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你是太子的人”
“近来大弘不太平,怀儿,你在朝堂要多加小心。”
苏老夫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看不清形势的人,她对国事谋略上有自己的见解,奈何是个女儿身无处施展。
“谢母亲惦记,近日里同僚多上奏说要告老还乡,陛下心情也不好,犯了偏头疼,我还想告假几日,等这件事平息再回去。”
多数说告老还乡的人处在三四十岁,正值为国效力的时刻。
皇帝若同意了京城又得是满城风雨,百姓对朝廷早就不满,要是百姓发起起义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生性多疑,又是多事之秋,散儿在边疆打仗,你别告假的好,免得弄巧成拙陛下留意你。”
苏老夫人知道苏家加入了太子,当然要更加小心谨慎,他们的对立面不仅有庸王、官僚,还有一声令下立即让人五马分尸的皇帝。
苏真怀恍然大悟,“明白,我明白了。”
“祖母,寻了好多天我的母亲了,原谅孙女急切,能不能让孙女出去找找,如果她看见我,一定会跟我回来的。”
苏落无心用膳,趁着这次祖母和父亲都在,想求他们放她出去找找。
苏老太太不希望孙氏回来,“你母亲自己要走,你出去找到又有什么用,你再被她养在身边,你的前途会有影响。”
苏落眼泪掉下来,“可她是我的亲娘,我不能弃之不顾,贺儿每天都在找母亲,他想母亲了。”
苏落看着苏真怀,望他能心软答应。
苏弥脸上满足吃着桌子上的菜,什么时候都不能焦躁,比如桌子上的大螃蟹,不把壳耐心处理掉,怎么能吃到鲜美的肉。
“父亲,母亲对你是有情的,能不能允了女儿这一次。”
苏真怀放下筷子,“去吧,找到的话你问问他,为什么离我而去。”
苏老夫人眉头一皱,她不赞成苏落找孙氏,但是苏真怀都这样说了,碍于儿子的面子她不好反驳。
约了郭四爷去客栈,苏弥去到时,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郭四爷是她在寺庙认识多年的朋友,比她年长五岁,他居无定所,底下有一帮兄弟,暗巷是他的老窝。
“你面色还是没变,寺庙跟苏家也没什么不同,他们是不是苛待你了。”
大户人家还养不好姑娘,说出去都是笑话。
苏弥脸上还是有病态的影子,郭四爷把她当亲妹妹看待,每次去寺庙给他带好吃的,为了就是把她养胖点。
“你看我今天穿的衣裳,跟普通人家不一样,四爷你别担心了。”
“衣裳我能买几百件给你,用不着你在苏家受委屈。”郭四爷没好气扔给她几袋东西,“把你的铜臭收回去,这玩意儿我想要简直是易如反掌。”
苏弥逗笑了,“我没有受委屈,这个是我给你的,你不收我可要记仇的。”
“没受委屈要你出面去弄那几个人,不就是苏家没有你能信任的吗,苏弥,你别过成这样,你跟我走,我照样能养尊处优你。”
郭四爷心里有气,苏弥在他眼里还是需要保护爱护的人。
“……不是的。”
“不是什么不是,你兄长,你姐,你爹没一个靠谱才让你找我,他们不善待你,我们可疼你,我不相信一个官家要想处理一些人摆平不了。”
郭四爷越说越气,胡子都要吹起来了。
苏弥眉眼带笑,道:“那以后我不找你了,我自己想办法。”
话戳到郭四爷,他眉毛快竖起来,“你说什么!你长本事了,现在你是能独当一面的料子吗。”
“……”
被低估了,苏弥忍着笑,“你别生气了,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定还会找你的,我要烦你。”
郭四爷眉舒平,“我就知道欠了你,要给你当牛做马。”
“四爷,孙氏还麻烦你多查找几日,她是杀我母亲的主谋,我势必不放过她。”
“知道了,我尽快帮你找到,你别太忧心对身体不好。”
苏弥道:“等事情平了,我就去看看你们。”
乘坐着马车,苏弥忽然想去射击场看一下,她还没去过。
射击场上的人不多,多是高官家的子弟小姐,一眼望去,男女分开。
女场所里,苏弥看见两个红装束衣女子,身姿飒爽,飘带飞扬。
阿瞳道:“小姐,这里的人看上去都像是世家出身,不过我听说这里只对朝廷官员家或者王孙贵族家的人开放。”
苏弥道:“射击场是皇帝要求创建培养将军的场所,也用来平民子弟参加武术考试。”
大弘注重文的同时也注重武。
尉迟砚教过苏弥用箭,她刚开始好奇几天,没多久就玩不动了,十分钟热度也扛不住尉迟砚每天拉她去射箭。
好在最后学得不错,尉迟砚就没有拉她去了。
手提起一只箭,拉弓,双肩打开,苏弥全神贯注,天空飞过几只鸟。
“咻”一声,箭划过天空,射下掉下来一只肥大的鸟,箭横在鸟身上。
阿瞳把鸟拿回来,她刚才激动坏了,她家小姐真有本事。
“小姐好厉害,只是小姐什么时候学过射箭,我一直陪在小姐身边都不知道。”
“没学过,我随便玩玩的。”
阿瞳心里更敬佩了,原来小姐天姿过人。
“什么时候拥有过人的本事也要谦虚了?”
循声过去,两个少年踏着马匹在她面前,尉迟砚身形高大,居高临下看着她,气场很强。
“参见太子殿下,傅小侯爷。”
苏弥行礼说。
傅小侯爷调笑道:“苏三小姐穿得比天边的太阳还明艳动人,来这里给我们加油助威来啦?”
“?”
什么加油助威。
“傅小侯爷说笑了,我只是寻常打扮。”
尉迟砚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抓着缰绳,看上去矜贵,“既然来了,看完比赛再走。”
苏弥眼睛瞪大,傅酌因小小愣了一下。
傅酌因解释道:“我们在跟庸王他们比赛,可能陛下太后他们会来,你既然是太子的人了,为我们摇旗呐喊,不能在这块输了庸王。”
太子的人?!
被傅酌因语出惊人吓到,苏弥脸色微热,“苏家自然是太子的人,我会的。”
傅酌因嘿嘿一笑,朝尉迟砚挤眼,后者脸一转,当没看见。
尉迟砚道:“你去凉亭,那儿凉快。”
苏弥委婉拒绝,道:“我还不热,想再玩一下箭。”
沉默半晌,便看到尉迟砚直接下了马过来。
“……”
傅酌因瞠目结舌,“你不多练一会儿了?”
“再怎么练都这样,孤练会儿箭,你再骑马练练吧。”
傅酌因真服了,他在大漠长大怎么可能还需要练,他马术还没他好,全支开他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