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小家子气
傅酌因心中对见色忘义的尉迟砚深表唾弃,不妨碍他们离开了。
有尉迟砚在旁边苏弥僵着身体不动,尉迟砚看破她的心思,挑眉,“继续啊,有孤在你别扭?”
何止是别扭,苏弥不自在极了。
“没有,我怕生。”
苏弥的回答有意思,怕生,他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
尉迟砚脸冷了几分,“你的意思是孤是陌生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人太多,我不想太显眼,殿下跟我一处,难免人多想,要是有人来了……”
苏弥急忙解释,尉迟砚脸透着寒意。
“孤记得某人说过对孤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苏弥咬牙,“……是。”
“那你怕什么,清者自清。”
尉迟砚说完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也不知道被什么气到了。
她就那么想划清界限,不想跟自己待在一处。
“快点!!”尉迟砚催促,非要看到她再射击一次。
苏弥硬着头皮举起箭,对着对面的靶子,一击即中。
“谁教你的?”
一看就知道苏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苏弥身体微抖,“没有谁。”
她脸有些发白,尉迟砚重复一遍,语气有点重,“谁教你的?!”
“不关殿下的事,何必问那么清楚。”
“苏弥!”
他忽然暴怒,攥住她的手腕,用了力,“孤说过不要在孤面前耍小聪明。”
苏弥挣了几下,没挣开,他怎么还是喜欢抓人的手,凶死了。
“我没有,殿下是诬陷。”苏弥生气说,“阿瞳,我们回去吧,不要在这里了。”
阿瞳担心太子对苏弥怎么样,“好的小姐,我们的马车已经在出口了。”
“看完比赛再回去,孤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苏弥道:“不看了,我身子不适。”
尉迟砚睨了眼林卓,“林卓,带苏三小姐去凉亭,好生照顾。”
“你……,殿下会不会太霸道了。”
苏弥气得要死,又无计可施。
“孤认为是苏三小姐太娇气了,才待没多久身体就不舒服了,是原本身体不好还是看见孤不舒服。”
尉迟砚眼底沉了沉,不霸道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
凉亭处摆好了美味佳肴,尉迟砚叫了好几个婢女去伺候她。
苏弥想玩的心情都没有了,尉迟砚还叫人监视他,她想走都走不了了。
“小姐莫气坏了身子,你喝口水润润嗓子。”阿瞳会照顾人,对苏弥的情谊深。
她知道苏弥偶尔会耍小脾气,但是好哄。
苏弥接过水,阿瞳拿过一位婢女的扇子,给苏弥扇扇风。
阿瞳看到桌子上形状规矩的点心,说:“糕点瞧着不像是市井里买的。”
“皇宫的御厨做的,不如慧玲楼的好吃。”
苏弥抓了一块,看着图案,上辈子吃多了,也没多新鲜,她放回去。
这一幕被远处观察她一举一动的人收入眼里,真是小家子脾气。
好吃好喝供着还不情愿。
阿瞳说:“是,等我们回去的路上去慧玲楼买一些回去。”
“嗯,那里芙蓉糕跟桂花糕都不错。”
说到吃的苏弥淡淡地笑起来,她心情好了,阿瞳心情也畅快了。
“殿下,别看了,再看下去不明白的都要明白了。”
尉迟砚每隔一段时间就看那边的凉亭,傅酌因提醒说。
尉迟砚目视前方,“孤没有喜欢她。”
谁说这个了,不打自招。
傅酌因道:“那你非要她看你打比赛干什么,你跟京城里的姑娘有说过几句话的吗?”
男子邀请姑娘看自己比赛有很重的意义,他不信太子不明白。
“孤还没糊涂,孤只是想在她身上搞清楚一些事。”
一些入梦的事,平凡又真实。
皇帝他们入场式射击场上的人都过来行礼,苏弥也不例外。
“今天骑马比赛,谁先绕一圈回来朕有重赏。”
一圈看着不难,但是路上设置了重重障碍,加上前方林子茂密,容易迷失方向。
尘土扬起,数十只马如离弦的箭飞出去,苏弥对骑马的兴趣特别大,看着奔腾而过的马匹,也想着自己腾飞。
“我能在这里待会儿吗?”
君颜颜过来凉亭,苏弥不认识这位女子,年纪大约跟苏叶相仿。
苏弥道:“小姐自便就好。”
共坐一处,苏弥把糕点推给她,“听说是宫里的糕点,小姐尝尝看。”
“谢谢,我姓君,名颜颜,是君家的大小姐,若是不介意,叫我颜颜就好。”
“我叫你颜颜姐吧,我是苏家的三小姐,单名一个‘弥’字。”
苏弥自来熟的打交道,君家,苏母舅母家弟媳的女儿,说起来沾着点亲戚关系。
“你是苏家的三小姐?”
苏弥懵懂点头,君颜颜笑靥如花,“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我记得你,上次为太子殿下挡刀,你的伤好了吗?”
苏弥出现在众人面前挡刀,她看得心惊肉跳,同时又佩服她的勇气。
苏弥道:“全好了,也不留疤。”
女子总归容易熟络起来,一认识便热情至极,她们聊了许多京城趣事,君颜颜知她年纪小,却不想她说话张弛有度,令人舒服。
说话间,马蹄声纷至沓来,她们不约而同看过去,只见大地上,百绿中,几匹烈马争相前进。
最醒目不过那匹红鬃烈马,马背上的人更烈,腰身半弯下去,目视前方,仿佛一道流光,让在场上的人移不开眼。
苏弥晃了神,记得他登基不到一年用雷霆手段解决了外患,直至后面几年百姓安居乐业。
他是什么样的存在?
小说中,大家称赞他:君子翘楚,名流千古。
他对皇位有独特的偏执,恰恰这偏执,他才认为自己能做好一代帝王,千秋霸业。
所以当苏弥见到尉迟砚少年风姿无双后,她确信尉迟砚不可多得,这乱世需要尉迟砚的存在。
最后一道跨栏,尉迟砚抓着缰绳,马蹄跳起来,阳光下衬着他的身躯坚如磐石,脸庞刚毅。
尉迟砚稳定好马不让他乱转,抬起头,对上凉亭直直看他的目光,里面夹杂着很多情绪。
苏弥回过神,脸有些红,她看了尉迟砚多久。
庸王跟傅酌因后面上来,庸王脸上没有因尉迟砚赢了而不甘愤怒,隐藏的特别好,手底下,他抓紧了缰绳。
“后生可畏啊陛下,太子不仅在学术上博学多才,在马术上也一骑绝尘。”
萧太傅张口夸耀,皇帝没什么脸色变化,太后先笑起来了。
“他是一国的太子,能文能武是他该具备的,太傅不要过多称赞了,皇帝说是不是?”
太后脸上挂着笑,她到底爱不爱听,一看就知道。
“母后所言极是,在宫中不仅是太子,皇子也需要能文善武,大弘的将来才能稳定不衰。”
皇帝的回答棱模两可,说是附和太后,言辞中不乏有抬平各位皇子包括太子的意思,太后脸色难看。
自古皇子哪能个个在太子之上,要是个个能文能武,不得翻天了,太子可是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