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工厂
第二天，程成躺在沙发上被司机叫醒，他睁开眼就看见林凯南杵着文明棍站在茶几前。
林凯南笑盈盈的看着程成：“醒了？事情完成的不错。”
程成站起来把外套穿上，然后看了一眼林凯南身后的徐东。
和往常不一样，徐东这次穿着西装头发也是梳理过的，他笔挺的样子，加上干爽头发还是有两分帅气在脸上。
程成穿好外套，淡淡的开口：“老板，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林凯南听出话里带着不悦，知道是因为昨天的事而闹脾气，他把手搭在程成肩膀上：“昨天还没准备好，所以让你留下来保护托马森，现在我们来了，你可以去做你的事情。”
程成没有说什么，他绕过林凯南伸手向他身后的司机要回手机，拿到后就径直走出门口。
托马森在他走后从厕所出来，小吴见后才从厨房那边走过来。
小吴翻译了托马森的话：“程呢？”
林凯南说他有别的事情要做，小吴如实翻译。
托马森说了声ok，然后叫小吴收把东西收进行李箱里，十几分钟后，他们跟着林凯南离开。
林凯南和托马森坐在一辆车里，还是之前的司机开车，徐东和几个小弟在第二辆车后面。
托马森虽然不是本地人，但通过窗外建筑物的减少也知道正在离开市区。
而此时的程成正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他看着手机里的几十条消息，却一条都没有回复。
昨天手机一直在司机手里，谁知道他会不会自己睡着后偷偷对手机做手脚。
程成用扫码的方式付打车钱后，立刻上楼，手机又跳出了邮件信息，是卓良飞发来的，他没有回复，选择长按电源关机。
回到家里，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部新手机坐到旁边的桌前，将手机卡拆下进行调换，之后再把旧手机放到水杯里，造成进水损坏的假象。
做完一切，他才放心的在新手机上打开了卓良飞发来的邮件。
内容还是摩斯密码。
程成进行解译，卓良飞要和他说关于卧底的事情，约其晚上烂尾楼见。
程成用摩斯密码回复见面的时间，没有附带制d师的消息，因为他觉得这事当面说的好。
卓良飞收到邮件没有再回复，而是几乎同时间和程成点击删除。
结束联络后，程成看着泡在水里的手机，做戏要做全套，他把手机捞出来，确认开不了机后，拿到手机店里修。
这个手机店就在洪英的地盘，平时很多洪英的人会到这附近溜街，程成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看见。
程成把自己的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还故意不上锁，让一个小弟在这看着，然后叫另一个小弟，把手机拿去修，自己走进快餐店里点了汉堡和可乐。
仅仅十几分钟，拿修手机去修的小弟跑到他面前：“成哥，老板说这手机泡水严重，修不好了。”
“那算了。”程成拿过手机放在地上，用脚把手机屏幕踩个粉碎：“想吃什么自己点。”
小弟在a套餐和c套餐间徘徊不定，不知道选那个更有性价比。
程成见小弟犹犹豫豫，直接把两个套餐全点了，他叫工作人员把a套餐打包，拿给看车的小弟就开车走了。
停下等红绿灯时，他调整了车里后视镜的位置，确保抬头就可以看见车后的情况。
自从接机后，他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暴露了，但又觉得没有，不然现在不可能还好好的坐在车里。
程成想的走神绿灯跳了都不知道，直到后面的车按了两下喇叭催促，他才缓过来挂档踩油门。
开了二十多分钟，程来到了两天没来的酒吧。
k仔被他安排到小光身边，现在酒吧由另一个叫可乐的人管。
可乐这个名字从小就被孤儿院的人叫到大，或许是没有父母的原因，长大后性子孤僻话也很少。
程成走可乐旁边坐下：“这两天没什么事吧？”
可乐面前的桌上摆着四五瓶可乐：“程哥。”喊完他开了一瓶可乐，放到程成手前：“除了徐东的人来散货外没什么事。”
散货的事情是林凯南点头的，程成也可以去徐东的场子做外围，简单说全是为了公司。
程成勾住可乐的脖子，说起了悄悄话：“他们卖给学生，你还是要管管的。”
可乐压低了声音：“已经管过了，真特的没底线。”
在这个眼花缭乱的新世纪，刚懵懵懂事的学生被各种新鲜事物所吸引，对一切充满好奇心。
烟盒上写着未成年禁止吸烟，但依然有学生去买，少部分良心商家拒绝售卖。
同样有规定未成年不允许进入酒吧，可校服一脱，个子也长的差不多高，只有部分人因为稚嫩的脸被挡在门外，大部分的根本看不出来。
小混混可不管成不成年，他只负责把货卖出去从中获得利益。
程成喝了口可乐：“你现在也是个看场子的大哥，出事了你自己看着处理，搞不定再给我打电话。”
可乐微微坐直身子：“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程成戳了可乐几下，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什么叫不给我丢脸，命都是自己的，我当然希望没有事情发生。”
“嗯。”可乐继续说：“哪里有人敢在成哥的场子搞事，不怕你，难道还不怕洪英吗？”
程成对此只是轻轻笑着，自己的名头响亮不是什么好事，要不是有洪英在背后撑腰恐怕早就被人做掉了。
他没有在酒吧待很久，和可乐了解完情况就来大厦找小光。
小光见到程成顿时就阴了个脸：“你这几个手下，整夜整夜的打牌，吵的我没法休息。”
程成抱着手目光落在k仔身上，朝他走过去，都是自己的兄弟，他没有发火也没有训斥。
“以后晚上不许玩牌。”说着程成掏出手机，给k仔发去笔转账：“拿着这些钱，买游戏打发时间吧，安静点，别影响小光做事。”
程成发话了，k仔和其他的小弟当然不会有异议。
交代后小光给程成预览了一下网站的页面，短短的几天时间，页面就和浏览器搜出的网站一样，新闻资讯搜索框。
而这些只是迷惑网络监管的，在输入特定的数字编码，才能打开真正的下注页面。
程成满意的拍着小光的肩膀，虽然现在只是构思阶段，但他相信，有小光这个黑客在实现只是时间问题。
程成又提出几点建议，光是赌酒太过单调，他加上一些其它的项目，比如扑克牌，线上麻将之类的，他们提供平台，然后在兑现中抽成。
小光想了想，过了一小会才开口：“这倒是不麻烦，但需要点时间。”
“时间没问题。”程成拿出根咽叼在嘴上：“反正还有一个月，慢慢搞。”
两人结束交谈，小光继续敲他的代码，程成坐到旁边沙发脚放在茶几上玩起手机。
不得不说老大当到这份上很是清闲，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做，自己偶尔过问一下就行了。
程成看一眼手上的时间，一点二十五分，这个时间段正好是林墨吟休息的时间，
程成在和林墨吟的聊天页面停顿了两三分钟，最后还是发去了消息：“吃了吗，在做什么。”
林墨吟躺在休息室的床上，手机在脸的上方：“吃了，这会很无聊。”
程成：“那个黄毛还有没有找你？”
林墨吟：“没有，不会是和你有关系吧？”
程成：“对啊，我把他脚打断，让他爬去找你道歉了。”
林墨吟嘴角勾起微笑，明知道程成是在说笑，但还是脑补起黄毛朝自己爬来的场景。
林墨吟：“好血腥啊。”
程成：“他没烦你就好。”
而此时孟垂扬走到张彬的病房外。
早上医生通知她，张彬的情况好转，已经可以对他做笔录。
孟垂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要过来，但临时收到市民举报吸d，所以不管真假，她都得先去那边看看。
好在这消息并不是空穴来风，扫d队去现场后抓了好几个人，还有男有女，处理完孟垂才来医院。
张彬被已经被转移到普通单间，右手还被铐在病床扶手上。
孟垂扬和一个队友进来，她拉过来椅子坐下：“说说，你怎么伤成这样的，是不是你的仇人。”
“女警啊。”张彬一脸不屑，并且装傻充愣：“我仇家那么多，我怎么知道谁干的。”
他不敢说出真相，因为虐杀警察的罪很大，可以直接枪毙，就更别说加上之前犯的案子。
孟垂扬把手伸到后面，队员从手里的公文包中拿出一份资料放到她手上。
“这里头是什么你比我清楚。”孟垂扬翻开把内容面向张彬：“你曾经的马仔都已经招了。”
15年，洪英地盘被其他帮派插旗，张彬带人去抢回来，两方人在场里火拼。
17年，洪英尝试进军d品市场，在交易时对方黑吃黑抢走了钱，还是由张彬带人找回，并卸掉对方的手致重残。
20年，张彬又把敌对帮派的老大射杀，从而跑路出国。
张彬把孟垂扬手里的资料拍掉：“火拼的时候双方加起来几十人，而且没出人命，最多算持械斗殴。”
他的语气嚣张：“至于我枪杀敌对帮派老大，你们警方有证据吗？那把枪在哪里？”
孟垂扬捡起资料砸到张彬脸上，她快气炸了：“你以为不认罪就没事吗？等着吧。”
两人回到车里，孟垂扬对着方向盘猛拍好几下泄愤。
犯了一推事，就因为证据不足只能定集体斗殴和致人伤残的罪名，气就气在这点，明明知道他有死罪在身，却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孟垂扬就这么不甘心的开车离开医院。
托马森在看了近一小时风景后，终于是到一处工场外，这里是东海市的边缘，后面穿过二十多公里的山就是另一个城市。
工厂建于八十年代，在八十年代中期倒闭荒废，两年前被林凯南买下。
徐东走在所有人前面，他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因为这里就是糖果的出处。
林凯南边走边查看着环境，在决定卖粉后，他就把这个地方进行改造，设备原料，以及制粉的地方都准备好，就等托马森到来。
他们走进一个五十平方的房间，因为制粉的需要，整个房间是密闭的，没有采光的窗户，门一关就只有靠两个通风口过滤空气。
右处墙边堆放着白色化学物的原料桶，左边是些盆和桶，中间是张五米长的铁桌。
托马森让小吴转述，对林凯南的准备表示很满意，他也可以随时开始工作。
林凯南并非是无良老板，长途飞机，他让托马森多休息两天再开工。
等把托马森带到住宿的三楼后，徐东和林凯南下二楼。
三楼被清空了而且对托马森的房间进行了欧式装修，徐东和他的小弟全部搬到二楼，对此他很不解。
“制d的有很多，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视那老外。”
林凯南走到二楼的护栏前停下，并再次露出了他标志性的笑：“懂得制d的人是很多，可能不能打垮丰年的市场，只有他的手艺才可以做到。”
见林凯南评价这么高，徐东也不再问什么，他就怕托马森的饮食不习惯，然后以此为借口不工作。
林凯南对此并不慌，不管托马森习不习惯国内的生活，制d他都得进行，因为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林凯南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才会这么笃定，当然他也让徐东尽量去满足托马森的要求。
把人带到后林凯南也没敢逗留太久，他比谁都清楚，警察和马志刚的其他帮派在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
徐东把林凯南送到厂门，直到车子发动开远才回去。
车里林凯南对司机问：“程成怎么样？”
司机目光直视前方：“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是对您的决定有点不爽。”
林凯南露出些许欣慰的笑，同时也对程成表示理解：“他为公司流过血，立过功，被这么对待不气才有鬼。”
司机又说：“是不是谁乱嚼舌根了。”
林凯南摇头回应，并没有谁说程成是鬼，他只不过出于谨慎和安全才会让他们与外界断绝联系。
而司机确实也收到监视程成的命令。
可不管怎么说，托马森安全入厂，程成也没有问题，这件事在林凯南这算是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