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负重训练
程成见薛建成嘴这么硬，直接一下拔掉他手上的筷子横着让他咬着，手背上的洞不停的往外溢血，把桌子的布都染上血色。
下一秒，程成捏着薛建成又问一遍，到底是不是马志刚派他来的，一遍不回答，使出的力气就更重一分，薛建成咬着嚎嚎叫出声。
在五次的加力之后，薛建成终于松口，他连连点头终于承认是马志刚授意。
程成得到想要的后不顾众人反对选择放了薛建成，并让他向马志刚传话，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玩这些小动作，让他给自己准备好丧衣。
说完程成走到七叔的位置拿起矿泉水喝了起来，薛建成捂着手猛的从椅子弹起径直冲向门口。
徐东本来想追，但是被程成叫住，他说薛建成只是个小人物，干掉他没有什么用还会惹来警察。
徐东听完露出讥讽的笑：“你让他传这话，是在找死知道吗？让马志刚准备好丧衣，给你自己穿吗。”
程成喝了口水，说这话会有什么后果他很清楚：“我知道，但集火总比团灭要强吧？”
薛建成等人走后，醉仙楼的人才出来，这种场面他们已经见怪不怪，报警虽然能震慑住帮会的人，但同时没办法做生意，所以一般不搞出人命，店方都不会报警。
菜都凉了，徐东让他们再把菜重新上一遍，酒席继续进行。
大家没心没肺，吃边吃边聊那叫一个惬意，就好像薛建成刚刚没来过。
程成酒劲过去后没再喝酒，叔父或其他大哥敬酒，他都以水代之，但没人说什么全当他在防备刚刚的事再发。
沈燕坐在徐东旁边，装作还是与程成不合的样子。
可能两人伪装的太好，徐东让沈燕过去接近程成，这样有助于日后的发展。
沈燕装出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拿着酒走到程成旁边：“成哥，小女子不才，以后请多多关照。”
程成和沈燕对视，两人用眼神交流，随后他探出头看陪叔父喝酒的徐东，明白这八成是他的主意。
徐东喝了口白酒同样看向程成的方向，就见到沈燕还在端着酒，
程成拿起矿泉水给徐东看见，沈燕和他都在洪英，日后难免要有交际，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见面所以配合她的演出。
沈燕的酒杯和程成的矿泉水瓶碰在一起，她用食指暗中有节奏的敲击着。
程成等她敲完点了下头，是意示同意或者好。
没人知道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是自顾着和身边的人喝酒聊天。
酒席过半，梁叔和七叔喝了不少酒，已经被他们的小弟搀扶着离场，剩下的叔父和大哥们就像喂鱼一样，杯中的酒没怎么喝过。
徐东吃饱后放下筷子，从面前的果盘里拿起块切成三角形的西瓜吃起来，吃完他问还有人点菜吗？没有自己就要去买单了。
大伙纷纷表示吃饱了，沈燕这时也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嘴，程成还在大块朵颐的吃着乳鸽，咀嚼的同时还口齿不清的说可以买单。
酒席散后，程成来到醉仙楼旁边的巷子，这里两面都是高墙，路灯灯光完全照不进来。
程成点了根烟，站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抽好几口后沈燕才走进来。
沈燕手里拎着两杯奶茶，她拿出其中一杯递给了程成：“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所以给你买小杯的。”
程成接过奶茶，是冰的：“买对了，不是很喜欢。把叫来这是有什么事要说？”
沈燕喝了口奶茶，接着走到黑暗的角落蹲下：“你今天状态不太对啊？说那么狠的话，惹马志刚针对你。”
程成走到她旁边蹲下：“我现在挺煎熬的，要是可以快点结束任务就好了。”
程成把今天在医院的事情说了出来，沈燕顿了一下，眼里仿佛闪过一丝不甘，但在黑暗中除她自己外，旁人怎么又看得见呢。
沈燕又喝了口奶茶，说动摇是正常的，接着她也说出前两天卖粉给学生的事，可做卧底只能一直往前走，没有人可以代替他们，更别说坐到现在的位置。
程成称自己也只是报怨而已，这条线花了多少精力和时间他比任何人清楚，只是有点心痛而已。
说完他又掏出烟，还问沈燕要不要来一根？
沈燕用手机屏幕的微弱亮光，从程成的烟盒里抽出一根，还没点着就先叼在嘴上。
程成点完后，把火机递了过去，都是干卧底的他也知道沈燕的不易，他和她都没得选。
在所有的词语中，只有身不由己这四个字简才简单直白的形容这个行业。
程成一边吸烟，一边喝着偏甜的奶茶，巷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他们都各有各的烦恼。
烟抽完程成向沈燕道了个歉，两三个小时前居然动了把她自己扔在洪英的想法。
沈燕一下拍在程成的身上：“这有什么的，我也动过，说出来就好了。”拍完她甩着手说：“能打的人身体都么硬吗？”
程成带着玩味说：“想能打先挨打，我早就被打出金刚不坏童子身。”
“什么？”沈燕噗呲的笑出声：“不是吧？一把年纪了还童子鸡？我都不…”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闭嘴把后面的话硬憋回去。
程成故意的问：“你都不什么？继续说呀。”
沈燕脸热热的，虽然是卧底加混混，但是她还是会感觉不好意思的，她连连说没什么。
燥热过去后，沈燕又说起今天收到卓良飞的邮件，称下一步要对付螃蟹，要让自己走进徐东的中心点。
程成和螃蟹不熟，但也听过他极为好色，睡过的女人没一百也有八十，做事情却很小心，想要办他可没有办炮头那样容易。
螃蟹的货不会带到场子里，每次都是让小弟去指定的地方拿，从货下手给他定罪可能性太小。
沈燕看着程成手上烧红的烟问：“你觉得我姿色怎么样？”
程成吸了一口，吐出薄烟：“长相身材都很可以，给你打个八点五分。”他缓了一下，赶紧接着说：“你可别用美人计，那家伙说不定很变态。”
沈燕把烟头放在脚底下踩灭，又喝了口奶茶：“放心，我不会便宜那只螃蟹的。”
程成的酒劲过去了现在头脑已经恢复冷静，他把烟在地上戳灭：“明天来烂尾楼，给你加练。”
沈燕顿住上次卓良飞给自己恶扑格斗术，手臂酸了一个多星期，现在轮到程成，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自己的命真苦。
两人喝完奶茶，把地上的烟头顺着吸管塞入杯中带出巷子。
第二天中午，程成开车先到烂尾楼，下车后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黑色布袋，然后拎着走到楼梯口坐下。
十几分钟后，他听见了机车发动机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沈燕穿着机车服戴着顶白色头盔驶进楼里，并把车停在程成的宝马旁边。
沈燕取下头盔放在机车上，她走到楼梯口：“怎么样，今天啥科目？”
程成拉开袋子的拉链，从里头拿出两个绑腿铅袋：“腿功，忍耐力。”
他让沈燕把重5斤的铅袋绑在腿上，然后从一楼爬到天台再下来。
两个加起来5斤属于入门级，这只是提前给沈燕适应一下负重，袋中还有十斤二十斤的。
程成不会在这看着，他也会带上负重全程陪跑。
两人穿戴好负重后开始爬楼，沈燕刚爬了两楼开始还觉得很轻松，可爬到第六层时开始喘气，第十层时已经需要程成等她了。
程成原地踏步，微喘着气：“再坚持坚持。”
沈燕已经直不起腰，她双手撑在腿上：“你以前就是这么练的？”
程成依旧保持踏步：“嗯，以前是在操场上跑公里数，你上的速成班所以爬楼梯。”
虽然是冬天，但此时沈燕已经满头是汗，鬓角的头发已经被汗浸湿，她的体力远远不如做为男人的程成。
沈燕很累，但她还是在喘了几口气后继续向上爬。
程成跟在沈燕后面作为一道防线，防止她体力不支滚下去。
原本普通上天台的楼梯，如今在沈燕眼中犹如一条取经之路，总觉得终此遥遥无期。
程成边爬边在后面鼓励，他让沈燕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征服这座烂尾楼的。
沈燕咬着牙，忍着腿部肌肉的酸疼快步的迈上上阶的台阶。
正常爬到天台只需要十多分钟，而今天沈燕用了半个多小时，到了天台已经不顾地面脏不脏直接瘫坐下去。
程成坐在沈燕旁边，告诉她卧底时常没有后援，有什么突发情况只能靠自己，还说卓良飞教会她一些格斗术，但体力不行照样只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必须把身体练好才能增加活下去的机会。
天台的阳光有点刺眼，躺在地上的沈燕用手背挡在双眼前，她是个文科生也就在警校上过格斗术的一些套招，没想到现在比练套招还苦还累。
程成称那些套招没用，只能打下基础，实战中没人会配合你出招，只有最快把人放倒才是有效的招数。
沈燕猛的一下坐起来：“要不你和我对练吧，你说的实战才能积累经验。”
程成两手撑在地上，身子往后倾：“你力量不足，没这两样东西做基础，用不了多久就会落下风的。”
程成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现在的沈燕不是真正能打，遇到自己这种有锻炼的完全打不过。
他拿拳击手做比喻，为什么拳赛会分量级，五十公斤的只能相近体重的打，更重的人经过训练力量也会更大。
就像大象和踩蚂蚁，蚂蚁可以攻击大象无数次，但大象一脚就可以把它踩死。
沈燕也听出程成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站起身往楼下走。
十趟的来回他们整整用了一个下午，沈燕以为今天可以结束回去了，但程成却发给她一张训练表。
程成说接下来的几天，自己会在这陪沈燕爬楼，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这些她自己回去做，每组50个，一天三组，而后面训练强度还会再加强。
沈燕听完把刚喝进嘴里的矿泉水吐了出来：“你把我当特种兵练啊！”
程成坐在台阶把沙袋解下来，然后拿起脚边的水：“特种兵的训练强度男人都不一定扛的住，你这连特警训练强度都达不到，只能说上体育课。”
程成让沈燕回去后用热水泡一下，可以让小腿肌肉舒服点。
沈燕踢了踢腿：“不是很酸啊。”
程成喝口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可能你年轻吧。”
沈燕脱掉机车服里头是一件紧身的蓝色长袖，刚刚的训练让她觉得很热。
程成侧过头，不再看沈燕的方向。
这时沈燕说起林凯南，进院几天洪英也不打丰年了，是不是又要和谈了？
程成摇头说这次和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丰年他不清楚情况，但是洪英在大丧挂了后，开始养精蓄锐从别的区调人。
反正他感觉不会停战，除非马志刚也挨上两枪。
程成让沈燕别多想，打架扫场的事情是他们这些看场子的人去做，林凯南稀罕他们这群散货仔，有很明确的分工。
沈燕称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程成。现在他的人在四处扫场，他自己也避免不了要出手，迟早要和自己的同事兵锋相见。
程成早已经看开了，大不了直接趴地上投降，有卓良飞在从中斡旋最多关几天就出来，同事总不能对束手就擒的自己开枪吧。
当然这些情况得在林凯南不在的情况下，毕竟身份是古惑仔在他面前还是要拼命的。
沈燕坐在机车上，手里拿着沙袋：“你的装备还是很齐全的嘛。”
程成看向沈燕，但他的目光却落在机车轮上：“这些只是帮忙训练体能，格斗和反应力要去拳击馆。”
沈燕活动着脖子：“老实说，我还真期待拳击馆的训练，肯定比爬楼梯有意思。”
“我只能说项目不枯燥。”程成又喝了口水，问：“这车感觉怎么样？”
沈燕的手搭在油门：“可以，就是这颜色有点单调。”
程成说可以去找车铺进行改色，但很可能会让交警盯上。
沈燕是有把车涂成粉色，但是很巧合的是，那家车行前阵被程成和可乐砸了，就是偷他车那伙人，全市也就他们做。
程成劝她还是别换色了，看一阵就会习惯，别真叫交警拖走。
沈燕说改不改都无所谓啦，只是想过而已，之后两人各自喝着水，休息半小时后才离开烂尾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