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烦忧
让萧云尹来怡华宫是窦卿的主意，为的就是让人知道齐嫣然真的只是病着了，想必自己对萧云尹说了那番话后，萧云尹也不会再主动拜访怡华宫了。
“可惜上天也不肯助力姐姐，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了”窦卿看着衣衫凌乱的齐嫣然，笑着把玩她的长发，“姐姐要是表现得乖一些，来年春天，我就陪姐姐去捉蝴蝶。”
齐嫣然的双唇在哆嗦，脖子上是被自己抓出来的红痕，异常刺眼。即使身体已经达到了极致的忍耐程度，但她还是不肯低头。本就是妖冶女子，这会儿面色潮红的，显得更加妩媚动人了。
“姐姐的毅力真是越来越强了，看来下一次要多加点药才行了。”窦卿抬手，将女人的长发撩到后面，指腹摩挲着女人通红的眼梢，拭去她眼角的泪，“姐姐不愿主动，那就只能我来了。”
窦卿的笑意不达眼底，甚至是薄凉。齐嫣然的双手早就被她绑起来了，眼下，窦卿表现得极有耐心，她一点一点褪下女人的衣服，纤细修长的手有意无意地划过。
带着无尽的爱意和恨意，她不知道把女人折磨了多少回。每次看到齐嫣然那一双乞怜的眼睛，她都想要就此停止，她也有过悔意，但一想到齐嫣然每时每刻都在想着如何逃离自己，她的怒火立马就被勾起来了。
即使她心中装的人是梁子殷，可那又如何。此刻还不是在身下绽放。
萧云尹与安歌刚从怡华宫出来，就碰上了险情。
也不知道齐嫣然怎么想的，竟然同意让“幽魂殿”迁到离怡华宫不远的地方。幽魂殿里住的都是皇宫中疯掉的人，男女混居，上至昔日得宠的娘娘，下至无父无母的宫女太监，什么样的人都有。
只见一名衣衫褴褛，疯疯癫癫的宫女横冲过来，拦住了萧云尹的轿子。
“大胆！究竟是何人这样冒失？”
安歌受了惊吓，萧云尹拍了拍她的背安抚着，而后自己出轿，那宫女已被身边的人拦下。
“娘娘，这是幽魂殿出来的疯人。娘娘还是不要上前接触的好。”
太监们将宫女左右两边压持着，利落地踢向的大腿，那宫女便吃痛尖叫一声，噗通跪了下去。
“幽魂殿没有看守的人吗？怎么让她跑出来了？”
萧云尹径直上前，看清了女人的面庞，心一惊，正是柳琰。
“你不是应该在浣衣局吗？怎么在这里？”
片刻的怔愣过后，萧云尹恢复了清冷不容亵渎的模样，她冷冷地走到柳琰跟前。可柳琰现在就是一个不清醒的疯子，她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含糊不清。
“这被贬的奴才，哪会有好日子过——没准她就是吃尽了苦头，被逼疯了才会让人送到幽魂殿来。”
老陈的太监也认出了眼前痴呆的女子，他不无嘲讽。
“娘娘，娘娘，你是皇后娘娘，你长得真漂亮我要跳舞给你看”柳琰痴痴地盯着萧云尹，说着便要去牵女人的手，却被太监们死死地压住了。
“大胆！皇后娘娘岂是你能碰的！”
“啊！疼疼疼皇后娘娘饶命啊——”
昔日柳琰在凤仪宫得宠时，是如何地对他们作威作福，太监们没有忘记。如今收拾起她来，他们更是不会手软。
“拖回去吧，另外再给幽魂殿那里多派点人看守，不要让这些人无端跑出来。”
听着女人的哀嚎惨叫，萧云尹并没有流露出一点怜悯之情。她当初可是差一点就害死了安歌。
“那是谁？”
在萧云尹回头之际，安歌迅速放下遮挡的帘子，假装不知情地发问。
“不相干的人，走吧。”
萧云尹没有说那人是柳琰，她对抬轿的人吩咐道。
那人是柳琰，是昔日养在凤仪宫的舞女，是萧云尹时常称赞的人。女人没能对自己说实话，安歌意外，她失落极了，双手无措地交织。
“冷吗？再坚持一会儿就到了。”
萧云尹覆上女孩的手，柔声道。
“这个冬天这样冷，不知道被责罚的奴才们能不能挨过。”她的脑海中满是柳琰，不知道她们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本就是罪孽深重的人，不值得怜悯。”
萧云尹淡然，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情感，就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她只是在发表自己的看法。
想当初，柳琰是如何如何得宠，如今落入这般境地，萧云尹也不会怜悯。真是一个绝情的人。
再后来萧云尹说了什么，安歌都没有留心听了。曾经那个可怕的念头又出现了，或许有一天，萧云尹也会厌烦自己吧。到时候，自己就真的无依无靠，在宫中犹如浮萍一般。
就是因为这样，这几天萧云尹都没有主动碰自己吗？即使自己足够地主动了，也不见得她的萧姐姐有多大的热情来回应她。
安歌像是失了魂，她没有发觉自己默默攥紧了萧云尹的手。
这一夜，安歌细细沐浴了一番，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在屋中点起了香，那是自己研制的奇香，朦胧清冷，如梦如幻，像是跌入云层一般。
萧云尹沐浴完进来，闻到香气，她只当是碧云点的，没有问起。
“入冬后，总是夜长日短，睡吧。”
萧云尹主意到女孩身上的粉紫中衣，但她没有出格的想法。细心给女孩掖好了被子，就要把烛灯吹灭。
“姐姐”
安歌顿觉委屈，她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萧云尹还是无动于衷？难道真的是厌弃自己了吗？安歌的眼泪扑簌簌地下来。
“怎么了这是？”
萧云尹起身后，安歌从后面紧抱住了她。萧云尹以为女孩是身体不舒服，她才唤来声碧云，安歌便带着口腔，不让她喊了。
“别哭别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萧云尹坐下来，抱住女孩，而又焦急地擦拭起女孩小脸上的泪珠，“你告诉姐姐，好不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被萧云尹好生安抚了一会儿，安歌才缓了下来，湿润的睫毛下，眼睛通红。
屋里虽然烧着炉火，但萧云尹还是害怕冻着女孩，她拿过床边多余的一条棉被，把女孩捂得严严实实。
“是受了什么委屈吗？可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给你撑腰。”
这时候的萧云尹就像是一位知性的姐姐，眉目柔和，等着女孩开口。
这样的温柔乡，安歌希望自己永远醉死在这里。她嗫嚅着唇，“姐姐是不要我了吗？是不是要抛弃我了？”
就像是抛弃柳琰一样。
萧云尹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她微皱眉头，“怎么会这么问？”
没有正面回答，所以是有这个打算了，对吗？安歌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如果话未说出口，她还可以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待在萧云尹身边。她后悔了，眼泪再次如断线般流了下来。
“这怎么又哭了？”萧云尹不知所措，慌了神。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依靠了，姐姐”
安歌哭得伤心极了，她哀求着握住女人的手，努力抑制自己奔溃的情绪。
“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一直都在你身边。”虽然不知道女孩会有这样的担忧，但萧云尹还是耐心安抚着，“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不会赶你走。我永远会是你坚强的后盾，永远保护你。”
萧云尹说着，就差发毒誓了。
安歌听了，只是把女人抱得更紧。她颤着肩膀，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只想在女人温暖的怀抱里寻得一点安慰。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担忧吗？”
等到女孩的情绪稳定得差不多了，萧云尹才说道。她不想把俩人的矛盾积压得更深。
安歌羞赧，她紧抿着唇，垂下眼眸。
“嗯？你要是不说，我就永远不会知道你为什么伤心难过，这样一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安歌为难，支支吾吾：“姐姐你都很久没有”后面的话，安歌羞得难以再说下去，从前她也不觉得自己是重欲的人。
“嗯？很少什么？”
女孩声音太小，萧云尹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她童心发作，将身子倾向安歌，示意她可以贴着自己的耳边说。
安歌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得不成样子。她的萧姐姐就在自己面前，只要再凑近一分，她就可以亲吻她的面庞了。安歌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
脸颊上的温热触及萧云尹的每一个神经，她微愣。下一秒就被女孩擒住了衣襟，倒向床。
“小心，嗯唔”
安歌急切而精准地寻到女人的唇，封住了萧云尹未说完的话。她是如此的热烈，纵使被那人调侃生疏，可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纠缠着她。无休无止。
夜晚的幽魂殿显得更为诡异，大小喧哗声与谩骂声不绝于耳。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与皇宫隔离开来，犹如地狱一般。
“哼，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舞女吗？你们不知道，人家从前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呢！”
一名趾高气昂的女人朝着角落里的柳琰走来，讥讽道。
“哈哈哈虱子，虱子，好吃的虱子，你吃”
“滚开！”
柳琰狠狠推开面前疯癫的女人，那人便哭着爬到了嘲讽柳琰的女人面前，哭诉道：“她，她是坏人，她推阿狸，阿狸疼，疼疼疼”
“阿狸，这里没有人能欺负你。好东西要学会分享哦，快去，把你手中的塞进她柳姐姐嘴里，她可喜欢了！”那女人扶起地上的阿狸，怂恿着她，“阿狸要是不把好东西分享给柳姐姐，你家丽嫔娘娘知道了，会不高兴的，而且还要罚你！”
“阿狸不要挨打！阿狸不要挨打”
疯女人的脸害怕地扭在一起，眼里满是恐慌，她念叨着匍匐前进，抓住柳琰的手，扯住她的头发，迫使她张开嘴，把手中的虱子塞了进去。
“啊——”
“哈哈哈——”
“丽嫔娘娘不会再打阿狸了，哈哈哈，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