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艺术家们的爱情

    华灯初上，客人都在这个时候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店里，肖桥坐在吧台前面默默地喝着杨洲给他端上来的酒。杨洲一边心不在焉地招待着客人，一边翘首以盼地盯着门口，生怕错过了左清怡。我坐在肖桥旁边，对着吧台里面的杨洲投以嘲笑的表情。看着一副忧郁文艺男的样子，结果背地里是个舔狗，这也算是一种反差吧。大门在这个时候再次被推开，杨洲立马扬起头，看着门的方向。进来的的确是个女人，但却不是左清怡，而是简珏。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看起来很干练不像是个学生，倒像个女总裁，给人一种雷厉风行的感觉。看清门口不是左清怡之后，杨洲又低下了他具有艺术性且高傲的头颅，任由长发遮住他的脸，像一只颓废的男鬼。我站起来向简珏招了招手，她朝我点了点头，然后穿过了人群来到我的面前。杨洲也暂时收回了那期盼的目光，那双忧郁的眼睛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简珏。“这是简珏，我前女友。这是杨洲，乐队主唱，是这个乐队的创始人，也是我的老板。”我向双方介绍着对方，简珏很大方地伸出手：“你好，初次见面，以后还麻烦你多多关照我们林翎。”杨洲很显然对应对这样的场面没什么经验，尴尬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了握，随后便又缩回吧台后面，看大门去了。随后我又向她介绍了至今未出现的左清怡。

    “这酒吧的酒感觉很一般，应该主要都是靠演出吸引熟客，基本上不盈利吧。”第一次来到这里简珏就一针见血地说出了酒吧的状态，我有些惊讶。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她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拿起面前的酒杯对我说道：“并不是只有你会改变，我也在变。”说完，她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神色恍惚地望向热闹的人群，似是在思考着什么。我正打算说些什么，左清怡推开门走了进来，她依旧是那么不食人间烟火，高冷得不行，但却有不让人反感。左清怡没有到吧台这边，而是去到舞台那边，开始调试起她的贝斯。而杨洲依旧躲在吧台里面，装模做样地擦着杯子，似乎刚才那个期待着左清怡的男人并不是他。

    “那就是左清怡吧，看外表就能看出她确实是个有魅力的女人……”简珏有些欲言又止，但我们已经没有时间聊天了。杨洲隔着吧台招呼我准备上台了，我拿出我的吉他，斜挎在背后。拍了拍简珏的肩，之后向台上走去。正当我准备站在主唱的位置上时，左清怡把自己的贝斯塞给我，然后自己站上了主唱的位置。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弄的有点懵，抱着贝斯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杨洲也懵了，我们对视了一眼，然后我背上了贝斯，成为了这个舞台上最“摇滚”的一个人，背上挎着一把木吉他，前面挎着一把贝斯。早年间听过许多贝斯笑话，此刻我在心里疯狂祈祷那些笑话是真的，因为我根本不知道哪个音在哪个位置。

    正在我手足无措地找位置时，左清怡开口了：“总以为谜一般难懂的我，在你了解了以后，其实也没什么……”是的，她没有事先告诉我们演奏的曲目，而是直接开始。好在杨洲和她有着一定的默契在，很快便找到了她的调，然后开始为她伴奏。肖桥则坐在架子鼓后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俩，没有一点要加入的意思。而我则十分尴尬地站在原地，悄悄地把贝斯的音量调小之后，为了不让我显得那么多余，时不时地拨一下贝斯弦。而令我以外的是，肖桥坐在架子鼓后面并没有要打鼓的意思。而观众们也并不觉得奇怪，似乎这样的状态在他们之间才是对的。不过左清怡的歌声确实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我觉得她应该是有些摇滚的，反叛的，声音也应该是比起普通女孩略显狂放的。但此刻她却很好的演绎了这首陈绮贞的《太聪明》，却有了一些甜美的味道在里面。特别是她清唱的环节，用天籁之音这个词来形容她的声音是再贴切不过的……

    一曲唱罢，我几乎没有参与这首歌的表演。因为到了后面我发现似乎我拨不拨贝斯都显得不是那么有所谓，所以更多的充当了一个观众的角色。肖桥到最后也并没有打鼓，只是静静地看着。整首歌只是左清怡和杨洲两个人的演绎罢了，但却并不苍白无力。杨洲的吉他随着左清怡的歌声起伏，左清怡的歌声也随着杨洲的吉他呼应。它们在空气中缠绵，起舞，给人一种两人极其暧昧的错觉。特别是到最后，左清怡转过身和杨洲对视，更加有一种天作之合的感觉。但在左清怡的眼里，我却看见了某种悲伤的情绪，而这种悲伤，应该是来自于内心深处的遗憾……

    之后左清怡又从我手上拿回了她的贝斯，而我也回到了属于我的位置。只是这一次，杨洲似乎不愿意再弹oasis的歌曲了。他开始弹哪吒乐队的歌，而我作为一个资深的摇滚爱好者，这些歌对于我来说自然也是手拿把掐，只是我挎在背后的那把吉他真的成为一个摆设了。演唱期间，我回头看了看杨洲，他低头弹着琴，长发盖住了他的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在我的余光里，左清怡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我并不是很理解他们俩，在我看来他们俩明明是相爱的，但又为什么不在一起呢？也许这就是艺术家们谈恋爱的方式，就像约翰列侬和小野洋子在希尔顿总统套房的大床上对着媒体记者们说：“word peace。”。艺术家嘛，不异于常人那还能叫艺术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