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1V1
陈霆锋这暴脾气就走到了桌子中间，程成见后也要起来，但却被林凯南搭住肩膀。
“前辈们在这，别动粗。”林凯南说完又露出他标志性的笑看向马志刚：“你好像管不住人啊。”
马志刚叫陈霆锋回来坐下，他也看向了林凯南：“出来混有血性很正常。”
马志刚又说回市场的问题，他是要照条约的规矩办，还是两方因此开战？
这个问题林凯南依然说没办法，别人买了他的货想要去哪里卖是人家的自由，他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不卖货，马志刚要是想开战洪英奉陪到底。
这时两个公证人才开口，他们一致认为这问题有的谈没到见血的时候，打起来只会惹起警察注意，在这新世纪黑帮已经没有和政府对抗的能力，他们双方合作才能共存。
马志刚直接说不可能，林凯南也说不会合作，并且一句话让全场的气氛充满火药味。
林凯南不止说不会合作，而且东海只能有一个掌权帮派，只能有一个地下皇帝，只有统一地下势力，东海才能真正的太平。
徐东用惊愕的眼神看着林凯南，这话和直接宣战没什么区别。
两个公证人见林凯南决心已定，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在向马志刚说完道别的话后离开包厢。
没有前辈的压场，包厢马上要变成两个帮会头一次开战的战场。
陈霆锋和薛建成站了起来，马志刚拖着把椅子到墙角坐下，并以一副看戏的姿态翘起二郎腿。
程成探头看向林凯南旁边那个瘦鸡徐东：“我是不是指望不上你帮忙了？”
徐东点点头：“去吧，老板我护着。”
程成翻了个白眼站起了身，他准备一挑二。
薛建成是恨的牙痒痒，这次和马志刚来就是要见见疯子程成长什么样子，然后找机会做了他，只是没想到现在有机会先打架。
陈霆锋更不用说了，自从马志刚当面夸过程成后就一心想搞他，买凶一听目标是谁后直接拒单，现在有机会当然不放过了。
薛建成率先冲上去，但被程成拿起茶壶砸在头部直接晕死，他对陈霆锋说：“一对一公平了。”
陈霆锋轻蔑的耸了下肩，然后猛冲踩椅借力以高位飞腿横扫程成面门。
程成后仰闪避，在陈霆锋落地的一瞬，立刻跟上以左手直拳重击打在其脸部，在他吃拳头往右倾，右手迅速摆拳出击，又一拳打在其头部。
陈霆锋后退闪避，被这两下打得有点懵圈，程成紧跟而上一记高踢腿扫头，但被他抬臂挡住。
程成抓住机会立刻以双手箍颈，并连续的出腿顶膝，陈霆锋当即吃了两击顶膝，而徐东却横举手机录下两人打斗的场面。
程成第三顶膝顶出时，陈霆锋俯身架臂压缩顶膝的发力空间时，同步做出格挡从挨打转变成防守。
陈霆锋的架臂非常有效，如果他不俯身向前，而是直接抬手挡膝，那么程成会切换攻击他的头部。
陈霆锋学过两年泰拳，防守上极其专业。
程成见顶膝被防，立刻转顶为扫想将陈霆锋放倒，后者见后抬腿，没想到又吃了一脚正踢连连后退，两人重新拉开距离。
陈霆锋怒气上涌，再次冲上去右腿高扫向程成头部。
程成抬臂格挡，陈霆锋右摆拳跟上击打他的左路。
程成向左摇闪的同时，陈霆锋又是右手摆拳紧跟砸下。
程成在闪避的同时抓住陈霆锋瞬间的空挡，右手一拳挥出，陈霆锋当即吃了记重拳。
程成再向右侧滑步的一霎，右拳连续勾拳打在陈霆锋肋骨处。
陈霆锋见状零点几秒间，用曲臂挡下一记平勾后，立刻挥出左拳还击，程成这下没躲过去被击中后退了两步。
陈霆锋揉着手臂：“你很能打，但是你的拳不够狠。”
程成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你也不咋滴。”
互相挑衅后两人又冲向对方，他们同抬腿直踹在对方身上双双倒地。
程成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准备继续攻上去时，包厢的门被卓良飞推开了。
卓良飞走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扫黑的队员，他走到圆桌中央完全无视地上的薛建成。
卓良飞撩开衣服把枪露了出来，两个老大见后主动靠到桌前，此刻他成了新的公证人。
“怎么，你们两个大老板闲的没事给警察找事吗？”
马志刚耸肩说：“没事嘛，就找他出来聊聊生意。”
卓良飞先是看着倒地流血的薛建成，又看了陈霆锋和程成这两个脸上挂彩的，说：“谈生意需要他们鼻青脸肿的？”
林凯南笑嘻嘻的：“我们的生意太好，丰年公司看不下去找事，所以两边经理打了起来。”
卓良飞前后看了两人一眼，他不管两个公司做什么生意，大家什么身份都心知肚明，他用警告的语气告诉两个老大，要是敢乱来，扫黑整队人伺候他们。
两人都说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已经在这个包厢谈完了。
卓良飞当然知道事情就这么了结，他出现只是不想让程成再打下去，没有证据把两个老大抓了只能收队离开。
走出房后，一个队员询问卓良飞为什么不抓人，明明地上就躺着一个，怎么着也能定个故意伤人。
卓良飞称地上的人没死，而且又是他们其中一方的，他可能说自己摔的拿什么去告，再说打架那两人，也没有意向报警，抓回去搞一推报告你们愿意写？
在没有当场抓获以前在确凿证据前，他们只能进行控场，避免事态进一步升级。
卓良飞几人回到车里，但没有马上走而是继续蹲守，在两方人没散去前，他不可能真的收队。
几分钟后，林凯南三人率先从醉仙楼走出来，卓良飞看着他们上了同一辆车，直到开走，他才让队员收队回警局。
车里林凯南并没有就此作摆，他让程成和徐东快点做事，洪英不怕树敌，就怕被别人踩在脚下。
徐东称现在梦蓝刚刚起步，需要时间去攻占市场，加上丰年那边也有出货有点难办。
程成脱口而出卓良飞三个字，林凯南有点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程成说把丰年贩d的场子和交易告诉卓良飞，让他去扫比洪英抢占的要快，而且要是可以找到他工厂位置就更好了。
虽然之前就说过一次，但林凯南想过后没有采纳程成的意见，因为江湖事江湖了，利用警察害怕道上的人背后把他骂死。
程成见林凯南默不作声，以为又是拒绝，没想到过了一会他开口：“照你说的办吧，能少流血就少流血，但是旗子你还是要去插的。”
程成坐在副驾驶侧过头：“我的兄弟还大半在养伤现在不能打丰年，得等伤好才够人手。”
林凯南笑中藏刀的说：“没事我给你调人，只要事情干的漂亮就行。”
程成还是没能推脱，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徐东笑着开口说：“老程，好好干。”
程成对他态度的转变有些诧异：“老程？”
徐东之前一直不正眼看程成，是以为他的能打是吹嘘出来的，今天亲眼看见才彻底服了。
陈霆锋是丰年的金牌打手，徐东之前见过他打地下拳赛，要是换自己和他打估计不出三招脸就肿的和猪头一样。
程成也大度的叫了他声老徐，两人的恩怨就一声声老字中化解。
这时司机发现有辆车跟着他们，林凯南听完回头，后车是辆银色丰田副驾驶坐的正是陈霆锋。
林凯南叫司机加速，但丰田同样加速紧跟，车里三人全都扭头看着陈霆锋的动作。
只见陈霆锋摇下车窗，拿着一把自制土枪探出身子，对着林凯南的车就是砰的一枪。
后车窗应声而碎，别看只是土枪，但这距离杀伤力还是很大。
林凯南被徐东摁着弯腰躲过一劫，程成也没有事，只有司机手臂被弹丸打中。
陈霆锋见到车只是左右打滑没有打中林凯南，又从车里拿出把新土枪，这回他瞄了很久才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弹丸在林凯南的车里散开擦出火花，他的右胸被连同手臂中枪，司机就倒霉了直接被跳弹击中太阳穴。
林凯南的车撞到电线杆停下，徐东受到冲击力波及因为扣安全带摔下车座，程成扣着安全带只是被勒的肩膀疼。
程成通过后视镜看见陈霆锋戴着头套下来，他立马让徐东装晕，自己也闭上了眼睛。
陈霆锋过来后先透过车窗看见林凯南浑身是血一动不动，便直接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嚣张的拍着程成的脸：“你不是很能打吗！”
突然程成猛的睁开眼睛，抓住陈霆锋拿枪的手磕在仪表盘上，一下不行磕两下，直到土枪掉落才把他拖进来，用肘部抡在他头上。
车里空间狭小加上被打个措手不及，陈霆锋的泰拳格挡完全失去作用，几肘后就被程成抡晕了还被摘掉头套一脚踹下车。
徐东本来想用土枪了结他，却被程成拦住：“你来开车先送老板去医院！”
说完程成解开司机的安全扣，徐东下车后把人放到后座，再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可打了半天都不着。
程成看着陈霆锋的小弟靠近，解开自己的安全扣下车，这个时候只有他留下断后了。
因为土枪没有子弹，所以陈霆锋的两个小弟都持刀而来。
程成脱下夹克卷在手上，然后迎向他们两个。
程成逃过一刀后，左手抓住小弟拿刀的手，右手陷着他的后颈重重的撞在车上直接趴下。
另一人持刀挥下程成抬起卷夹克的手挡下，这不并不能完全挡下刀锋，只可以尽可能减少受到的伤害。
程成同样先控制他拿刀的手，然后打掉，接着摆拳朝着对方的脸部挥去，三拳过后那人已经口流鲜血无法站起。
徐东的车还是打不着，他气愤的猛砸方向盘，这时程成开着丰田停在旁边，两人合作把林凯南抬到车里。
程成在开车前，看了一眼断气的司机，他不参与江湖事，只负责开车接人却死的最冤。
开去医院的路上，程成让徐东报警，就有持枪抢车还打死打伤一个。
徐东皱眉看着程成，报警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程成边开车边解释，刚刚那段路全是监控整个过程应该全拍下来了，现在报警就还有主动性，就算知道是帮派恩怨，但这个电话可以让他们都成受害者。
徐东一听有理，马上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并照程成所说称他和老板遇到持枪抢车，司机被打死老板中枪，现在和另一个同事开车送老板去医院。
接线员询问事发地址，她会派最近的警员过去，同时另一个接线员，也收到同一地址出事的路人报警电话。
很快林凯南就被送到市医院，徐东抱着林凯南冲进去，边跑边大喊着医生。
值班医生听见动静从坐诊室里出来，看见林凯南伤势严重后护车也推来平移床，徐东把人放下然后和程成还一起看着他推进手术室。
程成一回头就看见林墨吟红着眼眶站在面前：“他怎么了？”
程成走到林墨吟面前：“回公司路上有人持土枪抢车，老板中枪司机死了。”
林墨吟垂着眼，眼皮变得沉重，她望着手术室的方向几秒后泪水从眼眶滑落。
此时林墨吟的内心冲突，就好像有两个小人在耳边讲话，一个让她去手术室的门口守着，一个让她想想她母亲是怎么死的。
恨意最终还是战胜为数不多的父女情，林墨吟还是选择转身离开。
程成明白父女两个发生了什么，对林墨吟的决定也很理解，所以一句多余的话也没说。
徐东通知了洪英的叔父，现在他们正在往这里赶，之后他和程成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铁质长椅上。
比叔父们先到的是卓良飞的扫黑队，和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卓良飞要求两人跟他回去做笔录，但却遭到徐东站起来拒绝，现在老板还在抢救，他们离开医院万一有事找不到人怎么办？
程成拉徐东坐下，称自己去警察局做笔录，让他在这儿等叔父们，还不忘询问卓警司同不同意。
卓良飞说林凯南的身份特殊，同意只让他一个人先去警察局，徐东可以晚一点再做笔录。
程成和卓良飞刚刚出医院的门，迎面就碰到七叔从车里下来。
七叔没有上前，只是隔着几步距离与程成擦肩而过，上了旁边扫黑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