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复仇，斗争
父女相见对话却不超过十句，林墨吟查完房后离开病房。
张罗浩出来后说林墨吟胆子真不小，敢和林凯南这个老大甩脸色，同时庆幸他的大度没有较真。
林墨吟淡漠的看向前方的走廊，她一只手放在大褂兜里，一只手拿着病历夹垂在腿间。
张罗浩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在瞎着急。
两人走后林凯南让保镖到门口守着，他和程成商量起了反击的事。
这口气林凯南咽不下去，叫程成去把陈霆锋找出来做掉，还有去打听马志刚d品工厂以及近期的交易，他要利用警方打压丰年d品市场，还有就是把马志刚的场子都扫了，凡是丰年的人就直接打。
程成知道这时候怎么劝也没用，只能点头照林凯南吩咐做事。
程成走出病房打了个电话，k仔和可乐接连收到他的电话，徐东和其他年轻一辈也纷纷收到做事的消息。
把消息发给可乐等人后，程成又来到医院厕所，把消息用邮件方式发给卓良飞，但他没有时间等回复，删除完从厕所出来。
一时间整个东海市斗殴事件频发，警方四处抓人，洪英打丰年这场世纪之战让其它帮派只敢观战，不敢出手干预，就算打到自家地盘也只能让地给两方。
警方的压力很大，卓良飞在扫黑队两天没回家也没闭眼，他在尽全力阻止事态继续往下升级。
丰年没了陈霆锋接连吃了几次败仗，马志刚心有不服，再次召集几百小弟准备去扫洪英的场子。
薜建成为了报仇，也把手底下已经为数不多的人挂上丰年的名头，也参与了几次的扫场。
洪英并不是丰年加上一百多人就撼动的帮派，它除了程成和徐东外，还有一个外号叫大丧的人。
大丧的名头虽没有程成的响亮，可手下小弟也不少，而且出了名的毒辣，因为做事的凶狠所以林凯南极少叫他做事。
这晚大丧站在大厦天台，两个小弟架着个人扔到他身后。
这人是丰年看场子大哥，在白天的扫场中被大丧抓获，而且遭了顿打现在鼻青脸肿的。
大丧的头微分侧背脸型偏瘦，内穿黑色高领毛衣，外面是一件灰色长衣，加上他戴半框金丝眼镜，让人看着像是个斯文人。
大丧走到大哥面前踩着他的手：“我只问一遍，陈霆锋躲在哪里？”
大哥咬牙切齿，他满脸痛苦的抬起头：“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大丧蹲下，问：“你知道我这人最喜欢什么吗？”
大哥摇了摇头。
大丧用手做了一个飘落的动作：“我最喜欢物体高空坠落的感觉。”
说完大丧扛起大哥走到天台边，毫不犹豫的把人扔下去。
几十层楼，大哥在几秒后砸在了汽车顶上发闷响中夹杂着玻璃破碎声，大丧则听到和看到后露出享受的表情。
这波操作让小弟面面相觑，他们都对大丧心生敬畏。
很快警察来封锁现场，附近的很多人也过来围观，为了保护案发现场警察拉起警戒线，把尸体方圆十米的地方围起来，但也挡不住他们用手机拍摄。
过了十几分钟后，卓良飞带队入场，他站在车旁仰头望了眼天台。
扫黑队的所有看见鼻青脸肿的，当即就排除自杀的可能。
队员递给卓良飞一副手套，然后翻起了大哥的口袋，尸体不能动，但是身上的东西要留下当线索。
大哥的身上早已经被大丧拿的干干净净，队员就只在他身上翻出几百块钱的现金。
卓良飞说出上天台看看，三个队员跟着进去。
卓良飞刚进去就发现大堂的监控：“去找负责人要监控，还有电梯里的。”
他并没有对监控抱有多大希望，只不过走走查案的流程而已。
到了天台，队员打开手电筒开始查看周围，卓良飞则是照着地上。
他在天台边上发现好几个烟头，而且牌子不同，有的是新留下的，有的至少在这好几天甚至更久，久到烟头都掉色了。
卓良飞拿出透明物证收纳袋，把新的烟头都放进去。
处理完案发现场后，大哥的尸体被拉走。
去要监控的队员空手和卓良飞汇合，物业称这几天的监控在更新，只有楼梯间的换好了，其它的都已经被师傅关闭。
卓良飞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示意队员上车，很明显做事的这帮人踩过点。
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两个帮会斗殴，他怕那批军火在这个时候出现。
林墨吟本来已经下班回家，但却接到警局回去验尸的电话，没办法她只能换上衣服驱车到警察局。
等到验尸房门口时，卓良飞已经拎着咖啡站在走廊等了。
林墨吟朝卓良飞走过去：“卓警司，这么晚还没下班？”
卓良飞带着笑意：“不好意思，我的案子麻烦你这么晚还过来。”说完他把咖啡递过去：“可能要熬到天亮，提提神吧。”
林墨吟说了声谢谢接过咖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为之前的记录员很早前已经申请休假，所以由卓良飞临时担任。
林墨吟换上防护服后，也给卓良飞拿了一件，还有一个防毒半脸面罩。
卓良飞只接过防护服，他称自己不止一次接触过腐烂的尸体，知道是什么味道，不会像个新手一样呕吐。
林墨吟把面罩放在桌上，然后把放有验刀工具的台子推到尸体边，她让卓良飞记录日期和开始时间。
卓良飞写下2022年9月17日，到写时间时还专门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在他记录的同时，林墨吟已经抬起了大哥的手，检查着他的指甲缝，他已经是裸体躺在台上。
林墨吟用工具把指甲缝里干枯的血迹和皮肤组织，先刮在一块白色的布上，再包起来放进塑料袋里，左手手背有踩踏的淤青，接着头发耳后脚趾，所有部位仔细验了个遍。
接下来林墨吟说一句，卓良飞便记一句。
尸体外体有多处淤青，胸口处还有累似鞋印踹伤的脚印，她拿起面罩台上的相机拍咔嚓把胸前的伤拍下，然后又用手轻轻按了一下胸腔，胸骨完全塌陷。
林墨吟验完前身叫卓良飞帮忙把尸体翻过来。
翻过来后卓良飞又开始记录林墨吟的话，两处看着有年头的刀疤，一处在后腰，一处在左侧八卦骨，左后肩上还一个狼头纹身，同时还有多处生前受殴打造成的淤伤。
验完外身，林墨吟戴上口罩准备进行下步解剖，她又询问卓良飞，确定不用戴面罩吗？
卓良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面罩戴上。
林墨吟划开了大哥的腹部，检查起了肝脏等一系列器官。
肝脏已经因为强烈的冲击破裂出现内出血的情况，而且肾已经因为吸烟开始发黑，胃部还有没消化的食物残渣。
林墨吟低头说：“扔他下楼是多此一举，就他这内出血的情况最多三个小时，就会因为呼吸道堵塞窒息而死。”
卓良飞看了一眼林墨吟血淋淋的手：“我的估计对方没有从他嘴里得到什么有用情报，所以一气之下把他扔下来。”
验完后林墨吟又将腹部进行缝合，然后在卓良飞的帮助下把尸体放入到停尸柜里。
林墨吟洗完手后在隔壁房间拿起记录查阅了一遍，确定卓良飞没记漏递给他：“签字吧。”
卓良飞拿起笔在底部的检收栏处写下自己名字：“可能这一阵子我都不会想吃带红色的东西了。”
林墨吟穿上外套：“有这反应很正常，过个一阵子就没事了。”
卓良飞拿起包着皮肤组织的塑料袋，林墨吟并没有在尸体上发现在抓伤痕迹，分析很能是凶手留下的。
林墨吟摇头称不知道，这也可能是女人皮肤也说不准，到底是不是得拿去检测中心化验才知道。
卓良飞把袋子拿在身上，然后两人一起走出房间。
林墨吟这时说起法医合同的事，当初和警局签的是做三年，今年六月底就要到期了。
卓良飞可以向局长申请再和她续约。
林墨吟摇头她说出来不是想续约，是不想干了，医院和警局两边跑太累，所以打算放弃警局的工作，现在说出来是让卓良飞可以提前再找个法医替自己。
卓良飞满脸惋惜，合作虽然只有三年，但是他很钦佩林墨吟的工作态度，不管多晚一个电话就随时过来，再者，全国只有两万名法医，走程序调人的话要很久，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选择继续挽留，因为他觉得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
林墨吟看出卓良飞的难处，称如果合同到期还找不到新法医，她可以签一份临时的，直到新的人上岗为止。
卓良飞愁容的脸顿时就立起笑脸：“呐，就这么说定了在我找到前，你可不许走。”
林墨吟点着头：“认识这么久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当然你也不能让我当苦力，而不再去找人。”
卓良飞说：“放心，我什么人你也清楚，等案子处理完我就打报告去。”
走出办公大楼林墨吟上了提前叫好的网约车，等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喝了口水后走进卧室拿出干净衣服去洗澡，这是她的习惯，不管是几点还是白天在验完尸后都要洗澡。
洗完后，林墨吟在浴室吹干头发，然后就关上客厅的所有灯回到卧室就睡了。
第二天上班，林墨吟刚进医院就碰上了张罗浩，同时程成拎着早点也走进来。
程成两只手都提着带子，他停在林墨吟的身旁：“吃没吃早点？”
林墨吟扫着程成手里的东西问：“有葱油饼吗？”
程成把左手抬起来：“你自己拿，我腾不出手。”
林墨吟从袋子里拿出两个葱油，一个拿在手上，另一个塞在程成嘴里：“嘿嘿，你就这么去送早点吧。”
程成把右手的带子换到左手上：“你是不是傻？”
林墨吟蚌住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还有换手这一操作，不过这也让其想起程成手腕的伤。
林墨吟吃着葱油饼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程成低头看了眼手腕又抬起头，说：“没事，恢复的很好。”
林墨吟让程成午休的时候来门诊室找她，恢复的怎么样不是他说了算，得自己说了才算。
程成说了声好就走进了电梯，林墨吟见后才肯继续往前迈步，两人交谈的过程中完全忽视张罗浩的存在。
张罗浩没有发声，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不能怪林墨吟，很早前就和张罗浩讲过，她和他只能是同事关系。
程成回到病房把早点分给了保镖，还很遵医嘱的给林凯南买了碗清粥，并且一口一口的喂到他嘴里。
喝了半碗，林凯南说让程成去财务拿笔钱，交给司机的家人当抚恤金，还称这次自己大意了才造成现在的结果。
程成并没有接林凯南的话继续讲，而是把大丧做的事情说出来，现在警察的重点放在洪英这边。
林凯南被气得直咳嗽，为什么不重用大丧，就是因为他的做事手法，每次都不懂得低调做事。
程成见林凯南咳的这么厉害，停止了喂粥的动作：“大家都窝着火，他这么做也是想找出陈霆锋。”
林凯南靠在床头缓了一会：“大丧这么做可以找出人才怪，这事要暗中打听嘛。”
“再吃两口吧。”程成见林凯南不咳了，又坐近了一些，把勺子和碗伸到他嘴前：“一会我去问问叔父们，看看他们有没有线索。”
林凯南把粥咽下：“去找梁叔，他认识的地头蛇多，陈霆锋肯定在东海待不下去。”
程成称知道了，接着继续喂粥直到林凯南把粥喝完，才以去找梁叔为由离开病房。
这会已经十点半了，他给林墨吟发去消息，称自己有事做不能去换药改天再去。
林墨吟正在给病者看病，手机放在兜里，她只感觉到手机在震动却没有拿出来看，因为现在是上班时间。
程成上了车，他打给了可乐询问这几次扫场弟兄们的伤亡。
可乐在停车场入口，他称这两次又伤五六十人，没有残的也没有死的k仔也受了点轻伤。
程成一听这才放心，这两天他一直和保镖在医院守着林凯南，两次扫场都没有参加，只能打去电话询问，他并不想兄弟们有任何伤亡。
为了兄弟他可以去拼命，因为他们相处在一起有情义，而林凯南很多人见都没见过所以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