官，我来换药。”
警察上下打量，发现没什么不妥，他又站起来检查起车面的药剂盒子，确实是这两天医院给陈霆锋开的药。
“嗯。”警察坐下问：“今天怎么就一个人，平时不是有护士跟着吗？”
医生把车推到病床旁：“刚刚快走到病房时，她说肚子疼去厕所了。”
警察没再问什么，只是说如果需要帮忙说一声。
医生点了一下头开始戴上手套，他先是解开陈霆锋腿上的纱布，看见子弹的伤口后称有点发炎需要打消炎针。
警察只是默默的注视医生的每一个动作，眨眼的时间一个装着药粉的玻璃瓶滚到他坐的沙发下。
医生走过来准备捡，警察却抬手称帮他捡。
警察从椅子站起来趴下，并伸手进去勾药瓶，然而医生从口袋拿出只电击器，启动后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电击。
电流不会要警察的命，但也能让他陷于昏睡，两三秒的抽搐后他就一动不动了。
医生从警察的口袋里翻出手铐的钥匙，走到床边同样把陈霆锋电晕，然后解开手铐把他塞进推车里离开病房。
陈霆锋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推了出去。
20多分钟后，另一个警察推开门他手里还拿着个装汉堡的皮纸袋，他第一眼看见床是空的，第二眼才发现同事躺在地上。
经过他的拍打和呼唤，昏迷的警察终于睁缓睁开眼睛。
“喂，什么情况？”
“我给医生捡药，不知道怎么晕了。”
“陈霆锋不见了！你的枪呢？”
昏迷的警察摸向了自己右侧的外套里，感觉到冰凉凉的质感后才松了口气。
“还在，幸好没丢。”
刚进来的警察把袋子放到桌上，然后拿出手机打给卓良飞，汇报陈霆锋不见的事情。
卓良飞没有斥责他们，而是询问他们人丢了多长时间。
昏迷的警察看了眼手腕的表，过去了十五分钟。
卓良飞让他们以医院为中心，一个去守着医院的门，另一个去找，自己马上带人过去。
两人听后分头行动，一个直接坐电梯去大门，被电的警察开始地毯式搜索，他先一间房一间房的搜，还问了护士站的护士有没有看见个医生推着车经过。
另一个警察刚到门口陈霆锋就从天而降，砸在自己面前，他惊愣在原地，三秒后才知道走出去抬头往上看。
他用对讲机机联系在医院里的警察，让他直接去天台，然后抱起陈霆锋跑进医院，边跑边急呼着医生。
值班的医生出来后，立刻把人推进手术室里抢救。
这时上天台的警察爬楼梯到门前，他左手拿手电右手持枪，一脚把门踹开，然后展开了搜索。
一番搜索下来天台已经没有人，他只在陈霆锋坠落的位置发现了件白大褂。
他没有马上拿起来，而是选择保护现场，等卓良飞到后进一步处置。
很快卓良飞和几个警察就进到医院，守在手术室外的警察把情况进行汇报，陈霆锋可能救不回来。
卓良飞让人去查监控，然后来到天台，那名警察还守在衣服旁边。
“你没事吧？”卓良飞同样打起手电筒，照着警察的脖颈：“等会找医生检查一下。”
警察用手摸了一下，只是感觉到疼痛：“都怪我，没有更仔细的甄别身份。”
卓良飞安慰说：“不怪你，是对手太狠辣。”
警员把假医生的身高和中式栗子头等特征通报给所有人。
另一个警员用对讲机呼叫卓良飞，称有个医生被打晕在配药房，衣服还被扒了。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有人假冒医生把陈霆锋弄到天台灭口，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凶手还在不在医院。
后门是锁的，前门有警察守着，而且是警员到后陈霆锋才坠落的，卓良飞由此推测凶手还藏身在医院。
卓良飞让被电晕的警察去监控室，只有他见过凶手的身形，其他人分组去各层楼去找。
卓良飞自己一个回到陈霆锋的病房，他以凶手的思维和角度，去还原整件事情。
凶手把陈霆锋塞进柜子，目的是把他灭口，而他没有用刀或者枪，而是把人从天台扔下来伪装成意外。
卓良飞顺着凶手的思路推着个新车出病房，走廊上有监控，所以他选择避监控拍的死角贴墙走。
陈霆锋体重有160到170斤，全程不可能走楼梯间，肯定会搭电梯直到没电梯可坐为止。
左手边的电梯监控可以拍到侧脸，所以卓良飞选择坐右手边的，事实是凶手和他想的一样，上右手的电梯。
通过院方保安的介绍，左手边的是院方员工的专用电梯，平时运药才会通电运行，并且直通于天台。
进入电梯后，卓良飞没有直接选择摁30层，而是摁下29层，从看监控的警察口中得知，29层有两处在监突然花屏三四分钟。
卓良飞回复说知道了，然后走出电梯，他朝楼梯间走去，果然他推开门就发现了那辆推车，追上天台的警察摁的30层，所以才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卓良飞没有动推车，而是打给鉴证科的人让他们来采集指纹。
推断从这里开始，凶手是扛着陈霆锋上天台的，电击器的效果没有那么持久，所以凶手还给他打过麻醉类的药物。
他拿着手电继续往上走，直到上了天台在门口站着，扛着一百多斤的人走楼梯肯定累，再强壮的人也会喘，所以他应该歇了一会。
卓良飞开始在周围寻找休息过的痕迹，他在一处较粗的铁管边发现了一枚脚印，从军十几年，他认出这是军靴的纹路。
另一边反黑的队员在一层一层的搜，因为有的病房里是女生，而且房间一览无余就没有进去，电梯口还有一个人守着。
凌晨一点时，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他对守在门口的警察摇了摇头。
“我们尽力了，他是平时坠落肝脏骨头全部严重损坏，大量内出血，断气时间十二时五十五分十三秒。”
警员把消息向卓良飞汇报，卓良飞说人死了就没必要守在那里，让他去了解医院有没有粟子头的医生。
随后鉴证科的人搭乘电梯到29层，对那辆手推车进行指纹采集。
鉴证科的人用黑色磁性粉把整辆推车抹了个遍，因为这辆车属于医院，碰过的医生护士很多，磁性粉让所有指纹呈现出来，然后用专门的胶带压指纹上。
胶带是和一个相同白色大小的盖板连着的，取完指纹后就合上，保证在运动过程中指纹不受损害。
“卓警司，我们采集到六枚指纹，匹配结果可能要等天亮。”
卓良飞双手插在腰间：“没事，反正今晚是不眠之夜。”
送走鉴证科以后，卓良飞带人在不惊扰其他人的情况下进行搜捕，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个遍，可还是一无所获。
那名负责了解医生中有没有粟子头的警察，现在正在主任办公室，查医院里所有医生照片。
警察根据粟子头的线索，直接排除女医生，而男医生里没有任何人符合，主任称年轻点的留碎盖，中年的有秃顶和地中海，就是没有粟子头。
现在已经排除凶手是医院的人，卓良飞收到汇报后，让在安保部的警察查监控，就查配药室的。
警察找到配药室前两个小时的监控开始看，在十一点二十分那个被打晕的医生进入，两分钟后，一个穿着医院护工马甲的人敲门。
十几秒后医生打开门，护工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就放他进去了，两分钟后护工换上白大褂出来，但他从头到尾都戴着口罩拍不到正脸。
警察跟着他运动的轨迹，提前调出画面，但只有几个镜头就没有了，最后只剩下陈霆锋病房外的画面。
卓良飞找了一圈，发现自己忽略了个地方，就是运药的电梯。
一个队员说电梯没启动过，不可能有人。
卓良飞走向那部电梯，就是因为没启动过才不会想着去查，他的目的不是跑，而是躲过搜捕。
“你是说灯下黑？”
“对。”
卓良飞找到医院的院长，商谈打开员工电梯的事情。
院长表示自己作为良好公民，一定全力支持警方的行动。
卓良飞派一个警员和院方的人去电梯的控制室，协同他们启动，这不是对院方不信任，而是程序上的需要。
灯下黑只是猜测，但凶手没来得及出医院是肯定的，因为不确定凶手有没有枪，所以卓良飞让警察穿上避弹衣。
避弹衣后面警察两个字，引起了很多病人和护士的注意。
“这又是什么情况？”
“你不知道吗？有个嫌疑犯刚刚跳楼了，就是上个星期制造马路枪击那个。”
“那我俩还是赶紧回病房锁好门吧！”
护士拿出手机对着警察们拍摄，卓良飞一个眼神，一名警察就过去和她交涉。
“你好，我们在执行任务，请你把刚刚拍摄的内容删除。”
护士看着警察腰间的配枪，赶紧连连说好，并且当他的面把十几秒的视频删了。
警察看她删完又点进回收站又删一遍，说：“谢谢配合。”
很快卓良飞带人围在电梯口，腰里的枪全部拔出来对着门。
卓良飞用对讲机通知控制室的警员，启动电梯，并且锁定降到他们在的三楼。
随着数字跳到1时，所有人双手握枪，两人还左右两边不让人过来，两三分钟后电梯门缓缓打开，但是里头没有人。
卓良飞走进去抬头，看见上面的窗口被推开，他赶紧让控制室警察调高到6层，把他隔在半空。
然后他在门口留三个人，其他人赶到电梯井去，几把手电筒照下去有就看见有个人影站在电梯上。
看见手电筒的光他拔枪射了四枪，第一声枪响卓良飞他们立刻把头缩回去。
卓良飞用对讲机呼叫特警，然后打开保险，然后告诉队员是外军自式武器，让警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