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父女医院再见
审问室里，扫黑队员正在给程成做笔录，因为不是刑事被抓，这次审问没有录像就是配合警方去调查。
队员问程成，除了司机外当时他们是什么座位。
程成一五一十的把车内情况说出，当时自己在副驾驶，林凯南和徐东在后座，刚开始在聊公司的业务，突然司机说有车跟在后面，接着就对他们的车开枪。
队员把程成的话输入电脑后，问程成他是怎么脱身并抢了对方的车把林凯南送进医院的？
对方的车？就是这句话让程成想起了有监控，他没理由再问一遍抢车的过程，肯定是在套话。
程成称车撞在电线杆上后，一个戴头套的匪徒拿枪走来，自己和徐东说装晕，然后等待时机把匪徒拖进车里，控制他拿枪的手用肘击把他打到昏厥才停。
或许是匪徒的同伴看见了也拿刀走来，当时林凯南大出血，加上车子一直打不着火，自己练过体术所以下去阻挡，给徐东争取时间，但谁知道，两个匪徒被打趴下了车都没着，救人要紧所以只能开匪徒的车。
做完笔录队员走到隔壁的房间，卓良飞正透过墙壁的单向玻璃听完整个过程。
“这家伙真是滴水不漏，监控拍不到的谈话内容一句也套不出。”
卓良飞抱着手脸颊带着微微笑意：“当然，能做到他这位置的不是省油的灯。”
说着他让这个队员去找匪徒的线索，监控拍下陈霆锋的脸，让队员带队去丰年抓人，当然他知道不可能轻易抓到，只是想把人支走而已。
队员把电脑放到桌上，然后走出房间拿上监控的截图带着其他队员就走了。
卓良飞关闭监控又一次拿着咖啡走进审讯室：“视频里看见你卷夹克的手挨了一刀，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程成拿出被刀砍中的手机：“还好有它替我挡灾。”
见到战损的手机卓良飞也就放心，他夸赞程成聪明，知道把陈霆锋的头套扯下来，让马志刚没正式开战就失去一条臂膀。
但卓良飞还是有一点不解，马志刚平时做事很稳重，怎么这次在街上就动起手了？
程成称在醉仙楼时，林凯南的话中明里暗里都透露出要吞掉丰年d品市场，甚至要让洪英成为东海市的唯一大帮。
他要是马志刚也会在马路动手，因为等林凯南回去很难再有机会。
卓良飞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不怪马志刚会有这么过激的反应，现在陈霆锋不是跑路就是躲起来，丰年没了执行人洪英可以说赢一半。
程成问起林凯南的情况，卓良飞说还在抢救，但是医院现在围满洪英的人，叔父们和年轻一辈的很火大，估计回去就会商量怎么报仇。
程成问出个关键性的问题，要是林凯南没救回来卧底任务还继续吗？
卓良飞说不管林凯南能不能救的活，他和沈燕的卧底任务都要继续下去，洪英不会因为少个龙头老大就瓦解的。
程成点头表示明白，就算林凯南死了还有叔父和年轻一辈他们会选新龙头。
喝完咖啡后卓良飞上程成回医院去，想办法让门口的小弟散了。
而丰年大厦内，扫黑队员在马志刚办公室向他出示拘捕陈霆锋的拘捕令，警方已经有充分证据和人证，证明他是起凶杀案的凶手，已允逮捕。
队员还照例询问，马志刚知不知情？
马志刚耸着肩，表示对发生的一切不知情，下午只在酒楼见过陈霆锋，那是他们见的最后面。
队员知道幕后主谋就是马志刚，但是没有证据他们只能奔陈霆锋而来，抓到他也不算是很大的突破。
扫黑来之前已经分为两队，一队直奔丰年公司，另一队配合特警突击陈霆锋的家。
特警破门后，突击手左手持防弹盾牌右手持92式率先进入，身后的三个队员均手持95步枪。
经过特警cqb式对各个房间的搜索，确定陈霆锋没有在家，扫黑队员在他床下发现了又一把土枪以及十几发子弹。
队员戴上手套把枪和子弹摆在床上，另一个队员进行摄像取证。
“二队呼叫一队，目标不在家中。”
“收到，一样。”
一队把消息汇报给了卓良飞，当然他没有一丝感觉到震惊。
现在陈霆锋的通揖令下来了，并且卓良飞让人贴在各个可以进出东海市的站口。
程成此时坐出租车回到医院，门口的洪英小弟见到是他，纷纷都让开条路并齐声喊程哥。
程成站到台阶上扫视一圈，小弟大概有七八十人，他没说什么走进医院里。
这一幕让张罗浩和两个护士在大厅收尽眼里，他知道程成是个混混，只是没想到是个大混混。
林凯南的手术还没有做完，现在几个叔父坐在手术室外铁质长椅上守着。
程成走来叔父们都看向了他，很夸张一路过来医院里四处可见洪英小弟，虽然他们只是找个地方站着或坐着，但还是造成不小的影响。
七叔和梁叔站起来，把程成带到了楼梯间。
梁叔问：“凯南在早上的谈判上说什么了，让马志刚大白天的下杀手。”
七叔接着他的话说：“徐东说，是因为凯南要把丰年除了，所以才惹祸上身。”
程成坐在台阶上：“老板的话是这个意思。”
七叔和梁叔互相对视一眼，梁叔也坐下来：“你怎么想的？”
程拿出烟依次递给两个人：“我觉得不妥，但老板不止一次让我做事。”说着他拿出打火机一只手捂着，先给他们点着再给自己点。
七叔吸了一口吐出薄烟，面色有点沉重：“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凯南没挺过来我和梁叔支持你当话事人。”
程成顿住，他把举到烟前的火机放下：“两位前辈，你们可别拿我打趣了，我哪够格啊，要做龙头也是从你们几个人里选人才对。”
梁叔笑着摇摇头称他们这些人已经老了，洪英的年轻人中就看他程成有资格坐龙头位置。
程成说龙头位置让给徐东坐吧，称自己没这个本事把太师椅坐稳，而且手术结果没出来现在说这些不太好。
七叔觉得徐东确实有资格坐，但是他名头不够响亮，未必镇得住外面的帮派。
程成把话题转移到小弟的身上，离开警察局前卓良飞叫他把医院的小弟散了，不然以非法集会加三合会名义把人抓起来。
梁叔和七叔都说这些人不是他们叫来的，是其他叔父担心再出事，所以才摇了人。
程成说了句乱搞然后起来走到其他叔前，他把卓良飞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他们听。
叔父们面面相觑后，叫人去门口让人散了。
程成补充说，不止门口外的人要走，还有医院里的人，这里留几个人就够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手术室的门在十点的时候打开，徐东和几个叔父围上去询问林凯南的情况，只有程成站在他们后面听着。
医生已经把林凯南身上的弹丸取出来，大出血没有伤到肩膀神经，现在麻醉的药性没过已经转移到病房。
程成想把这消息告诉林墨吟，但护士却说，她下午已经被叫去警察局了。
林墨吟从验尸房出来，验的就是司机的尸体，林凯南的出事并没有影响她工作，反而格外认真，希望找出些线索帮着把凶手找到。
交给卓良飞的尸检报告上写着；司机的手臂有两个弹孔，死因是太阳穴处被快速运动的弹片镶入头部，并且取出的弹丸和弹片均检测到火药成份。
卓良飞把报告签上名然后合上：“刚刚收到医院的电话，林凯南没事了。”
林墨吟顿住，她把手里的水杯放回桌上：“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卓良飞笑了一下，他很早就知道林墨吟的身份 ：“没什么，就觉得你应该知道。”
林凯南被枪击的事情上了晚间的新闻，警察局为了压住舆论产生的风波，第二天就召开记者会。
出席的警方代表是吴涛和卓良飞，以及这件案子的队员。
记者提问吴涛，就洪英董事长林凯南被枪击的看法，身为局长他本人是否想过这件事与东海市地下势力有关。
吴涛不否认东海市有地下势力存在，这是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都是普遍现象。
但林凯南被枪击的事情吴涛没有承认是两帮之争，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和监控录像厅定性为突发恶性事件。
卓良飞并未补充什么，因为这是他们在记者会前就商量好的结果。
接着又一名记者提问卓良飞，他身为这件案子的总负责人，目前案子的进度如何了？
卓良飞称已经掌握了凶犯的身份，现在已经展开对他的通缉，并且在各个出入口进行严格排查，找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警方还发出十万元的悬赏，鼓动市民提供凶手的线索。
陈霆锋和两个刀手此时躲在一个老旧公寓里，他们用老式的电视机看着新闻发布会。
陈霆锋烦躁的点了根烟，他想不通三个人两地土枪再加上两把刀，怎么就干不过手无寸铁的程成呢？
其中一个刀手称，程成下手贼狠基本上不给缓神的机会，抓住了就是往死里抡，别说拿两把西瓜刀，就算是武士刀也未必打的过。
陈霆锋本来就不爽，自己小弟还这么夸程成，他气愤的把抽了两口的烟扔到小弟脸上。
被火点着的尾端已经烧的火红，它小弟的脸颊留下了黑色的印记。
陈霆锋走进卧室，公寓两室一厅，他自己一个房间，两个小弟住一间，白天和晚上都不能出去，只能靠看电视和玩牌打发时间。
两个小弟没有他那么神经紧绷，因为他们就没有露脸，躲在这实属是怕共英的人找到。
也如他们所料，事发后的一个小时，洪英的人就在东海市四处打听消息，并放话誓必把凶手沉海。
两个小弟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都在这时候了还玩起扑克牌，一点紧张感也没有。
医院里，林凯南躺在病床上，这是个单人病房没有其他病人，进出的除了医生护士外，就只有社会上的人物。
其它帮派的老大也纷纷来探望，嘴上说是关心，实际是来看人死没死，花和水果摆满了整个病房。
程成刚从六楼下来，之前被建成砍伤的人已经做完笔录，现在可以去探望。
他们听说林凯南的事情想要下来看望，但程成却以养伤为由别四处走动，而且林凯南现在还没醒去了也没用。
说完程成看了下时间：“医生只给我半小时，现在差不多了。”说完他从床尾站起来。
小弟纷纷说着成哥再见。
今天是林墨吟和张罗浩查房，在到林凯南病房时她还是犹豫了。
林墨吟拿着病历夹站在门口：“要不你自己进去吧。”
张罗浩打开条门缝，病房里只有林凯南的保镖坐在床边：“你怕他是黑老大吗？”
林墨吟侧过头：“不是，我单纯的不想见他而已。”
张罗浩不知道林墨吟对黑老大这三个字有多抵触。
这时程成出现在门口，林墨吟让他什么都别说，自己是不会进去看林凯南的。
这回轮到程成摇头，他不会逼林墨吟进去的，但是不要在病房门口讲这些，林凯南不是铁石心肠，他会难过会掉眼泪。
张罗浩听的云里雾里，他并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别说他了，洪英里没多少人知道父女俩的关系，他们只知道有个大小姐，却没有人真正见过，也就程成知道她长什么样。
林墨吟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进去了。
林凯南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见到林墨吟那刻他露出了笑容，这个笑和程成之前见过的不一样，这次可以看出是发自内心的笑。
林墨吟内心是动容的，脸上却显得冷淡：“病人现在伤口什么感觉？”
林凯南虚弱的说：“有点痛其它的还好。”
林墨吟低头写着病历，张罗浩让保镖让一让，他要给林凯南检查起伤口，然后又拿出听诊器放在胸口，照着手表的时间默数着心跳。
一分钟后张罗浩对林墨吟点了下头。
林墨吟低头记录着：“多休息，这几天先吃点流食，还有某人不要在病房抽烟。”
程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平时放烟的口袋，他知道林墨吟是在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