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意乱情迷
晚膳过后，安歌回了自己的侧殿，她小心收好那些新奇古怪的药，严严实实地压在箱底，她才呼了一口气。要是萧云尹知道这药的真面目，她简直要无地自容了。
叩——叩——
是来送安神药的宫女，安歌放了她进来。碗里的汤药，还有热气。安歌闻着这气味，却是皱眉。
“给皇后娘娘送去了吗？”
药味强烈，混杂着若有若无的气味，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很显然——这汤药是有问题的。
“皇后娘娘已经服下了。”
安歌接过汤药，没有喝，却是观察起来。婢女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有些发抖。
啪嗒一声，托盘坠落，安歌气愤而焦急地跑向主殿，身后的婢女面如土色。
“贵人？你怎么来了？娘娘她”碧云出来撞见了神色紧张的安歌。
“命人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入内。还有，把那端来汤药的宫女软件起来，好生看管。”
安歌进了主殿，看见的便是萧云尹失态的模样，衣襟凌乱，头发披散开来，墨黑的发丝下，衬得那张脸更加妩媚动人。
汤药里掺了迷情散。
“你”
萧云尹的一双眼睛被浸了水雾似的，看得迷迷糊糊，但她知道来人是安歌。她放开自己的双手，被紧攥的被褥还留有痕迹，低低地僵立着。
“出，出去”
萧云尹觉得安歌在她身旁，这才是一种真正的危险。在药效之下，她的意识开始涣散，浑身难受，犹如置身于火海。
安歌走了出去。
萧云尹的眼角沁出点点泪水，她以为女孩不会回来的，但下一秒安歌便又出现了，她还提来了一些冰块。
“你且忍耐一下。”说罢，安歌便把冰块敷在了女人裸露的肌肤上。
可这怎么能消解萧云尹的痛苦灼热呢，只是一会儿，萧云尹便不受自己控制地缠上了女孩的手。
原本就生得妩媚的脸，此刻在潮红的晕染下，别有一番韵味。安歌惊呼过后，没有挣脱，只是呆呆地看着女人。
“你出，出去”
萧云尹痛苦地撒开手，泪水沾湿了枕头。这时候的自己应该是很狼狈的吧，她不想再让女孩讨厌自己。
安歌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不停地给女人敷冰块，但她又不敢敷太多，“你忍耐些。”
安歌没有药引，配不出解药来。
外头的雨还在下着，轰轰烈烈。到后头，冰块对萧云尹而言，已是无济于事了。女人的眼梢微红，眼睑低垂，紧抿着双唇，克制着不发出呜咽。
“嗯安歌”
萧云尹开始不安分起来，被撕扯的衣裳一片凌乱，细长的手臂上也出现了自己弄出的抓痕。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你”
安歌不由地制止起来，抓着女人的手，低头，指尖触到那一柔软，安歌以为自己的掌心都要烧起来了。安歌红了脸。
这样近的距离，萧云尹内心隐藏的猛兽乍现，只在一个瞬间，安歌便趴在了女人的胸脯上。萧云尹的双手软弱无力地覆上女孩的脊背，滚烫灼热，呼吸也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似乎这样子能安抚她一些，萧云尹的额上沁出密汗。女孩没有拒绝，能这样，她已经很知足了。
安歌听着女人的心跳，她的脸灼热了起来，她索性起身，上了榻，枕在了萧云尹身旁。
“安歌”
“”
安歌就这么搂着女人，青丝交缠，二人才沐浴过，这么一贴，芬香也交融在了一起。安歌犹豫了一下，便将手搭在了萧云尹的肩上。
萧云尹屏住了呼吸，圆睁的眼睛，满是不可置信与惊喜。她看着女孩的不知所措，心中蠢蠢欲动，未等安歌启齿，遂吻了上去。
狂热，蛮横，而又带着安抚的意味。
很快，安歌便招架不住了，窒息感传来，安歌没有反抗，她只是发着呜咽声，由着女人。
萧云尹见此，她心中的顾忌担忧也在随着理智的消逝而慢慢消匿。
“呜嗯”
安歌原本是紧抿着双唇的，但她终是忍不住了，呻吟声倾泻而出。她秀长的头发有意无意地抚过，安歌更是禁不住地发抖。她羞得不敢看女人的动作，只得扭过头去。
安歌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双眸噙着泪光，楚楚可怜，经受着女人的爱抚。动情中，她有些恍惚，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顺从。或许她也是渴望的吧。
也不知道闹了多久，安歌疲惫地昏睡了过去，萧云尹盯着女孩的侧脸，指尖摸过她的鼻尖，幸福地滑下女孩的胸口，点点红痕。萧云尹不愿再吵醒女孩，只是搂过女孩，满足地睡去。
盛夏的这场大雨是在天明时停下的，在洗刷过后，庭院下飘零的残叶落了许多。
萧云尹醒来之时，安歌已不见踪影。昨晚她们闹了这么久，她还以为女孩会睡得比以往更久些。瞥向身旁空落落的一处，她也有些失落。
“娘娘，昨晚安贵人可是在殿中照顾了您一晚上。”
自己起来的时候，正碰上安歌出来，碧云眼尖地发现安歌脖子上的红点，头脑中一时闪过许多想法。
加上这时候又见萧云尹容光焕发的一面，更加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端药的宫女可关押着？”
“押着呢。”
萧云尹对婢女的打量无动于衷，她还是从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经过婢女的梳洗打扮，萧云尹看向镜中的自己，沉思，好像是有点不一样了。
“早膳可准备好了？”
“已经备好了。”
“去唤安贵人吧。”萧云尹心底期待起来，但在下一秒又落了空。
“娘娘，安贵人方才吩咐了，说没有食欲，不必等她。”
萧云尹蹙眉，莫非是自己昨晚做得过分了？细想来，萧云尹也只是看过几本春闺禁书，在昨晚之前也不曾实践过。她有些懊恼起来。
待她来到侧殿，见安歌颇有心事地坐在窗边，孑孓一身，身子单薄地惹人怜爱。
“碧云说你没有食欲，可到底还是要吃些。况且，你昨夜”
安歌掉转头来，小脸绯红，萧云尹便住了嘴。最晚的女孩被自己折腾了这么久，该是要好好补一补的。
萧云尹上前，浅笑盈盈，有些认真，“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一问，安歌更加无措了起来，她内心暗道，萧云尹不知羞。
“莫非，弄疼你了”
“你不准再说”
安歌一时激动，便用手捂住了女人的嘴。谁知萧云尹却是狡猾地啜了啜她的手心，安歌又羞又耻，红晕爬上了耳朵。她红着脸，低下头，收回了手。
萧云尹看着女孩羞怯的模样，想起昨夜香艳的情景，她的喉头不由得滚动。
“那婢女多半是梁子殷的报复，今早去的时候，才发现她已咬舌自尽。”
萧云尹的目光落在女孩的红唇上。柔软，芳香。
“梁子殷未免太嚣张了，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她想起远在西北的梁赢来，大梁的国君就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说了这么多，萧云尹才想起来，女孩还没有用膳。
“坐下来，吃点吧。”
“我不饿。”
安歌任由女人拉着她坐下，但她并不准备吃。
萧云尹勾唇，自顾自地为女孩添菜，端起了碗，目光灼灼地看向女孩，“我喂你？”
“你”
看着作怪的人，安歌的脸又腾地红了起来，她不情愿地接过女人手中的碗，又放在桌上，随意吃了点。
经过昨晚的事，她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萧云尹总是有意无意地撩拨她，偏偏安歌除了脸红之外，也做不出别的反抗。
昨晚的那场大雨，连带着把盛夏的那股燥热也冲散了不少。这段时间，齐嫣然与窦卿俩人和谐了不少，在窦卿看来，齐嫣然似乎不再把梁子殷的恩宠看得像以前那般重要了。看到齐嫣然的改变，无形中，她也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又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好好爱齐嫣然的这件事上。
华怡宫的凉亭上，所有的下人都被遣下了，只有她们二人。
“听说有人给凤仪宫下药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齐嫣然穿了件宽袖的白色绸缎，领口处过于宽大，雪白的肌肤一览无余。但那又怎么样呢，反正这里又没有外人。
窦卿看着女人为她倒茶，但她并不敢抬头与之对视，“咬舌自尽了，皇后也问不出什么。”
“嗯哼”
对于窦卿的回答，齐嫣然并无过多的惊讶，她也从不问窦卿为何会知道这些。
窦卿被这样瞧着，眼神闪躲地抿了抿茶。
“你给她了？”
“什么？”
对面的人突然起身上前，这样近的距离，窦卿明显地慌张，她身子微微后仰，双手抵在石桩上。
“装傻。”齐嫣然魅然笑笑，缓缓拿过一侧的酒，一饮而尽，竟是抬起女人的下巴，亲自灌了进去。
醇郁的酒香，迅速在唇齿间弥漫开来，所有的感官都在顷刻间被挑逗了起来。看着女人木然的样子，齐嫣然暗道一声“呆子”，缠绵过后，重重咬了她一口。
“现在知道怎么回答了吗？那个女人，你给了她什么？”
她的双手环住了窦卿的脖子，整个人似跨非跨地倚靠在她的身上，勾起女人的下巴，葱白的手指抚过方才自己咬过的红唇上，不紧不慢地安抚着。
窦卿禁受不住，想要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喉头一阵干哑。
“不说？那就只能再惩罚你了，直到你坦白为止。”
说罢，齐嫣然便举起酒杯又一饮而尽，她故意将酒杯倾斜，红汁顺着光洁的下颚，一直流淌到胸口。
哼嗯她轻哼一声，低头，禽住女人，把口中的酒渡了过去。
“啊嗯”
窦卿身后还有粗大的柱子可以倚靠，但她还是会担心摔着齐嫣然，她把手搭在女人的腰间，小心护着。
这下，没了抵挡，二人贴合地更加紧密了。
“不，不要在这里”窦卿朦胧地看向女人，触上那灼热的眼睛，她知道了女人的意图。
光天化日，又是在毫无遮挡的外面，窦卿羞怯，再次恳求，“去殿里”
“就在这里。”
齐嫣然撩开女人的发丝，轻咬她的耳垂，以示她的走神。她从未与女子这般亲密过，可她做起这一切来，是如此的游刃有余。
大部分的酒水都被灌给了窦卿，此刻她真有了些醉意，双颊绯红，眼神迷离，好不惹人怜爱。
在齐嫣然又一次的攻势下，窦卿终是忍不住低泣了起来，不断的呜咽声湮没于贝齿间。
湛蓝如洗的天空，偶尔划过几只鸟雀，郁葱的樟树上，蝉鸣声微弱。女人在最后的败溃下，彻底地缴械投降，并非没有力气抵抗，只是不忍抵抗。