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猎物
紫庄阁向来不参与朝廷的纷争，接到如风的信件，窦卿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些年她虽是深处宫中，但如风还是会把有关紫庄阁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己。师傅病逝，而窦卿可以算是临危受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就成了阁主。纵使如风才是众望所归的阁主，但师命难违，加之如风毫无越界之心，一心追随窦卿，久而久之，也没有人再有异议。
紫庄阁在整个西北一带都有极大的影响力，虽没有明确划分势力，但是各个地方的君主或是首领都收到过它的恩惠，对紫庄阁充满了敬意。
西蒙受了西凉国的撺掇，与梁赢闹得不愉快，导致梁赢在西北无法进行各方面的整顿。他不得已出面与如风相见，希望紫庄阁的头人能出面调解。
梁赢应该可以算是萧云尹那边的人，若是自己答应了梁赢的请求，就等于和梁子殷作对。梁子殷，不就是齐嫣然心心念念的人吗？想到这里，窦卿的眼眸冷冽了下来，心里已有了打算。
“姐姐还是吃点吧，要是就这么死了，我就把我与姐姐的苟且之事昭告天下，让世人都知道你齐嫣然究竟是一个多么浪荡的女子”
窦卿笑着坐到女人的床榻边，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恶毒。床柜上的燕窝丝毫未动，早就冷了。
只要是自己亲手准备的东西，她就那么厌恶吗？竟一口也不吃。窦卿刺痛，她一手端起碗，一手毫不怜惜地捏住那人的下巴，欲要灌进去。
“你个疯子”
齐嫣然没有力气挣扎，但还是靠着意念的支撑，狠狠地甩给了那人一记巴掌。这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打完后虚弱地蔫了下去。
“还有力气，说明不饿，那就不吃了。”窦卿的眼睛赤红，说完便把碗摔了出去，上好的燕窝甩得到处都是。
“姐姐就好好休息吧，少生些气，别气坏了身子，毕竟晚上还要消耗掉一些能量。”
“你真是个畜生”
气嫣然的衣裳凌乱不堪，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泪水像是干涸了一般，再也流不出泪了，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哈哈哈，姐姐现在才知道我的真面目吗？我就是畜生，我就是恶魔，哈哈哈——”
对上女人充满恨意，甚至是杀意的眼神，她大笑起来，语气里满是轻蔑和不在意。
“所以呢，姐姐一定要乖乖的，不要再招惹我了，像我这样的畜生，万一一时激动，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呢？杀了狗皇帝也是有可能的”
窦卿用手帕擦了擦溅在自己手上的燕窝，倾身上前替女人理了理衣裳，指腹缓缓滑过女人的面容，带着不明所以的笑。
“怎么？是在紧张他吗？”
说到梁子殷的时候，齐嫣然的睫毛颤了颤，深渊般的眼睛之下有了丝动容。齐嫣然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狼狈地侧身。
在窦卿看来，齐嫣然这是在心疼梁子殷，她的怒火一触点着。毫无感情地扳过女人的身子，像是要把她的下巴捏碎一般，极尽疯狂地对着女人说道：“姐姐就等着吧，凡是姐姐所在意的东西，我都会一点一点地亲手，毁掉。”
窦卿无意触到，那白色的领子下，是青色的痕迹，新的覆盖了旧的。她神色晦暗，取过一旁的细长绸缎，不顾齐嫣然的反抗，绑紧了她的手。
“为为什么，不要，不”
齐嫣然受尽了屈辱，挣扎过后只会迎来新一轮的羞辱。她放弃了，任由窦卿。
萧云尹并不知道梁赢求助紫庄阁的事情，在驳回梁赢的几次请求之后，梁赢也不再捎信来，她以为是那人放弃了。
“做什么呢？”
天空阴沉沉的，安歌从外面进来，就看见正在发呆的女人。
“冻坏了吧，来，暖暖手。”
萧云尹捂住安歌的手，炉火烧得正旺。
“不知明日会不会下大雪？”
方才碧云说外面下了雪，安歌欣喜，激动跑了出去，可惜只下了一会儿，雪便停了。
“这么喜欢看雪，到时候冻着了，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期待了。”
安陆的事已经过去了，安歌也渐渐走了出来。萧云尹看向女孩满脸的期待，安歌有着一双星河般闪烁的眼睛。萧云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
“有萧姐姐在，冻坏了也有人照顾。”
安歌任由女人捏自己的脸，她已经习惯对方这种亲密的动作了，朝女人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嘛，萧姐姐，萧姐姐”
安歌很少撒娇，她脑海中闪过方才自己进来时女人沉闷的样子，她越发亲昵地搭上萧云尹的手臂，一口一句萧姐姐地叫着，摇晃了起来。
肢体间有意无意地触碰，像是羽毛划过心底。萧云尹身子一紧，坐得笔直，可是安歌却没有察觉，还在撩拨着。
“萧姐姐，萧姐姐”
安歌手勾上女人的脖子，半倚靠在她身上，故作嗔怪地缠着萧云尹。
随着年岁的增长，女孩出落得更加窈窕。萧云尹将视线从女孩的胸前移开。
“小心摔着了。”
萧云尹压下身体的异样感，躲避女孩的触碰。可安歌早有预料，她像一只黏人的猫咪一样，缠着萧云尹不放，搭在萧云尹脖颈上的手也拢得更紧了。
“萧姐姐都没有回应我，萧姐姐，姐姐”
安歌有心逗女人，她含笑跨坐在女人身上，玩起了萧云尹的长发，看向女人的眼睛媚眼如丝，满是炽热妩媚。
她不信，这下萧云尹还会把持得住。
“安歌，你”
“我，我怎么了？”
安歌看着女人极力隐忍而恼怒的模样，她决定由自己主动。她纤长的手漫不经心地勾勒着女人的脸廓，眉毛，鼻尖，耳垂，再是紧抿的红唇。安歌微挑眉，在萧云尹的注视下，轻拉起她的衣襟，吻了上去。
她学着往日萧云尹的模样，却又那样生涩，充满诱惑。
安歌如此主动，萧云尹不可置信，害怕伤着女孩，她更是不敢推开。她从前是多么渴望得到安歌的主动，可在安陆逝世后，她的内心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她还是介怀自己自私逼迫安陆把女孩送进宫中这一事。
萧云尹只觉得自己是被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缠上了一样，就在她出神之际，衣领滑落，肩颈处被人轻咬了一下。
“姐姐，你实在是太不专心了。”
萧云尹吃痛，对上女孩幽怨的眼睛。她歉意地摸了摸女孩的头，还未主动，就被安歌牢牢地压在了山下，俩人滚落到地上，幸亏有毯子铺着，才不至于摔疼。
萧云尹小心护住女孩的头，还没有来得及责怪，就被女孩压制住了。
“萧姐姐，这一回，就让我来，可以吗？”
安歌涨红了脸，还是说出了心中的话。她也想让萧云尹高兴。
“不行，我嗯唔”
拒绝的话音刚落，安歌便不再给她机会了。她知道萧云尹不会真的推开自己，胆子越发大了起来，将女人抗拒的手举过头顶。
直至傍晚，终于下起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